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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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乔丹发出第一个音节时，妮可猛地向下冲刺，弗雷德把游走球打向马库斯，就在他躲闪的一瞬间，妮可已经抢到了鬼飞球。

    “乔丹！”麦格教授严厉地阻止了自己学院的学生夹枪带棒的解说。

    “妮可！降低高度！我看不见你了！”弗雷德在下面大声朝她喊，他还没有放弃帮妮可击开那个游走球。

    “德里安·普塞要传球了！”

    “去帮哈利！”妮可对他们喊道，她用抱着鬼飞球的那只手的后臂擦了擦脸，雨水把她的睫毛打湿成一片，她想起哈利还带着眼镜，他这时肯定已经看不清了，“我来对付这只球！”

    周三很快就到来了，伍德的眉头从看见斯莱特林的七把光轮2001起就没有松过，他在训练中不断要求队员们赶上那种猎隼扎入水面一般的速度，但除了妮可几乎没有人能做到。

    弗雷德和乔治为伍德的这一句话叫了个好。

    妮可走向赛场时，感觉自己浑身都冒出了汗，过了好一会，伍德和马库斯·弗林特都在握手了，她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的天气十分闷热。

    “听我哨声，”霍琦女士喊道，“三——二——一——”

    哈利仿佛从妮可的动作里得到了灵感，他开始按Z字形飞行，试图摆脱游走球。

    快想想，暴风雨该怎么飞。

    “不，”妮可轻声说，她整个人都俯身贴在了扫帚上，嘴唇仿佛吻在扫帚柄，“高度正合适。”

    “她在球场上飞速折回，是伍郎供‘之’字形飞行术！快看，她简直是道闪电！”

    “好吧，假设斯莱特林的新找球手真有这个本事——对不起教授！现在德里安要传球给马库斯·弗林特，他也是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在这一学期做出了让吉恩·沙菲克和特伦斯·希格斯离开球队的决定，我敢说这绝对是斯莱特林的一大损失。”

    妮可在撞上迈尔斯的前一秒猛提扫帚柄，几乎是垂直地飞了上去，把球投进了最高的圆环，与此同时，那只跟在她身后的游走球正中迈尔斯的脸。

    乔治在她身后大吼，妮可迅速降低了高度，乔治把飞过来的游走球使劲全力打向守门员，可那只球只碰到了惊恐的迈尔斯·赖里的鼻子，又朝着妮可飞了过来。

    “她要和迈尔斯撞上了！”乔丹大喊道。

    早餐时，所有人都沉默地坐在餐桌旁，今天的早餐有炒蛋和培根，还有一些酥脆的丹麦卷，伍德站在桌边招呼自己的队员们吃东西，他那样子仿佛他们说想来一杯热火威士忌，为了格兰芬多的胜利他也能立马顶着麦格教授的魔杖给他们弄来。

    “来吧！”她朝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大声喊着，“可不能让女妖们看着呀！”

    妮可躲闪了好几次，游走球擦着她的头皮、肩膀和手臂飞过，马库斯飞到了她的附近，对着她怀中的鬼飞球虎视眈眈。

    “乔丹我提醒你现在正在比赛，”麦格教授脸色难看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是在写花边新闻，别逼我给自己的学院扣分。”

    “妮可，低头！”

    妮可来不及思考，那只游走球像是锁定了她似的，飞去了十英寸远，又马上冲了回来，直直地对着她的脑袋。

    哈利站在男生更衣室的门边，他整个人靠在扫帚上，看起来有些喘不过气。

    “比赛开始了！现在是斯莱特林的德里安·普塞拿球，”乔丹的声音开始随着球员的身影在球场上空飘荡，麦格教授依旧和他一起站在记分板边，警惕地看着他，“斯莱特林队全都换上了赞助的光轮2001，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新追球手是否与此有关——”

    “请骑上扫帚。”霍琦夫人发出了指令。

    妮可眨眼间就升上了天空。

    斯莱特林的迈尔斯·赖里正全力防范，妮可飞了两秒之后就感觉到脑袋后的风声有些不一样，她猛地低头，一个游走球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

    妮可的笑声是那样响亮，仿佛落在她身上的不是雨水，而是荣耀的花瓣，仿佛与天边的雷鸣和呼啸的狂风对抗就是最大的乐事，仿佛现在就是她人生中快乐的时刻。

    整个天空似乎都变成了妮可和雨水的舞池，每当她从看台的观众上方飞掠而过，都点燃一丛丛喝彩的火苗，那些原本躲在斗篷下和被风吹走一半棚布的伞棚下的学生都跑了出来，如果不是看台离地面有三十英尺，他们可能要翻出围栏，追着妮可跳下看台，跑遍整个球场。

    “……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花钱混进球队里。”

    “她是不是在……”赫敏不敢相信地问着罗恩，他们俩在雨水中呆呆地对视，刚才妮可从格兰芬多的看台上掠过，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追着她从看台这头跑到了看台那头，那个拉文克劳的男孩甚至把半个身子伸出了围栏，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她刚才是在……笑吗？”

    乔治和弗雷德两个人联手，勉强控制住了袭击哈利的那只游走球，现在哈利和德拉科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他们从球场上飞到了球场下，在木架横梁之间穿梭。

