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出门在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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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老王就忍无可忍地伸出了颤抖抖的一只手去摸她的秀手——哪知，就在老王的手刚一接触到她的手背时，她竟然醒了，猛地站起身，高声喊道：

    只见铁路旁边的树木、房屋、桥梁、人流都被飞奔的列车追赶着，撵上了，并急速地甩到后面；还有，远处的建筑、田野、山岭以及蓝天白云也都在慢慢地跟着列车转动起来……

    这时，正在睡觉的儿子醒了。媳妇话音未落，小家伙就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睡眼跑进卫生间里拿出一个蓝色塑料凳，来到老王的面前，大声说：

    “没人。”

    当老王一走进车站候车室的大厅，立刻一片嘈杂混乱的人声，就如同浪潮一般扑面而来。

    “车上没有座儿，你带个凳子走吧？”

    风光无限。

    “流氓！他摸我的手，他耍流氓了！……”

    “太好了，我就坐这儿了。”

    火车飞驰，穿过兴城，穿过绥中……当它一路呼啸着驶入山海关车站时，又慢慢地停在了长长的站台旁。

    于是，老王又去欣赏车外的风光。

    老王非常喜欢这小子。这时见他递过凳子，老王的心里一热，盛情难却，就伸手接了过来，顺便亲了儿子一口。然后，他走出家门，离开小区，踏着红星路的步道方砖来到了火车站。

    大家开始翘首东望，并议论纷纷。

    于是，老王的心情又开朗起来，赶紧掏出车票，加入到了等待乘坐1468次列车的队伍当中……

    于是，素来以“正人君子”著称的老王，面对美女，不禁怦然心动，一种要与她亲近的念头竟油然而生——当这个难以名状的念头刚一产生时，老王竟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随后，他赶紧在心里告诫自己：

    立刻，周围所有的人都呼啦一下站了起

    他最喜欢的，就是乘车看风景：那“走马观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假如，摸一下，会是什么感觉呢？”当老王这样想的时候，不禁有一股就要伸出手去的冲动……

    只见她，穿着一件红色短袖衫，白色休闲裤，一双白色带红边儿的休闲鞋；一头乌黑的秀发，把她那白皙皙的面容衬托得更加白嫩、靓丽，两道弯弯的眉毛又细又长，眉毛长得特密；那十分细密的眼睫毛都翘生生地弯曲着，就像是屏障一样保护着她那一双亮如秋水般的大眼睛。

    这一发现，给老王带来的惊喜简直不异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男青年闻听，立刻把身子往外挪了挪，并把散放在旁边的几个装东西的方便袋摞到一起，为老王腾出了一个足以容身的空间。

    那些没有座位的过剩人员就那么有蹲、有站、有倚、有靠地充斥在车厢的各个角落里。

    然后，他就近低头一撒目，哇塞，竟然发现一处立足之地！

    男人、女人、黑人、白人、高人、矮人、粗人、细人、胖人、瘦人、丑人、俊人、大人、小人……啥样人都有。

    车门打开后，车厢里一阵骚动，到了目的地的旅客们纷纷下车。

    说着话，把凳子递给老王。

    老王的儿子属牛，香港回归那年出生，今年8岁。小家伙人小个头大，身高1米4，再长30公分，个头就追上老王了。

    以往，火车抵达葫芦岛时早已人满为患了，估计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看着，老王又忍不住地想，“摸一下如何？摸一下？对，就轻轻地摸一下！”

    老王几乎是被后面的人推着上的车。到了车上，他往左右一看，好家伙，所有的车厢里都是人！人人人——那可真是人分三六九等：

    那个地方乃是一个备用的车门里角。

    老王身边的锦州小伙子也拎起那几个鼓囊囊的方便袋，随着人流下了车……这可倒好，刚下去一群，随即又涌上来一帮，一 一填补了车厢里刚刚出现的空白。

    车外的世界真的很精彩。然而，老王却在不知不觉中又把目光收了回来，自觉不自觉地，他又被“扬州”女子的双手左右了视线。

    于是，他就急忙凑了过去，对席地坐在那旁边的一个男青年说：

    当这广播声响起的时候，老王正排在长长的、准备乘坐1468次列车的旅客队伍当中，左手拎着一个塑料凳子，右手拿着一张“葫芦岛→北京”的1468次火车票等待剪票……

    他们各据一方，有的在看书，有的在交谈，有的在吃喝，有的在酣眠——其中有一位老哥，大概是从加格达奇就开始入睡吧？只见他坐在一个行李卷上，斜靠着车厢在呼呼大睡，咧着的嘴丫子那儿，挂着能有一拃多长的黏乎乎的口水……

