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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之定定地看向沈以宁的眼睛，好像是在对她做一个郑重的保证：
“这里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张延玉长叹了一口气，显然心情烦躁，“今天一早，燕国那个使臣江汉云就过来找我，说他们使团少了个人。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故意找茬要看我们笑话，就把陆淮之找过来说话。”
“陆淮之说，这人还刚刚巧，就被你和他给遇上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是被周国抛弃了，才被送到我们大燕来的。”穆三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很为沈以宁的命运感到惋惜。
“有人来看你了，还不赶紧起来！”有人粗暴地把她的肩膀往下按。www.chunyin.me
“过三日便是陛下宴请燕国使臣的宴会，”沈以宁笑了笑，显然猜到张延玉会问这个问题，“只要看穆三郎是否出现，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你在说什么。”她冷冰冰地回应道。
“陆淮之，”沈以宁停下脚步，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三姑娘，廷尉张大人那里请了人来，让您过去喝杯茶。”绘书话音刚落，一个侍女便来报信。
沈以宁敛眉而笑，偷偷向陆淮之的方向瞟了一眼，发现陆淮之也在看她，眉梢含笑，似乎很是认可她的提议。沈以宁心慌意乱，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与世子刺杀一事有关的人虽然都没了，但这穆三郎不是还活着吗，要想知道这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只能从他下手。”
沈以宁叹了口气，她最近这都遭的什么难啊。
厅里除了张延玉以外，还有一个人。
“京郊大营那个燕国奸细李长兴，跟穆三郎可有什么关系吗？”沈以宁见四下无人，小声问。
陆淮之闻言便笑了。沈以宁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实在太不吉利。
张延玉露出所有所思的表情，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打着圈：“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对穆三郎不利的人，可能与当时刺杀傅远峥的，是同一批人？”
她这是又做梦了。明明知道是梦，但一切感知都是那么清晰，仿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张延玉沉默了半晌，手指在太阳穴处狠狠地按了几下，似乎这样就能想出法子来一样：“究竟是什么人，又要杀傅远峥，同时还要杀穆三郎？傅行舟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哦。”
“不知道？”狱卒歪着嘴，不怀好意地扬起巴掌。
“他这是有多不信任冀州的守将啊！”
火光摇曳。她衣着单薄，双膝跪地，石质的地面冰凉刺骨。
他并没有因为仅仅是沈以宁的梦就心不在焉。
张延玉遇上这种事情去找陆淮之也很正常。毕竟，上一次傅远峥的刺杀案，正是陆淮之将那一伙刺客一网打尽。
沈以宁看向穆三郎的方向。他一声绫罗锦缎，看上去身份不凡。穆三郎的脸隐没在重重的阴影里，除了阻拦狱卒打她的那一巴掌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沈以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那时候，他的唇角勾起一丝暧昧不明的微笑。
廷尉张延玉是一个面容可亲的老者。廷尉司是块烫手山芋，各种关系盘根错杂，太过于正直的人容易遭到暗算，太过于迂腐的人做不到平衡四方，因此，只有像张延玉这样的苦心钻研和稀泥艺术数十年的活泥鳅才能稳坐钓鱼台。
沈以宁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至于穆三郎，他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穆三郎真的只是江汉云的贴身随从，那么他重伤至此，必然不会出现在宴会上。
“你可没见着江汉云那个表情哦，本来垮到地上的老脸刷的一下就提起来了，上一刻还一副要去告御状的样子，下一刻挽着我的手比亲兄弟还亲，把陆淮之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菩萨转世。”
“咱们大燕的勇士在冀州一路势如破竹，我还当你们周国皇帝憋着什么大招，结果竟然就是送一个姑娘过来谈判！”
沈以宁没有做声。阳光似乎有些刺眼。
陆淮之对沈以宁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虽然昨夜没怎么休息，但陆淮之看上去神色如常，依旧神采奕奕。
她最近难得睡得这么沉。梳洗完毕，她往窗外一望，看见一只黑色的鸟停在对面屋檐上，吓了一大跳。www.yatong.me
“你倒是挺关心那个穆三郎，”陆淮之扬了扬眉毛，“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甚好甚好，”张延玉立刻明白了沈以宁的意思，“叫你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但如果，穆三郎仅仅是顶着使团成员的名号，实则是另有要务在身，那么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赴宴。
