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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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又摸了下脸蛋，心下略感奇怪，不涂金疮药，消肿居然这么

    他单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水，而后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握住护甲，深吸一口气，开始。

    江月疏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也回了个笑容。

    柳氏顺势张开嘴。

    已到亥时，葳蕤院里灯火不灭，床上躺着的女人双眼紧闭昏迷着，她面色苍白，呼吸微弱。www.menglu.me

    他赶紧叫旁边的丫鬟，“快！快！拿布来！”

    他越急汗出得越多，手却不停在撒止血药粉。正在他感到绝望之时，血却慢慢不外渗了。

    ......消肿了？

    院子血腥味很重，晦气得很。

    一句话说完，柳氏面色血色褪了个彻底。

    再一次捉到萱草的偷瞄时，江月疏没忍住，问道：

    她很想喝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有呜呜声。

    他说：“我知道了。”

    早知道不来了，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这个感觉！！！

    “我怎么了吗？为什么老是看我？”

    “嗯，晚少爷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饭。”

    却见瓷枕没有按照正常的朝前轨迹飞行，仿佛撞到了一层看不见薄膜，朝着她反向弹射而来。

    这种手术，他平生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我的目的是——”少年俯身弯腰，凑近她的耳边，唇瓣上下闭合几次。

    整个屋内人的心随之拔高。

    被抓到了，萱草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没什么，只是姐姐的脸好的真快。”

    丫鬟快速递上布，大夫又抓了一把止血的药粉，把布带缠在脖颈上，没有血滲到白布，血被止住了。

    护甲却固如金汤，笔直地站立在柳氏白肤之上，没有动摇一厘。

    “杀你？我可不是这个简单目的。”少年摇头。

    傅严是晋城富商，医死了他的侧室，他的名医名头也到尽头了。

    听到消息的傅严从外面进来，见柳氏的脸色状态好多了，赶忙从怀中掏出银子，塞到大夫手心，感谢道：“有劳钱大夫了。”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腰板跟她睡前一样笔直，神情一样虔诚。

    水顺着杯口倒了下来，却没有如愿倒进她嘴里，而是全部浇在她的侧脸！

    救命！来人！

    傅严又说了些感谢之辞，后又担心柳氏的病情反复，来往请人不便，派人将大夫安置在厢房就寝。

    随即冷漠地拽回自己绿衣角，拉开和少女的距离。

    少年一身碧绿衣袍，面上覆着海棠花面纱，留在外的一双眼睛微微上翘，看着温柔似雨，眼里却是一片漠然。

    柳氏眼睁睁见着瓷枕向自己撞来，却没有力气闪躲，被瓷枕砸一个眼冒金星，额头发疼。

    嗓音还是很淡，但江月疏奇异地听出了一丝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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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立马联想到厅堂，那个捂住她嘴，把护甲插进她喉咙的人！

    男主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呜呜呜！”

    “是不是我的金疮药很有用？”萱草问道。

    少年笑了，风吹起海棠花面纱，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展现在柳氏面前。

    却不曾想，傅照晚轻松地站好，没有跌倒的趋势，还有闲心拍拍了自己的膝盖处的灰尘。

    远远看去，有着奇妙的和谐。

    柳氏气的抄起瓷枕，往前一扔。

    等傅照晚发现这一点时，他下意识攒眉头，飞快扫了一眼发呆中的少女，不自然地抿了下唇。

    把傅照晚送回萧疏院，快到朝食之时，傅照晚说想休息，考虑到他跪祠堂，基本没睡，需要补眠，江月疏也要准备早饭，便离开了。

    昏黄的光幽幽亮着。

    送走大夫，傅严对着丫鬟说：“你们好好看着，有事，马上通知钱大夫。”

    他厌恶带着不详意味的东西。

    雪白的布料洇湿。

    他磕了个头后站起身，江月疏连忙移到他身边，之前傅照晚跪久了差点跌倒的事，她没敢忘。

    “月亮姐，你是要去厨房吗？”

    唯独柳氏内室点着四盏蜡烛。

    傅照晚躺在床上，见少女越走越远，他往枕头下一摸，被褥间藏了一块雨后海棠的手绢。

    萱草顺着江月疏的视线朝前看，随口问道：

    手如枯枝的触感，却有掐破骨头的力量......

