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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旸沉着脸，收回被冷落在半空中许久的手，负到背后。视线自他眼底射出，宛如毒蛇嘶嘶吐着寒信。
卫旸也是这想法，“适才我已将这些事都飞鸽传书告知皇祖母，让她帮我先留意着。咱们且先在芙蓉城再待一段日子，等解完毒，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再回去也不迟。”
眼下两人一直别扭着，不过就是不肯见面把一些误会说开。他们虽没办法帮他们和解，却是能创造时机，让他们“关”在一起，好好把前尘往事做个了结。
小章氏一直没冲这点打压卫旸，可见她和恒王都并不知晓章老太爷曾给卫旸下过此毒。但这几日，就孟之昂有意将那浮萝鱼藏起一事瞧，这秘密显然已然暴露。
“这、这……这也太意外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元曦还是不太敢相信，板起小脸,格外严肃地问,“会不会有诈？”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可是她的亲堂姐！她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怜悯之心？
山庄就在城外青灵山上，地下常年有汤泉流经。城中已是银装素裹，庄上依旧温暖如春。后头还种有一片柿子林，因着汤泉滋润，眼下亦是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想吃随时都可采摘。
只怕现在的帝京已随处可见恒王的陷阱。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叶轻筠居然也在。
“云旖之事，你打算怎么办？方才我去看过她。人是救出来了不假，可状况还跟过去一般无二，不敢说话，也不敢见人。周围声音稍大一些，她便要犯病。她若是一直好不起来，云雾敛只怕也难振作，那你的解药……”
有些东西无须言说，一个动作就已经代表一切。
“莫哭了。”
“而今帝京三司虽已寻不到任何证据，叛军那头却不然。也是凑巧,某次追剿山贼流寇,他意外捕获一位淮阴王府旧人。那人为保命,用这些东西同他交换一线生机。这些书信就这么辗转落到他手中,一直保存至今。”
“孟之昂招供的？”元曦更加不可思议,忙将桌上的烛火拉近些,小心翼翼地抽出里头的信纸,仔细察看。
更何况还有卫旸身上的鸩毒。
光是想想那两人现在的状况，元曦就头疼不已。
倘若他们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兴冲冲回去，别说翻案，怕是连活着进城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得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的都不跟提前告诉我一声？”
卫旸笑着将她颊边垂落的碎发绕到耳后，同她解释道:“适才在冰窖里头，我又审问了一遍孟之昂。本想从他嘴里套点元家的事，我自己再顺着蛛丝马迹往上查。谁知他是个不经吓的,当场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招供了。”
芙蓉城不是帝京，很多事办起来不及在京中顺利。然太子的威严却是在北颐任何地方都适用。贺延年又是个办事麻利的，当晚接到差事，第二天他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眼下他们的确是拿到了关键证据，可若是使用不当，还是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卫旸只“嘁”声冷笑，才懒得同他讲理，冷冷丢下一句:“锦衣卫指挥使玩忽职守，罚奉半年。”便震袖扬长而去。
说到这，他不禁冷嗤了声:“而今又被他拿出来，保自己的性命了。”
要他平个叛乱抓个反贼，他一个眨眼便是七八个主意。可似这样的男女之事，他真是毫无头绪。想撂挑子吧，可一个是他的主治大夫，一个是他的同胞亲妹，他又不能不管。
可真是稀奇。
而她自己的一家，也是叫这样的小人构陷，世代英明皆毁于一旦……
十八年前的旧案，受害者不止她一人。这世上应当也没有人，比卫旸更希望小章氏偿命。
可这口气才吐到一半，他就听马车旁的某人，用同样的口吻，打趣问:“所以到底是什么赌局，能叫堂堂北镇抚司指挥使，朝堂正三品的大员，输得这么惨？若是不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鹿大人不如将这位置让出来。孤找个不会输的人，帮你赢回来。”
然越是如此，就越要沉住气。
真是……
泪珠在眼底发酸发涩，她仰头吸吸鼻子，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倒流回心底。
“这事我也盘问过他。”卫旸道,“他说自己是为提防恒王哪日忽然翻脸不认人,背刺于他，他才特特多留这么个心眼。