    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老王的家在葫芦岛市内，离火车站很近。尽管他提前一天买票，还是没有买到带座位的票。今天早晨6点钟，当他收拾完毕要出门时，媳妇对他说：

    他微微一皱眉头，心想，“哪儿来的这么多人？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赶上今天我出门儿了，你们一个一个的也都出门儿。”他这样想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又换了个角度，想道，“我心里这样想，说不定那些人也都这么想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说句心里话，谁没事儿乐意出门儿，去遭受旅途之苦？”

    该男青年是个热情洋溢的锦州小伙子。他见问，答道：

    看到那一切，老王感到十分压抑，他决定不往车厢里挤，就在两节车厢的交接处站住了。

    “老王啊老王，你可是个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必须做到想得端，行得正，对人家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啊！老王，别像作贼似的偷看人家了，这样多丢面子呀？快把目光转向车窗外吧。”

    那真是一双完美无缺的秀手啊！那手，长得不胖不瘦，光洁白嫩，柔若无骨，浑圆纤巧的十指，如同羊脂美玉雕成的一般。

    “哥们儿，这地方有人吗？”

    老王的心里真是舒畅极了。

    老王努力去想别的事情……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困倦——大概是闭着眼睛闻听那单调的火车行驶声引起的吧？不管是不是，他赶紧趁着困劲儿把头靠着车门，开始睡觉……

    老王活到42岁，还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美妙绝伦的女子。以前，他总以为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今天看来，眼前的这位女子比阿里山的姑娘还要美。

    老王高兴之极，连说“谢谢”，他刚一放下凳子，屁股还没坐稳当呢，火车就一声长鸣，又徐徐地开动了。

    只见她把头仰靠着车厢板，合着双眼，那本杂志放在了曲起并拢的双膝上，两只纤纤玉手也都软绵绵地垂放在了膝盖上。

    顿时，老王的眼前不禁为之一亮，这个女子真是太美丽太动人了。虽然她的穿着极为简朴，却于那简朴中透露出一种落落大方的、超凡脱俗的、纯净高雅的气质。她的出现，使人顿生“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美好感觉。

    老王的目光通过车门玻璃向外张望起来。

    老王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有高粱，有包米，有大豆，有花生，有油菜，有水稻，有小麦；偶尔闪过一片苗圃、一座矿区、一道河流、一个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村庄或一片硕果累累的苹果园……

    她在老王的跟前坐下后，举止优雅地翻看一本杂志。于是，她的一举一动就左右了老王的视线。

    “旅客朋友们：由加格达奇开往北京的1468次列车即将驶入葫芦岛站，请乘坐1468次列车的旅客速到剪票口剪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今天是2005年9月6日。老王要“北漂”去打工，他就买了一张进京的火车票，车次是1468——这是一列长途客车，始发站是位于内蒙古的加格达奇，途经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北四省，因此，乘坐这次列车的旅客特别多。

    霎时间，第二站台上就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老王开始悄悄地打量起她来——

    他急忙闭上了眼睛。

    老王非常高兴，说：

    在灿烂的阳光下，那一望无边的田野上，长着一片又一片丰收在望的庄稼：

    这是一个典型的南国少女——无论是她那婀娜多姿的体态还是她那嫩如春笋般的秀手，都让老王准确无误地猜测出，她不是来自“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就一定是来自“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扬州城里。

    老王的心里忽然怦怦乱跳，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他开始目不转睛地欣赏“扬州”女子的美妙双手……越看越爱看，心想，“人家这手是咋长的呢？咋这么好看？”

    等到车门一打开，那些该下车的乘客背包落伞地一 一下完车，老王就急忙排队上车。

    “老爸，带上它，省你站着累得慌！”

    “啊！真美呀，就连睡觉的姿态都是那么的迷人！”老王暗自赞叹道。再往左右一看，好啊，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睡觉。

    不一会儿，1468次列车就在汽笛长鸣声中像一条巨龙那样沿着两道锃亮的钢轨由东驶来，减速，减速，再减速……终于，“哐当”一声，列车停在了站台边。

    车厢里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果然不出所料，今天出门的人真多。

    接受剪票的队伍行进缓慢，因为每个人都大包小裹地带着很多东西。与他们相比，老王是轻装上阵，因此，心里一点儿也不慌张。等到终于通过了剪票口之后，他就随着人流快步穿过地下通道，来到了第2站台上。

    坐在老王身边的那个锦州小伙子刚离开不大一会儿，一个20左右岁的女子就凑过来，铺一张报纸，坐在了那尚且留有锦州小伙子臀部余温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王又睁开了眼睛，往对面一看，“扬州”女子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