    丫鬟：“奴们明白。”

    下摆的衣料在傅照晚的摆弄下，两人衣角不自觉挨到一起，翻动的绿衣角挑拨着要缠住那抹安静的蓝色。

    她愤怒地望向始作俑者，脸瞬间被一双冰冷的手用力掐住。

    一盆盆的血水从内屋端出来，丫鬟下人屏气凝神，屋内的气氛如绷直的弦，仿佛一拉即断。

    于是，两人一时半会都没挪脚，近距离站在一条线上。

    大夫把柳氏伤口处的外滲的鲜血处理完，在边缘撒上止血的药粉，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步，拔出插进喉咙的护甲！

    “呜呜唔！”一群贱东西！

    她害怕地狂拍床沿，朝着珠帘方向喊叫：“呜呜！”

    原主人缘很烂，习惯了平平淡淡招呼的她，面对如此热情的善意，一时不太能反应过来。

    因为洗衣服的地方和厨房有一段路程相同，两人自然而然并行，只不过走了几米后，江月疏发现萱草瞄了她好几眼。

    ——他是修士，布下了隔离视线的阵法。

    男童听见她的声音，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斜睇了一眼她，视线在她脸庞停留一瞬。

    她呜呜喊了两声，手握成拳头敲在木头的床沿，发出沉闷的声音。

    下一刻，银白护甲带着血肉被拔出，皮肤翻卷，血流如注。

    萱草高兴地挥手，笑的见牙不见眼，灿烂至极。

    雀斑少女的脸不仅没了昨晚的被打红肿，还白中透红，皮肤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见状，大夫扶了下床沿，高兴之余亦有庆幸。

    由于怕伤患者，大夫想了想，没敢使大劲，先出了五分精巧的力，但此力并不算小。

    大夫也发现了这点，他咬紧牙关，手肘猛地抬高。

    “别白费力气，她们听不见，也看不见。”少年开口，似乎处于变声期，嗓音微哑。

    但丫鬟仿佛和她割裂成两个世界，不说循声而来，甚至无人有反应。

    说完，傅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葳蕤院。www.qingci.me

    *

    兼之瓷枕施加了力，掉在脖颈旁，喉间伤口被压，白布隐隐约约出血。

    能让人看不见听不见，只有一种可能性。

    柳氏稍微气顺，道：“呜呜呜呜呜！”算你有点眼力见！

    “啊！”

    *

    最可怕的是深处还有一抹杀意！

    听完萱草的话，江月疏摸了下脸，不痛不肿，而且滑得不得了。

    听到对方说杀她不是目的，柳氏心稍微镇定下了几分，不是杀我就好。

    她斜眼看去，丫鬟在珠帘那侧候着。

    寒意从脊椎骨爬满后背，她颤巍巍地向上望去。

    江月疏揉揉睡眼，一眼就看到了还在跪着的傅照晚。

    手的主人似乎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水送到了柳氏的嘴边，看样子要喂她喝。

    这一刻，她又痛又渴，极度崩溃。

    翌日。

    江月疏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用，只好挠了下脸，干笑道：“是。”

    大夫舔了下干裂的唇瓣，抹了一把汗，内心叫苦不迭，这可怎么办？

    不懂。

    手指发力至指节微微发白。

    在她气的要发疯时，旁边出现一只宛如白玉的手，手上执着一杯水，水冒着热气。

    她愣了一下。

    柳氏因恐惧而结巴：“你你你......”到底是谁？

    顾不得喉咙还有伤，开水的灼痛让她长长尖叫一声。

    钱大夫接过诊金，谦虚道：“傅老爷言重，分内之事。”

    男童神色倏然复杂。

    众人才发现这护甲镶嵌地极紧，似乎嵌进了喉骨。

    大夫慌急了，连忙又倒了一把药粉，白色药粉一碰到伤口，瞬间化成血红色，伤口处还是不停出血，还有越流越多的趋势。

    萱草哦了一声。

    一声声喊叫，但没人来时，柳氏心中已有所感，现在心中猜测被少年肯定，她瞳孔紧缩，满脸写满惧怕之色。

    *

    柳氏在四更时醒来，她浑身像被锤子锤过，喉管里更像是吞了团火焰。

    江月疏走去厨房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抱着木桶，要去洗衣服的萱草。

    她眼珠震颤，大骇道：“你是......”

    “月亮姐！”

    亮了半宿的葳蕤院，此刻灯火开始熄，一下子熄了一大半。

    “晚少爷，已经早晨了。”她小声提醒。

    金字招牌保住了。

    罚跪还高兴？

    和初次相见的站不稳，形成鲜明对比。

    傅照晚没在意她的呆愣，继续从下到上拍灰，祠堂的香灰总会飘到衣服上，脏脏的。

    江月疏不得不叹，男主跪祠堂的实诚度，真的是满满当当的，不掺加一点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