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枯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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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门之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规模浩大，空空荡荡的厂房里，铁器都生锈了，有一股浓重的锈蚀味道，接近于血腥味。地上斑斑驳驳深色的污渍，怎么看怎么像是干涸的血迹。厂房的顶上挂着几枚昏黄的老式灯泡，电压也不是太稳，光线时明时暗。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

    赵爵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白烨。

    “什么情况？”赵祯也好奇，他算辈分呢，赵爵的女儿岂不是自己的堂姐或者堂妹？

    尤金立刻倒抽一口气仰脸望别处，可抬起头就看到上边横跨头顶的铁桥上，挂着几具吊死的尸体，又倒抽了一口气，“哇……姐姐，你口味越来越重了。”

    众人松了口气，随后又好奇，“干女儿？赵爵不像是会收干女儿的样子啊。”

    赵爵则是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看s市灯火辉煌的华丽夜景，自言自语地说，“人就是奇怪啊，有些人明明什么都好，可就是喜欢不起来。有些人什么都不好，却讨人喜欢……”

    黑衣女人走到他身旁，抬手按了一下他刚才没按下去的电梯下行键。

    不远处有两张大毯子，还有食盆和水盆，那两只大丹狗没跟他俩往前走，径直走向食盆，吃起饭来。

    尤金关上车门，走到卷闸门前，接过女人递过来的一把钥匙，打开门往上一推，卷闸门之后是一扇铁门。

    女人笑了笑，“除了仇家之外还是会有别人找我的。”

    张禹也摸下巴，“这么巧……”

    尤金围着那盆栽转了一圈，发现好几只蝴蝶已经破蛹而出了。

    尤金站在电梯里，抱着胳膊道，“如果有人误闯你这里一定吓死。”

啊，他结婚了？

    众人都一愣，随后刷拉一起转脸看张禹。

    走到另一侧，拽开车门，黑衣的女人走了下来，尤金又去开后车门，两只壮硕的大丹犬也走了出来。

    白玉堂正走神，就听展昭突然问，“那个死神出现，这种黑阴蝶也出现，究竟是人跟着蝴蝶，还是蝴蝶跟着人？”

    尤金一愣，转脸看她，“什么人？仇家？”

    于是又一起看白烨。

    尤金张大了嘴，看着那棵“盆栽”，这是一棵没有一根新鲜叶子的盆栽，扭曲的枯枝和各种款式的枯萎树叶，构成了一副黑色和暗金色混合的绮丽画面。

    尤金深呼吸，目不斜视朝着中间那部关着门的电梯走了过去。

    众人都抬头看展昭。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尤金走了下来，看了看那辆土里土气的面包车，叹气。

    打开铁门，里边的情景让尤金皱眉，“哇……每次来都倒胃口。”

    白烨无语地说，“不是亲的。”

    白烨无语，良久，憋出一句，“干的也不算……”

    尤金抬眼，看到前方出现了三部电梯，其中两部是坏掉的，大门敞开着，里头空荡荡，粉刷粗糙的墙壁上，有大片大片飞溅的血迹，看得令人生厌。

    “可为什么南美洲的稀有蝴蝶会出现在普通的葬礼上？”白玉堂问。

    那是闹中取静的一个地方，看着像是一个普通的货仓入口。

    正看着，就听那女人突然开口，“有人来了。”

    女人也不生气，淡淡笑了笑，右手的手指弯曲，食指的指尖摸着自己的手掌心。掌心里，有一条长长的刀疤，顺着生命线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接近手腕，很深的一道伤疤。

    而旁边两个空荡荡的电梯门里，是两个方形的凹槽，也不知道多深，因为被填满了……被各种各样的扭曲狰狞的尸体……填满了。

    ……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什么需要不镇定的东西在里边么？

    赵爵一耸肩。

    白烨推开门之前，提醒展昭和白玉堂，“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先保持镇定。”

    白玉堂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她的岁数，的确不太可能是赵爵的女儿，但是尤金说在等的，应该就是她，什么来头呢？

    女人微微地笑了笑，带着狗往里走。

    ……

    白烨打开卷闸门之后，看到了里边的铁门就是一皱眉，无语地看赵爵。

    尤金皱眉跟进去，关上卷帘门和铁门。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这三起连环杀人案，和公孙十年前那件案子，到了这个奇妙的点上，竟然联系起来了……一个诡异的死神和一种稀有的蝴蝶，究竟什么联系呢？

    这时，跑去查资料的蒋平突然喊了起来，由于他蹦起来的动作有些猛，转椅都被撞开了好远。

    赵爵打开门下车，后座，展昭也白玉堂也走了下来。

    众人歪头，更加困惑。

    s市喧闹的夜市，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穿梭其中，最终在一个卷闸门前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也不说话，电梯下行了两层就停了下来，门打开……眼前是完全另一派景象。

    张禹托着下巴道，“那些丧事都很普通，办完之后也没发生其他事……难道那死神是个蝴蝶爱好者？”

    卷闸门门口，白烨的车子停了下。

    就在他按下电梯键的时候，目光还是扫过了旁边一部空着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驶向地下。

    “队长……”

    尤金挑眉，“你还有朋友不成？”

    尤金一惊，仔细看，才发现那些所谓的“枯叶”其实并不是树叶，而是长得很像枯叶的，蛹。

    蒋平拿着张单子跑过来，“张禹提供了的好几个葬礼，我查了一下，其中一个竟然就是三个死者之一的那个女学生。”

    木结构的黑色地板，开阔的空间空无一物，正中间有一盆巨大的盆栽。

    尤金张大了嘴走近，就见其中一根枝杈上，一片“叶子里”，正有一只漂亮的蝴蝶奋力挣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