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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啥？说啥都不好听！”战队长又装上一锅烟，态度严肃中带着强硬。“你是说，张代国他想那啥了，是不是？”
“哎、哎、哎，别张张扬扬的，那些老娘们该红眼了，小扣子是个寡妇，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照顾照顾她吧，悄悄告诉她自己就行了。”战队长忙拉着柱子的胳膊阻止着。“你过去悄悄地告诉她，我就先回去了啊！”战队长转身离开了。
“啊！为什么呀？”
“没来。”
“哼！你那好儿子，他还好意思说！”
“你问他！”
“说啦，他说你真给他撑腰了，说你质问战队长，是中学毕业生能当老师还是小学毕业生能当老师，真给他解气了！”
战队长用烟袋敲着炕沿。“你看，你看，有多严重！你说你们没那啥，可群众的眼睛是干啥的，你能说清楚吗？”战队长的态度变得有些严肃。
小扣子人长得很秀气，显得有些单薄，还不到二十岁，是个年轻的小寡妇，刚结婚不久就守了寡，娘家是个更穷的生产队，她就没有离开战家屯的意思。
“张代国没来干活？”
战队长抬眼看了看小扣子，“行了，这码子事儿到此为止吧。我知道，在社员当中造成这么坏影响的责任也不全在你，张代国要负主要责任。你以后注点意！”战队长又缓和了口气，“我要是就听一两个社员说也就算了，可我的耳根子都满啦，你说我不管吧，一旦弄出丑儿来，我是有责任的，我这个队长也没脸儿啦。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再说了，你还年轻，不能就一个人这么熬下去吧，以后是要再找人家的，是吧，你得考虑影响。他张代国能娶你一个寡妇吗？眼瞅着不能，他就是逗你玩玩儿，想占你的便宜。你傻不傻呀？”战队长的那语气就像是对自己的家人说话，边说边观察着小扣子的神态。
张子年越走越慢，他倚在一棵树下，滑坐了下来。
“他，孩子他爸，夏世纯，他回来啦！”
“这？！”小扣子紧张起来，抬眼看着战队长。
柱子张嘴就要喊。
张子年背着手，低着头在山路上慢慢地走着。他在心里说，真是夏世纯！这么说，这次来战家屯二队的下放户是夏世纯家！那她肯定也来了！我的天！天底下这么大，这也太巧了，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还能相见。我到这大山沟子里来就是为了要躲着她，谁能想到她也到这个大山沟子里来了！真像是做梦一样。
“夏世纯！他，他，他回来了！？”张子年手中的喜字掉在了地上，他直着眼睛看着项淑贤。
张子年背着手低头在走着，他越过了自己家的院子门，还在继续走着。
小扣子低着头，使劲地绞着自己的两只手，“没有呀，真的，战队长，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他就是总来撩扯我，他倒是想那啥来着，可我也没搭理他呀！”小扣子委曲地说道。
一间喜气洋洋的婚房。屋子里到处都是结婚喜庆的样子。张子年兴高采烈地在往床头上贴喜字。
山坡地里。社员们在地里刨着苞米根子。战队长快步走了过来，用眼睛在社员们中扫着，他看到了生产组长柱子，赶忙走了过去。“柱子，你过来一下！”战队长向柱子招了招手。
“那他没说为什么战队长没把他这个中学毕业生报上去，而是把叶萍那个小学生毕业的报上去了吗？”
另一条山路上。夏世纯背着冰冰，若冬扯着雪雪紧跟在他身后，父女四人愉快地走着。夏世纯步履轻盈，边走边心里在想，张子年，名字挺熟的，怎么记不起来这个人了。战队长说他也是从省城来的，是战家屯生产队的会计。嗨，这真挺好的，没想到，到这大山沟子来还能遇到一个院子里的人，看样子他也在同济里住过。这么多年了，好像从来没见到这个人呀。
“好，知道了。”柱子也回头向干活的社员走去。
“哼！你问他吧，战队长为什么能把名额不给他这个初中毕业生，而是给了叶萍那个小学毕业生！”
“战队长怎么说，他答应把名额让给咱代国了吗？我都听代国说了，说你没给那个姓战的好脸色，真解气！真的，你要是真跟他叫上劲，他也得惧你三分！”葛英子还没等张子年走进院子里就飞快地说道。
