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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祈春闻言想到自己昨日也用了同样的法子，不觉粲然一笑，明白了苏知辛的用意，她伸手接过方子，转身往屋内百眼柜处走去。
陆之山僵住的身体软下来，他别过脸，光影照亮他半边侧脸。
但依他看，这两个小子都比不上他这个女儿，他这个女儿倔强坚韧，明媚可爱，不戚戚于经历，不惴惴于艰难，是谁也比不了的。
苏祈春嘻嘻一笑，往前挪了半步，一只手拽拽陆之山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心疼地说：“山哥哥放心，爹爹一定会治好你。”
陆之山的手停在半空中，淡淡的光照出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听到苏祈春的话，陆之山僵了一瞬，喉咙滚滚，覆满青色药草的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
苏祈春一面觉得还好只是咬破了唇，一面又觉得陆之山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她摇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将其叠成三角的形状，用它缓缓拭去陆之山嘴角的血，又跑到百眼柜处，拿了几根草药。
“好。”苏知辛欣慰地看向苏祈春，“那你将药方给你二姑姑，让她去熬药。”
“山哥哥。”苏祈春回过神来，弯眸直笑，“别动，纤纤给你敷药。”
他眉头紧皱，面色愁苦，盯着手中的书页，眸光时明时暗。
是解毒的方子。
苏祈春凑近了看，瞧见了决明子、天门冬、千里光等字眼，都是明目的草药。
紧闭的眼皮掩饰住他的不甘与绝望，他的肩膀不自然地塌下，嘴角泛出一丝极难窥见的苦笑。
陆之山应当是个很好看的人，哪怕他是个瞎子。
苏祈春有些凌乱地步子朝他走来，顺手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书页，陈年的墨水浸透在泛黄的纸页上，晕染成一大片。
苏祈春背对着窗子，透进来的日光跳跃在她的乌发上，她明媚的容颜更灿烂起来，笼在光后的面靥如春水绽放。
苏祈春站在心正庐的深处，日光昏暗，但说这句话时，她的眸子却明亮，仿佛岑寂黑夜的一点荧光，风吹不灭，雨淋不灭。
苏祈春点头，握紧手中的药方，看向陆之山。陆之山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眼皮上的药汁早已干涸，宛如玉白瓷碗底部的潦草茶沫。
好半天，苏祈春蹙着的眉尖才舒展开来，紧揪的心慢慢平静她放下陆之山的手，轻叹口气，“还好没事，山哥哥，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嘴给咬破了？”
苏祈春的话音刚落，陆之山便毫不犹豫地将手心的几株药草塞进嘴里，苦涩的滋味蔓延在他的唇周，浑浊的青汁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面不改色，如同在做一件极简单的小事。
陆之山鼻尖嗅到一股微苦中夹杂着甘辛的味道，他将脸转向苏祈春，苏祈春鬓边的碎发撩着他的鼻尖。
苏祈春却不肯，她抹了一把脸，摇头道：“爹爹不许赶纤纤走，纤纤要跟着爹爹学医。”
“嗯，来看看爹爹。”苏祈春亮盈盈的眸光落在陆之山身上，“还有山哥哥。”
苏祈春望着陆之山，目光流转，她娇小的身子掩住了陆之山的半边脸，他一只眼藏在阴影里，另一只眼正被光影笼罩着，又长又翘的眼睫覆在眼睑上，犹若躺倒在溶溶白雪地里的一排鸦羽。
“拿出去熬药，顺便把脸洗一洗。”苏知辛笑。
若无内伤，嘴唇出血那便是外力所致。
苏祈春目光注视着他，向来敏感的她瞧见他那些细微的变化，不忍他伤心，一双小手抓住他冰凉的手指，唤了一声，“山哥哥。”
冰冷的指尖上传来阵阵暖意，好像落雪寒山上的微弱暖阳，陆之山望向苏祈春，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
苏祈春再一次这么想。
苏祈春将几株药草放在他手心，声音里有种想凶却忍不住凶的意味，“山哥哥，这是蒲黄草，可止血生肌，你放至嘴里嚼出水，这样你的嘴能好得快些。不过……这药有些苦。”苏祈春想起从前喝药的痛苦场景。
他垂头对着苏祈春，伸手抹去嘴角流下的青汁，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嘴角的淡淡笑意。
陆之山听着清脆的铃声远去又离近，直至静谧，小小的人儿再次站在他面前，挡住一半的天光。
