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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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奎妮呲呲牙，假装凶恶地说，她不知道天堂什么样，地狱倒是知道一点，他们想不想听？
“可是你的翅膀呢？”小女孩突然问。
奎妮继续说：“我得把你这样喜欢做坏事的小人类送到地狱里。”思考了几秒钟，实在想象力欠佳，只得干巴巴地说，“在地狱里你会跟一大群虫子生活在一起，没有饭吃，只能吃虫子……”
“我没有翅膀。”奎妮说。
手术室内，仰躺在手术床上的小女孩，闭合的双眸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仪器画面上，原本长长的直线突然跳动起微弱的波浪……
肖恩转回视线，又在她肩膀拍了一下，比第一次重了一点点。这次等看到她睫毛动了动才移开视线。
经过病房的时候，肖恩无意间看到，上午他们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那个小女孩的病房床头上，绑着一只气球。红色的气球，在安静洁白的病房里，如生命一样轻盈又鲜活。
“正义之光”们会迟到，但也绝不会缺席。
格瑞斯：“……”
小女孩抬眼，看了看气球，又收回视线，望着奎妮。
格瑞斯：“……”好像挺有道理啊……
小女孩立刻摇头：“你肯定是天使。”语气无比笃定。
奎妮在旁边歪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
人类好像总是干坏事时很大胆，面对惩罚时又变得胆子很细。真是矛盾。
那天外科的所有医生都忙到凌晨才下班，奎妮也在医院等着肖恩等到凌晨——不过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等。
“我叫格瑞斯。”小女孩说。
深藏功与名的奎妮正在沙发上睡得很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肖恩推开门，看到她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面容平静。
至于三个人类幼崽一致好奇的天堂，奎妮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如果天堂与地狱相对相生，那天堂应该是光明、温暖、祥和，充满爱和希望的地方吧。
格瑞斯为双方做了介绍，无比肯定又自豪地对两个小孩儿说：“奎妮是天使！”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时空发生了改变。窗外风止雨歇，一辆撞破雨线呼啸而来的救护车骤然减慢，人们奔走的脚步变得迟缓，几近停滞，不知哪位伤者滴落的一滴鲜血奇异地悬在半空。
奎妮看着她。人类真是嬗变，一会儿说她是魔鬼，一会儿说她是天使。
一切已经重新恢复流动，空气解冻，救护车一路撞碎雨线，开到急诊楼前，大厅里人群奔走的脚步继续杂乱急切地次第踩在地板上，鲜红血液迅速坠落，一滴接着一滴，在地上汇成一条长长的细线……
虽然没见过天堂，但奎妮一丝好奇也无。上面那些关键词一听就是一个极其无趣的地方。她现在最喜欢人类的世界了。
仔细想想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却让人觉得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仿佛他们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肖恩都几乎忘了在此之前一个人生活的孤独。
不一会儿，医院清洁工走过来，长长的血线被擦拭干净，白色的地板恢复洁净。
她的视线转向中间唯一一位男士。这是一个胖墩墩，又高又壮的小男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
嗝！
里面可有一份她的功劳啊！
奎妮继续淡定地发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对哭得一抽一抽的小男孩说：“如果你继续哭，你不光要吃虫子，自己还会变成虫子，被别人吃掉。”
格瑞斯无语地看着奎妮在旁边毫无愧疚感地恐吓小孩儿。
胖男孩双唇微张，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奎妮。
奎妮侧头看了旁边的小女孩一眼：“之前有人说我是恶魔。”
谁知道，小女孩听完她的话却咧开嘴笑了，仿佛她刚讲了一个逗她开心的笑话。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肖恩才从手术室出来。脸色看起来很疲惫，但眼睛里有星星。
奎妮已经失去带孩子的兴致了。
小女孩看着奎妮漂亮得几近完美的侧脸问：“你是天使吗？是来带我去天堂的吗？”
于是长凳上的两个人一只气球，变成了四个人一只气球。
呕！被自己糟糕的想象恶心到了。
肖恩停在门口，突然就想起她在医院昏迷未醒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金色的头发压在脑后，围绕着白皙漂亮的脸颊。不管多少人为她的“病症”头疼，她始终一脸安静的沉睡。