“廷尉？”沈以宁皱了皱眉头。廷尉来叫她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上一次跟廷尉牵扯上关系还是因为青龙寺那两个假和尚，那次她差点在雪天里丢了半条命。
张延玉一见沈以宁进来，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这么大老远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张延玉与沈吉昌交好，二人都爱好钓鱼，逢年过节还会互相上门拜访，因此张延玉也是看着沈以宁长大的，自然没有多么生分。
“只不过，穆三郎是江汉云的人，怎么可能见得着呢？”
“嗯？”陆淮之像是一直注意着她一样。沈以宁刚一驻足，他立刻也跟着停了下来。
“张大人。”沈以宁乖顺地答了一声。
沈以宁这时才知道，张延玉把她叫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穆三郎这一件事情，想来是傅行舟向张延玉施了压。先前他哥哥傅远峥之死虽说已经结了案，但想必那个结论过于草率，根本说服不了专门为此事进京的傅行舟。
张延玉恍然大悟。刀法一致，说明幕后是同一人在操控。前面的卒子可以放弃，但幕后之人却始终没有被挖出来。
出了廷尉司，阳光晴好。沈以宁和陆淮之并肩而行，一白一黑，二人本就容貌出众，这般看来更是宛如一对璧人。
“没想到他们使团还真是少了一个叫穆三郎的人。这家伙是江汉云的贴身随从，一刻也离不了。”
张延玉最后感叹了一句：“一个贴身随从费这么大心力，感情真是好。”
“好吧，”陆淮之最后还是告诉了沈以宁，“沈将军昨夜去京郊大营，正是为了这件事。但李长兴倒是个硬汉，除了那封信里原本的内容之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话要问你们，”张延玉话锋一转，正色道，“那个叫穆三郎的随从，可有什么异样吗？”
“这么说来就奇怪了，”张延玉喃喃道，“当时那一批刺杀世子的人，可全都死在狱中了。”
“这是要干什么。”穆三郎握住狱卒的手腕，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狱卒马上低下头，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
廷尉是整个大周掌管刑狱的地方。与它的职责不同，廷尉司本身倒是修的四面漏光，非常敞亮。
难道未来事情的走向是，在冀州战事中，沈子期和陆淮之退守阴平关惹得刘焉大为不满，而她被大周放弃，作为弃子被派去燕国说服他们退兵？
“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吗？”狱卒粗着嗓门，又大声问了一遍。
“我做了一些很奇怪的梦。”
“姑娘，我马上就叫人把那只乌鸦赶走，”绘书循着沈以宁的目光看去，也是吃了一惊，“咱们这儿怎么会有乌鸦呢？”
“他身上的刀口，似乎与当时长信侯世子胸前的致命伤，同出一门，”陆淮之道，“都是薄而锋利的快刀，一击即中。”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连这尊弥勒佛的脸上都多了好几道皱纹。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沈以宁轻声道。
“我梦见你死了。”沈以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侍女摇了摇头：“只说不是什么大事，姑娘去了便是。”
“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不知道。”沈以宁呛了一大口灰，痛苦地咳嗽起来。
“没听懂吗？”狱卒尖刻地笑起来，“你们周国眼看着冀州要守不住了，你们那个新上来的皇帝……叫什么刘焉的，竟然把你扔出来跟我们大燕谈判，你说可笑不可笑？”他的笑声尖利刺耳，连带着沈以宁觉得他手中的火把也跟着灼眼起来。
沈以宁抬起头惊讶地看陆淮之。她第一次听到陆淮之对一个人发出这么直接的评价，连卫临殊都不曾有过这种待遇。
另一个狱卒露出讥讽的笑容：“大概是因为陆淮之退进了阴平关，狗皇帝觉得大事不好，正准备迁都吧！”
沈以宁在旁边点点头，表示同意陆淮之的说法。
“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地活到最后。”
“正是。”
“什么梦？”陆淮之看着她，很认真地问道。
“张大人，跟刺杀世子有关的人虽说都死了，但只要幕后主使没有死，这事情就没有了结啊。”沈以宁轻声提醒道。
“哦？说来听听。”张延玉笑道。沈吉昌这个小女儿有多聪明，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六岁时，沈吉昌出征归来，庄夫人当时正病着，只有沈以宁知道让下人提前把里屋生起碳火，还替庄夫人为沈吉昌准备了一碗红豆汤圆。
*
“沈将军是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的，李长兴至今还被关在营里。”
沈以宁揉了揉眼睛，穆三郎那张俏丽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说的是，我们。
沈以宁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 陆淮之定定地看向沈以宁的眼睛，好像是在对她做一个郑重的保证：
