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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哎呀，你看我这脑袋，”战队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可不嘛，今天是6号，是的，是的，你本来说过你们5号到，我答应带人过去帮你安置家的，忘了，忙呀，让我给忙忘了。怎么样，都安顿下了吗，还好吧？”
张子年直着眼睛看着夏世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找我有事儿吗？”战队长的神情恢复了常态后，说话就有些官腔的味道了。
“也倒没有别的，就是我想搞点小开荒，自己种点东西。”夏世纯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看着战队长的眼睛。
“哦，是吗，我感觉你们好像有事儿，我看那屋还有两位同志呀！”
“夏若秋。”
夏世纯忙伸出手，“我姓夏，夏世纯，是从省纺织厅下放来咱们战家屯二队的！”
张子年直着眼睛看着夏世纯。
“嗬，这个小丫头，挺厉害的嘛！”战队长用手点着若冬的头，“小丫头，你得听我的，你先别嚷嚷啊！哦，我再说这个上三年级的，我们家就有一个，我们家战勇，正好也是上三年级，行，等明天，我就让战勇去你们家，跟你们的大丫头一起去上学！”
“噢，我是来向你报到的。我们在你给安排的那个工棚里已经安置了下来。”
“大丫头叫什么来着？”战队长已经向外走了，又回过头来问道。
战队长拥着夏世纯走进了饲养所里，若冬扯着两个小双子也走了进来。
“什么事儿，说！”
战队长咧着嘴装出笑的模样。夏世纯看出来了，战队长的心里分明是装着什么事情的，他那过分热情的表情，分明是在隐藏着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
“你是奔他来的？”战队长疑惑地问夏世纯。
“哦，还有什么困难，言语一声！”战队长表现出的态度相当地真诚。
应该说战队长也真是个人物，刚从和张子年的冲突中摆脱出来，心里还装着对代国不知怎么才能圆的弥天大谎。而此时在夏世纯面前，还能把他故意不让社员们帮助夏世纯安置家的事情又圆跟真的似的。
“太好了，太好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谢谢，太谢谢战队长了！”夏世纯高兴地搓着两只手。
“噢、噢、噢，同济里，同济里！”张子年好像还没缓过神来，机械地搭了搭话后，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不去管他们了！”
“我不，我不当退级生！”还没等战队长说完，若冬便把话给抢了过来。
张子年脸色煞白地楞在了那里，甚至忘记伸出手来。
“战队长，你们是不是有事儿呀？”夏世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是有事儿，你们先忙，我和孩子在这儿等一会儿，等你们忙完了我们再说话！”夏世纯把雪雪放在了炕上。
“是吗！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住永安区，同济里，张会计，你住哪里？”夏世纯兴奋地说道。
代国趁机转身灰溜溜地也走出了会议室，张子年却一下子楞在了那里，独自一人在会议室里呆呆地站着。
“哦，行了，我记住了。”战队长声音没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不忙，不忙！”战队长转身把冰冰也抱到了炕上。
“哎呀，张会计呀，人家夏干部的手可都伸出半天啦！”战队长不是埋怨的口气，而是自家人对外人的口气，他是想尽其所能地对张子年表示亲近。
“快，快，把孩子抱炕上，炕上暖和！”战队长异常地热情。
战队长见到夏世纯的神情，一转头见张子年站在他身后。他对张子年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十分地亲切。“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会计，这是咱们生产队的会计张子年。张会计呀，这就是来咱们战家屯二队落户的省城大干部夏同志！”
这时的战队长已经恢复了常态，情绪也轻松了下来，“哦，我感觉你们好像认识！”战队长顿了顿，“他都来了好多年了，孩子都七、八岁了。”
“那好说，咱这荒山有的是。只要你自己肯出力，开呗，可有一样啊，你不能大张旗鼓地干，虽说现在上面对小开荒睁只眼闭只眼，可也不提倡。再是，也不能把大树给砍喽。哦，你也砍不动。还有一样，可不能烧荒起了山火，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那是要犯法蹲监狱的呀！”
“我看那两位同志好像不太高兴，要不，你先过去......”夏世纯一抬头，张子年站在了面前。夏世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好，战队长，那你忙，我们就回去了，明天我让孩子们在家等战勇！”
“我的意思，可别因为我们来，耽误了你们的事情啊！”夏世纯客气地说道，他摸了摸炕，“嗬，这炕还挺热乎的啊。来，若冬，你也上炕来坐会儿！”夏世纯也帮着若冬坐到了炕上。
夏世纯和战队长都有些不解地看着张子年的背影，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奔他来的？噢，不是，不是，是巧遇，是巧遇！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夏世纯忙解释道。
“对了，咱们这张会计也是从你们省城来的！”战队长的眼睛转到夏世纯的脸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呢，这算是什么事儿呀，太好办了！”战队长又拿出他领导者的口气，将手一挥，“这事儿我来给你安排，上一年级的嘛，咱们屯子再开学就有一年级的了，先就不用去上了，等再开学，就在屯子里上吧......”
