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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立功的喜讯传来，全村人都很高兴，夸你有出息。村里老少委托我给你写信表示祝贺，我也打心底祝贺你！
宣传干事反复说，一定要宣传出去的，你是机务的老黄牛，为了工作从不计名利，这样的典型不宣传，那宣传谁。
——把你烧的。
要是凤凤知道了此事会怎样看待他？他惶惑极了。
艾合把全身湿漉漉的向成贵领进了卫生队。
向成贵没言语。
指导员艾合在这个雨季还没结束的时候，又骑上了大白鲨，不过不那么神气活现地炫耀了。其实，大白鲨也只是一种便捷的交通工具而已。
成贵：
——吃枪药啦，又犯哪根神经了？
项品说，转业的人了，不用宣传。
赵红杏在她发第一次工资时，给项品买了两条红塔山。
接着，李军医让他脱了裤子检查。向成贵浑身又燥热起来，他脱裤子的动作笨拙而又可笑。
这就是凤凤那封信的全文，他收到信后即刻就请文书花采给他写了封文采飞扬情真意切的情书寄给了凤凤。
几天后，宣传干事拿着一份军区小报找到了项品，说是给他看报样。宣传干事指着报纸说，这版面的位置多好，标题处理得多漂亮，还加了花边
他又给每人发了100元。
向成贵面对着那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和一碟青椒炒肉，动都没动一下。饭菜是花采给他打的，向成贵现在是停职检查。
项品说。边说边打开了一包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李军医热情地和艾合打招呼，他和艾合是老乡。两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儿潮汕话。
项品笑了笑。
向成贵挨了个处分。
那段时间，M中队的官兵只要一靠近指导员艾合，就会闻到一股玉兰花的味儿，芳香中还带点甜。
他没有去找过花采，花采照常和他称兄道弟的，照常管向成贵要一些肉呀面条之类的煮点夜宵吃，向成贵照常给他，只是少了言语。
爸，爸，爸……众人争相叫喊，老板忙着发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等他发完钱，发现向成贵的座位空空如也，不见了人影。发给他的钱放在了桌上，用酒杯压着。
偏偏就出了这档子事。
回到宿舍，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封信来，一字一句地读着。这封信他都能背出来了，不知默读了几百遍了，那纤秀的字迹让他感动，让他似乎触摸到了民办教师凤凤红润的肌肤和纯朴的灵魂。
指导员艾合对中队长项品说，向成贵没事，他得的只是一种雨季中常见的皮肤病，用皮炎平软膏就能很快治好。李医生说这种病和潮湿的工作环境有关，或许是向成贵长期在炊事班和猪圈干活的缘故吧，项品长舒了一口气。
——这事还没完呢。向成贵进发廊的事实已经造成了影响，团里已经知道了，无论怎么澄清，向成贵还是有错的。团长说，要严肃处理。
这时给宣传干事倒水的花采说开了，他向宣传干事不停地说着项品的事迹。项品听了直皱眉头，又不好让花采停止。宣传干事不停地在采访本上记录着，边记边向花采提问。
——这不行！我建议给他处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感情用事。
向成贵仍没言语。
星期天，向成贵被在汕头市做生意的一个同乡老板拉去喝酒。老板挺神气的，听说在家盖了两座洋楼，还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向成贵的姑和那老板一个村，老板是通过向成贵他姑找到向成贵的，老板听向成贵他姑说向成贵在汕头挺有本事的。一起喝酒的还有几个打工的同乡。
——就说就说！说怎么啦？一个大男人，酸溜溜的，发什么邪火！你不就是不让我上班嘛，我偏要去！
虽然向成贵探家回来后给凤凤写过几封信凤凤都没回信，但是凤凤终究给他写了一封不满百字的信。那是去年年底，向成贵立三等功的喜报寄回乡后不久，凤凤给他写了这封信。
他每人给了100元。
又碰上了一个难得的好天，部队飞行。
第二天，师里那个宣传干事找到了他，说要给他写一篇稿子在报纸上发表。
赵红杏似乎对项品不屑一顾。
喝的酒也要200多块钱一瓶。几个人，就喝了好几瓶，啧啧，顶你几个月的工资了。那帮人真能喝，厂长让我轮番敬他们。有一个喝醉了，尽说胡话，夸我是一朵花，真有意思！厂长说，以后有这样的机会还让我去，他说我酒量好。
酒过三巡，老板掏出一沓面值100元的票子，在手上拍了拍，眼色迷离。
向成贵走出酒店的大门，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走入雨帘中，朝医院走去。他要去看指导员艾合的家属。
——艾指导员。
