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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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阿萝在睡梦中听到了雨声，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洞口外面，借着火光看到了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点打落在洞外的土地上，那磅礴大雨不一会儿就在地面上汇集成水洼，然后顺着洞外的几道凹槽流了下去，并没有流入山洞之中。

    剩下未煎完的鱼继续煎着，更多的人过来学习煎鱼的方法，询问熬汤的秘诀，也有人问起了鱼篓的编织方法，妘青没有一点藏私，大方地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告诉给大家。

    她先去喂了鸡鸭，检查了一下窝里的情况，满意地发现原鸡们也开始下蛋了，而且因为这群原鸡里有雄性原鸡，所以下的蛋也都是受精蛋，可以孵小鸡那种。

    稍晚一点的时候，看着天色，她又带着人去查看早上放置的鱼篓，再回来时，更是满载而归。

    把两个无法孵化的鸭蛋从绿头凫的窝里摸出来，阿萝把蛋收好，开始在部落里四处转悠，顺便找年长的族人们询问了一下这两天还会不会下雨。

    昨天回到山洞看到孩子们捏的那些陶胚后，妘青就隐隐意识到她拿那些黏土做什么了，所以才又拜托了族人帮忙挖土。

    年长者们阅历丰富，看了看天上的云朵，就告诉她晚上大概率还是要下雨的。

    而阿萝带着几个小伙伴在捏泥巴。

    这一晚大家都吃得很撑，这种感觉就算是在食物充足的季节也是很少有的，因为他们要为冬季储存食物，平时打猎采集或多的食物能长久保存的都会尽可能地保存起来，留着冬季来临再吃——可即使那样，冬天里饿死的人也依旧不少。

    “鱼肉闻起来有这么香吗？”

    但还没回到部落里，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食物香味，而且和平时闻到的烤肉炖肉味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妘青和葛巫商量以后，把一部分的鱼先用水缸养着，剩下的大部分都宰杀了烤鱼炖汤，保证所有人都能吃到撑。

    《带着部落奔小康[基建]》

    当然大家最高兴的还是部落又有了一个食物来源，而且这个来源看起来就很稳定，青河是一条宽度有几百米的大河，到了冬天也不会结冰，以往冬天他们实在找不到吃了的时候也会去捕鱼，如今发现这鱼能做得好吃，鱼还能抓到许多，以后冬天说不定就好过多了。

    也幸好今天没有什么风                                                ，不然雨水吹进洞中，不仅会把山洞打湿，还可能淋湿她放在山洞里的陶胚。

    在吃过了一顿不太饱腹，但美味的午餐后，干活的人们更有动力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这个季节的雨水很多，但多数都是在夜里降临，白天偶尔下雨也是阵雨，很少会有一下就是一整天的情况。

    更庆幸的是，夜里她怕稻株在外面不安全，所以那十几盆野生稻都被移到山洞里来了，所以也不用担心它们会被雨打落花序。

    这几日里母子三人一有空就会编鱼篓，如今和起来都有十几个了，那些鱼篓多数都和昨晚放下水的一样大，只有少数几个比较小是用来抓泥鳅和小鱼小虾的，如今这些鱼篓全部投入使用，只是一个早上加半个下午的时间，就为部落带回来了两百多条大大小小的鱼。

    阿萝看了一会儿，确定雨水对山洞的影响不大，就重新躺了回去，在雨水噼里啪啦滴落地面的白噪音中，很快就又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更多的人投入到杀鱼的工作中，还有人去野外找来了没有那么大，但依旧可以用来煎鱼的石板，用石头搭了更多的灶台，放上石板煎鱼，力求在狩猎队和采集队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上喷香美味的鱼肉。

    等他们弄完这些，狩猎队和采集队的人也都回来了，这也意味着晚上的盛宴即将开始。

    碍于手边没有制陶胚的工具，小一点的东西还能直接上手捏，大的物件，比如她想要的花盆，阿萝就只能用芭蕉叶垫底，然后用泥条叠着泥条的方式一点点地弄出花盆的样子。

    说是花盆，实则因为稻子缺不了水，就算是种在盆中也需要足够的水，所以这些花盆都是没有孔洞的。

    “说不定是什么新的做法，之前妘青她家不也做出了炒蛋和油渣吗？都很好吃。”

    其实能够在伤残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人一般残疾的情况都不会太严重，他们有足够的力气，在野外也能避开危险，去河边收鱼获会是个很不错的工作。