“你这狗脾气是改不了了？”元曦嗔他一眼，不过……她也的确被他这话提醒了。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元曦仰头问，“要不在芙蓉城多留几日？横竖现在鱼也找到了，咱们不如先把毒解了，再从长计议。”
可他嘴巴还没张开，后头马车便传来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元曦惊呆了，这也是人想出来的主意？想起头先他是如何将她禁足在铜雀台的，她又瞬间悟了，的确是他一贯的做派。
元曦长长地“哦”了声，意味深长地朝鹿游原的方向觑了眼，笑问:“这是什么赌局，竟能叫堂堂北镇抚司指挥使，朝堂正三品的大员，输得这么惨？”
此事牵连盛广，可不是随便杀一个人，倾覆一个家族那么容易的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恒王和小章氏如今虽已式微，可章家的背景和势力依旧在那里摆着，轻易校区不得。
鹿游原这才松了口气，以为总算逃过一劫。
卫旸抬手帮她抹去泪珠，动作同声音一样轻柔，仿佛她是琉璃所致，他稍一用力便会破碎。
叶轻筠张臂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我早上刚到城门，听说你们要上山泡汤，便索性先过来帮着收拾。至于我为何会过来……”
卫旸赞许地捧起元曦的脸啄了一口，将她抱去榻上安置，便唤来贺延年，让尽快安排。
“你怎么弄来的？”
“我听说芙蓉城外有许多汤泉山庄，你能想法子借过来，让咱们住上一段时日吗？”元曦问，“一则能将他们俩‘关’在一块，二来咱们也可放松享受。横竖也快到年底了，咱们回不去帝京，去泡泡汤泉舒缓一下也不错。”
无论是字迹还是信末的落款,果真都出自小章氏之手。
元曦点头，可想到解毒，她又犯了难。
卫旸被她这模样逗得哭笑不得，不过也能理解。
老远瞧见叶轻筠捧着鎏金手炉等在山庄门前，元曦心里便克制不住雀跃。马车刚停稳，不用卫旸扶，她便迫不及待从车上跳下来，朝叶轻筠飞奔而去。
这桩旧案距今已过去整整十八年，一应案卷物证皆被清理干净，人证更是无处寻觅。便是他，查了五年,也寻不到任何能证明此事与小章氏的有力罪证。
护送的兵马有多少，路线又是如何，就连当日会有几个稳婆随车，小章氏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详尽仔细分析于沿路何处劫持，不会被他们逃脱，当真是一点后路也没打算给大章氏留。
查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希望，她悬着的心松落不少。可从头再细看信上内容，一笔一画又似杀人利刃，直剖她胸腹，誓要将那五脏六腑都剜出来。
鹿游原从头到脚都哆嗦了下，咬着牙，恨不能将这丫头嘴缝上。
“这是……”
卫旸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待擦完泪，又伸手环住她脑袋，将她压回自己怀中，闭着眼，下巴轻轻摩挲她光洁的额头。另一手则寻到她的手，修长五指没入她指缝，同她十指相缠。
鹿游原头发丝都禁不住哆嗦，抖着指头，跳着脚，直戳卫旸脊梁，“你你……你假公济私！人家不搭理你，你去找人家说理啊，作何拿我出气？”
叶轻筠没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以为她是真对这事好奇，两只眼睛都绽开光，拉住她便是一顿讲解。
元曦颇为惊讶，也很是喜欢，一路上直夸贺延年能干。
马缰都还没来得及系好，鹿游原便跟上去，誓要跟他理论到底。
当初跟南缙使臣比试都不曾输过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心甘情愿输给一个姑娘，且还毫无怨言了？
众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就见一只美人觚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云旖和云雾敛分别直挺挺地站在碎瓷两边，脸色皆不甚好看。
元曦抿唇听着，这由头倒也合情合理，书信应当是真的。
翻看着手里泛黄的信封,元曦讶然惊呼。
真狠啊，是真的狠！
元曦不自觉收紧手，信纸在指尖下“窣窣”显出几道折痕。唯恐将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毁了，她慌忙松手，将信纸放在腿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抚平。
“废后章氏同叛军之间互通往来的书信。m.erpingge.com”
她眼里泄出狡黠的光，幽幽看了某个灰溜溜躲在马车后头默默拴马的人一眼，笑盈盈道:“头先我跟指挥使大人打了个赌，堵一次离京畅游的机会。我赢了，所以就过来找你咯。”
揉着抽疼的额角，他长声一叹，道:“实在不成，就找个地方关他们十天八个月，我就不信还能关不好。”
眼下突然从天而降这么个东西，还是孟之昂给的，任谁见了都会怀疑。
原以为只要找到鱼，解药之事就没什么好愁的。谁成想还能遇上这样的事？
不过是没牵到人家手，就罚了他半年俸禄。若是人家一时兴起，说这几日要与好姐妹同吃同住，这家伙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鹿游原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昏厥。
