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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嗔怪,还继续翻她的包:“瞧你这点出息。诶,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用这种手表,啧啧。”

    可他却看见旧的那几封和许警官往来的信息。

    此话一出,惹得车内大笑,“钱?我们这个村,有钱都没地方花,你说我们图你什么?”

    “没眼镜我看不清。”郁祈安说得吃力,嘴唇已经泛白,强撑着精神。

    郁祈安笑着推辞,“这怎么好,您这旅店不开了?”

    “我看见她前阵子都和你有邮件往来,许警官。”齐鲲脸上仍旧没有表情,但是语气稍显出几分不耐烦。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提点到,“诶,这么识货的人,来了不能白来,这么,每天从店里到村子有两班客车,早上去,晚上回来,我给你当导游,去村子里逛逛怎么样?”

    齐鲲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地。

    郁祈安眼神一闪,抓住话头接着往下问:“村子理这里远吗?”

    *

    郁祈安也答应地爽快,不见扭捏之态,自然而然答应。

    可她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却又请了一年的假。

    她在这里住了两天,一点动静没有,这天下楼看见柜台上放着一个泥塑娃娃,好奇地过去询问:

    “你被下药了,她在试探你晕过去没有!”

    男人傻痴痴地笑:“屁股挺大。”

    终于……

    郁祈安用手捂着口鼻,脖颈上缠绕的丝巾被风扬起遮住视线。

    老板娘笑嘻嘻谦让郁祈安先上车,她没有选择,只能坐在一个女人和男人的中间。

    “这几天把周围的景区都玩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走了。”

    郁祈安,你到底在干什么……

    “对,住店老板好心带着我去逛一圈,长长见识。”郁祈安礼貌性点点头,却发现司机在后视镜里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

    闻言郁祈安只觉心痛,闭上眼睛,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大鱼在旁边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一声不吭,傻愣愣地看着他在沙发上买醉。

    “祈安不见了?”许警官表示很意外,“有多久了?确定联系不上吗?”

    说得好像她还有以后似的。

    他去慈善机构驻地找过郁祈安一次。

    慢了一步,他还是打开了,显示:

    “你翻我包干什么?”郁祈安艰难地开口,吓了周围人一跳,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昏睡过去。

    只不过此时她身体僵硬,毫无反抗之力。。

    “她不要你了。”齐鲲将抹布随后一丢,冷着脸对蹲坐在一旁的哈士奇说。

    “去村里?”

    “郁祈安呢?”他面无表情,冷峻的脸上并无戾色,却有几分神伤,“你知道她去哪儿了是吧?”

    按照既定计划,郁祈安作为一个失意的游客独自来这里游玩,住店,且需要表现出对这里风土人情的极大兴趣。

    后来想着不能让郁祈安一回来就看见他这幅颓丧的模样,又开始亢奋地打扫房间。茶几被擦地快要反光,却只能倒影出一个人的影子。

    “她具体负责什么工作?”齐鲲瞳孔有些涣散,问那人。

    “我这个就是村尾的王家大爷之前做的,这么多年了,神韵还在哈,看着怪喜人的。”

    她本就没有精神,后来也懒得搭话,只是有意识无意识地应和旁边人两句。

    “旅店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打理,待会儿我把我们家那位交出来。好容易遇上你这么谈得来的朋友,今天车票姐请你了。”

    这么多天,他从没有问过她在做什么工作,只知道是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

    车外的景象一闪而过,就连眼前的座椅都有些模糊了。

    “这眼镜没什么必要了吧。”旁边的男人说着就要摘下。

    老板娘却又坐下,端起旁边的茶杯,翘着二郎腿,作唠嗑状。

    “如果你有别的事可以找我们,没有事的话,

    难怪这老板娘要陪同,见着这样是司机,还能自愿上车才怪。

    不知道哪个字把老板娘逗得呵呵直乐,她用蒲扇扇面微微遮住张得过大的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

    她每天在这里经受的,努力缝合的伤疤,他以为早就愈合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血淋淋一片。

    开始了。

    女人又发现了什么,惊奇一声,“你这耳朵上的耳机这么大块,不会有定位功能吧?”

    《赎罪(听不到你的声音)》

    齐鲲那天从酒吧回去,就看见郁祈安留在茶几上的纸条。

    不过看着有些破烂,倒像是用了很久了的样子。

    郁祈安和齐鲲严格来说并没有关系,所以说,这种担心在法律上不成问题。

    “齐鲲?”许警官看到他并不惊讶,却又表现得很自然。“有什么事吗?”