如果能做到，她不介意让刚才的想象变成现实，把这个小男孩变成虫子惩罚一下。应该比现在更有趣。
奎妮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类小孩儿是在安慰她。
三个人类小孩儿都不怎么害怕，反而对奎妮好奇得更多一点，缠着她问，天堂什么样，地狱什么样。
她在医院里已经见过足够多濒死的人类，他们无不恐惧、留恋、绝望。
“我死了吗？”小女孩问。
奎妮看了看三个坐得整整齐齐的人类幼崽，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上天堂？”
被温柔拍醒的奎妮睁开惺
奎妮说：“我可不像你那么肯定，我说不准会把你带去地狱。”
虽然奎妮的想象力单调匮乏，胖墩墩的小男孩已经吓得胖脸一瘪，“哇！”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我再也不敢了！别让我下地狱，别让我吃虫子！”
“书上说天使都有翅膀。但其实大部分人根本没有见过天使。我敢肯定，就算你没有翅膀也一定是最漂亮的天使！”
如果是这么漂亮的天使带她去天堂，死亡好像也没有大人说得那么可怕了。
“好了，”她再次拽了拽手上的绳子，气球依旧欢快地蹦跶两下，她平静地说，“你们该回去了。”
“还没有。”奎妮平静地说，“不过快了。”她拽拽气球绳子，红色气球在空中欢快地蹦了两下。
奎妮眯着眼睛说：“我知道你就经常干坏事，欺负比你瘦弱的同学，还把虫子偷放进漂亮女同学的书包和文具盒里。”
两人说话的工夫，又有两个孩子循着奎妮的红气球找了过来。跟格瑞斯差不多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也都跟格瑞斯刚刚在急诊大厅时一样，两脸茫然。
仿佛察觉到什么，奎妮突然抬眸往手术室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低头扫了一遍一、二、三，齐刷刷仰头注视着她的三个人类幼崽——其中一个还在一抽一抽地打着嗝。
走廊长凳上，只剩下奎妮一个人，和她手里的红色气球。
“奎妮。”
奎妮说：“傻了就不会欺负人了，不是挺好。”
可是奎妮来人间这么久，一个恶魔同类都没遇到过，能把她“就地正法”的“正义之光”也没有遇到。真是遗憾。
“墨菲医生，继续！克莱尔，止血钳！”梅伦德斯最先反应过来，冷静地下达指令。
还因为她自己看的这许多书中，关于地狱的描述无不都是黑暗、阴冷，充满死亡、血腥、杀戮。这几个关键词倒是与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无比契合，完全不用费力就对上号了。
“你不害怕吗？”奎妮有些好奇地问。
奎妮之所以怀疑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地狱，不止因为奥诺丽娜曾说她是恶魔，而恶魔通常生活在地狱。
小女孩往她背后看了看。
格瑞斯小脸儿面向她，正要问问回去哪里，眼前一片白光闪过，紧接着仿佛被一股力量推着跌入一片黑暗中。
小女孩耸耸肩：“一开始有一点，但是现在不害怕了。”小女孩看着停摆的急诊大厅，脸上确实没有害怕的神情，“我想我是个好孩子，上帝会允许我上天堂的。”
在这个庞杂不安，空气里弥漫着死亡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以及巨大得让人透不过气的嘈杂混乱中，奎妮和她的红色气球无疑很醒目。
肖恩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小心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就极轻地一下，拍完马上移开视线。
此时的奎妮还不知道，不久之后她就能见到一位从地狱远道而来的同类。而且还是地狱里的大Boss。且还是她的直系亲属。以及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直系亲属。
太轻了，奎妮没醒。
肖恩认出来，是早上出门时，奎妮坚持要带的那只气球。
奎妮看见了，心里就很高兴。
小女孩穿过突然放缓静止的世界走过来，在奎妮旁边坐下。
小男孩猛地止住哭泣。只是前面哭得太投入，猛一停，岔气了，自己伸手捂住嘴，可惜还是不停打嗝。
不远处的小女孩很快发现安坐在长椅上的奎妮和熟悉的红色气球。
其实奎妮也不确定她以前沉睡的地方是不是地狱，这几日她空闲时读了几本书，发现人类不管对天堂还是地狱，好像都很痴迷，有无数有关此类的书籍为证。但关于天堂和地狱的描写就无从考证了，毕竟奎妮觉得这两个地方作者大概率一个也没去过。
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再次投入进紧张的抢救工作。
在人类靠想象编写的那些书中，还有一个惯例，就是恶魔总也不好好在地狱呆着，动不动就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什么的。反正就是他们做恶魔的很喜欢来人类的地方，来了就为所欲为、为非作歹。最后等待他们的是仅有且唯一的结局——被正义之光就地正法。
雨还在下，清冷地铺在玻璃长窗上，只是听不到声音了，人世的嘈杂盖住了大自然奏响的乐章。
奎妮也不知道她在自豪些什么，两个小孩立刻捧场地露出“哇，天使！”的惊讶表情。
旁边的格瑞斯终于看不下去了，说：“你别吓他了，他都快被吓傻了。”