“他说了，就怨那个倒霉的下放户，在关键的时候他进去了，战队长就去跟他说话去了。我们这不是一直在等你回来听信吗？怎么样，你把名额给要回来了吗？”
“就给他记一气活的工！你去叫小扣子马上到生产队去一趟，帮饲养员干点活。”战队长的眼睛在干活的社员中寻找着。
“那他没说为什么他没等我要回来名额他就溜走了呢？”
“我没有那么大的脸！”
生产队饲养所里，战队长坐在炕沿上抽烟。小扣子低着头倚着窗前的桌子站着。
“没有哇，真的，战队长。真没有！”小扣子看到战队长突然转变的态度，又听说是代表一级组织找她谈话，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张子年的思绪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说了，说你质问战队长了，你肯定能把名额给他要回来！”
“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呀，偏得我问他？”
“出什么事儿啦？”张子年停下了还拿着大红喜字的手。
张子年猛醒过神来，回头快速走进了院子里。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项淑贤慌张地闯了进来。“别忙活了，这婚不能结了！”项淑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儿子怎么的啦？”
“他爸，你往哪儿走哇！怎么不进家呀，我都在这门口等你半天了！”葛英子跑出来撵上张子年，扯着他的袖子喊着。
“他现在也没在家呀，大概去地里出工去了吧！”
“得，我知道了。”战队长完全是一副警察审犯人的态度。“我今天找你，是代表一级组织找你谈话的，知道吧！那个，我也知道你挺可怜的，刚结婚不到一年，就守了寡。可作风问题，可是个大事儿！我问你，你从心里真没想跟他那个？”战队长直着眼睛瞪着小扣子。
“战队长，有事儿？”柱子快步走到战队长跟前。
“他哪儿去啦，他没跟你说吗？”
“嗯，我也不知道，也许他那是逗我开心吧。可是没、没有哇，我们真没有那啥！”小扣子真诚地说道。
] “你说啥？说啥都不好听！”战队长又装上一锅烟，态度严肃中带着强硬。“你是说，张代国他想那啥了，是不是？”
“哎、哎、哎，别张张扬扬的，那些老娘们该红眼了，小扣子是个寡妇，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照顾照顾她吧，悄悄告诉她自己就行了。”战队长忙拉着柱子的胳膊阻止着。“你过去悄悄地告诉她，我就先回去了啊！”战队长转身离开了。
“啊！为什么呀？”
“没来。”
“哼！你那好儿子，他还好意思说！”
“你问他！”
“说啦，他说你真给他撑腰了，说你质问战队长，是中学毕业生能当老师还是小学毕业生能当老师，真给他解气了！”
战队长用烟袋敲着炕沿。“你看，你看，有多严重！你说你们没那啥，可群众的眼睛是干啥的，你能说清楚吗？”战队长的态度变得有些严肃。
小扣子人长得很秀气，显得有些单薄，还不到二十岁，是个年轻的小寡妇，刚结婚不久就守了寡，娘家是个更穷的生产队，她就没有离开战家屯的意思。
“张代国没来干活？”
战队长抬眼看了看小扣子，“行了，这码子事儿到此为止吧。我知道，在社员当中造成这么坏影响的责任也不全在你，张代国要负主要责任。你以后注点意！”战队长又缓和了口气，“我要是就听一两个社员说也就算了，可我的耳根子都满啦，你说我不管吧，一旦弄出丑儿来，我是有责任的，我这个队长也没脸儿啦。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再说了，你还年轻，不能就一个人这么熬下去吧，以后是要再找人家的，是吧，你得考虑影响。他张代国能娶你一个寡妇吗？眼瞅着不能，他就是逗你玩玩儿，想占你的便宜。你傻不傻呀？”战队长的那语气就像是对自己的家人说话，边说边观察着小扣子的神态。
张子年越走越慢，他倚在一棵树下，滑坐了下来。
“他，孩子他爸，夏世纯，他回来啦！”
“这？！”小扣子紧张起来，抬眼看着战队长。
柱子张嘴就要喊。