——必须处分！老项，我难道不理解向成贵吗？这不影响他什么，以后该怎样就怎样，你说呢？团里是有明文规定不许进发廊的。
——你再说一句！
花采只是笑。
花采没评上先进的原因是因为中队长项品查出了屡次向团长卢玉奇告状的就是他。项品本想换掉他的，但考虑到他年底要复员了，就放了他一马，只是把他臭骂了一顿。
项品心里有股无名火，他不知道妻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他没有丧气，他自己安慰自己，等下个季度吧。
面对那碗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和一碟油汪汪的青椒炒肉，他无法下咽。
——告诉我，你的工作是谁帮你找的？
——你真虚伪！口袋里总是装两包烟，一包是红塔山，一包是劣质的粤宝。有人时，你就装相抽红塔山，没人时就灰灰地抽粤宝。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了。以后，你就不用这样了。
李医仔细地看了看便让他穿上了裤子，然后问他得病后的感觉。他如实地作了回答。李军医笑了笑，用潮汕话对艾合说了几句什么之后，便取了个小药瓶子，吩咐向成贵去取尿样。
向成贵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他觉得说话的内容与自己有关，因为李军医边说边用复杂的眼光瞟他。他感到全身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脑袋瓜里嗡嗡作响。
——我不同意。这不伤害了向成贵吗？他挺不容易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向成贵又到伙房上班了，他还是炊事班长。不过，很少有人见向成贵笑过，他常独自站在猪圈旁，看着一头头膘肥体壮的猪发呆。
好，老板笑得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
——哈哈，你们谁叫我一声爸，就给谁100元。（更加忘乎所以了）
——你他妈的能，又能吃又能喝，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啪！项品一巴掌打在赵红杏的脸上。
花采没评上先进。
一天，向成贵发现花采躲在一个角落抹泪，向成贵脸上没有表情。晚上，他把200元钱还给了花采。
——钱是好东西哪，哈哈。你们说，钱是不是爷？（老板说话间，扬了扬钞票）
项品还是经常和老婆赵红杏吵架，他内心还是有种酸酸的苦苦的甜甜的感觉。酸酸的，是他担心妻子的美丽会惹出美丽的事端；苦苦的，是每天他要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并且担心中队出个什么事团里让他转业；甜甜的，是他的生活因妻子的上班而有了改善。
——向成贵是为工作而得的病，处理他，太委屈他了。他进发廊只不过是洗了个头嘛，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看，在军人大会上批评一下拉倒，恢复他的工作算啦。
——那你们说，钱是不是政府？（老板已有些忘形）
项品一听老黄牛这三个字，心里就不舒服，什么老黄牛老黑牛，工作总得有人干，分工不同罢了。
这天对于项品而言是个大喜的日子，因为经过细致的检查，他在飞机发动机里发现了一把螺丝刀，从而避免了一场重大的飞行事故，团里给他报了三等功。
赵红杏愣了。
毛毛大哭起来。
向成贵仓皇地逃出了卫生队，他怕熟人看见他，他不想见任何人。
项品愣了。艾合闹离婚，他项品还偷偷乐过呢。项品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他记得，艾合早就对他提过给他家属找工作的事，他当时推托掉了。艾合还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样的脑筋还想转业到特区，能适应得了吗？”
这事毁了自己一生。向成贵清醒地意识到，这事要是经过老乡们的渲染传回老家，人家会怎么看呢？凤凤呢？他不敢往下想了。
众人说，是爷。
众人说，是政府，是政府。
项品“咣”一声拉开门，走了。
好，老板笑得酒糟鼻子成了酱茄子。
项品无语。
——这就好，这就好，老艾呀，我早就认为向成贵不会干出对不起他自己的事的，他这个人哪，就是老实。他要是不听信花采的话去找什么狗屁老中医，哪有这扯不清的事。
向成贵把尿样送到化验室后，艾合就让他先回团中队去，他自己在卫生队等结果，药也由他带回来。
宣传干事像雨水一样让项品讨厌。
项品问。这的确是个谜。
——有本事别抽呀！
凤凤
他想起下午去卫生队检查的情景，心里七上八下的。
艾合把化验单和医生的诊断书递给了项品。
——你聪明，你聪明有人家气派吗！
——别说啦！（声音大得吓人）
宣传干事走后，项品骂了花采一句。
向成贵并不是那种没心计的兵，他有他的心思，有他的打算。他希望自己能留在部队转个志愿兵，像模像样地活一场，那样，凤凤自然就会向他靠拢了。
