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睚眦篇 陛下是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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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在忙称帝的事。

    我，曾经是独占圣宠的贵妃，现在是叛军最感兴趣的猎物。

    三

    后面几天，司徒雅都没来找我。

    司徒雅老实了，没有对我做什么，让我回自己的宫里休息。

    我捡起刀就往脖子上一横。

    我抵死不从，还咬伤了他，他冷笑:「没想到狐狸精也这么贞烈！」

    我就是那个倒霉的佳丽。

    语气很温柔。

    繁华之都骤遭摧残，百姓没了平安日子。

    他以屯驻边地为借口，大量募集精兵、购入战马，势力越做越大。

    我不说不动，像一根木头。

    但他派人紧紧看守我。

    我被押到叛军首领面前。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曾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将军听错了，我叫苏己己。」

    我颤声道:「回将军，我是贵妃苏己己。」

    「皇上他，他纵火自焚了啊……」

    四

    我想，我迟早可能也被糟蹋。

    他扔了酒杯，走到我跟前，一只冰冷的匕首贴在我脸上。

    「你就是狗皇帝的狐媚妖妃？」

    我瑟瑟发抖:「我真不知皇上在哪里。」

    「小狐狸精。」他抬起我下巴，手上的血腥味儿蹿进我鼻中。

    永兴五年夏，叛军攻入皇宫。

    带着一身煞气。

    「忙活了一天，也没挖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他的手还沾着血，在我的狐皮袄子上抹抹蹭蹭，雪白的皮毛就被生生糟蹋了。

    百官能不能接受这个外来凶徒，还不好说呢。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对他痴心不改？」司徒雅冷笑，眸子眯了眯，忽然认真道，「苏己己，你跟了我吧，我比他可靠。」

    可能是我的小模样太可怜，司徒雅望着我有些发愣。

    「你胡说！他不会抛弃我！」我再也保持不了矜持，痛哭出声。哭到最伤情时，浑身无力，靠进司徒雅怀里，小粉拳咣咣捶他胸口，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

    他拍拍我的脸:「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本将军马上就要称帝了，你现在投靠我，将来还是贵妃，荣华富贵，缺不了你的。」

    等我哭够了，他说:「好了，贵妃别伤心了，男人本就靠不住。」

    我被吓哭了:「将军饶命啊，良仁帝真的纵火自焚了，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他的尸骸了吗？」

    叛军到处搜寻良仁帝的踪迹，挨个对宫人刑讯逼供，从他们口中挖线索。

    我披着雪狐皮袄子，坐在清寂空冷的宫殿里，依稀有哭声和惨叫从外面传来。

    当晚，司徒雅要强占我。

    「胡说。」利刃抵住我的脸颊，只要他稍一用力，我吹弹可破的皮肤就会开花。

    「好啊！」司徒雅扔给我一把刀，「那你去死吧。」

    「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一

    「我可算明白，狗皇帝为何只宠你一人了。」他慨叹，「真真的祸水。」

    「可他还是抛下你了。」

    「苏妲己？果然是狐媚妖妃。」

    二

    「能不能告诉我，箫宝卷到底藏哪儿去了？」

    我坚持认为，良仁帝这次丢了江山，并非因为他是昏君，而是司徒雅太不要脸。

    司徒雅抬脚把刀踢飞。

    叛军入城，陛下走了，没有带上我。叛军首领说，苏贵妃，何不从了我？

    司徒雅本是益州军镇的一个小军官，得良仁帝赏识，一步步提拔为益州刺史。

    我垂下眼，哀怨锁眉头。

    我垂着眼，不说不动。

    「你很美。」他说，「告诉本将军，良仁帝藏哪儿去了？」

    大部分官员都在观望，却有一人火速叛变，竟是大学士龙点睛。

    他蹲下来，直视我:「苏贵妃，这样一个美丽可人儿，良仁帝竟舍得抛下你，独自开溜？」

    匕首在我脸上游走。

    「狗皇帝老奸巨猾，怎会轻易就范？怕是借着这场大火，逃跑了吧？」

    良仁帝自焚而亡，留下后宫佳丽，如同待宰羔羊。

    司徒雅以二十万士卒、五万匹战马，浩浩荡荡杀入皇都。

    但我坚持认为，司徒雅打进来容易，想守住这里，没那么容易。

    司徒雅这会儿倒是变君子了，没有对我上下其手，乖乖任我蹂躏。

    傍晚，司徒雅来了。

    叛军首领司徒雅，一个看上去很优雅的男人，端坐在龙椅上，擒着酒杯，俯视我。

    箫宝卷，就是良仁帝的名讳。

    待良仁帝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顺势将我扯进他怀里，凶狠地说:「老实交代，狗皇帝藏哪里去了？不说，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