] 卫旸沉着脸，收回被冷落在半空中许久的手，负到背后。视线自他眼底射出，宛如毒蛇嘶嘶吐着寒信。
卫旸也是这想法，“适才我已将这些事都飞鸽传书告知皇祖母，让她帮我先留意着。咱们且先在芙蓉城再待一段日子，等解完毒，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再回去也不迟。”
眼下两人一直别扭着，不过就是不肯见面把一些误会说开。他们虽没办法帮他们和解，却是能创造时机，让他们“关”在一起，好好把前尘往事做个了结。
小章氏一直没冲这点打压卫旸，可见她和恒王都并不知晓章老太爷曾给卫旸下过此毒。但这几日，就孟之昂有意将那浮萝鱼藏起一事瞧，这秘密显然已然暴露。
“这、这……这也太意外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元曦还是不太敢相信，板起小脸,格外严肃地问,“会不会有诈？”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可是她的亲堂姐！她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怜悯之心？
山庄就在城外青灵山上，地下常年有汤泉流经。城中已是银装素裹，庄上依旧温暖如春。后头还种有一片柿子林，因着汤泉滋润，眼下亦是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想吃随时都可采摘。
只怕现在的帝京已随处可见恒王的陷阱。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叶轻筠居然也在。
“云旖之事，你打算怎么办？方才我去看过她。人是救出来了不假，可状况还跟过去一般无二，不敢说话，也不敢见人。周围声音稍大一些，她便要犯病。她若是一直好不起来，云雾敛只怕也难振作，那你的解药……”
有些东西无须言说，一个动作就已经代表一切。
“莫哭了。”
“而今帝京三司虽已寻不到任何证据，叛军那头却不然。也是凑巧,某次追剿山贼流寇,他意外捕获一位淮阴王府旧人。那人为保命,用这些东西同他交换一线生机。这些书信就这么辗转落到他手中,一直保存至今。”
“孟之昂招供的？”元曦更加不可思议,忙将桌上的烛火拉近些,小心翼翼地抽出里头的信纸,仔细察看。
更何况还有卫旸身上的鸩毒。
光是想想那两人现在的状况，元曦就头疼不已。
倘若他们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兴冲冲回去，别说翻案，怕是连活着进城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得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的都不跟提前告诉我一声？”
卫旸笑着将她颊边垂落的碎发绕到耳后，同她解释道:“适才在冰窖里头，我又审问了一遍孟之昂。本想从他嘴里套点元家的事，我自己再顺着蛛丝马迹往上查。谁知他是个不经吓的,当场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招供了。”
芙蓉城不是帝京，很多事办起来不及在京中顺利。然太子的威严却是在北颐任何地方都适用。贺延年又是个办事麻利的，当晚接到差事，第二天他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眼下他们的确是拿到了关键证据，可若是使用不当，还是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卫旸只“嘁”声冷笑，才懒得同他讲理，冷冷丢下一句:“锦衣卫指挥使玩忽职守，罚奉半年。”便震袖扬长而去。
说到这，他不禁冷嗤了声:“而今又被他拿出来，保自己的性命了。”
要他平个叛乱抓个反贼，他一个眨眼便是七八个主意。可似这样的男女之事，他真是毫无头绪。想撂挑子吧，可一个是他的主治大夫，一个是他的同胞亲妹，他又不能不管。
可真是稀奇。
而她自己的一家，也是叫这样的小人构陷，世代英明皆毁于一旦……
十八年前的旧案，受害者不止她一人。这世上应当也没有人，比卫旸更希望小章氏偿命。
可这口气才吐到一半，他就听马车旁的某人，用同样的口吻，打趣问:“所以到底是什么赌局，能叫堂堂北镇抚司指挥使，朝堂正三品的大员，输得这么惨？若是不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鹿大人不如将这位置让出来。孤找个不会输的人，帮你赢回来。”
然越是如此，就越要沉住气。
真是……
泪珠在眼底发酸发涩，她仰头吸吸鼻子，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倒流回心底。
“这事我也盘问过他。”卫旸道,“他说自己是为提防恒王哪日忽然翻脸不认人,背刺于他，他才特特多留这么个心眼。
“你这狗脾气是改不了了？”元曦嗔他一眼，不过……她也的确被他这话提醒了。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元曦仰头问，“要不在芙蓉城多留几日？横竖现在鱼也找到了，咱们不如先把毒解了，再从长计议。”