] 人类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奎妮呲呲牙，假装凶恶地说，她不知道天堂什么样，地狱倒是知道一点，他们想不想听？
“可是你的翅膀呢？”小女孩突然问。
奎妮继续说：“我得把你这样喜欢做坏事的小人类送到地狱里。”思考了几秒钟，实在想象力欠佳，只得干巴巴地说，“在地狱里你会跟一大群虫子生活在一起，没有饭吃，只能吃虫子……”
“我没有翅膀。”奎妮说。
手术室内，仰躺在手术床上的小女孩，闭合的双眸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仪器画面上，原本长长的直线突然跳动起微弱的波浪……
肖恩转回视线，又在她肩膀拍了一下，比第一次重了一点点。这次等看到她睫毛动了动才移开视线。
经过病房的时候，肖恩无意间看到，上午他们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那个小女孩的病房床头上，绑着一只气球。红色的气球，在安静洁白的病房里，如生命一样轻盈又鲜活。
“正义之光”们会迟到，但也绝不会缺席。
格瑞斯：“……”
小女孩抬眼，看了看气球，又收回视线，望着奎妮。
格瑞斯：“……”好像挺有道理啊……
小女孩立刻摇头：“你肯定是天使。”语气无比笃定。
奎妮在旁边歪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
人类好像总是干坏事时很大胆，面对惩罚时又变得胆子很细。真是矛盾。
那天外科的所有医生都忙到凌晨才下班，奎妮也在医院等着肖恩等到凌晨——不过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等。
“我叫格瑞斯。”小女孩说。
深藏功与名的奎妮正在沙发上睡得很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肖恩推开门，看到她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面容平静。
至于三个人类幼崽一致好奇的天堂，奎妮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如果天堂与地狱相对相生，那天堂应该是光明、温暖、祥和，充满爱和希望的地方吧。
格瑞斯为双方做了介绍，无比肯定又自豪地对两个小孩儿说：“奎妮是天使！”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时空发生了改变。窗外风止雨歇，一辆撞破雨线呼啸而来的救护车骤然减慢，人们奔走的脚步变得迟缓，几近停滞，不知哪位伤者滴落的一滴鲜血奇异地悬在半空。
奎妮看着她。人类真是嬗变，一会儿说她是魔鬼，一会儿说她是天使。
一切已经重新恢复流动，空气解冻，救护车一路撞碎雨线，开到急诊楼前，大厅里人群奔走的脚步继续杂乱急切地次第踩在地板上，鲜红血液迅速坠落，一滴接着一滴，在地上汇成一条长长的细线……
虽然没见过天堂，但奎妮一丝好奇也无。上面那些关键词一听就是一个极其无趣的地方。她现在最喜欢人类的世界了。
仔细想想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却让人觉得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仿佛他们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肖恩都几乎忘了在此之前一个人生活的孤独。
不一会儿，医院清洁工走过来，长长的血线被擦拭干净，白色的地板恢复洁净。
她的视线转向中间唯一一位男士。这是一个胖墩墩，又高又壮的小男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
嗝！
里面可有一份她的功劳啊！
奎妮继续淡定地发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对哭得一抽一抽的小男孩说：“如果你继续哭，你不光要吃虫子，自己还会变成虫子，被别人吃掉。”
格瑞斯无语地看着奎妮在旁边毫无愧疚感地恐吓小孩儿。
胖男孩双唇微张，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奎妮。
奎妮侧头看了旁边的小女孩一眼：“之前有人说我是恶魔。”
谁知道，小女孩听完她的话却咧开嘴笑了，仿佛她刚讲了一个逗她开心的笑话。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肖恩才从手术室出来。脸色看起来很疲惫，但眼睛里有星星。
奎妮已经失去带孩子的兴致了。
小女孩看着奎妮漂亮得几近完美的侧脸问：“你是天使吗？是来带我去天堂的吗？”
于是长凳上的两个人一只气球，变成了四个人一只气球。
呕！被自己糟糕的想象恶心到了。
肖恩停在门口，突然就想起她在医院昏迷未醒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金色的头发压在脑后，围绕着白皙漂亮的脸颊。不管多少人为她的“病症”头疼，她始终一脸安静的沉睡。
如果能做到，她不介意让刚才的想象变成现实，把这个小男孩变成虫子惩罚一下。应该比现在更有趣。
奎妮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类小孩儿是在安慰她。