她从陆之山身边走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如若透明般坐在那儿，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陆之山坐着，要比站着的苏祈春矮上一些，他微抬下颌，冲着苏祈春的方向点点头。
陆之山鼻尖忽地溢满微苦，有个细细绒绒的东西飘在他鼻尖上，惹得他鼻尖直痒，手心发麻。
苏祈春表情凝重，她曾在医书中见过多个口中染血的案例，无一不是暴毙而亡，加之陆之山本就病怏怏的，苏祈春更加怀疑他病情之严重。
苏祈春瞪圆了眼看他，清亮的眸子震了震，她蹲下身子，胳膊肘放在椅子把上，双手托着两腮，抬头望着陆之山，“山哥哥，你真厉害，都不怕苦的。”
苏祈春扫了两眼，走到苏知辛身旁，纷乱的心绪稍稍定了定，开口道：“爹爹。”
苏知辛翻着医术，闻言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此药需将汁水涂到眼球内，再将药泥敷至眼皮上，如此，才有奇效。”
苏知辛回头看到苏祈春额上布满汗水，脸上也蹭到点点黑灰，看起来颇为狼狈。
《我表兄天下第一甜》
苏知辛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见苏祈春脸颊红红，眼神躲闪，不似平日模样。
“爹爹。”苏祈春眼睛亮了亮，“那就是山哥哥的眼还有的治？”
意识到不对，苏祈春往后缩了缩，松开陆之山的手，咬咬下唇，扭头慌乱地去找苏知辛。
苏祈春喘着气到苏知辛旁，抬头问：“爹爹，只服药怕是不行，山哥哥的眼伤看起来很严重。”
陆之山怔住，脑袋空空的。
苏知辛点头，挥手又写了个药方，递给苏祈春，“是很严重，不过还好的事中毒之时似乎有一股力量将这毒往外逼了些，否则他这眼睛怕是再无可救了。”
苏知辛偏脸看向苏启春，点点头，“却是剧毒之物，但山儿所中之毒比此毒还要狠绝，我少不得要用些以毒攻毒的 法子。”
陆之山虽然不记得所有事，但他总隐隐地对所有的痛熟悉，好像在从前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挣扎在这些痛与苦中，因此与其为友，因此能格外忍耐。
门“啪”地一声打开又关上。
仿佛感受到苏祈春的眸光，陆之山的脸朝着苏祈春的方向转了转，光影在他脸上一点点流过，照出眼皮之上的青色药草，那药草斑驳地涂在眼皮上，平白地为他这张清隽的脸添了些破碎。
“山哥哥，你的嘴……”苏祈春身子往前探探，额头几乎要顶在陆之山的鼻尖，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陆之山的唇，下意识地咬咬嘴唇。
苏祈春若有所思地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苏知辛写罢从头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又加了一味，牵机。
苏知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还有一丝机会，还可尽力一试。”
苏祈春本欲收回目光，去找爹爹，却在眼角余光处望见了陆之山带血的唇角。
她爱学医治人，也因此把它们当成最重要的事物。
苏知辛正倚在桌边，来回地翻一本发旧的医书，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沉思叹气。
牵机乃有剧毒，服之须臾便可令人死亡。
苏祈春抓好了药，放在药碾上捣碎成泥，盛在黄纸上送到陆之山面前。
“爹爹。”苏祈春扭头去看苏知辛，“纤纤想给山哥哥涂药。”
“纤纤，正好你来了。”苏知辛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书桌前，铺上一张生宣，提笔写字。
她回过头，望见陆之山浓黑的眉，愣了一瞬。
她来不及细想，低头按住陆之山的手，陆之山本能地想要抽回，苏祈春望着他抽出的手，娇嗔一句，“山哥哥，不许动，纤纤要给你把脉。”
苏知辛想起昨夜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同他说，苏川柏和苏川谷要随着他出馆学医，日后继承怀仁堂。
苏知辛仍在翻着那本医术，翻来覆去地找着治疗之法，却苦苦不得其道。
这是第一次，他从苏祈春的话语里听到了可怜，原来她也不过是在可怜他。
见陆之山不动了，苏祈春抓住他的手，将手按在椅子把上，四指搭在手腕上，细细地读着脉搏。
腰间的铃铛轻盈地晃着，时不时发出些叮铃的声音。
“爹爹，药抓好了。”
苏祈春一声惊呼，出声提醒：“爹爹，牵机是剧毒之物。”
苏祈春呆呆地看着他，陆之山的脸在她乌黑的眸中铺展开来，苍鹰振翅般飞进她的眸底，她忽然道：“山哥哥，若你不是个瞎子，定是个顶顶好看的人。”
苏祈春移开目光，快走几步到百眼柜前，心正庐内藏着颇多市面上少见的药草，里面有许多苏祈春只有在这里能见得到，苏祈春捧着那些药，像捧着一堆宝贝。
