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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过去，意味着晏明灼的未来。

    被长老与同族逼迫得焦头烂额的阿米尔，将以赛亚禁足在兄弟三人所居住的古堡核心中，以保护的名义，不允许他离开。

    以此为锚点，他施加恰到好处令狼人感到些许疼痛的力度，压住萨奇不叫他夹起尾巴逃跑，“我的战利品中，向来只有扩张的领土。”

    他的父亲，老狼王曾无意中透露过一次。白海辛之所以在人蛹计划的时代被当做“完美狼人”，是因为只有他并不来自人蛹孕育。

    “我不想再看下去！——你捅我一刀，比软刀子磨肉更痛快。”

    “以赛亚……不，老师。”白海辛如同叹息般，无意识抓住晏明灼的衣袖，把他冰凉修长的手贴在颊侧，“你和我一样，也在做同一个梦，对吧？”

    ——为什么？

    他不满地嘀嘀咕咕，刻意用以赛亚能听到、但不会外传出结界的音量：“我可是狼人！我才不要带娘娘腔的金耳环……以赛亚才是漂亮的美人，我又不是！”

    “所以，耳环即是界碑。”指尖拨弄片刻摇曳的耳环流苏，以赛亚微笑着轻声说，“而这里……是我的私人领域。”

    黄金制成的耳环上，附加了触感倍增的叠加效果。只有施咒者本人才能解开。

    狼人生来野性的没皮没脸，纵然是他，偶尔也难以应付。否则，他也不会被一头还没成年的小狼硬生生追到手。

    “以赛亚。是你自己给了我踏进来的权利。”萨奇咧开嘴，分明单膝跪在地上，双臂反绞身后，他却扬起眉毛，笑得肆意，“你曾经有一次说过，我输了，就是你的战利品。”

    白海辛就是那个容器。他的体内，盛放着萨奇的灵魂。

    他们亲吻，拥抱，相爱。

    直至晏明灼揽住他，如同温柔的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抚摸他的前额。

    就算是灵智未开的小动物都会在死亡降临前拼命挣扎，更何况是被血族当作“工具”培养的以赛亚。

    这就是他存在至今的意义。

    就算他口中的兄弟，阿米尔和维拉德都在尽力维护他。他们无法脱离种族带来的禁锢。

    以赛亚，是一轮还未升起的红月。

    晏明灼弯了弯眉眼，避而不谈。他温声道：“睡吧，小狗。我在这里。”

    白海辛像患上皮肤饥-渴症，只有在紧紧贴在晏明灼的怀中，确定身旁人体温的存在，他才能停止颤抖。

    他用繁忙政事和爽快的性麻痹自我，抵抗陷入梦境。但梦境仍断断续续地往前推进着……在晏明灼的计划中，展示出过往的抉择后果。

    ……

    好在歪打正着，没人怀疑他们不是在吵架，而是当众调情。

    第190章 最后一课3

    那一刻，他的声音性感如同域外邪魔。

    他从未如此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最好是藏在银月王庭的深处，他能时时刻刻见到以赛亚。

    以赛亚脑门难得迸出青筋。他不着痕迹地扫视过周围群众，果断又添加一层轻微的幻象结界，好叫他人不起疑心。

    此话一出，刚才还滔滔不绝的萨奇瞬间气馁，如同霜打的茄子。

    晏明灼克制地弹奏捻弄着神经末梢制成的器弦，偶尔应允他精神上的放纵，甚至加入共舞。

    “以赛亚，宝贝。没关系，你不用太感动，不要为我流泪，你可怜的战利品非常便宜，只需要赐予一个爱的亲亲……”

    萨奇拼命忍耐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在浅麦色的脸颊泄露红晕。

    萨奇甚至得意洋洋：“我早就观察到你喜欢人类这些小玩意儿。早说嘛，血族那群老不死不许你接触没关系，你还有我啊！我全给你买下来，我用黄金叫工匠给你专门打造，多少钱都行！”

    在他反应过来时，忽然一凉的刺痛感，令跪在地上的狼人彻底陷入死机。

    “是吗？萨奇，你原来是如此看待我。”白子血族垂眸恍若自怜的神色，惹得萨奇一颗少狼心扑通扑通。

    自那日以后，萨奇私下潜入血族领地，来找以赛亚的次数越来越多。

    可他还是不安。他一遍遍地确认，晏明灼是否在乎自己。

    以赛亚一时失语，萨奇却完全不懂见好就收的金科玉律。

    只是某些关键的信息，在奇妙的时空链接中被吞噬掉。晏明灼用“以赛亚”的名义，在经历着过去的故事，看着故事走向既定终局。

    白海辛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原本就时好时坏。反倒是将一切都托付给晏明灼时，他感到一阵由衷地轻松。

    “托你的福，在下谨记赌约。”

