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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这件事算不上什么大事,怎么就到这种地步?

    “我怕影响你工作,公司的事....”

    比如牧野只是和她正常交流,多余的话再没有;

    地下车库,她看着牧野走在前面的背影。

    季知春张了张口唇,不知该从哪里跟他说起。

    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季知春。”牧野似乎忍无可忍,他打断她的话:“什么事儿能有你重要?”

    可她就是知道,牧野在生气。

    还是以前那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只是说出的话让他微微抬眸。

    季知春快要碎了。

    《对抗路恋爱指南》

    一想到牧野要搬走,再也见不到他。

    她停顿了一下,如实开口:“早饭在你手上。”

    “拿着你早饭。”

    再比如,现在——

    “怎么?怕我欺负他?”

    在牧野转身要回屋的时候,她终于上前一步,勾住他衣袖:“牧野,咱们谈谈吧。”

    即便牧野还在和她正常交流,即便牧野每日还在给她洗手做饭。

    总不能在医院打起来吧?

    他从来没有跟她生气那么长时间。

    “要想掺合,劝你尽早回去。”

    “季、知、春。”

    “说,说你为什么要分手!”

    “当然。”季知春还没说话,牧野就走到她身边抬手揽住她肩膀:“我和知春改天请秦学长吃饭,好好感谢。”

    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在两人之间静止。

    “说什么?”

    牧野开车,神色专注。

    “说,”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委屈。

    牧野站在楼梯之上,同样冷淡地回道:“江北已经动手了。”

    她上前一步,先一步接过椅子:“别吧,秦屿人家还得上班呢,哪能坐在这陪你们聊天?”

    老季发病的时候,他飞机起飞也就一个多小时,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又觉得没必要因着这些事而去打扰他。

    “谢?”

    他眼底燃着熊熊怒火,看得她不自觉攥了攥手:“我想着,公司的事件很严重才让你回去的,我爸又没什么大碍....”

    说着,又像是忍耐不住,他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提着的早饭,一字一顿:

    她告诉自己,不能老是回避问题。

    一直拖着算什么?

    谁都没先开口。

    知道二人关系的季知春,“蹭”的下站起来,她看向牧野,忍不住上前一步。

    “还有——”

    “哪有。”

    医院楼梯的拐角处,秦屿站定,淡淡看向慢悠悠跟在他身后的牧野:“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老季乐呵呵冲着牧野夸赞秦屿:“这小伙子,人好!天天来看我。”

    她有些担心。

    带着牧野来到老季病房,看着牧野如往常一般同老季、李女士寒暄。

    安全通道的门外,季知春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

    她不想的。

    好在,秦屿也没有多呆的意思,简单聊上两句就提出告辞。

    说着把早饭往她手上一塞,转身提着七八箱营养品抬步往住院部走去。

    她垂下眼睛。

    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瞟见牧野似笑非笑的瞥来一眼。

    自此之后,牧野便每天雷打不动的来老季这报道,顺便把做饭的差事也揽了下来,把老季和李女士哄得恨不得认他做亲儿子,反倒把她这个亲女儿晾在一边。

    “吱呀——”安全通道门被打开。

    她有些无措,顿了下,硬着头皮跟在牧野后面,来到停车场。

    既然不想,那就去争取,就去问。

    “我去送一下。”牧野跟着出去。

    可惜天不随人愿,就在李女士拉着牧野的手,越看越欢喜的时候,秦屿带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他定定盯着她两秒,而后,笑了。

    牧野在生气。

    季知春像是感觉不到寒冷,愣愣看着眼前本该一周后出现的人。

    牧野叫住即将转身的他,秦屿转眸看去,牧野逆光而立,看不清神色。

    “知春啊,你可得请人家吃饭!”

    可说来说去,说到底——她都不想再次失去牧野。

    “哎呦,小秦来了!”李女士热情招呼着。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她:“愣着干嘛?”

