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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陶影繇却阴阳怪气道：“虚伪。”
燕文姬沉吟良久道：“管尚书，请吧！”
管彬忽然面色凝重道：“不知王妃可否还记得四十年多前的那件公案？”
郯王陶影靓虽贵为宗室王爷，但因已不是当今圣上的直系，加之其平素淡薄仕途，这些年来一直赋闲在家，是以他这个王爷的名分不过只是借以享受禄位的封爵而已，并无任何的实权可言，是以相对于管彬这个六部尚书来说，在权势上还是有不小差距的，所以众人一听到管彬未获正式函请便亲自到来，在感到惊喜之余，不免对管彬这种等于自贬身价行为感到很诧异。
燕文姬顿时心头一震，佯装糊涂道：“四十多年前，你我都尚在襁褓之中，怎会记得什么公案？”
燕文姬少不了谦虚道：“二叔休要胡说，这不过是我们夫妻间一句戏言而已，可千万当不得真。”
正厅的大堂之中，装殓着陶影靓遗体的巨大棺椁掩映在鲜花翠柏之中，棺肚下的长明灯忽闪忽闪地亮着，棺前的长案上香烟缭绕，粗如儿臂的蜡烛正呲呲燃烧着，烛泪延着烛身不住地滴在案几上，早已是汪洋一片。
管彬苦笑道：“王妃果然还是信不过臣，但臣今日是专为家父赎罪而来的，当年若不是因为家父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机，也不会为李将军一家带来灭门惨祸，更不会害得王妃一家骨肉分离，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燕文姬忙起身来答礼道：“管尚书多礼了，你身为朝廷二品大员，竟如此自贬身价前来吊唁一位赋闲在家的王爷，实在是令人感动，家夫若泉下有知，也定会欣慰不已。”
管彬道：“东安公这说哪里话，王爷是君，我为臣下，理当我去拜会王妃才是。”
午中时分，永康里，郯王府别业。
管彬道：“都说王妃巾帼不让须眉，见识果然不同常人哪！”
管彬感叹道：“王爷平素一生为人谦虚低调，从不争名夺利，这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这身后事竟也如此俭省，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地道的王爷啊！”
燕文姬忍不住怒斥道：“管尚书，你怎可在此胡言乱语？当年那件案子世人皆知，李将军一家已满门被杀，并未留下一个活口，什么叫那个人始终没有忘却这笔血债？”
陶影湛道：“劳您挂念，文睿侄儿他们已于昨日晚间回来了，他们都还好，现正和嫂嫂一起给家兄守灵，因而不便远迎，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燕文姬说着，将管彬带至后堂内室之中，停步转身道：“管尚书有话请说。”
正在这时，突听大门外一声高呼：“礼部尚书管大人到！”
门内的前院之中，文睿的两位叔叔，陶影湛和陶影繇，正以一种令人悲伤压抑的语调招呼着进出的客人，不时在与客人的交谈中，附和着客人发出悲伤的感叹。
燕文姬强忍悲愤道：“管尚书，此乃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就不必再纠结了，再说一切皆是天意，也怪不得令尊不是？”
陶影湛和陶影繇彼此狐疑地对望了一眼，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迎去。这时，管彬已自行下轿，站在大街上抬头望了望门楹上的黑白布花带，似是在确认了陶影靓死讯后，才正要跨步拾级而上，已看见陶影湛兄弟迎了出来。
管彬嘴角偷偷泛起一阵富有深意的笑意道：“好吧，臣已言尽于此，将来王妃若有用得着臣之处，臣必当效犬马之劳，就此告辞。”
话已至此，陶影湛陶影繇二人只得起身道：“嫂嫂，管尚书都这么说，那我二人就不便打扰了，我们还是到前堂去招呼客人吧。”
大门的门楹上已然挂起了黑布花白布带，让人一看顿感一种悲伤沉郁的气氛弥漫心底。周围的邻居们闻讯后，虽未接到主家的正式报丧，或碍于情面，或出于私谊，自发过来吊唁慰问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使得门前的大街上一时之间车水马龙，正门两边的侧门络绎不绝地进出着各色人等。
管彬不由得再次苦笑道：“王妃可以信不过臣，但应该相信家父当年对那四字谶言的推算。当年因为这件事，家父虽不允许臣再继承他的衣钵，并将她的著书几乎焚烧殆尽，但臣这些年还是免不了好奇心使然，便忍不住偷偷学了他老人家不少东西。王妃，实不相瞒，近日臣偷偷夜观天象，见帝星日渐昏暗，摇摇欲坠，已知陛下时日不多了，于是便忍不住偷偷卜算几次，竟发现当年的四字谶言将要应验，这实在是令臣日夜惶恐不安哪！臣思来想去，若天意真应在李将军一门上，那现在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故而前来真心相告，若有其他心思，必遭天打五雷轰。”
