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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不远处还在闹嚷, 兴许是陈诗受了点什么伤。
“没让你救我。”
沈照雪又捻了捻指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打算再寻个机会去试探一番。
如若他没记错，这段时日宰相将要离世，外姓王失去约束在关外起兵谋乱。
莫非这人用了易容之术？
那人埋着脑袋，瞧不清脸，再加上衣衫发髻难以辨认是男是女。
当真是女子的嗓音，约莫是这李老爷将未婚妻子接过来一道住下了。
夫君？
沈照雪将人往外一推，心里念着对方将要娶妻的事，自己又是个断袖，还是不便靠得那么近。
哪张脸才是他的？
他只想复仇。
只是这迟疑片刻，对方又追问道：“你在路上碰见了谁？”
外姓王大摆宴席，他便也就去了，还与对方形容交好。
兴许也不是有意的。
再抬眼时，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说来也奇怪，先是自己在陈洛面前随口胡诌了一个李姓，之后又在谷间村中遇到李老三，这人怎么也姓李？
“若非你吓唬我，我又怎么会受惊。”
外界人人都说他沈照雪是个依附于万家生长的菟丝子，却无人了解过菟丝子这样的草木才最是危险。
他其实对外人的家事也并不感兴趣, 只是记起来这李老爷深居宅子多日, 也没见有人进出过，宅内一直只有他们二人，有时冷冷清清见面不语, 有时又斗嘴到深更半夜。
做什么呢？
终归腕上力气不大，那一巴掌下去，除了叫万声寒一时没料到之外，倒也不算太疼。
前世他一心辅佐陈诗，推心置腹, 事无巨细地照管对方, 陈诗伤了病了, 他也整夜陪伴身侧, 做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有人总看你，”万声寒淡淡道，“像是要把你脱光一样的视线，不想被看着便将脸遮好。”
沈照雪心中觉得别扭而奇怪，心道岂非这宅子便是他们二人的婚房, 自己一个外人住在此处似乎也有些不妥。
这样的人若真要娶妻, 可是太不上心了些, 新婚妻子还未入门，怎就不知晓多去陪伴片刻。
万声寒面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只将背上的人颠了颠，微微垂下了脸。
一道陌生女子的声音传进来，喊着这宅子的男主人：“夫君，成亲前便住在一处，当真没事吗？”
大约是距离过近，呼吸便就此交汇，护耳不慎遗失，于是恍若还能透过血肉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这么一想, 这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本就不好, 现下更加糟糕了，将他与那些薄情寡义之人划为了一道。
他说着便要走，却又一步三回头打量着沈照雪的神情，只见他坦然自若站在原地，竟还是满心只注意着自己的衣袖和衣领有没有出现褶皱，认认真真将其整理平整，像是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否真的离去。
万声寒实在担心他真的会去找陈诗，只得返回到他身边去，说：“你要我送的信我也已经送了，无论你是想找救兵，还是想做什么，这个时候离开我宅子也不太妥当。”
对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沈照雪脸上笑意收起，捻着指尖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耳尖听到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那时候他还以为好心能有点什么好报, 他毕竟是陈诗的亲生舅舅，这么多年来一心一意为对方铺路，本来也没奢求过什么东西, 只是想要完成姐姐的遗愿罢了。
万声寒便知晓这一招对沈照雪是无用的，他做惯了这些利用的事情，身边所有人看起来都能为他所用。
万声寒轻轻碰了碰他的面庞，沈照雪便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往后闪躲，后背重重撞在椅背上，连带着椅子一起撞得往后倾倒过去。
沈照雪碰了碰覆在眼前的绸缎，又抬手将护耳戴好，安静坐在窗边饮着茶水，等着那个叫李老爷的人来带他回宅子。
又过了片刻，他起了身，说：“我累了，要歇息。”
万声寒捡着窄路带着沈照雪返回了镇外的宅子，径直将人背回了屋子。
沈照雪惊慌失措，万声寒也心下一惊，忙伸手将人往怀中一捞，总算没叫他摔倒。
听身边行人窃窃私语，说是陈诗方才震怒，将那车夫当场杀了，血溅三尺。
万声寒以为他这是赶客的意思，正转了身要走，沈照雪却忽然踩了衣摆，向他这方扑过来。
沈照雪心道许是这李老爷哄骗他的，不过倒也不排斥，安安静静照做。