] 苏祈春闻言想到自己昨日也用了同样的法子，不觉粲然一笑，明白了苏知辛的用意，她伸手接过方子，转身往屋内百眼柜处走去。
陆之山僵住的身体软下来，他别过脸，光影照亮他半边侧脸。
但依他看，这两个小子都比不上他这个女儿，他这个女儿倔强坚韧，明媚可爱，不戚戚于经历，不惴惴于艰难，是谁也比不了的。
苏祈春嘻嘻一笑，往前挪了半步，一只手拽拽陆之山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心疼地说：“山哥哥放心，爹爹一定会治好你。”
陆之山的手停在半空中，淡淡的光照出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听到苏祈春的话，陆之山僵了一瞬，喉咙滚滚，覆满青色药草的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
苏祈春一面觉得还好只是咬破了唇，一面又觉得陆之山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她摇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将其叠成三角的形状，用它缓缓拭去陆之山嘴角的血，又跑到百眼柜处，拿了几根草药。
“好。”苏知辛欣慰地看向苏祈春，“那你将药方给你二姑姑，让她去熬药。”
“山哥哥。”苏祈春回过神来，弯眸直笑，“别动，纤纤给你敷药。”
他眉头紧皱，面色愁苦，盯着手中的书页，眸光时明时暗。
是解毒的方子。
苏祈春凑近了看，瞧见了决明子、天门冬、千里光等字眼，都是明目的草药。
紧闭的眼皮掩饰住他的不甘与绝望，他的肩膀不自然地塌下，嘴角泛出一丝极难窥见的苦笑。
陆之山应当是个很好看的人，哪怕他是个瞎子。
苏祈春有些凌乱地步子朝他走来，顺手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书页，陈年的墨水浸透在泛黄的纸页上，晕染成一大片。
苏祈春背对着窗子，透进来的日光跳跃在她的乌发上，她明媚的容颜更灿烂起来，笼在光后的面靥如春水绽放。
苏祈春站在心正庐的深处，日光昏暗，但说这句话时，她的眸子却明亮，仿佛岑寂黑夜的一点荧光，风吹不灭，雨淋不灭。
苏祈春点头，握紧手中的药方，看向陆之山。陆之山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眼皮上的药汁早已干涸，宛如玉白瓷碗底部的潦草茶沫。
好半天，苏祈春蹙着的眉尖才舒展开来，紧揪的心慢慢平静她放下陆之山的手，轻叹口气，“还好没事，山哥哥，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嘴给咬破了？”
苏祈春的话音刚落，陆之山便毫不犹豫地将手心的几株药草塞进嘴里，苦涩的滋味蔓延在他的唇周，浑浊的青汁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面不改色，如同在做一件极简单的小事。
陆之山鼻尖嗅到一股微苦中夹杂着甘辛的味道，他将脸转向苏祈春，苏祈春鬓边的碎发撩着他的鼻尖。
苏祈春却不肯，她抹了一把脸，摇头道：“爹爹不许赶纤纤走，纤纤要跟着爹爹学医。”
“嗯，来看看爹爹。”苏祈春亮盈盈的眸光落在陆之山身上，“还有山哥哥。”
苏祈春望着陆之山，目光流转，她娇小的身子掩住了陆之山的半边脸，他一只眼藏在阴影里，另一只眼正被光影笼罩着，又长又翘的眼睫覆在眼睑上，犹若躺倒在溶溶白雪地里的一排鸦羽。
“拿出去熬药，顺便把脸洗一洗。”苏知辛笑。
若无内伤，嘴唇出血那便是外力所致。
苏祈春目光注视着他，向来敏感的她瞧见他那些细微的变化，不忍他伤心，一双小手抓住他冰凉的手指，唤了一声，“山哥哥。”
冰冷的指尖上传来阵阵暖意，好像落雪寒山上的微弱暖阳，陆之山望向苏祈春，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
苏祈春再一次这么想。
苏祈春将几株药草放在他手心，声音里有种想凶却忍不住凶的意味，“山哥哥，这是蒲黄草，可止血生肌，你放至嘴里嚼出水，这样你的嘴能好得快些。不过……这药有些苦。”苏祈春想起从前喝药的痛苦场景。
他垂头对着苏祈春，伸手抹去嘴角流下的青汁，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嘴角的淡淡笑意。
陆之山听着清脆的铃声远去又离近，直至静谧，小小的人儿再次站在他面前，挡住一半的天光。
她从陆之山身边走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如若透明般坐在那儿，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陆之山坐着，要比站着的苏祈春矮上一些，他微抬下颌，冲着苏祈春的方向点点头。