“这里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张延玉长叹了一口气，显然心情烦躁，“今天一早，燕国那个使臣江汉云就过来找我，说他们使团少了个人。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故意找茬要看我们笑话，就把陆淮之找过来说话。”
“陆淮之说，这人还刚刚巧，就被你和他给遇上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是被周国抛弃了，才被送到我们大燕来的。”穆三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很为沈以宁的命运感到惋惜。
“有人来看你了，还不赶紧起来！”有人粗暴地把她的肩膀往下按。www.chunyin.me
“过三日便是陛下宴请燕国使臣的宴会，”沈以宁笑了笑，显然猜到张延玉会问这个问题，“只要看穆三郎是否出现，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你在说什么。”她冷冰冰地回应道。
“陆淮之，”沈以宁停下脚步，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三姑娘，廷尉张大人那里请了人来，让您过去喝杯茶。”绘书话音刚落，一个侍女便来报信。
沈以宁敛眉而笑，偷偷向陆淮之的方向瞟了一眼，发现陆淮之也在看她，眉梢含笑，似乎很是认可她的提议。沈以宁心慌意乱，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与世子刺杀一事有关的人虽然都没了，但这穆三郎不是还活着吗，要想知道这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只能从他下手。”
沈以宁叹了口气，她最近这都遭的什么难啊。
厅里除了张延玉以外，还有一个人。
“京郊大营那个燕国奸细李长兴，跟穆三郎可有什么关系吗？”沈以宁见四下无人，小声问。
陆淮之闻言便笑了。沈以宁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实在太不吉利。
张延玉露出所有所思的表情，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打着圈：“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对穆三郎不利的人，可能与当时刺杀傅远峥的，是同一批人？”
她这是又做梦了。明明知道是梦，但一切感知都是那么清晰，仿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张延玉沉默了半晌，手指在太阳穴处狠狠地按了几下，似乎这样就能想出法子来一样：“究竟是什么人，又要杀傅远峥，同时还要杀穆三郎？傅行舟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哦。”
“不知道？”狱卒歪着嘴，不怀好意地扬起巴掌。
“他这是有多不信任冀州的守将啊！”
火光摇曳。她衣着单薄，双膝跪地，石质的地面冰凉刺骨。
他并没有因为仅仅是沈以宁的梦就心不在焉。
张延玉遇上这种事情去找陆淮之也很正常。毕竟，上一次傅远峥的刺杀案，正是陆淮之将那一伙刺客一网打尽。
沈以宁看向穆三郎的方向。他一声绫罗锦缎，看上去身份不凡。穆三郎的脸隐没在重重的阴影里，除了阻拦狱卒打她的那一巴掌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沈以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那时候，他的唇角勾起一丝暧昧不明的微笑。
廷尉张延玉是一个面容可亲的老者。廷尉司是块烫手山芋，各种关系盘根错杂，太过于正直的人容易遭到暗算，太过于迂腐的人做不到平衡四方，因此，只有像张延玉这样的苦心钻研和稀泥艺术数十年的活泥鳅才能稳坐钓鱼台。
沈以宁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至于穆三郎，他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穆三郎真的只是江汉云的贴身随从，那么他重伤至此，必然不会出现在宴会上。
“你可没见着江汉云那个表情哦，本来垮到地上的老脸刷的一下就提起来了，上一刻还一副要去告御状的样子，下一刻挽着我的手比亲兄弟还亲，把陆淮之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菩萨转世。”
“咱们大燕的勇士在冀州一路势如破竹，我还当你们周国皇帝憋着什么大招，结果竟然就是送一个姑娘过来谈判！”
沈以宁没有做声。阳光似乎有些刺眼。
陆淮之对沈以宁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虽然昨夜没怎么休息，但陆淮之看上去神色如常，依旧神采奕奕。
她最近难得睡得这么沉。梳洗完毕，她往窗外一望，看见一只黑色的鸟停在对面屋檐上，吓了一大跳。www.yatong.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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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甚好，”张延玉立刻明白了沈以宁的意思，“叫你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但如果，穆三郎仅仅是顶着使团成员的名号，实则是另有要务在身，那么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赴宴。