    妮可对自己说，自从M出现后，她已经很久没看过《麻雀是怎样飞行的》的原文了，但那本书的每一个章节、每一行语句她都曾看过无数遍，高空遨游、低空飞行，夜航与昼巡，以及暴风雨。

    这场暴风雨的风仿佛是顺着格兰芬多队的方向吹似的，追球手们的速度变得很快，反应也十分敏捷，就连以往总是在马库斯和德里安的夹击中被撞下扫帚的艾丽娅，也仿佛长在了扫帚上。

    雨幕的阻力让飞翔的速度降低了，冰凉的雨水从领口灌进袍子里，妮可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她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正环绕着她的游走球和几个斯莱特林追球手。

    “妮可，妮可，”安吉丽娜的手几乎抓进了妮可的肩膀，她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在妮可耳边说，“让我们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妮可目光坚定，她的心在骑上扫帚的时刻忽然奇异地平静下来。她发现今天的天空很低，云层堆积，天边隐约有沉闷的雷声，空气中湿得仿佛能拧出一把水来，灰蒙蒙的光线洒在球场上，地面上没有一丝风吹过，而她知道，在她稍后将要去往的高空里，将有疾风骤雨相伴。

    “球现在在妮可·斯派洛手里！她直接往球门冲过去了！快得像是骑了光轮3000！”

    魁地奇赛场上，教师和学生坐满了看台，邓布利多也来了，他坐在围栏前的第一排，旁边依旧摆着一个小相框。马科斯坐到了格兰芬多的看台上，他挥舞着印有麻雀图案的小三角旗——那是迪安搞出来的，他特别擅长绘画，同时也是个球迷。格兰芬多的新生，科林正抱着他的照相机在球场边缘跑来跑去，寻找拍照的最佳位置。

    “芭蕾跳得不错，斯派洛！”他高声朝她喊道。

    “斯派洛和波特被游走球锁定了！”乔丹在解说台上大喊，两只游走球像是认准了妮可和哈利似的，围绕在他们周围不断地袭向他们。

    妮可不断做着深呼吸，安吉丽娜站在她身后，把双手都放在她的肩膀上，艾丽娅在默念鹰身女妖的祷词，这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代表物，她祈求她们给自己力量。

    乔丹·李这才老实了些。

    “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和击球手都看不——噢，是妮可·斯派洛！她冲出来了！”乔丹的声音里带着水声，好像他张大嘴巴的同时，那些雨水也灌进去了，“她的后面跟着那只发疯的游走球！还有马库斯和德里安！”

    “斯莱特林的扫帚比我们好，但我们扫帚上的人比他们强……”

    妮可死死抱着鬼飞球，她听着背后的风声，知道那只游走球还跟在自己身后，斯莱特林的球门越来越近了，她笔直地朝着高大的守门员迈尔斯·赖里飞去，一点也没有减速或是跳转方向的意思。

    回答她的是两声扫帚飞快划破雨幕的声音。

    科林照相机的闪光不断地跟着两个找球手，他们不一会又从球场下钻了出来，游走球又找到了目标似的，笔直地追着哈利过去了。

    妮可没有听到乔丹的解说，她升得很高，耳边风声呼啸，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在紧追德里安，她像是只鹰隼一样在空中盘旋，乔治和弗雷德不时仰头确认她的位置，确保他们三个人处于稳定的形状——这是伍德一早定下的战术，妮可飞得太快，一定会被斯莱特林重点防范，只有韦斯莱双胞胎配合她出其不意地进攻，才能达到效果。

    砰——

    伍德在准备室里发表赛前演说，外面的吵闹成了背景音，他像是一头即将挑战犀牛群的狮子，激动而坚定。

    “格兰芬多再次得分！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

    “格兰芬多领先，六十比零，妮可·斯派洛！奇迹麻雀！！！”乔丹的咆哮甚至盖过了雷声。

    开始下雨了，沉闷的雷声好像终于把云层敲破了一个口子，妮可感觉到沉重的雨点砸在自己身上，她还能听见鬼飞球划破雨帘时溅起的水声，还有乔治和弗雷德的怒吼。

    “格兰芬多得分！”乔丹大声地宣布，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看台上都爆发了一阵欢呼。

    妮可看着丰盛的早餐，没有一点食欲，乔治和弗雷德想要用玩笑活跃气氛，有好几个笑话的确把大家弄笑了，可那阵笑声就像清晨的露水，一会就从格兰芬多队员的脸上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且着迷地看着半空，妮可贴着扫帚不断翻转腾回，游走球恼怒地她背后撞来撞去，却一次也没击中，她忽高忽低地飞过斯莱特林追球手的身边，让追击她的游走球全都打在了他们身上。

    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吗？

    妮可一个极低的俯冲甩掉了德里安，她绕着三根门环飞快地旋转上升，斯莱特林守门员根本没看清她的影子，下巴就被窜上来的游走球结结实实地撞上。安吉丽娜也带着球朝这边飞，她在马库斯朝自己撞过来的瞬间把球传给了妮可——她刚升到圆环旁，立马接住了球，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