两个人似是都有些懵，相顾无言。
他想，这人到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万声寒纠结了一会儿，自若道：“前些年欠了情债，方才在路上碰见了债主，还是躲着些比较好，省得对方发起疯，连你这瞎子一起揍了。”
转瞬他便被对方背了起来。
先前摸过对方的面容，依稀记得并不像方才碰到那般粗糙。
他还以为沈照雪被他背在身上，又不能视物，想是察觉不到自己改变了方向。
沈照雪察觉到对方起了身, 带着裁缝远离了此处，想是不想让他知道有关娶亲的事情。
沈照雪躺在椅子里深思。
噪音骤然放大的那一瞬，沈照雪脑袋跟着“嗡”地一响，顿时便有些失神，隐隐约约觉得现在这般情形似乎有些熟悉。
如若今日自己真将他仍在此处，他或许会想办法去联系陈诗，或者去勾搭县令。
沈照雪轻轻蹙眉：“做什么？”
章术皱着眉多看了几眼，一辆堆着茅草的推车从路间驶过，人群向着两旁散开，他不得不跟着一道退开。
偏生只有陈诗这一个蠢货，母亲离世后在宫中无依无靠，想给自己多在父皇面前露露脸，于是总是想尽办法去与对方的臣子攀关系。
当时向陈蛾他们送了信件
陈诗是个脑子一根筋的蠢货，没有自己的思考判断能力，外姓王前段时日回京，在京中摆宴，宫中皇子无一敢赴宴，都知晓元顺帝忌惮他手中的权势。
外姓王一起兵，陈诗又在外耽搁半月，涝灾一事没处理好，又与谋乱之人扯上了关系，当即便招致了杀身之祸。
他将沈照雪扶起来站好，唇瓣嗫嚅片刻才说：“罢了，你又看不见。”
但他的记性实在太过于差劲，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反倒越想越头疼。
万声寒背着他向着宅子的反方向去，陈诗的马车与几个官员早已经离开，地面上留了一滩血。
攀附于权贵之上，看似柔软无害，实则最喜欢用獠牙深入宿主的骨血深处，吸食宿主的养分，直到自己繁荣壮大。
“啪！”
这次没有沈照雪替他辩驳了，但沈照雪并不想就这般便宜了他，约莫还得再从中作梗些什么才好。
现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便先将那个男人抛之脑后，琢磨起陈诗的事情。
第29章 第 29 章
万声寒不知道他这般歪理邪说是怎么讲出口的，“我救了你，你现在怪我平日欺负你？”
沈照雪竖起耳朵来, 仔细听过去。
低眉顺眼时再看他，无非便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农户。
沈照雪脑中忽然恍惚了片刻，怔怔地想，这人品味还算不错，熏香气息清冽沉静，不似宫中或世家其他子弟那般夸张难闻，况且——
他没从这个人身上瞧出什么异常，之后又转开视线打量着被对方背在背上的人。
他心跳似乎很快，是自己听错了么？
今日出行前他用了易容之法，将自己的面容掩去了。
沈照雪耳边总算清净下来，有些烦躁地找了椅子坐下，一边摘着缚眼，一边问：“你先前为何要多走一段反向的路？”
他忙伸出手臂将人往怀中一捞，而后被沈照雪一巴掌甩在面颊上。
半晌，沈照雪才道：“抱歉……”
他没戴护耳，怕在这小镇上碰见陈诗，便太引人瞩目了，只能强忍着噪声，被对方背出酒楼。
他想得出神，没注意到男人已经去而复返。
事到如今，这世间诸多人，都已无法再勾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悯与真心。
沈照雪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沈照雪讨好地冲他弯了弯眉眼。
万声寒长松一口气，道：“笨手笨脚。”
万声寒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惊异的抬起眼眸望向沈照雪。
他总这般言辞犀利，字字都能问到叫人难以答复的问题上。
仔细一想又心觉正常，沈照雪心思敏锐，能察觉到这些也不算什么难事。
他们一同往酒楼外走，行至楼下时万声寒忽然停了停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遮在沈照雪脸上。
直到宫变那日被对方绑起来之时他才骤然醒悟，这个世间要同一个人要什么善报, 实在是痴人说梦。
他与对方来开了距离，摸索着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嘀咕道：“我本就是个病人，你非但不体谅我，还总是欺负我眼瞎耳聋。”
沈照雪这样的人，若非不到万不得已，或是到了必须要牺牲自己的情况，他绝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会想办法从中寻求生机。
他稳稳当当背着沈照雪往镇东走，那头章术站在人群外，视线落在万声寒身上，盯着他瞧了许久。
“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办法自己过去。”
他下意识埋下头去，靠在对方后颈上，想将那些杂乱的声音忽略过去。
