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Jok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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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由远及近，回音在半圆形的狭窄甬道里来回回荡着，伴随着踩进水里的时候，水花哗啦四溅的声响，听起来，居然有种浩浩荡荡的磅礴气势。

    酒吧之中，男男女女们还在笑闹着。蝙蝠侠从侍者的盘子上端起一杯酒，挂上标准的、花花公子的笑容，无声无息地，从人群间穿过，接近了中间的企鹅人。

    刚刚从阿卡姆越狱的杀手鳄，显然，不幸地，没有来得及像蝙蝠侠一样更新地图。在打破黑门监狱外墙之后，他还是按照老习惯，躲进了附近的下水道系统，很快，就被蝙蝠侠在地下网络里堵住了。

    阿卡姆、黑门，杀手鳄、黑面具、企鹅人、泥脸……

    芭芭拉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据说，森鸥外还在这个时候，会见了自己的死对头，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

    ——在阿卡姆疯人院，被小丑炸塌了一半，黑门监狱的安全装置也被破坏，囚犯全部越狱之后，哥谭方面，忽然就面临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他们没有地方可以关押罪犯了。

    冰山俱乐部。

    他居然放弃了一贯靠钱解决问题、专注于经济利益的作风，展露出了黑\\帮残忍血腥的本质，直接亲自上阵，派出手下，和黑面具一起，疯狂地进攻港口Mafia，作为对森鸥外破坏他计划的报复。

    据蝙蝠侠所知，得知消息的企鹅人非常生气，甚至可以说是勃然大怒也不为过。

    蝙蝠侠回过头。

    如果蝙蝠侠钻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她也很难联系上对方。

    可能在他们的世界上，异能者的恢复能力也比较好。

    杀手鳄昏迷不醒的身体边，一只手提皮箱掉在一旁。箱盖弹开了，一些钞票从皮箱中散落了出来，有几张掉在下水道里，已经浸满了污水，还有些在旋涡中打转，又顺着水流飘远了。

    原本，哥谭的□□，在GCPD和超英的打压下，已经逐渐式微。然而，港口Mafia虽然是横滨本地黑\道的龙头，却在之前的三天里，因为抢占资源，和用武力镇压秩序，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反而给了黑面具和企鹅人这两方人马，趁虚而入的机会。

    在救人这件事上，她一个人的力量，也十分有限。

    在短期内，把这两所监狱修整好，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也太过浪费资源。

    没想到港口Mafia，也在此时，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蝙蝠侠站在黑色的地下水道里。

    ——留在冰山俱乐部里的企鹅人，居然是泥脸伪装的。

    然而，就在他的蝙蝠镖，即将插进企鹅人胸前的时候——那个被美女环绕、看起来奢侈又享受的企鹅人，胸前，忽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大洞，露出了一滩烂泥状的东西。

    蝙蝠侠低沉着嗓音说。

    尤其是阿卡姆的精神病人们，几乎每个人都有超能力，需要被特殊对待。

    一队警察跑了过来——他们都穿着黑色制服，一部分人制服背后写着“特警”的字样，隶属于哥谭的GCPD，而另一部分人一身全黑——是横滨的异能特务科。

    昨晚，森鸥外是他亲自抓住，丢到军警门口的。他以为按照森的伤势，这人至少要休养两天才能行动，然而港口Mafia今晚的动作却极其强硬。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拿不准这个人了。

    >>>

    他早知道天底下所有的黑\\帮，疯起来都差不多。但是——炸掉所有的银行，除了激怒企鹅人，引发疯狂的报复处之外，对森鸥外来说，还有什么好处？港口Mafia已经处在了森绝对的控制之下，又提前占据了关键资源，不管企鹅人如何抢劫、交易、破坏市场，都不应该能动摇到他的利益。

    原本费尽心思策划好的机会，就这样被蛮不讲理地破坏。而且，黄金、白银和货币被销毁，也就意味着，直接阻断了后续所有可能发生交易的基础——

    没有黄金和货币，就无法交易；没有交易，自然没有利益。

导致对方挺而走险，选择直接炸掉银行，从根本上，销毁可以用于交易的黄金与现钞。

    今晚，这些罪犯之间的合作，未免也太紧密了一些。

    是他洗钱和销赃的通道，也是他进行那些非法交易，金融活动的场所。

    ——好像同时承担黑面具的进攻，和企鹅人的报复，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还能分出精力，去挑衅自己的死对头一样。

    比如她刚刚救下来的两个流浪汉。

    蝙蝠侠虽然不完全赞成这个做法。

    蝙蝠侠躲在在伪装之下，从人群中穿过。

    ——仿佛有一条线索，把这些犯罪，全都串了起来。

    然而，总有些人，是收不到广播消息的。

    芭芭拉又叹了一口气，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扶了一下耳麦，问：“蝙蝠侠？”