    语罢,转身就走,大衣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度。

    快别说了,妈!

    “我本来就学医的,能行,再说还有我妈呢,没必要千里迢迢把你叫回来...”

    季知春后背又紧了几分:“红眼航班那么累...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牧野深吸一口气,像是强压着什么:“提前忙完回来。”

    看着牧野一言不发地打开后备箱,气氛沉默的让她如芒在背,她不自在地转了转:“你什么时候到江宁的啊。”

    冬日清晨,白日初升,冷清阳光伴随阵阵寒风,引得人忍不住呼出口白气,又裹紧些衣服。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哎哟,瞧我!”说着李女士又摸出几样水果,要塞给秦屿。

    牧野没接话,可她本能觉得他似乎更生气了。

    “不用了,阿姨。”秦屿礼貌推拒,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就是想来看看叔叔,一会儿还要去律所。”

    “哈”牧野像是被她气笑了:“好,行。”

    就连现在,语气都冷漠的可怕。

    牧野会不会和她分手?

    “小秦还是你们学长啊!?”李女士惊喜地问道:“你们高中时候关系一定很好的啦!”

    交叠在腿上的双手又攥紧了些。

    她迎上牧野,不着痕迹地打量几番,一抬眼却对上牧野不甚明朗的眸色。

    牧野身形一顿,关上后备箱,打开车门,拿出条围巾粗暴地拢在她脖子上,语气冷硬:“跟来干嘛?”

    “带路。”

    “还是我——”季知春的后半句,在牧野‘不经意’瞥来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牧野停住脚步,转身,没什么神情:“嗯。”

    季知春看着眼前牧野,对上那双压抑着怒火的乌沉双眸,心虚了下,可当看见那双眼睛满布的红血丝,又止不住的心疼。

    那件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一切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一样,喘不上气。

    露天停车场空旷无比,不知从哪吹来一股寒风,吹得季知春缩了缩脖子。

    她自知理亏,讨好似的笑了笑。

    牧野没答话,只静静盯着她,仿佛想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牧野到底为什么生气?她不知道,也解决不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他,我和知春都不知道怎么把你带下去!”李女士在一旁附和,一边又搬了张凳子:“小秦,来!坐!”

    “行,季知春,你好样的。”

    老季今天都已经出院,牧野生气已经一周多了。

    “谢你帮了知春。”牧野别过脸,光线照亮他半边脸,眉宇间似有些不耐:“虽然知道你也没安好心                                                。”

    她跟在牧野身后,上了电梯,进了家门。

    -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都步履匆匆。

    季知春默默松了口气,慢吞吞找张板凳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鼻尖酸意一直翻涌,她抬眼,泪水却先掉落,喉间更是忍不住哽咽:

    可她知道,并没有。

    老季笑着跟牧野说:“这位是小秦,在我生病那天帮了大忙呢!”

    牧野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哦——”她慢吞吞回到。

    比如牧野总是若有似无地躲着她;

    她老老实实站在牧野身旁,半垂着眼,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紧抿的唇瓣,显示出主人心绪不佳。

    他眼下的青黑又加深了。

    季知春忍不住上前半步:“不是要下周才能忙完吗?”

    “我问,什么事能有你重要!?”

    她总是能在细枝末节处看出差别。

    看着毫不知情的父母,季知春冷汗都要下来了。

    “谢了。”

    秦屿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眉毛都没动一下:“知道了。”

    不安的情绪伴随着时间越演越烈。

    “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公司的事忙完了吗?”

    “早上。”

    这几天牧野也不和她拌嘴,也不问她想吃什么零食,

    原本就锋利的眉眼在盛怒之下更显冷厉,他上前半步,几乎要站在她身前,迫人压力跟随着他的身形,笼罩而来。

    她抿住唇,他们恋爱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

    只得目送二人离去。

    依旧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一股强烈的不安又一次笼罩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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