张子年背着手，低着头在山路上慢慢地走着。他在心里说，真是夏世纯！这么说，这次来战家屯二队的下放户是夏世纯家！那她肯定也来了！我的天！天底下这么大，这也太巧了，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还能相见。我到这大山沟子里来就是为了要躲着她，谁能想到她也到这个大山沟子里来了！真像是做梦一样。
“夏世纯！他，他，他回来了！？”张子年手中的喜字掉在了地上，他直着眼睛看着项淑贤。
张子年背着手低头在走着，他越过了自己家的院子门，还在继续走着。
小扣子低着头，使劲地绞着自己的两只手，“没有呀，真的，战队长，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他就是总来撩扯我，他倒是想那啥来着，可我也没搭理他呀！”小扣子委曲地说道。
一间喜气洋洋的婚房。屋子里到处都是结婚喜庆的样子。张子年兴高采烈地在往床头上贴喜字。
山坡地里。社员们在地里刨着苞米根子。战队长快步走了过来，用眼睛在社员们中扫着，他看到了生产组长柱子，赶忙走了过去。“柱子，你过来一下！”战队长向柱子招了招手。
“那他没说为什么战队长没把他这个中学毕业生报上去，而是把叶萍那个小学生毕业的报上去了吗？”
另一条山路上。夏世纯背着冰冰，若冬扯着雪雪紧跟在他身后，父女四人愉快地走着。夏世纯步履轻盈，边走边心里在想，张子年，名字挺熟的，怎么记不起来这个人了。战队长说他也是从省城来的，是战家屯生产队的会计。嗨，这真挺好的，没想到，到这大山沟子来还能遇到一个院子里的人，看样子他也在同济里住过。这么多年了，好像从来没见到这个人呀。
“好，知道了。”柱子也回头向干活的社员走去。
“哼！你问他吧，战队长为什么能把名额不给他这个初中毕业生，而是给了叶萍那个小学毕业生！”
“战队长怎么说，他答应把名额让给咱代国了吗？我都听代国说了，说你没给那个姓战的好脸色，真解气！真的，你要是真跟他叫上劲，他也得惧你三分！”葛英子还没等张子年走进院子里就飞快地说道。
“他说了，就怨那个倒霉的下放户，在关键的时候他进去了，战队长就去跟他说话去了。我们这不是一直在等你回来听信吗？怎么样，你把名额给要回来了吗？”
“就给他记一气活的工！你去叫小扣子马上到生产队去一趟，帮饲养员干点活。”战队长的眼睛在干活的社员中寻找着。
“那他没说为什么他没等我要回来名额他就溜走了呢？”
“我没有那么大的脸！”
生产队饲养所里，战队长坐在炕沿上抽烟。小扣子低着头倚着窗前的桌子站着。
“没有哇，真的，战队长。真没有！”小扣子看到战队长突然转变的态度，又听说是代表一级组织找她谈话，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张子年的思绪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说了，说你质问战队长了，你肯定能把名额给他要回来！”
“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呀，偏得我问他？”
“出什么事儿啦？”张子年停下了还拿着大红喜字的手。
张子年猛醒过神来，回头快速走进了院子里。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项淑贤慌张地闯了进来。“别忙活了，这婚不能结了！”项淑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儿子怎么的啦？”
“他爸，你往哪儿走哇！怎么不进家呀，我都在这门口等你半天了！”葛英子跑出来撵上张子年，扯着他的袖子喊着。
“他现在也没在家呀，大概去地里出工去了吧！”
“得，我知道了。”战队长完全是一副警察审犯人的态度。“我今天找你，是代表一级组织找你谈话的，知道吧！那个，我也知道你挺可怜的，刚结婚不到一年，就守了寡。可作风问题，可是个大事儿！我问你，你从心里真没想跟他那个？”战队长直着眼睛瞪着小扣子。
“战队长，有事儿？”柱子快步走到战队长跟前。
“他哪儿去啦，他没跟你说吗？”
“嗯，我也不知道，也许他那是逗我开心吧。可是没、没有哇，我们真没有那啥！”小扣子真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