沈照雪安静地站着，覆着眼，也不知神情如何，很难猜测他的想法。
] 窗外不远处还在闹嚷, 兴许是陈诗受了点什么伤。
“没让你救我。”
沈照雪又捻了捻指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打算再寻个机会去试探一番。
如若他没记错，这段时日宰相将要离世，外姓王失去约束在关外起兵谋乱。
莫非这人用了易容之术？
那人埋着脑袋，瞧不清脸，再加上衣衫发髻难以辨认是男是女。
当真是女子的嗓音，约莫是这李老爷将未婚妻子接过来一道住下了。
夫君？
沈照雪将人往外一推，心里念着对方将要娶妻的事，自己又是个断袖，还是不便靠得那么近。
哪张脸才是他的？
他只想复仇。
只是这迟疑片刻，对方又追问道：“你在路上碰见了谁？”
外姓王大摆宴席，他便也就去了，还与对方形容交好。
兴许也不是有意的。
再抬眼时，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说来也奇怪，先是自己在陈洛面前随口胡诌了一个李姓，之后又在谷间村中遇到李老三，这人怎么也姓李？
“若非你吓唬我，我又怎么会受惊。”
外界人人都说他沈照雪是个依附于万家生长的菟丝子，却无人了解过菟丝子这样的草木才最是危险。
他其实对外人的家事也并不感兴趣, 只是记起来这李老爷深居宅子多日, 也没见有人进出过，宅内一直只有他们二人，有时冷冷清清见面不语, 有时又斗嘴到深更半夜。
做什么呢？
终归腕上力气不大，那一巴掌下去，除了叫万声寒一时没料到之外，倒也不算太疼。
前世他一心辅佐陈诗，推心置腹, 事无巨细地照管对方, 陈诗伤了病了, 他也整夜陪伴身侧, 做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有人总看你，”万声寒淡淡道，“像是要把你脱光一样的视线，不想被看着便将脸遮好。”
沈照雪心中觉得别扭而奇怪，心道岂非这宅子便是他们二人的婚房, 自己一个外人住在此处似乎也有些不妥。
这样的人若真要娶妻, 可是太不上心了些, 新婚妻子还未入门，怎就不知晓多去陪伴片刻。
万声寒面上神情没什么变化，只将背上的人颠了颠，微微垂下了脸。
一道陌生女子的声音传进来，喊着这宅子的男主人：“夫君，成亲前便住在一处，当真没事吗？”
大约是距离过近，呼吸便就此交汇，护耳不慎遗失，于是恍若还能透过血肉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这么一想, 这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本就不好, 现下更加糟糕了，将他与那些薄情寡义之人划为了一道。
他说着便要走，却又一步三回头打量着沈照雪的神情，只见他坦然自若站在原地，竟还是满心只注意着自己的衣袖和衣领有没有出现褶皱，认认真真将其整理平整，像是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否真的离去。
万声寒实在担心他真的会去找陈诗，只得返回到他身边去，说：“你要我送的信我也已经送了，无论你是想找救兵，还是想做什么，这个时候离开我宅子也不太妥当。”
对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沈照雪脸上笑意收起，捻着指尖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耳尖听到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那时候他还以为好心能有点什么好报, 他毕竟是陈诗的亲生舅舅，这么多年来一心一意为对方铺路，本来也没奢求过什么东西, 只是想要完成姐姐的遗愿罢了。
万声寒便知晓这一招对沈照雪是无用的，他做惯了这些利用的事情，身边所有人看起来都能为他所用。
万声寒轻轻碰了碰他的面庞，沈照雪便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往后闪躲，后背重重撞在椅背上，连带着椅子一起撞得往后倾倒过去。
沈照雪碰了碰覆在眼前的绸缎，又抬手将护耳戴好，安静坐在窗边饮着茶水，等着那个叫李老爷的人来带他回宅子。
又过了片刻，他起了身，说：“我累了，要歇息。”
万声寒捡着窄路带着沈照雪返回了镇外的宅子，径直将人背回了屋子。
沈照雪惊慌失措，万声寒也心下一惊，忙伸手将人往怀中一捞，总算没叫他摔倒。
听身边行人窃窃私语，说是陈诗方才震怒，将那车夫当场杀了，血溅三尺。
万声寒以为他这是赶客的意思，正转了身要走，沈照雪却忽然踩了衣摆，向他这方扑过来。
沈照雪心道许是这李老爷哄骗他的，不过倒也不排斥，安安静静照做。
两个人似是都有些懵，相顾无言。
他想，这人到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万声寒纠结了一会儿，自若道：“前些年欠了情债，方才在路上碰见了债主，还是躲着些比较好，省得对方发起疯，连你这瞎子一起揍了。”