管彬语声沉痛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家父当年虽已为此内疚自裁，但他临终时留有遗言，要我有机会再替他多赎些罪孽，臣始终未敢忘怀。四十多年了，王妃也许不再仇恨，这是王妃你胸怀博大，可据臣所知，那个人始终没有忘却这笔血债。”
说话间，三人便已走进了灵堂，管彬忙敛容整衣，在郯王陶影靓灵前默默鞠躬三下，陶文睿兄妹紧随答礼，而后才走到王妃燕文姬面前，躬身一拜道：“臣管彬拜见王妃，请王妃节哀顺变！”
短暂的沉默后，管彬才犹豫再三道：“王妃，臣有一事想单独对你言讲，不知可否请二位王弟回避一下。”
目送二人离去后，管彬仍然不放心道：“王妃，可否请堂后内室说话？”
管彬做汗颜状道：“王妃真折杀老臣矣！”
管彬说着说着，仿佛不自禁地流下几滴清泪来。陶影湛新封东安县公，陶影繇官拜冗从仆射，故管彬如此称呼他们。
燕文姬说完，跨步领先朝灵堂外走去，管彬躬身回了一个“请”字，少不得要和陶影湛二人相互礼让了一下，而后三人一起紧随燕文姬朝后堂走去。
燕文姬道：“此处说话多有不便，还请管尚书到后堂奉茶，并请二位叔叔作陪，请！”
这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在座的人都听见，只是大家都知道他的秉性，故而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棺椁的前端，长案的左右两侧，文睿文姝兄妹默默跪地，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烧着纸钱，并不时向前来参拜的客人答礼。长案的一端，文姝的一侧，母亲燕文姬正满面悲戚地坐在一张围椅上，不时回应着客人们的问候，只在一些身份相对较高的客人到来时，才会偶尔站起来欠身答礼。
燕文姬道：“管尚书为官总是如此谦逊，堪为百官之楷模啊！”
燕文姬故作踌躇了一下道：“二位叔叔并非外人，不知管尚书有何事需要避开他们来讲？”
陶影繇也笑意盈盈道：“如今四夷归附，诸国来降，管尚书主政礼部，可谓是日理万机，何敢劳你大驾亲临啊？”
陶影繇立时又是一阵暗自冷笑。
目送管彬走出大堂离去后，燕文姬忽然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如此，也不枉费父亲当年的一番苦心孤诣了。”
陶影湛却是半真半假道：“当然了，我家哥哥就常说嫂嫂有宣太后之遗风呢。”
管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虽然一生淡泊名利，无心仕途，但君就是君，臣理当前来拜祭，王妃此话实令臣惶恐不已，惶恐不已。”
“不知王妃可好？文睿侄儿他们可有回来？”前院之中，管彬边走边问。
燕文姬道：“今朝座上客，他年阶下囚，人世无常，即使贵为王爷又如何？”
燕文姬长叹了一声，嘴角不经意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管彬说完，转身往外就走，燕文姬只得紧随其后来至大堂中，早已恢复常态道：“管尚书慢走，恕不远送了！”
“哎呀呀，我等不知尚书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陶影湛站在门檐下躬身施礼，大声招呼道。
管彬忙还礼道：“东安公，冗从仆射，您二位王弟就不要如此折杀老臣了。前日才听说宫里还专门为郯王爷派来御医，老臣原以为他病情会有所好转，不想今晨就接到陶福管家报来噩耗，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故此亲自特来探视，不想竟是真的了。想王爷一生为人亲和，淡泊名利，如此德行兼备的人，竟不得长寿，实在是天不长眼哪！”
燕文姬已忍不住动容，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澎湃，长叹道：“管尚书心意，本妃心领了，只是当年李将军一家早已被灭门，怎么还会有应验谶言之人？”
“东安公请！”管彬说罢拾级而上，随陶影湛二人进了右侧府门。
管彬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燕文姬的意思，很是配合道：“乃是一件私事，恐怕二位王弟不便与闻，还请二位王弟见谅。”
这一句马屁可谓是拍得恰到好处，管彬顿感一阵受用。
四人不一会便到了后堂，分宾主坐定后，待下人奉上了茶，燕文姬这才道：“不瞒管尚书，家夫临终有遗言，交代只需按例向朝廷禀报后，便立刻奉着他的灵柩回归封地，故而并未向任何亲朋报丧，否则理当由文睿亲到府上拜请您，还请勿怪才是啊。”
二人说吧，双双起身离去，陶影繇显得很是愤愤然。
陶影湛亦忍不住悲叹道：“天行有常，祸福无常，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哪！倒是尚书大人不辞辛劳亲临，家兄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不已，快请进府吧！”
