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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晏明灼说,“我会帮助你实现心愿。”

    求助者捏紧拳头:“这一次给我出的挑战题,我打听过了,是隔壁班从高等部学长那里求来的‘无解’题,连他自己都不会解。”

吸入式精神催眠类药物。因其相对温和无害,而又对人类效果显著,被列为不可泛滥的密药。

    “请信任我。”他看向池叶诚,再度重复,“信任我,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

    和上一次一样,晏明灼也在池叶诚身边随意坐下,从身后拥抱他。

    “谢谢你,池叶同学!”求助者感激异常,“没想到你会愿意帮我……要是这次我再输,一定会落入地狱!”

    “想象一下,诚,你正处在最熟悉的环境里……”晏明灼的声音变得柔和。

    完、整。

    灵魂力量得到补充的同时,来自水梨胜我视角的部分记忆,如同引子,激活了池叶诚脑海中晦暗的板块。

    【记忆拼图4/6】

    晏明灼决定要利用好唯一一次的机会,一旦错过,或许他再也没有办法将池叶诚的意识,从失控的飓风中强制拽回来。

    之后为了应付最为棘手的丹波茂茂,池叶诚向池叶美和子申请,请经验丰富的家庭教师指导他练习拳击和格斗。

    但如果是池叶诚的心意……

    【记忆拼图3/6】

    就像是他体内天生埋藏着暴力因子与绝顶天赋,情绪失

    两只同样苍白毫无血色的手,上下交叠在一起。上面的手,指间隐隐透出红痕。

    池叶诚找不到人,走狗们就盯上了他同班同学。三年A班的每一个人都落入惴惴不安的境地,后来这种骚扰在无人约束下,更是变本加厉地扩散到了整个初等部,带了个风气极其恶劣的头。

    池叶诚用力攥住晏明灼的手,捧在心口。第一次,他背对着晏明灼,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

    催眠……

    唯独池叶诚是个清醒的异类……他总是沉默,也许是因为一旦开口,就只会说出谁也不爱听却不得不承认的难听实话。

    求助者变得嗫嚅。因为池叶诚说得一点不错。他这次想破脑袋,难题卡得他死去活来都想不出能成功运行的结果,实在走投无路,才壮着胆子求到池叶诚面前来。

    现在……

    初中以后,他不再单单接受家庭教师的培训,得以离开家族,进入私立仁之荆学园。一方面,他的怪病症状得到了缓解,至少大部分时候,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另一方面,他需要代表日渐衰颓的池叶家族,在学园中与贵族子弟们交际,夺得下一辈中的话语权。

    【记忆拼图2/6】

    【记忆拼图1/6】

    池叶诚站在晏明灼面前,头微微低垂,狭长的眼眸恍若失焦,却不再因失控而试图限制银眸青年的一举一动。

    “……知道了。”面对找到他的初等部学生,池叶诚从树上跳下来,鞋底踩在后花园里的草丛,稳稳落地。

    “可是,就算反抗也没有用……反抗学园内定下的规则,就等于违反了风纪。会沦落到丧失身份,逐出学园的地步。离开权力中心,等于我这一代就会丧失进入年度水资源分配会议的资格,对我的家族和家族庇护下的平民而言,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我无法反抗,也不能输……”

    那道“无解”题的出题者,是高等部风光无限的清和源野二。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在编程一道上的造诣。

    即便是隔空交锋,清和源野二也无法忍受自己有会输的可能。

    集体倾轧排挤他的同时,池叶诚也在排斥融入集体。

    “像你这种从没体会过失败滋味的天才,怎么会理解我们的心情。”求助者后退一步,无法直视池叶诚如同剖开灵魂的目光。

    看向仿佛正在等待他下达指令的池叶诚,晏明灼顿了顿,人设任务的要求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他看着池叶诚的表情开始松动,脚步后退,靠在翻倒的桌椅废墟旁,而后身体慢慢放松滑落,直到缩在角落里。就像是连廊密室中,他采取了习惯性的防备姿势,靠在不见光的角落里。

    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奉行两套规则,一套明面上的规则用以驭下,装饰门面,一套暗地里的规则用于利益交换,能做但不能说,只有圈子里具有资格的人才对规则心知肚明。这是生而为贵族应当被教导与遵守的东西。

    他苦笑着对池叶诚说:“弱者要服从强者,强者代表一切。这就是这所学园最根本的规则。”

    声音很小,也很模糊,气流像是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来。晏明灼要侧耳很仔细去听,才能分辨出词语含义,

    更何况,既然池叶诚对他托付了从未示人的真心,那么,他也得付出同等分量的信任。

    他咀嚼着这个猜测得来的词,原本摇摆不定的念头,渐渐有了主心骨。

    最严重的是脖颈,其次是手腕与脚踝。

    在传说中,还滞留在人间不肯往世的灵魂,要么源于心有挂念,要么源于怨结未解。

    大贵族的孩子惧怕他阴郁的目光,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迸出一句扎心的话。

    他说:“我负起责任,会去挑战他们,然后赢下比赛。”