三个人类小孩儿都不怎么害怕，反而对奎妮好奇得更多一点，缠着她问，天堂什么样，地狱什么样。
她在医院里已经见过足够多濒死的人类，他们无不恐惧、留恋、绝望。
“我死了吗？”小女孩问。
奎妮看了看三个坐得整整齐齐的人类幼崽，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上天堂？”
被温柔拍醒的奎妮睁开惺
奎妮说：“我可不像你那么肯定，我说不准会把你带去地狱。”
虽然奎妮的想象力单调匮乏，胖墩墩的小男孩已经吓得胖脸一瘪，“哇！”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我再也不敢了！别让我下地狱，别让我吃虫子！”
“书上说天使都有翅膀。但其实大部分人根本没有见过天使。我敢肯定，就算你没有翅膀也一定是最漂亮的天使！”
如果是这么漂亮的天使带她去天堂，死亡好像也没有大人说得那么可怕了。
“好了，”她再次拽了拽手上的绳子，气球依旧欢快地蹦跶两下，她平静地说，“你们该回去了。”
“还没有。”奎妮平静地说，“不过快了。”她拽拽气球绳子，红色气球在空中欢快地蹦了两下。
奎妮眯着眼睛说：“我知道你就经常干坏事，欺负比你瘦弱的同学，还把虫子偷放进漂亮女同学的书包和文具盒里。”
两人说话的工夫，又有两个孩子循着奎妮的红气球找了过来。跟格瑞斯差不多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也都跟格瑞斯刚刚在急诊大厅时一样，两脸茫然。
仿佛察觉到什么，奎妮突然抬眸往手术室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低头扫了一遍一、二、三，齐刷刷仰头注视着她的三个人类幼崽——其中一个还在一抽一抽地打着嗝。
走廊长凳上，只剩下奎妮一个人，和她手里的红色气球。
“奎妮。”
奎妮说：“傻了就不会欺负人了，不是挺好。”
可是奎妮来人间这么久，一个恶魔同类都没遇到过，能把她“就地正法”的“正义之光”也没有遇到。真是遗憾。
“墨菲医生，继续！克莱尔，止血钳！”梅伦德斯最先反应过来，冷静地下达指令。
还因为她自己看的这许多书中，关于地狱的描述无不都是黑暗、阴冷，充满死亡、血腥、杀戮。这几个关键词倒是与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无比契合，完全不用费力就对上号了。
“你不害怕吗？”奎妮有些好奇地问。
奎妮之所以怀疑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地狱，不止因为奥诺丽娜曾说她是恶魔，而恶魔通常生活在地狱。
小女孩往她背后看了看。
格瑞斯小脸儿面向她，正要问问回去哪里，眼前一片白光闪过，紧接着仿佛被一股力量推着跌入一片黑暗中。
小女孩耸耸肩：“一开始有一点，但是现在不害怕了。”小女孩看着停摆的急诊大厅，脸上确实没有害怕的神情，“我想我是个好孩子，上帝会允许我上天堂的。”
在这个庞杂不安，空气里弥漫着死亡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以及巨大得让人透不过气的嘈杂混乱中，奎妮和她的红色气球无疑很醒目。
肖恩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小心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就极轻地一下，拍完马上移开视线。
此时的奎妮还不知道，不久之后她就能见到一位从地狱远道而来的同类。而且还是地狱里的大Boss。且还是她的直系亲属。以及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直系亲属。
太轻了，奎妮没醒。
肖恩认出来，是早上出门时，奎妮坚持要带的那只气球。
奎妮看见了，心里就很高兴。
小女孩穿过突然放缓静止的世界走过来，在奎妮旁边坐下。
小男孩猛地止住哭泣。只是前面哭得太投入，猛一停，岔气了，自己伸手捂住嘴，可惜还是不停打嗝。
不远处的小女孩很快发现安坐在长椅上的奎妮和熟悉的红色气球。
其实奎妮也不确定她以前沉睡的地方是不是地狱，这几日她空闲时读了几本书，发现人类不管对天堂还是地狱，好像都很痴迷，有无数有关此类的书籍为证。但关于天堂和地狱的描写就无从考证了，毕竟奎妮觉得这两个地方作者大概率一个也没去过。
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再次投入进紧张的抢救工作。
在人类靠想象编写的那些书中，还有一个惯例，就是恶魔总也不好好在地狱呆着，动不动就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什么的。反正就是他们做恶魔的很喜欢来人类的地方，来了就为所欲为、为非作歹。最后等待他们的是仅有且唯一的结局——被正义之光就地正法。
雨还在下，清冷地铺在玻璃长窗上，只是听不到声音了，人世的嘈杂盖住了大自然奏响的乐章。
奎妮也不知道她在自豪些什么，两个小孩立刻捧场地露出“哇，天使！”的惊讶表情。
旁边的格瑞斯终于看不下去了，说：“你别吓他了，他都快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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