] 你立功的喜讯传来，全村人都很高兴，夸你有出息。村里老少委托我给你写信表示祝贺，我也打心底祝贺你！
宣传干事反复说，一定要宣传出去的，你是机务的老黄牛，为了工作从不计名利，这样的典型不宣传，那宣传谁。
——把你烧的。
要是凤凤知道了此事会怎样看待他？他惶惑极了。
艾合把全身湿漉漉的向成贵领进了卫生队。
向成贵没言语。
指导员艾合在这个雨季还没结束的时候，又骑上了大白鲨，不过不那么神气活现地炫耀了。其实，大白鲨也只是一种便捷的交通工具而已。
成贵：
——吃枪药啦，又犯哪根神经了？
项品说，转业的人了，不用宣传。
赵红杏在她发第一次工资时，给项品买了两条红塔山。
接着，李军医让他脱了裤子检查。向成贵浑身又燥热起来，他脱裤子的动作笨拙而又可笑。
这就是凤凤那封信的全文，他收到信后即刻就请文书花采给他写了封文采飞扬情真意切的情书寄给了凤凤。
几天后，宣传干事拿着一份军区小报找到了项品，说是给他看报样。宣传干事指着报纸说，这版面的位置多好，标题处理得多漂亮，还加了花边
他又给每人发了100元。
向成贵面对着那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和一碟青椒炒肉，动都没动一下。饭菜是花采给他打的，向成贵现在是停职检查。
项品说。边说边打开了一包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李军医热情地和艾合打招呼，他和艾合是老乡。两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儿潮汕话。
项品笑了笑。
向成贵挨了个处分。
那段时间，M中队的官兵只要一靠近指导员艾合，就会闻到一股玉兰花的味儿，芳香中还带点甜。
他没有去找过花采，花采照常和他称兄道弟的，照常管向成贵要一些肉呀面条之类的煮点夜宵吃，向成贵照常给他，只是少了言语。
爸，爸，爸……众人争相叫喊，老板忙着发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等他发完钱，发现向成贵的座位空空如也，不见了人影。发给他的钱放在了桌上，用酒杯压着。
偏偏就出了这档子事。
回到宿舍，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封信来，一字一句地读着。这封信他都能背出来了，不知默读了几百遍了，那纤秀的字迹让他感动，让他似乎触摸到了民办教师凤凤红润的肌肤和纯朴的灵魂。
指导员艾合对中队长项品说，向成贵没事，他得的只是一种雨季中常见的皮肤病，用皮炎平软膏就能很快治好。李医生说这种病和潮湿的工作环境有关，或许是向成贵长期在炊事班和猪圈干活的缘故吧，项品长舒了一口气。
——这事还没完呢。向成贵进发廊的事实已经造成了影响，团里已经知道了，无论怎么澄清，向成贵还是有错的。团长说，要严肃处理。
这时给宣传干事倒水的花采说开了，他向宣传干事不停地说着项品的事迹。项品听了直皱眉头，又不好让花采停止。宣传干事不停地在采访本上记录着，边记边向花采提问。
——这不行！我建议给他处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感情用事。
向成贵仍没言语。
星期天，向成贵被在汕头市做生意的一个同乡老板拉去喝酒。老板挺神气的，听说在家盖了两座洋楼，还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向成贵的姑和那老板一个村，老板是通过向成贵他姑找到向成贵的，老板听向成贵他姑说向成贵在汕头挺有本事的。一起喝酒的还有几个打工的同乡。
——就说就说！说怎么啦？一个大男人，酸溜溜的，发什么邪火！你不就是不让我上班嘛，我偏要去！
虽然向成贵探家回来后给凤凤写过几封信凤凤都没回信，但是凤凤终究给他写了一封不满百字的信。那是去年年底，向成贵立三等功的喜报寄回乡后不久，凤凤给他写了这封信。
他每人给了100元。
又碰上了一个难得的好天，部队飞行。
第二天，师里那个宣传干事找到了他，说要给他写一篇稿子在报纸上发表。
赵红杏似乎对项品不屑一顾。
喝的酒也要200多块钱一瓶。几个人，就喝了好几瓶，啧啧，顶你几个月的工资了。那帮人真能喝，厂长让我轮番敬他们。有一个喝醉了，尽说胡话，夸我是一朵花，真有意思！厂长说，以后有这样的机会还让我去，他说我酒量好。
酒过三巡，老板掏出一沓面值100元的票子，在手上拍了拍，眼色迷离。
向成贵走出酒店的大门，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走入雨帘中，朝医院走去。他要去看指导员艾合的家属。
——艾指导员。
——必须处分！老项，我难道不理解向成贵吗？这不影响他什么，以后该怎样就怎样，你说呢？团里是有明文规定不许进发廊的。
——你再说一句！
花采只是笑。