    然而性情孤僻而又名声在外的池叶诚,即便在学园里也仍是孤独一人。

    第107章 修复失败

    香水失效的前车之鉴刚在晏明灼脑海中一晃而过,室内的风就倏然平息下来。

    “不要制造地狱,就好了吧。”池叶诚按下回车,盯着正在流畅运行算法的程序页面,“如果前两天你不嘲笑管沼,现在就不必担心被人嘲笑。”

    后来此事引发的一系列连带反应,印证了池叶诚此刻的想法。

    让灵魂得到解脱的方法,其实一开始就摆在眼前。他不应该……因为一己之私……

    “根本就是仗着背后有高等部的人当靠山,给我下套!池叶同学,你以为我不想拒绝这个明摆着的陷阱,反抗这种不公平的作弊行为吗?”

    “如果无法忍受现在的处境。”池叶诚沉默片刻,“就不要继续下去,让初等部变成连你们自己都厌恶的地方。”

    对幽灵而言,它也能起作用吗?

    面对宛如逃离的背影,池叶诚转回眼前的屏幕。

    阴魂不散的幽灵。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人偶的左眼,随着力量灌入逐渐被填满,仿照人类原有结构雕琢而成的幽蓝色眼球与狭长眼眸严丝合缝。

    来到高等部的目的已经几乎达成,该确认的猜想,该拿到的线索,之后所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得到池叶诚的配合。

    “呜……”池叶诚的潜意识中,似乎在抵触袒露心胸的念头。他捏紧了拳头,脊背颤抖。

    聪明的人玩弄规则,愚蠢的人看不懂规则,而被无形的规则所操纵。

    最初被盯上的理由,是帮困于某个难题无法解决的同学随手写了一套解题算法。

    相信幽灵能够挣脱不断牵扯他坠入绝望的泥泞,相信他的意识与理智,能够从狂乱中找到向上的道路。

    在他看来,复杂到令他人头大如麻的算法程序,比起诡谲莫测的人心,要清晰明了得多。

    “池叶同学,你说!”

    随后,是受他指示下高等部某些家伙三番两次的找茬……

    掌心中,是被共同托起的人偶。灌注了心灵之力的记忆丝线,随着晏明灼的心意,流转,交换。

    “没有人是永远的赢家。”池叶诚扭过头,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上一次你赢了管沼,这一次,你也可能会输。”

    他真正要确认的,是来自池叶诚的心意。

    揉了揉传来刺痛的部位,晏明灼把左腕快要散落的绷带重新缠绕好,紧接着和池叶诚头疼地“面面相觑”。

    他没想到池叶诚会这么快就追来。迫于精神上的消耗,晏明灼将原本放置在校园各处的“眼线”统统解除了技能效果。

    “呜……完……zhe……整……”

    “诚。”晏明灼抱着人偶。

    某段时间里,神出鬼没而又习惯待在无人角落的他,几乎成为了学园传说。

    起初是编程,后来是钢琴,再后来是各个所学科目的竞赛……

    在训练拳击的过程中,他渐渐发现了和编程不一般的暴力快感。

    在人类世界中,催眠是一种听起来更接近于玄学的疗法,而在小说中,催眠常常被用来帮助失忆者追溯潜意识里被遗忘的深层记忆。

    饶是如此,被松开以后,晏明灼的皮肤上也因没轻没重的风之力道刮过,留下道道鲜明而引人遐想的交错红痕。

    和在竞争中落败成为“耻辱”而遭到他人排挤的水梨胜我等人不同,池叶诚冷着脸一言不发赢过几次以后,初等部就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再挑衅他。

    晏明灼闭上眼,下巴抵在池叶诚的肩膀,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奇异小调。他们紧握的手掌松开,很快手指再度交缠在一起.

    就像是一头强大而又令人生畏,前途不可限量的独狼,哪怕只是一只幼狼,也无法融入瑟瑟发抖的绵羊群体。哪怕他与高等部的那些人并不一样,毫无欺压绵羊的兴趣。

    只有低年级才能向高年级主动发出挑战邀请,所以,低年级可以选择自己所擅长的项目。这算是学园里难得的一条保护规则。

    因为遗忘而陷入长久而无望的折磨,直至灵魂因损耗而趋于虚弱,还是因想起曾经无法面对的隐痛,以酷烈的飓风毁灭现有的一切。这两种方案,没有绝对的利弊之分。

    求助者被噎得涨红脸:“那不一样……就算不是我,但是,大家都看不起落败的弱者……如果我和‘耻辱’待在一起,也会受到同等程度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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