    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把讯息通过哥谭和横滨的电台发送出去，用电视、网络、手机短信……所有可以利用的途径，做出紧急广播，让住在银行周边的居民，不要犹豫，迅速撤离——

    “蝙蝠侠呢？”

    下水道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蝙蝠侠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是昏迷不醒的杀手鳄。

    ——这是企鹅人的基地。

    也正是他的这个举动中，展现出的轻蔑，彻底触怒了企鹅人。

    戈登警长和种田长官达成了共识：既然他们能关住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异能力者们，想必对于同样身为超能力者的阿卡姆疯子，也能有一定效果。

    Y-G市封闭之后，原本的一些通讯和定位手段，也就不能用了，比如说卫星定位，短波通讯，超人的超级听力……这也就导致，一旦有什么异常状况，比如说激烈的爆炸，或者某些厚重建筑物的下方，就很有可能会干扰通讯，收不到信号。

    好在这个时候，横滨的异能特务科及时给予了援助——异能特务科的临时最高长官，种田山头火，联系了戈登警长，表示他们可以提供异能力监狱。

    人手、军火、异能者，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洒。不知道港口Mafia是从哪里榨出来的武力，居然抵挡住了黑面具和企鹅人养精蓄锐的谋划，把战局拖入了僵持。就像是三匹野狼，在悬崖的边缘相互撕咬，鲜血淋漓地，却又被彼此身上伤口的血腥味所刺激，反而变得格外地凶狠和狂暴。

    但在如今的情况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

    昨天下午，在港口Mafia利用地下暗道，实施了大型绑架作案之后，蝙蝠侠就留意上了这座城市隐秘的、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当晚，解决完森鸥外之后，夜巡的时候，他就把横滨的地下暗道，都摸索排查了一遍，也重新检查了Y-G市融合之后的下水道系统。

    蝙蝠侠立刻意识到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光怪陆离的灯光之中，人们专注于享乐，没有人看出他暗藏的攻击。蝙蝠侠又往前走进了一步，指尖的蝙蝠镖，也在此时，向着企鹅人破空飞出——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奇怪的局面，源自于一个尴尬的事实。

    他低声吼道：“泥脸！”

    冰山俱乐部当然不欢迎蝙蝠侠，但他的另一个身份——哥谭名流、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在他那非富即贵的交际圈里，稍微费那么一点工夫，就可以很容易地，弄到一张这里的入场券。

    “和他做交易的，很有可能是企鹅人。除了这一箱钞票之外，他们应该还交易了其他东西，具体的情况，我还没来及问出来，但可以肯定这不是独立作案。搬运他的身体的时候，小心一些。”

    “——有人买通了杀手鳄，让他打穿黑门监狱的外墙，将囚犯都释放出来。”

    没有回应。

    这原本是企鹅人绝对无法避开的一镖。

    在物资极度贫乏的“灾变”期间，又是接近凌晨三点的深夜，这间会所里，居然还在举行着奢侈的派对。光怪陆离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照耀下来，男男女女们聊天、笑谈，身穿燕尾礼服的侍者端着酒从人群间穿过。一座真正的冰山，赫然屹立在会所的中心，在炫目的灯光中，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他一身礼服，戴着高筒礼貌和单片眼镜，一派绅士打扮，却因为身材发胖，而不幸与“优雅”这个形容绝缘，反而显得有些滑稽。他的身边，还环绕着三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和两个身穿西装，相貌凶横，看起来应该是某个黑\道帮派头目的人物，正在殷勤地给他捏肩捶腿，看起来十分享受。

    会所

    企鹅人正坐在派对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上。

    ……但是港口Mafia在炸银行之前，显然是不会特意检查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居民的。

    除非……

    他的面前，居然躺着一只巨大的鳄鱼，一动不动，大半边身体，都被埋在了肮脏的污水里。

    没想到，港口Mafia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是杀手鳄先钻了进来。

    按照他得到的情报，今晚，企鹅人的计划，应该进行得非常不顺利才对。

    但是港口Mafia直接炸掉了银行。

    根据蝙蝠侠调查到的线索，企鹅人与黑面具，在暗中达成了交易。企鹅人买通杀手鳄，帮助黑面具被监\禁在黑门监狱的手下们越狱，同时，也为他提供了情报；而作为回报，当黑面具与港口Mafia交战的时候，企鹅人就可以趁着混乱，在背后肆意抢劫，挑动交易市场，获得利益，而不必担心被人阻挠。

    ——正是这一点，让蝙蝠侠感到奇怪。

    他的手指，已经在西装下按住了一枚蝙蝠镖。

    在前来冰山俱乐部的路上，蝙蝠侠无数次地想过森鸥外到底在做什么。

    披风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