花采没评上先进的原因是因为中队长项品查出了屡次向团长卢玉奇告状的就是他。项品本想换掉他的，但考虑到他年底要复员了，就放了他一马，只是把他臭骂了一顿。
项品心里有股无名火，他不知道妻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他没有丧气，他自己安慰自己，等下个季度吧。
面对那碗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和一碟油汪汪的青椒炒肉，他无法下咽。
——告诉我，你的工作是谁帮你找的？
——你真虚伪！口袋里总是装两包烟，一包是红塔山，一包是劣质的粤宝。有人时，你就装相抽红塔山，没人时就灰灰地抽粤宝。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了。以后，你就不用这样了。
李医仔细地看了看便让他穿上了裤子，然后问他得病后的感觉。他如实地作了回答。李军医笑了笑，用潮汕话对艾合说了几句什么之后，便取了个小药瓶子，吩咐向成贵去取尿样。
向成贵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他觉得说话的内容与自己有关，因为李军医边说边用复杂的眼光瞟他。他感到全身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脑袋瓜里嗡嗡作响。
——我不同意。这不伤害了向成贵吗？他挺不容易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向成贵又到伙房上班了，他还是炊事班长。不过，很少有人见向成贵笑过，他常独自站在猪圈旁，看着一头头膘肥体壮的猪发呆。
好，老板笑得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
——哈哈，你们谁叫我一声爸，就给谁100元。（更加忘乎所以了）
——你他妈的能，又能吃又能喝，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啪！项品一巴掌打在赵红杏的脸上。
花采没评上先进。
一天，向成贵发现花采躲在一个角落抹泪，向成贵脸上没有表情。晚上，他把200元钱还给了花采。
——钱是好东西哪，哈哈。你们说，钱是不是爷？（老板说话间，扬了扬钞票）
项品还是经常和老婆赵红杏吵架，他内心还是有种酸酸的苦苦的甜甜的感觉。酸酸的，是他担心妻子的美丽会惹出美丽的事端；苦苦的，是每天他要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并且担心中队出个什么事团里让他转业；甜甜的，是他的生活因妻子的上班而有了改善。
——向成贵是为工作而得的病，处理他，太委屈他了。他进发廊只不过是洗了个头嘛，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看，在军人大会上批评一下拉倒，恢复他的工作算啦。
——那你们说，钱是不是政府？（老板已有些忘形）
项品一听老黄牛这三个字，心里就不舒服，什么老黄牛老黑牛，工作总得有人干，分工不同罢了。
这天对于项品而言是个大喜的日子，因为经过细致的检查，他在飞机发动机里发现了一把螺丝刀，从而避免了一场重大的飞行事故，团里给他报了三等功。
赵红杏愣了。
毛毛大哭起来。
向成贵仓皇地逃出了卫生队，他怕熟人看见他，他不想见任何人。
项品愣了。艾合闹离婚，他项品还偷偷乐过呢。项品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他记得，艾合早就对他提过给他家属找工作的事，他当时推托掉了。艾合还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样的脑筋还想转业到特区，能适应得了吗？”
这事毁了自己一生。向成贵清醒地意识到，这事要是经过老乡们的渲染传回老家，人家会怎么看呢？凤凤呢？他不敢往下想了。
众人说，是爷。
众人说，是政府，是政府。
项品“咣”一声拉开门，走了。
好，老板笑得酒糟鼻子成了酱茄子。
项品无语。
——这就好，这就好，老艾呀，我早就认为向成贵不会干出对不起他自己的事的，他这个人哪，就是老实。他要是不听信花采的话去找什么狗屁老中医，哪有这扯不清的事。
向成贵把尿样送到化验室后，艾合就让他先回团中队去，他自己在卫生队等结果，药也由他带回来。
宣传干事像雨水一样让项品讨厌。
项品问。这的确是个谜。
——有本事别抽呀！
凤凤
他想起下午去卫生队检查的情景，心里七上八下的。
艾合把化验单和医生的诊断书递给了项品。
——你聪明，你聪明有人家气派吗！
——别说啦！（声音大得吓人）
宣传干事走后，项品骂了花采一句。
向成贵并不是那种没心计的兵，他有他的心思，有他的打算。他希望自己能留在部队转个志愿兵，像模像样地活一场，那样，凤凤自然就会向他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