] 一旁的陶影繇却阴阳怪气道：“虚伪。”
燕文姬沉吟良久道：“管尚书，请吧！”
管彬忽然面色凝重道：“不知王妃可否还记得四十年多前的那件公案？”
郯王陶影靓虽贵为宗室王爷，但因已不是当今圣上的直系，加之其平素淡薄仕途，这些年来一直赋闲在家，是以他这个王爷的名分不过只是借以享受禄位的封爵而已，并无任何的实权可言，是以相对于管彬这个六部尚书来说，在权势上还是有不小差距的，所以众人一听到管彬未获正式函请便亲自到来，在感到惊喜之余，不免对管彬这种等于自贬身价行为感到很诧异。
燕文姬顿时心头一震，佯装糊涂道：“四十多年前，你我都尚在襁褓之中，怎会记得什么公案？”
燕文姬少不了谦虚道：“二叔休要胡说，这不过是我们夫妻间一句戏言而已，可千万当不得真。”
正厅的大堂之中，装殓着陶影靓遗体的巨大棺椁掩映在鲜花翠柏之中，棺肚下的长明灯忽闪忽闪地亮着，棺前的长案上香烟缭绕，粗如儿臂的蜡烛正呲呲燃烧着，烛泪延着烛身不住地滴在案几上，早已是汪洋一片。
管彬苦笑道：“王妃果然还是信不过臣，但臣今日是专为家父赎罪而来的，当年若不是因为家父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机，也不会为李将军一家带来灭门惨祸，更不会害得王妃一家骨肉分离，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燕文姬忙起身来答礼道：“管尚书多礼了，你身为朝廷二品大员，竟如此自贬身价前来吊唁一位赋闲在家的王爷，实在是令人感动，家夫若泉下有知，也定会欣慰不已。”
管彬道：“东安公这说哪里话，王爷是君，我为臣下，理当我去拜会王妃才是。”
午中时分，永康里，郯王府别业。
管彬道：“都说王妃巾帼不让须眉，见识果然不同常人哪！”
管彬感叹道：“王爷平素一生为人谦虚低调，从不争名夺利，这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这身后事竟也如此俭省，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地道的王爷啊！”
燕文姬忍不住怒斥道：“管尚书，你怎可在此胡言乱语？当年那件案子世人皆知，李将军一家已满门被杀，并未留下一个活口，什么叫那个人始终没有忘却这笔血债？”
陶影湛道：“劳您挂念，文睿侄儿他们已于昨日晚间回来了，他们都还好，现正和嫂嫂一起给家兄守灵，因而不便远迎，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燕文姬说着，将管彬带至后堂内室之中，停步转身道：“管尚书有话请说。”
正在这时，突听大门外一声高呼：“礼部尚书管大人到！”
门内的前院之中，文睿的两位叔叔，陶影湛和陶影繇，正以一种令人悲伤压抑的语调招呼着进出的客人，不时在与客人的交谈中，附和着客人发出悲伤的感叹。
燕文姬强忍悲愤道：“管尚书，此乃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就不必再纠结了，再说一切皆是天意，也怪不得令尊不是？”
陶影湛和陶影繇彼此狐疑地对望了一眼，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迎去。这时，管彬已自行下轿，站在大街上抬头望了望门楹上的黑白布花带，似是在确认了陶影靓死讯后，才正要跨步拾级而上，已看见陶影湛兄弟迎了出来。
管彬嘴角偷偷泛起一阵富有深意的笑意道：“好吧，臣已言尽于此，将来王妃若有用得着臣之处，臣必当效犬马之劳，就此告辞。”
话已至此，陶影湛陶影繇二人只得起身道：“嫂嫂，管尚书都这么说，那我二人就不便打扰了，我们还是到前堂去招呼客人吧。”
大门的门楹上已然挂起了黑布花白布带，让人一看顿感一种悲伤沉郁的气氛弥漫心底。周围的邻居们闻讯后，虽未接到主家的正式报丧，或碍于情面，或出于私谊，自发过来吊唁慰问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使得门前的大街上一时之间车水马龙，正门两边的侧门络绎不绝地进出着各色人等。
管彬不由得再次苦笑道：“王妃可以信不过臣，但应该相信家父当年对那四字谶言的推算。当年因为这件事，家父虽不允许臣再继承他的衣钵，并将她的著书几乎焚烧殆尽，但臣这些年还是免不了好奇心使然，便忍不住偷偷学了他老人家不少东西。王妃，实不相瞒，近日臣偷偷夜观天象，见帝星日渐昏暗，摇摇欲坠，已知陛下时日不多了，于是便忍不住偷偷卜算几次，竟发现当年的四字谶言将要应验，这实在是令臣日夜惶恐不安哪！臣思来想去，若天意真应在李将军一门上，那现在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故而前来真心相告，若有其他心思，必遭天打五雷轰。”
管彬语声沉痛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家父当年虽已为此内疚自裁，但他临终时留有遗言，要我有机会再替他多赎些罪孽，臣始终未敢忘怀。四十多年了，王妃也许不再仇恨，这是王妃你胸怀博大，可据臣所知，那个人始终没有忘却这笔血债。”