可他嘴巴还没张开，后头马车便传来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元曦惊呆了，这也是人想出来的主意？想起头先他是如何将她禁足在铜雀台的，她又瞬间悟了，的确是他一贯的做派。
元曦长长地“哦”了声，意味深长地朝鹿游原的方向觑了眼，笑问:“这是什么赌局，竟能叫堂堂北镇抚司指挥使，朝堂正三品的大员，输得这么惨？”
此事牵连盛广，可不是随便杀一个人，倾覆一个家族那么容易的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恒王和小章氏如今虽已式微，可章家的背景和势力依旧在那里摆着，轻易校区不得。
鹿游原这才松了口气，以为总算逃过一劫。
卫旸抬手帮她抹去泪珠，动作同声音一样轻柔，仿佛她是琉璃所致，他稍一用力便会破碎。
叶轻筠张臂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我早上刚到城门，听说你们要上山泡汤，便索性先过来帮着收拾。至于我为何会过来……”
卫旸赞许地捧起元曦的脸啄了一口，将她抱去榻上安置，便唤来贺延年，让尽快安排。
“你怎么弄来的？”
“我听说芙蓉城外有许多汤泉山庄，你能想法子借过来，让咱们住上一段时日吗？”元曦问，“一则能将他们俩‘关’在一块，二来咱们也可放松享受。横竖也快到年底了，咱们回不去帝京，去泡泡汤泉舒缓一下也不错。”
无论是字迹还是信末的落款,果真都出自小章氏之手。
元曦点头，可想到解毒，她又犯了难。
卫旸被她这模样逗得哭笑不得，不过也能理解。
老远瞧见叶轻筠捧着鎏金手炉等在山庄门前，元曦心里便克制不住雀跃。马车刚停稳，不用卫旸扶，她便迫不及待从车上跳下来，朝叶轻筠飞奔而去。
这桩旧案距今已过去整整十八年，一应案卷物证皆被清理干净，人证更是无处寻觅。便是他，查了五年,也寻不到任何能证明此事与小章氏的有力罪证。
护送的兵马有多少，路线又是如何，就连当日会有几个稳婆随车，小章氏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详尽仔细分析于沿路何处劫持，不会被他们逃脱，当真是一点后路也没打算给大章氏留。
查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希望，她悬着的心松落不少。可从头再细看信上内容，一笔一画又似杀人利刃，直剖她胸腹，誓要将那五脏六腑都剜出来。
鹿游原从头到脚都哆嗦了下，咬着牙，恨不能将这丫头嘴缝上。
“这是……”
卫旸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待擦完泪，又伸手环住她脑袋，将她压回自己怀中，闭着眼，下巴轻轻摩挲她光洁的额头。另一手则寻到她的手，修长五指没入她指缝，同她十指相缠。
鹿游原头发丝都禁不住哆嗦，抖着指头，跳着脚，直戳卫旸脊梁，“你你……你假公济私！人家不搭理你，你去找人家说理啊，作何拿我出气？”
叶轻筠没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以为她是真对这事好奇，两只眼睛都绽开光，拉住她便是一顿讲解。
元曦颇为惊讶，也很是喜欢，一路上直夸贺延年能干。
马缰都还没来得及系好，鹿游原便跟上去，誓要跟他理论到底。
当初跟南缙使臣比试都不曾输过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心甘情愿输给一个姑娘，且还毫无怨言了？
众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就见一只美人觚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云旖和云雾敛分别直挺挺地站在碎瓷两边，脸色皆不甚好看。
元曦抿唇听着，这由头倒也合情合理，书信应当是真的。
翻看着手里泛黄的信封,元曦讶然惊呼。
真狠啊，是真的狠！
元曦不自觉收紧手，信纸在指尖下“窣窣”显出几道折痕。唯恐将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毁了，她慌忙松手，将信纸放在腿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抚平。
“废后章氏同叛军之间互通往来的书信。m.erpingge.com”
她眼里泄出狡黠的光，幽幽看了某个灰溜溜躲在马车后头默默拴马的人一眼，笑盈盈道:“头先我跟指挥使大人打了个赌，堵一次离京畅游的机会。我赢了，所以就过来找你咯。”
揉着抽疼的额角，他长声一叹，道:“实在不成，就找个地方关他们十天八个月，我就不信还能关不好。”
眼下突然从天而降这么个东西，还是孟之昂给的，任谁见了都会怀疑。
原以为只要找到鱼，解药之事就没什么好愁的。谁成想还能遇上这样的事？
不过是没牵到人家手，就罚了他半年俸禄。若是人家一时兴起，说这几日要与好姐妹同吃同住，这家伙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鹿游原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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