转瞬他便被对方背了起来。
先前摸过对方的面容，依稀记得并不像方才碰到那般粗糙。
他还以为沈照雪被他背在身上，又不能视物，想是察觉不到自己改变了方向。
沈照雪察觉到对方起了身, 带着裁缝远离了此处，想是不想让他知道有关娶亲的事情。
沈照雪躺在椅子里深思。
噪音骤然放大的那一瞬，沈照雪脑袋跟着“嗡”地一响，顿时便有些失神，隐隐约约觉得现在这般情形似乎有些熟悉。
如若今日自己真将他仍在此处，他或许会想办法去联系陈诗，或者去勾搭县令。
沈照雪轻轻蹙眉：“做什么？”
章术皱着眉多看了几眼，一辆堆着茅草的推车从路间驶过，人群向着两旁散开，他不得不跟着一道退开。
偏生只有陈诗这一个蠢货，母亲离世后在宫中无依无靠，想给自己多在父皇面前露露脸，于是总是想尽办法去与对方的臣子攀关系。
当时向陈蛾他们送了信件
陈诗是个脑子一根筋的蠢货，没有自己的思考判断能力，外姓王前段时日回京，在京中摆宴，宫中皇子无一敢赴宴，都知晓元顺帝忌惮他手中的权势。
外姓王一起兵，陈诗又在外耽搁半月，涝灾一事没处理好，又与谋乱之人扯上了关系，当即便招致了杀身之祸。
他将沈照雪扶起来站好，唇瓣嗫嚅片刻才说：“罢了，你又看不见。”
但他的记性实在太过于差劲，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反倒越想越头疼。
万声寒背着他向着宅子的反方向去，陈诗的马车与几个官员早已经离开，地面上留了一滩血。
攀附于权贵之上，看似柔软无害，实则最喜欢用獠牙深入宿主的骨血深处，吸食宿主的养分，直到自己繁荣壮大。
“啪！”
这次没有沈照雪替他辩驳了，但沈照雪并不想就这般便宜了他，约莫还得再从中作梗些什么才好。
现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便先将那个男人抛之脑后，琢磨起陈诗的事情。
第29章 第 29 章
万声寒不知道他这般歪理邪说是怎么讲出口的，“我救了你，你现在怪我平日欺负你？”
沈照雪竖起耳朵来, 仔细听过去。
低眉顺眼时再看他，无非便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农户。
沈照雪脑中忽然恍惚了片刻，怔怔地想，这人品味还算不错，熏香气息清冽沉静，不似宫中或世家其他子弟那般夸张难闻，况且——
他没从这个人身上瞧出什么异常，之后又转开视线打量着被对方背在背上的人。
他心跳似乎很快，是自己听错了么？
今日出行前他用了易容之法，将自己的面容掩去了。
沈照雪耳边总算清净下来，有些烦躁地找了椅子坐下，一边摘着缚眼，一边问：“你先前为何要多走一段反向的路？”
他忙伸出手臂将人往怀中一捞，而后被沈照雪一巴掌甩在面颊上。
半晌，沈照雪才道：“抱歉……”
他没戴护耳，怕在这小镇上碰见陈诗，便太引人瞩目了，只能强忍着噪声，被对方背出酒楼。
他想得出神，没注意到男人已经去而复返。
事到如今，这世间诸多人，都已无法再勾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悯与真心。
沈照雪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沈照雪讨好地冲他弯了弯眉眼。
万声寒长松一口气，道：“笨手笨脚。”
万声寒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惊异的抬起眼眸望向沈照雪。
他总这般言辞犀利，字字都能问到叫人难以答复的问题上。
仔细一想又心觉正常，沈照雪心思敏锐，能察觉到这些也不算什么难事。
他们一同往酒楼外走，行至楼下时万声寒忽然停了停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遮在沈照雪脸上。
直到宫变那日被对方绑起来之时他才骤然醒悟，这个世间要同一个人要什么善报, 实在是痴人说梦。
他与对方来开了距离，摸索着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嘀咕道：“我本就是个病人，你非但不体谅我，还总是欺负我眼瞎耳聋。”
沈照雪这样的人，若非不到万不得已，或是到了必须要牺牲自己的情况，他绝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会想办法从中寻求生机。
他稳稳当当背着沈照雪往镇东走，那头章术站在人群外，视线落在万声寒身上，盯着他瞧了许久。
“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办法自己过去。”
他下意识埋下头去，靠在对方后颈上，想将那些杂乱的声音忽略过去。
沈照雪安静地站着，覆着眼，也不知神情如何，很难猜测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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