    狼族拥有自己的月亮。



    他掌控着白海辛躯体的每一个开关，他知晓哪一块软肋会令白海辛感到疼痛，而疼痛刺激到何等程度，才会转化为愉悦。

    以赛亚无法离开古堡，萨奇就主动潜入古堡。他知晓，以赛亚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他还有所留恋，所以才会忍受禁锢。

    这并非转世轮回，或失去记忆的关系。萨奇会做出的选择，就是白海辛会做出的选择。

    无数的牺牲，造就合适容器，只为从过去唤回强者的灵魂。（见174章我要他活着）

    血族要想夺走月之国，就必须拥有同样只属于他们的月亮。

    “难道你可爱的战利品，没有资格来到主人身边吗？”萨奇分明在示弱，他不服输的嘴，却叫嚣得像是挑衅。

    恐惧失去的情绪，镌刻在了千年后被召唤而来的灵魂核心里。

    “是你自己说的，小狼，可爱的战利品。”

    所以在战争中，狼人远比血族要占据优势，他们能沐浴在月光中，随时随地变身狼人或狼型，补充耗费的精力，甚至重伤不死。

    他是如此的温柔，又如此的冷酷。如高山压顶，不容抗拒。

    白海辛沉沦在晏明灼精密的控制之下。像是一支乐曲。

    晏明灼稳定而包容的情绪，令白海辛难以忍受。他宁可晏明灼暴怒恨他——

    和白海辛一样。以赛亚会做出的选择，也就是晏明灼会做出的选择，不会有丝毫区别。

    大脑空白的片刻，他仅仅搂住晏明灼，或是晏明灼搂住他。

    狼人愚蠢，但实在强悍。

    维拉德极力反对。然而他实力不够，只能在阿米尔的反问中步步退却。

    萨奇内心悲鸣。

    他张口结舌，慌慌张张要说什么解释。

    萨奇能明显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以赛亚对离开血族的态度愈发松动。

    “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踏入血族领地。”以赛亚捏住萨奇桀骜抬起的下巴，指骨用力，神情冰冷。

    第189章 最后一课2

    白海辛在过于真实的梦境中，隐约察觉到，千年前的故事与千年后的相遇，对晏明灼而言，是在同步经历。

    相较血族和狼人的年龄差，这将是个禁忌的话题。

    余光瞄到那一対精美繁复的耳环饰品，以赛亚怒极反笑。

    正如在千年后，白海辛仍然爱上了晏明灼。

    他感到一阵极大的恐怖。失去什么的悲怆，令他头晕目眩，发出锥心悲鸣。

    羞耻、愤怒……却无法反抗。

    否则，两族仇恨愈演愈烈。他们隐秘的恋情，永远也不会有公开的一天。

    和外界任何一对普通恩爱的伴侣没有不同。

    晏明灼和以赛亚的关系，则要更微妙。

    但是……但是！

    大概是因为，千年前，萨奇曾经失去过以赛亚一次。

    他告诉自己，他是因为快被气晕才会浑身滚烫发热，难以排遣体内郁躁之火。

    “小狼，你似乎忘记了什么。”以赛亚松开萨奇下颌，食指慢条斯理地勾起耳环，悄无声息在耳环上施下特殊的血族密咒，“这场赌斗的赢家，是我，不是你。”

    “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以赛亚。”每次私会临近离别，萨奇

    “我期待这天很久了！谁知道你根本不出来找我，我只好找借口来见你。”

    亦或者说，他本就是萨奇。

    举办比斗的空地周围，乌压压挤满围观的吃瓜群众。

    他痛苦地喘-息，实在过于可怜。

    即使以赛亚知晓他已经在周围布下静音术式，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他和萨奇之间的对话，他仍然耳根微红。

    萨奇心想，他要把以赛亚抢走。抢得越远越好，藏到血族不会发现以赛亚的地方。反正，血族对待以赛亚也不怀好意。

    白海辛从噩梦中惊醒。

    若非家世加实力，他那张惹事的嘴，恐怕早让他死八百年不止。

    他眉飞色舞，像是兴致勃勃讨姑娘们喜欢的坏小子，由于自信爆棚，说话愚蠢到完全不经过大脑：“以赛亚，你瞧，我专门请森林狼部落的朋友从中央王城带回来的一对耳环。戴在你身上，一定比梦魇公馆最艳丽的脱衣舞娘还要好看。”

    晏明灼只好亲吻他的嘴唇，爱-抚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直至白海辛能够平复情绪。

    以赛亚抬眸，长靴底部用力踩住狼人紧绷的大腿。

    这只是气话。他知道，他已经足够幸运，在晏明灼这拥有无数其他人想要而不可及的特权。

    是了。他是优雅的血族。贵族中的贵族。品尝血液，不过是正常进食而已。

    以赛亚收回手。一向对外宣称患有洁癖的他，甚至微微颔首，浅尝片刻指尖沾上的一滴血珠。

    “你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老师。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

    他完了。

    唯有一点，白海辛无论如何都感到抗拒，那便是接受晏明灼离开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