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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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见她一一指认且准确无误，若不收她为学徒，恐损天工坊名声。

    

    “今日学徒名额已满，各位请回。”招工的中年人收起记录册，撤去桌椅。

    

    

    孔楹跟着老刘穿过铁炉区、铁矿区、运输区等井然有序的区域，感叹天工坊规模之大。

    孔楹耐心解释：“中间的是褐铁矿，品质虽不及赤铁矿，但小作坊常用。最左边的是菱铁矿，质次量少，属最下等铁矿石。”

    

    

    孔楹环顾四周，发现靠门处有一张床铺得格外整齐，青色粗布的被褥干干净净，与其他床铺的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你懂行，就收下你吧。”中年人说。

    “新学徒都住这儿，自己找空床位就睡。吃饭、洗漱问老学徒就行。”

    

    

    谁能分辨出哪块最适合冶铁呢？

    

    “今天你先跟老刘去工舍安顿，明天上工时会为你安排师傅。”中年人说完便离开了。

    老刘说完，用手扇了扇味，匆匆离开。

    而且，这张床铺旁边还有个空位。虽然靠近门口，冷风直灌，但与其他脏乱的被褥相比，她宁愿选择睡在这个最边上的位置。

    这三块石头看似普通，只是颜色略有差异，形状大同小异。

    

    眼前的景象，果然没有给孔楹带来任何惊喜。

    

    孔楹低头审视，逐一拿起石子掂量，然后笃定地说：“最右边的这块适合炼铁。”

    

    且与她舅舅家的风箱炉相比，这里的高炉效率显然更高。

    

    孔楹暗自庆幸，拎起包袱走进天工坊。

    

    

    

    老刘带她来到学徒工舍——一排简陋的木屋，外面堆满杂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就是今日新来的学徒吗？刘师傅吩咐吾过来带施主去吃午膳。”

    

    “你是猜的吧？”中年男子挑眉问道。

    

    

    

    

    “不，”孔楹沉声回答，“这是赤铁石，色泽微红，质地较重，是冶铁的上佳选择。”

    等待的人群骚动起来。天工坊是清洲城首屈一指的铁器作坊，学徒待遇优厚，但名额有限。

    

    孔楹迟疑了片刻，但想到舅舅一家和她的未来，便决然地踏入了屋内。

    孔楹将自己的包袱铺在了最靠门这里，还把屋内地上的杂物洒扫了一番，正准备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就听到门边有脚步声走近。

    孔楹欣喜道谢。

    孔楹以为是其它学徒下工回工舍了，正准备站起来，挤出笑脸打招呼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一句：

    孔楹揉了揉着鼻子，心想：天工坊真是把降本增效做到了极致。前面能赚钱的劳作区搞得那么好，这后面给学徒住的就天壤之别。

    “那其他两块呢？”中年人追问。

    

    

    虽然不知道这张干净的床褥属于谁，但孔楹猜想，能拥有如此整洁被褥的，定是个爱干净的人。

    

    

    

    屋内左右两侧摆了两排大通铺，大约有三四十张。

    

    

    

    

    她幼时在舅舅的作坊待过一年，好奇心驱使她学到了不少冶铁知识。虽不及老匠人精深，但基础扎实。

    孔楹身后的众人听到招学徒还要小考，顿时安静下来，紧盯着桌上的三块石头。

    她忍下不适，跟老刘进入一间矮屋。

    

    床铺上，各色被褥凌乱地散落，地上满是散发着臭味的鞋子和袜子，头顶还挂着不知是干净还是脏的衣物，散发着难闻的馊味。

    刚走到门口，一股夹杂着脚臭与汗味的空气迎面扑来，令人几欲作呕。但孔楹仍旧坚定地抬腿迈了进去。

    

    由于还未到休息时间，屋内暂时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