说话间，三人便已走进了灵堂，管彬忙敛容整衣，在郯王陶影靓灵前默默鞠躬三下，陶文睿兄妹紧随答礼，而后才走到王妃燕文姬面前，躬身一拜道：“臣管彬拜见王妃，请王妃节哀顺变！”
短暂的沉默后，管彬才犹豫再三道：“王妃，臣有一事想单独对你言讲，不知可否请二位王弟回避一下。”
目送二人离去后，管彬仍然不放心道：“王妃，可否请堂后内室说话？”
管彬做汗颜状道：“王妃真折杀老臣矣！”
管彬说着说着，仿佛不自禁地流下几滴清泪来。陶影湛新封东安县公，陶影繇官拜冗从仆射，故管彬如此称呼他们。
燕文姬说完，跨步领先朝灵堂外走去，管彬躬身回了一个“请”字，少不得要和陶影湛二人相互礼让了一下，而后三人一起紧随燕文姬朝后堂走去。
燕文姬道：“此处说话多有不便，还请管尚书到后堂奉茶，并请二位叔叔作陪，请！”
这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在座的人都听见，只是大家都知道他的秉性，故而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棺椁的前端，长案的左右两侧，文睿文姝兄妹默默跪地，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烧着纸钱，并不时向前来参拜的客人答礼。长案的一端，文姝的一侧，母亲燕文姬正满面悲戚地坐在一张围椅上，不时回应着客人们的问候，只在一些身份相对较高的客人到来时，才会偶尔站起来欠身答礼。
燕文姬道：“管尚书为官总是如此谦逊，堪为百官之楷模啊！”
燕文姬故作踌躇了一下道：“二位叔叔并非外人，不知管尚书有何事需要避开他们来讲？”
陶影繇也笑意盈盈道：“如今四夷归附，诸国来降，管尚书主政礼部，可谓是日理万机，何敢劳你大驾亲临啊？”
陶影繇立时又是一阵暗自冷笑。
目送管彬走出大堂离去后，燕文姬忽然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如此，也不枉费父亲当年的一番苦心孤诣了。”
陶影湛却是半真半假道：“当然了，我家哥哥就常说嫂嫂有宣太后之遗风呢。”
管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虽然一生淡泊名利，无心仕途，但君就是君，臣理当前来拜祭，王妃此话实令臣惶恐不已，惶恐不已。”
“不知王妃可好？文睿侄儿他们可有回来？”前院之中，管彬边走边问。
燕文姬道：“今朝座上客，他年阶下囚，人世无常，即使贵为王爷又如何？”
燕文姬长叹了一声，嘴角不经意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管彬说完，转身往外就走，燕文姬只得紧随其后来至大堂中，早已恢复常态道：“管尚书慢走，恕不远送了！”
“哎呀呀，我等不知尚书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陶影湛站在门檐下躬身施礼，大声招呼道。
管彬忙还礼道：“东安公，冗从仆射，您二位王弟就不要如此折杀老臣了。前日才听说宫里还专门为郯王爷派来御医，老臣原以为他病情会有所好转，不想今晨就接到陶福管家报来噩耗，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故此亲自特来探视，不想竟是真的了。想王爷一生为人亲和，淡泊名利，如此德行兼备的人，竟不得长寿，实在是天不长眼哪！”
燕文姬已忍不住动容，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澎湃，长叹道：“管尚书心意，本妃心领了，只是当年李将军一家早已被灭门，怎么还会有应验谶言之人？”
“东安公请！”管彬说罢拾级而上，随陶影湛二人进了右侧府门。
管彬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燕文姬的意思，很是配合道：“乃是一件私事，恐怕二位王弟不便与闻，还请二位王弟见谅。”
这一句马屁可谓是拍得恰到好处，管彬顿感一阵受用。
四人不一会便到了后堂，分宾主坐定后，待下人奉上了茶，燕文姬这才道：“不瞒管尚书，家夫临终有遗言，交代只需按例向朝廷禀报后，便立刻奉着他的灵柩回归封地，故而并未向任何亲朋报丧，否则理当由文睿亲到府上拜请您，还请勿怪才是啊。”
二人说吧，双双起身离去，陶影繇显得很是愤愤然。
陶影湛亦忍不住悲叹道：“天行有常，祸福无常，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哪！倒是尚书大人不辞辛劳亲临，家兄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不已，快请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