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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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澹盈捂住嘴，喉间传来干涩的声响，像是将即将冲出的胃液生生压回去，身体却不由得弯了下去，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异香在洞中肆无忌惮的蔓延。

    叶漓白抬起小掌掌，压了压凌乱的头顶，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环佩撞击声。

    佛珠：“你能去喝一点吗？”

    叶漓白微微一怔。

    因为她在月圆之夜承受的痛苦太多，早已忍无可忍，只要小虎崽子在身边，对她来说便是一种诱惑。

    沈澹盈微微一怔。

    恶心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来。

    被阴元反噬，将灵兽当成容器，这是她最不齿的手段。

    叶漓白直觉不对，自己好像又吃错了东西，忍不住到处跑起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呼呼声。

    苍白的脸色和额间冷汗，却出卖了她。

    叶漓白缩在角落里，和沈澹盈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就这样睡了一会儿。

    沈澹盈缓缓来到白玉床旁，扶住墙壁，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烈酒在腹中燃烧，热流顺着脊背蔓延开来。

天已经黑了。

    “过来，我抱你。”沈澹盈按住滚烫的丹田，嗓音低哑，忽然道。

    恍然间想起这个洞府里，还有另外一个生物。

    相安无事。

    她修炼无情道，性子天生淡漠，但仍然存有良知。

    原本苍白的脸庞此刻染上了一抹酡红，淡淡的红晕在眼尾蔓延，嫣红的唇在昏暗的光线下晶莹剔透，显得异常柔软，

    那碗没喝完的酒放在岩石上，散发着清冽的果香。

    叶漓白原本不想理会佛珠，但佛珠催促的太厉害，她和佛珠相伴相生，此刻仿佛有几千个喇叭在她脑海里吵闹。

    叶漓白默默退到了角落，朝夜空一看。

    沈澹盈带回来的热酒是伍蝶用红雪散酿出的果酒，酒性极烈。她扶着腰，将晶莹剔透的酒倒在碗中，小口小口的啜饮。

    沈澹盈抬起那双被灼烧的清澈透亮的凤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连串的花销数字。

    沈澹盈微微眯眼，眸光微闪。

    而且仅仅是几个月的费用。

    沈澹盈看着不远处的小虎崽，仿佛在看一根救命的稻草。

    算了，离小白虎成年还有一年，这意味着，她还要经历九个满月，小白虎充当她的容器，也算是对她抚养的补偿。

    全身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爬，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不远处，叶漓白仍然在焦躁的到处乱窜，心里大骂佛珠。

    佛珠哭着说道：“不喝我就没办法发育了。你知道吗，这个酒是用红雪散酿制的，对我的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叶漓白心里骂了句，最终还是跳到岩石上，偷偷喝了点酒。

    更何况，这只小白虎是如此的单纯，什么都不懂，还把她当成可以依赖的主人。

    ！？

    叶漓白喝完酒，觉得身体发烫。

    为了养育小白虎，已经耗费了至少一百银。

    沈澹盈压抑着喉间的酸涩，想要呕吐的冲动却愈发强烈，胸口一阵阵发闷，胃里像被灌满了翻涌的海水。

    洞内重归安静。

    果然，满月出来了。

    小虎崽子能吸收她体内过盛的阴元，或许能让她免受煎熬。

    沈澹盈一袭雪白法衣，指尖按在腰间青玉长剑上，慢慢走了进来。

    但是，沈澹盈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是不公平的。

    叶漓白：“不喝行吗。”

    很好喝。有点像以前那个世界，梅子酒的味道。

    热意越来越厚，仿佛有蒸汽顺着身体直直往上！

    未来，随着它成长，支出只会越来越多。

    双眼失去焦点般模糊，沈澹盈回到床上，勉强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盘腿打坐。

    忽然听见体内佛珠正在激动的大声嚷嚷：“好久没喝酒了，我想喝酒！”

    沈澹盈睁开眼，冷不防看见小白虎在岩壁间穿梭的矫健身影。

    冰凉的风从外面灌进来，把叶漓白的毛都吹乱了。

    这也是沈澹盈想把小虎崽子送出去的原因。

    风姿卓绝的仙君步履沉重，那双琥珀色的凤眼微微眯起，眸光中透着一股凌冽的肃杀之意，寒冷的剑气从她身上不断发散出来，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烈酒灼烧着仅剩的神智。

    腹部传来的恶心感一阵接着一阵。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