    泥娃娃以女性为角色,红色肚兜,又黑又粗的两个小辫,唇红齿白,笑得灿烂。

    【邮件内容已被删除。】

    老板娘看了眼娃娃,又俯身叹气,“不过这些年,年轻人都进城打工,这里旅游也迟迟发展不起来,会做的人越来越少了,现在只剩几个老人还在坚持。”

    郁祈安工位上电脑屏幕亮了一瞬,一封新邮件,垃圾短信。

    郁祈安没注意到自己手指已经嵌入掌心,这才稍稍放开,把手里无意识摆弄的娃娃放回原位,抬脚打算往楼上走。

    她就算是想逃离这里,在工作这边为什么要撒谎,手里头那么多工作还没转接给别人,明显是有回来的打算。

    “姑娘,你咋一个人来旅游呢?还找了我们这儿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马路,怎么看的红绿灯,一抬头,就到了警察局门口。

    “以后你不用看清楚什么了。”

    郁祈安扶着楼梯扶手,上面沾染了一层灰,明摆着做的生意就不在这旅店上,她又毫不在意地取开手。

    “你说我们这艘贼船要干什么?小姑娘,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点,特别是一个人。”旁边的女人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呼吸均匀地吐在她眼皮上。

    “姑娘是去村里面旅游的吗?”

    齐鲲惊慌间去点,旁边同事连忙制止他,说是电脑上一些信息很重要,不能给外人看。

    齐鲲拉着哈士奇失神地往外走,险些撞上玻璃门,还道了句抱歉。

    他才有些恍惚,是真的走了吗?

    鉴于他和与祈安的关系,那人有些不情不愿地说:“祈安具体负责帮助发布一些信息,关于失散儿童寻亲的消息。还有之后的对接工作。”

    郁祈安精神忽然紧绷,额角和背后都吓出了冷汗,却发现眼皮有千斤重,手脚也使不上力。只得继续装睡。

    齐鲲这才察觉出一丝怪异。

    她们一直有联系,从北京的时候开始。

    “至于选这里,是想着还没开发,人少,保留的当地原汁原味的特色多,那些大景点,人挤人,走马观花看一遍,实在是没趣。”

    她朝老板娘笑笑,从头到脚普通地像一个孤独无依靠的游客。

    “好,那就当天回,也不妨碍我明早回去的车。”

    老板娘故作为难表情,“就是因为有点远,交通不怎么方便,这些年才跟不上发展。不然我这个店不至于开得离村子这么远,就是提供一个中转的地方。”

    “啊,这样,是有些麻烦哈。”

    面前停放着的哪是什么客车,分明是一辆不知年月的面包车,前后都有撞击凹陷的痕迹,驾驶座上的司机续了浓密一下巴的胡茬,黝黑的皮肤隐秘在毛发下。

    “你们放过我,我爸妈会准备钱,求你们放过我。”

    说她走了,不会再打扰齐鲲的生活,

    同事只说她请了挺长时间的假,具体去哪里并不知情。

    说着就伸手想要摘下,郁祈安用力一偏,差点栽在男人身上。

    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助听器,摘下我什么都听不见。”

    他看着行李大半都还在,以为至少还会再回来一次,于是在酒吧那边请了假,在家里守株待兔,一呆就是四五天。
    之前她也问过郁祈安齐鲲这边怎么办。

    店外面是一片黄泥地,成日的暴晒,黄沙干燥,飞扬弥漫在空中,远处秃顶的山丘也显露出黄色地皮,萧瑟异常。

    “老板娘,这个好可爱啊,是本地的特色吗?”

    “是啊,以前村子里家家都会做。”

    车辆行驶了一会儿,石沙路不平坦,颠得郁祈安有些难受,旁边的女人先开口。

    助听器里猛地传来许警官的声音,不到万不得已,她那边不会开口。

    一开门,车内年久失修的汽油味扑鼻而来,后座竟还坐着人。

    “穷学生一个,包里没什么值钱的。”前面那老板娘的声音传来,不紧不慢。

    男人丢掉手里快烧到烟嘴的香烟,偏头过来。

    “大学刚毕业嘛,作为自己的成人礼,一个人该独立了。”

    她又细细打量,“确实好生养,啧啧,这细皮嫩肉的,便宜了王家老头。”

    许警官却不慌不忙呷了口茶,正中下怀般正色道:“那你也看见邮件都删了吧,是她工作上找到的一些信息,和我们两对接,属于私人信息,不方便和你透露。”

    老板娘一上来就要帮她拿包,坐在前面的一个矮凳上。

    全部被删除。

    齐鲲脑中忽然炸开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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