“已经都安置好了！”夏世纯的态度里并没有对战队长埋怨的意思。
张子年这才机械地伸出手来和夏世纯握了握。
“哎呀，你们城里人就愿意穷客气。不用谢，反正孩子上学也要路过你们那儿，也是顺便的事儿。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我得马上去办！”战队长突然表现出了心烦意乱的神态来。
“嘿嘿，嘿嘿，那不会，那都不会。”夏世纯有些喜形于色了。从战队长的口气和态度上，已经应允了他小开荒的事情。夏世纯的眉眼都舒展了开来，“战队长呀，还有一件事情，挺急的，现在就得你帮忙解决！”
“张会计，夏干部问你话呢！”战队长柔声地对张子年说道，十分亲切地看着张子年的脸。
“哦，哦，他也说是同济里，那我们就是在一个院子里住过。我们纺织系统的院子挺大的，在一个院子里住，互相不认识也很正常！”
“就是孩子上学的事情。我们家大女儿夏若秋上三年级，二女儿夏若冬上一年级。我上次来落实住处的时候，也到学校去把两个孩子的转学关系落实了。哎呀，咱们这儿离学校太远了，翻山越岭的。我们家的这两个女孩子，走那么远的山路，我不放心，想让战队长帮着给孩子找个上学的伴儿！”夏世纯恳求地对战队长说道。
] “噢，哎呀，你看我这脑袋，”战队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可不嘛，今天是6号，是的，是的，你本来说过你们5号到，我答应带人过去帮你安置家的，忘了，忙呀，让我给忙忘了。怎么样，都安顿下了吗，还好吧？”
张子年直着眼睛看着夏世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找我有事儿吗？”战队长的神情恢复了常态后，说话就有些官腔的味道了。
“也倒没有别的，就是我想搞点小开荒，自己种点东西。”夏世纯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看着战队长的眼睛。
“哦，是吗，我感觉你们好像有事儿，我看那屋还有两位同志呀！”
“夏若秋。”
夏世纯忙伸出手，“我姓夏，夏世纯，是从省纺织厅下放来咱们战家屯二队的！”
张子年直着眼睛看着夏世纯。
“嗬，这个小丫头，挺厉害的嘛！”战队长用手点着若冬的头，“小丫头，你得听我的，你先别嚷嚷啊！哦，我再说这个上三年级的，我们家就有一个，我们家战勇，正好也是上三年级，行，等明天，我就让战勇去你们家，跟你们的大丫头一起去上学！”
“噢，我是来向你报到的。我们在你给安排的那个工棚里已经安置了下来。”
“大丫头叫什么来着？”战队长已经向外走了，又回过头来问道。
战队长拥着夏世纯走进了饲养所里，若冬扯着两个小双子也走了进来。
“什么事儿，说！”
战队长咧着嘴装出笑的模样。夏世纯看出来了，战队长的心里分明是装着什么事情的，他那过分热情的表情，分明是在隐藏着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
“你是奔他来的？”战队长疑惑地问夏世纯。
“哦，还有什么困难，言语一声！”战队长表现出的态度相当地真诚。
应该说战队长也真是个人物，刚从和张子年的冲突中摆脱出来，心里还装着对代国不知怎么才能圆的弥天大谎。而此时在夏世纯面前，还能把他故意不让社员们帮助夏世纯安置家的事情又圆跟真的似的。
“太好了，太好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谢谢，太谢谢战队长了！”夏世纯高兴地搓着两只手。
“噢、噢、噢，同济里，同济里！”张子年好像还没缓过神来，机械地搭了搭话后，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不去管他们了！”
“我不，我不当退级生！”还没等战队长说完，若冬便把话给抢了过来。
张子年脸色煞白地楞在了那里，甚至忘记伸出手来。
“战队长，你们是不是有事儿呀？”夏世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是有事儿，你们先忙，我和孩子在这儿等一会儿，等你们忙完了我们再说话！”夏世纯把雪雪放在了炕上。
“是吗！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住永安区，同济里，张会计，你住哪里？”夏世纯兴奋地说道。