    这些做好的陶胚都被放回山洞中阴干，预计要等上一两天才能使用。

    外出狩猎和采集的人这一整天也没少议论鱼篓和鱼的事情，昨晚抓回来的那么多鱼他们可是看见了的，也知道今天回来可以吃到鱼，但说实话大家对此都不怎么期待，毕竟鱼肉难吃已经是大家的共识了。

    阿萝根据以往的记忆判断，妘氏部落所在的这块土地大概率是属于亚热带，初夏的温度已经明显升高，部落里的男人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兽皮，女人们身上的兽皮装也在缩小，就像妘青，阿萝刚溺水醒来的时候，她还穿着只露出手臂和小腿的兽皮衣服，现在上衣已经快变成裹胸的款式了，裙子也变短了不少。

    “不仅今天，后面几天可能都会下雨。”

    闻到这个香味，所有人的脚步都加快了，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些期待。

    美食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抚慰人心。

    早上太阳升起，潮湿的地面中水分开始蒸发，但气温并没有因此降低，不过当风吹起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到一丝凉意，令人神清气爽。

    出门之前，妘青告诉阿萝，她让人去帮阿萝挖更多的黏土回来。

    妘青暂时把鱼篓贡献给了部落，又教大家烤鱼做鱼汤和编织鱼篓，只是让大家帮忙挖一些黏土回来，当然没有人会有意见。

    而且和阿萝会把个头较小的鱼扔回河里不一样，去收鱼篓的族人是舍不得放弃任何一条鱼的，再小的鱼那也是能吃的，烤炖不行，直接煎一下应该也很香啊。

    经过一晚雨水的冲刷，土壤里吸满了水，到处都是泥泞一片，不过看今天的气温，到了下午空地应该差不多就干了。

    一开始他们捏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后来也许是见阿萝捏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花盆，他们也开始按照阿萝的方法做各种容器，然后就在阿萝的引导下做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碗碟和罐子。

    作为狩猎队长，妘青不可能每天都去检查鱼篓的收获，加上她已经决定在大家编出足够的鱼篓之前，他们家的鱼篓都借给部落使用，收上来的鱼获也归部落所有，所以这收鱼的工作就交给了其他人。

    如此之多的鱼获收回来，加上早上宰杀的那些，就算是族长他们回来也够吃了，更别提现在部落里剩下的人不到全部落的一半，如果把鱼全部杀了烤鱼炖汤，够他们敞开肚子吃上好几天的。

    而就阿萝自己的感觉，现在的气温应该在二十五到三十度左右，再往后天气则还会再升高许多，不过最热的时候一般也到不了四十度，这里的夏季比现代还是要凉爽许多的。

    “我以前只闻到过鱼腥味，和这个完全不一样！”

    妘青的胃口倒是很好，阿萝不吃的那份她也吃掉了，她要出门狩猎，不吃饱怎么有力气。

    是闻一下就会感觉肚子更饿了的食物香气。

    “从部落里飘出来的，这是鱼肉味吗？”

    等阿萝送走妘青，和阿吉一起收拾完碗筷，再检查了一下陶胚，确定这些陶胚阴干的情况不错，也没有出现龟裂的迹象，又和阿吉一起把野生稻株都搬到外面去，才离开。

    这一晚的全鱼宴——虽然只有两道菜——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不管是刚长牙的孩子还是牙口不好的老人，对于烤鱼和鱼汤的评价都非常高，相比其他肉类，鱼肉更嫩，吃起来几乎不需要用到牙口，对老人小孩也更加友好。

    正好部落里有一些其实还在壮年，但意外落下伤残后无法再参与狩猎和采集的族人以后可以负责这份工作。

    每年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这样，大家已经很习惯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水分蒸发得快，阿吉他们早上弄好的泥浆到了下午，也已经可以用来搓泥条制作泥胚了。

    而且不仅是今天，明天甚至以后，他们每天都能收获许多的鱼。

    一时间，部落里到处都是鱼香味，大人们带着浓浓笑意的话语声和孩子们围着灶台打闹讨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酝酿出一股热闹的烟火气。

    早餐喝的是昨晚剩下的烤鱼和加了野菜干的鱼汤，阿萝只喝了鱼汤没有吃烤鱼，一大早就吃这个实在有些腻味。

    而阿吉他们就无所谓这个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阿萝要这些泥巴干什么，但对于玩泥巴这件事却很有兴趣，直接拿着泥团上手捏成想要的造型，然后摆在一边。

    确实。

    而今天的晚饭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外焦里嫩的烤鱼以及香浓香甜的鱼汤，全都超出了他们的预估，甚至因为他们原本对鱼肉的印象太差，导致现在吃到美味鱼肉时的那种惊艳感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