“廷尉？”沈以宁皱了皱眉头。廷尉来叫她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上一次跟廷尉牵扯上关系还是因为青龙寺那两个假和尚，那次她差点在雪天里丢了半条命。
张延玉一见沈以宁进来，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这么大老远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张延玉与沈吉昌交好，二人都爱好钓鱼，逢年过节还会互相上门拜访，因此张延玉也是看着沈以宁长大的，自然没有多么生分。
“只不过，穆三郎是江汉云的人，怎么可能见得着呢？”
“嗯？”陆淮之像是一直注意着她一样。沈以宁刚一驻足，他立刻也跟着停了下来。
“张大人。”沈以宁乖顺地答了一声。
沈以宁这时才知道，张延玉把她叫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穆三郎这一件事情，想来是傅行舟向张延玉施了压。先前他哥哥傅远峥之死虽说已经结了案，但想必那个结论过于草率，根本说服不了专门为此事进京的傅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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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廷尉司，阳光晴好。沈以宁和陆淮之并肩而行，一白一黑，二人本就容貌出众，这般看来更是宛如一对璧人。
“没想到他们使团还真是少了一个叫穆三郎的人。这家伙是江汉云的贴身随从，一刻也离不了。”
张延玉最后感叹了一句：“一个贴身随从费这么大心力，感情真是好。”
“好吧，”陆淮之最后还是告诉了沈以宁，“沈将军昨夜去京郊大营，正是为了这件事。但李长兴倒是个硬汉，除了那封信里原本的内容之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话要问你们，”张延玉话锋一转，正色道，“那个叫穆三郎的随从，可有什么异样吗？”
“这么说来就奇怪了，”张延玉喃喃道，“当时那一批刺杀世子的人，可全都死在狱中了。”
“这是要干什么。”穆三郎握住狱卒的手腕，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狱卒马上低下头，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
廷尉是整个大周掌管刑狱的地方。与它的职责不同，廷尉司本身倒是修的四面漏光，非常敞亮。
难道未来事情的走向是，在冀州战事中，沈子期和陆淮之退守阴平关惹得刘焉大为不满，而她被大周放弃，作为弃子被派去燕国说服他们退兵？
“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吗？”狱卒粗着嗓门，又大声问了一遍。
“我做了一些很奇怪的梦。”
“姑娘，我马上就叫人把那只乌鸦赶走，”绘书循着沈以宁的目光看去，也是吃了一惊，“咱们这儿怎么会有乌鸦呢？”
“他身上的刀口，似乎与当时长信侯世子胸前的致命伤，同出一门，”陆淮之道，“都是薄而锋利的快刀，一击即中。”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连这尊弥勒佛的脸上都多了好几道皱纹。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沈以宁轻声道。
“我梦见你死了。”沈以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侍女摇了摇头：“只说不是什么大事，姑娘去了便是。”
“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不知道。”沈以宁呛了一大口灰，痛苦地咳嗽起来。
“没听懂吗？”狱卒尖刻地笑起来，“你们周国眼看着冀州要守不住了，你们那个新上来的皇帝……叫什么刘焉的，竟然把你扔出来跟我们大燕谈判，你说可笑不可笑？”他的笑声尖利刺耳，连带着沈以宁觉得他手中的火把也跟着灼眼起来。
沈以宁抬起头惊讶地看陆淮之。她第一次听到陆淮之对一个人发出这么直接的评价，连卫临殊都不曾有过这种待遇。
另一个狱卒露出讥讽的笑容：“大概是因为陆淮之退进了阴平关，狗皇帝觉得大事不好，正准备迁都吧！”
沈以宁在旁边点点头，表示同意陆淮之的说法。
“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地活到最后。”
“正是。”
“什么梦？”陆淮之看着她，很认真地问道。
“张大人，跟刺杀世子有关的人虽说都死了，但只要幕后主使没有死，这事情就没有了结啊。”沈以宁轻声提醒道。
“哦？说来听听。”张延玉笑道。沈吉昌这个小女儿有多聪明，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六岁时，沈吉昌出征归来，庄夫人当时正病着，只有沈以宁知道让下人提前把里屋生起碳火，还替庄夫人为沈吉昌准备了一碗红豆汤圆。
*
“沈将军是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的，李长兴至今还被关在营里。”
沈以宁揉了揉眼睛，穆三郎那张俏丽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说的是，我们。
沈以宁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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