代国趁机转身灰溜溜地也走出了会议室，张子年却一下子楞在了那里，独自一人在会议室里呆呆地站着。
“哦，行了，我记住了。”战队长声音没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不忙，不忙！”战队长转身把冰冰也抱到了炕上。
“哎呀，张会计呀，人家夏干部的手可都伸出半天啦！”战队长不是埋怨的口气，而是自家人对外人的口气，他是想尽其所能地对张子年表示亲近。
“快，快，把孩子抱炕上，炕上暖和！”战队长异常地热情。
战队长见到夏世纯的神情，一转头见张子年站在他身后。他对张子年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十分地亲切。“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会计，这是咱们生产队的会计张子年。张会计呀，这就是来咱们战家屯二队落户的省城大干部夏同志！”
这时的战队长已经恢复了常态，情绪也轻松了下来，“哦，我感觉你们好像认识！”战队长顿了顿，“他都来了好多年了，孩子都七、八岁了。”
“那好说，咱这荒山有的是。只要你自己肯出力，开呗，可有一样啊，你不能大张旗鼓地干，虽说现在上面对小开荒睁只眼闭只眼，可也不提倡。再是，也不能把大树给砍喽。哦，你也砍不动。还有一样，可不能烧荒起了山火，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那是要犯法蹲监狱的呀！”
“我看那两位同志好像不太高兴，要不，你先过去......”夏世纯一抬头，张子年站在了面前。夏世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好，战队长，那你忙，我们就回去了，明天我让孩子们在家等战勇！”
“我的意思，可别因为我们来，耽误了你们的事情啊！”夏世纯客气地说道，他摸了摸炕，“嗬，这炕还挺热乎的啊。来，若冬，你也上炕来坐会儿！”夏世纯也帮着若冬坐到了炕上。
夏世纯和战队长都有些不解地看着张子年的背影，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奔他来的？噢，不是，不是，是巧遇，是巧遇！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夏世纯忙解释道。
“对了，咱们这张会计也是从你们省城来的！”战队长的眼睛转到夏世纯的脸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呢，这算是什么事儿呀，太好办了！”战队长又拿出他领导者的口气，将手一挥，“这事儿我来给你安排，上一年级的嘛，咱们屯子再开学就有一年级的了，先就不用去上了，等再开学，就在屯子里上吧......”
“已经都安置好了！”夏世纯的态度里并没有对战队长埋怨的意思。
张子年这才机械地伸出手来和夏世纯握了握。
“哎呀，你们城里人就愿意穷客气。不用谢，反正孩子上学也要路过你们那儿，也是顺便的事儿。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我得马上去办！”战队长突然表现出了心烦意乱的神态来。
“嘿嘿，嘿嘿，那不会，那都不会。”夏世纯有些喜形于色了。从战队长的口气和态度上，已经应允了他小开荒的事情。夏世纯的眉眼都舒展了开来，“战队长呀，还有一件事情，挺急的，现在就得你帮忙解决！”
“张会计，夏干部问你话呢！”战队长柔声地对张子年说道，十分亲切地看着张子年的脸。
“哦，哦，他也说是同济里，那我们就是在一个院子里住过。我们纺织系统的院子挺大的，在一个院子里住，互相不认识也很正常！”
“就是孩子上学的事情。我们家大女儿夏若秋上三年级，二女儿夏若冬上一年级。我上次来落实住处的时候，也到学校去把两个孩子的转学关系落实了。哎呀，咱们这儿离学校太远了，翻山越岭的。我们家的这两个女孩子，走那么远的山路，我不放心，想让战队长帮着给孩子找个上学的伴儿！”夏世纯恳求地对战队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