陆之山鼻尖忽地溢满微苦，有个细细绒绒的东西飘在他鼻尖上，惹得他鼻尖直痒，手心发麻。
苏祈春表情凝重，她曾在医书中见过多个口中染血的案例，无一不是暴毙而亡，加之陆之山本就病怏怏的，苏祈春更加怀疑他病情之严重。
苏祈春瞪圆了眼看他，清亮的眸子震了震，她蹲下身子，胳膊肘放在椅子把上，双手托着两腮，抬头望着陆之山，“山哥哥，你真厉害，都不怕苦的。”
苏祈春扫了两眼，走到苏知辛身旁，纷乱的心绪稍稍定了定，开口道：“爹爹。”
苏知辛翻着医术，闻言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此药需将汁水涂到眼球内，再将药泥敷至眼皮上，如此，才有奇效。”
苏知辛回头看到苏祈春额上布满汗水，脸上也蹭到点点黑灰，看起来颇为狼狈。
《我表兄天下第一甜》
苏知辛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见苏祈春脸颊红红，眼神躲闪，不似平日模样。
“爹爹。”苏祈春眼睛亮了亮，“那就是山哥哥的眼还有的治？”
意识到不对，苏祈春往后缩了缩，松开陆之山的手，咬咬下唇，扭头慌乱地去找苏知辛。
苏祈春喘着气到苏知辛旁，抬头问：“爹爹，只服药怕是不行，山哥哥的眼伤看起来很严重。”
陆之山怔住，脑袋空空的。
苏知辛点头，挥手又写了个药方，递给苏祈春，“是很严重，不过还好的事中毒之时似乎有一股力量将这毒往外逼了些，否则他这眼睛怕是再无可救了。”
苏知辛偏脸看向苏启春，点点头，“却是剧毒之物，但山儿所中之毒比此毒还要狠绝，我少不得要用些以毒攻毒的 法子。”
陆之山虽然不记得所有事，但他总隐隐地对所有的痛熟悉，好像在从前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挣扎在这些痛与苦中，因此与其为友，因此能格外忍耐。
门“啪”地一声打开又关上。
仿佛感受到苏祈春的眸光，陆之山的脸朝着苏祈春的方向转了转，光影在他脸上一点点流过，照出眼皮之上的青色药草，那药草斑驳地涂在眼皮上，平白地为他这张清隽的脸添了些破碎。
“山哥哥，你的嘴……”苏祈春身子往前探探，额头几乎要顶在陆之山的鼻尖，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陆之山的唇，下意识地咬咬嘴唇。
苏祈春若有所思地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苏知辛写罢从头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又加了一味，牵机。
苏知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还有一丝机会，还可尽力一试。”
苏祈春本欲收回目光，去找爹爹，却在眼角余光处望见了陆之山带血的唇角。
她爱学医治人，也因此把它们当成最重要的事物。
苏知辛正倚在桌边，来回地翻一本发旧的医书，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沉思叹气。
牵机乃有剧毒，服之须臾便可令人死亡。
苏祈春抓好了药，放在药碾上捣碎成泥，盛在黄纸上送到陆之山面前。
“爹爹。”苏祈春扭头去看苏知辛，“纤纤想给山哥哥涂药。”
“纤纤，正好你来了。”苏知辛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书桌前，铺上一张生宣，提笔写字。
她回过头，望见陆之山浓黑的眉，愣了一瞬。
她来不及细想，低头按住陆之山的手，陆之山本能地想要抽回，苏祈春望着他抽出的手，娇嗔一句，“山哥哥，不许动，纤纤要给你把脉。”
苏知辛想起昨夜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同他说，苏川柏和苏川谷要随着他出馆学医，日后继承怀仁堂。
苏知辛仍在翻着那本医术，翻来覆去地找着治疗之法，却苦苦不得其道。
这是第一次，他从苏祈春的话语里听到了可怜，原来她也不过是在可怜他。
见陆之山不动了，苏祈春抓住他的手，将手按在椅子把上，四指搭在手腕上，细细地读着脉搏。
腰间的铃铛轻盈地晃着，时不时发出些叮铃的声音。
“爹爹，药抓好了。”
苏祈春一声惊呼，出声提醒：“爹爹，牵机是剧毒之物。”
苏祈春呆呆地看着他，陆之山的脸在她乌黑的眸中铺展开来，苍鹰振翅般飞进她的眸底，她忽然道：“山哥哥，若你不是个瞎子，定是个顶顶好看的人。”
苏祈春移开目光，快走几步到百眼柜前，心正庐内藏着颇多市面上少见的药草，里面有许多苏祈春只有在这里能见得到，苏祈春捧着那些药，像捧着一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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