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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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遇知道她肯定会生气，但是还是被她的怒气惊到，落在她腰间的双手瞬间有些无处安放。他小心翼翼地回道：“知道......”
秦九瑜面色微冷：”规矩是人定的，而且它是不合理的，我们为什么还要遵循？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说？”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风水师傅选的地方，路陡，不好走，抬棺的师傅们不太乐意，闹着要风水师傅再选，但是看的另外一处，正好在其中一个师傅家的菜园子里。
秦九瑜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场景，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盆温水，配合着朱晓琳给外婆擦身体、换衣服。
没有反应。
后面的很多事情，还要她出面，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伤心。
秦九瑜听了，有些生气，觉得他们不是嫌弃路难行，而是钱不到位。她按着心里燃烧起来的火焰，准备过去加钱，让他们闭嘴，定下先前的地方。
秦九瑜莫名其妙：“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吵？”
很快，她将这个猜测告诉了朱晓琳，并提议让外婆葬到外曾祖母身边。
外婆的动作，很像婴儿吮吸母乳的动作。
外婆去世的消息传出，家里人炸开锅似的，哭声，喊声，喊声，混在一起。
房间里，外婆躺着，翻来覆去的，坐着，也是不得安宁。最后，秦九瑜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衣服，动作像极了以前外婆哄她睡觉的样子。
——等我死了，谁有能为我说上两句呢？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 越来越大，像是快要吵起来的趋势。
她背靠在床头，双手搂着外婆，不让她的身体滑落，耳边是外婆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又好像只是单纯放空了。
秦九瑜缓缓转头，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看了几秒，慢悠悠地说，“我不难受，哭不出来。”
他的手法很好，才按一会儿，秦九瑜就舒服地轻哼两下，脸上的神色也稍微轻松了些。
“你先过来一点，”林星遇无奈，看了眼不远处的人群，将秦九瑜拉到旁边，“就是关于外婆墓地选址，起了些争执。”
“囡囡，算了。”外婆的声音很沙哑，含糊不清，但这句话她说得很大声，像是怕她听不见似的。
《悄然而至的他[先婚后爱]》
忽然，外婆直挺挺地坐起来，嘴唇蠕动着，着急地吮吸着什么东西。但是她面前能有什么呢，只是空气而已。
“你肯定很难受吧？”
*
她忽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想起外婆那时落寞的表情。
房门未锁，秦九瑜坐在房间，隐约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提到了外公的名字。她不解，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弄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她颤抖着将外婆平放，将更灵敏的耳朵贴向外婆的胸口。
或许，她想回的，是她母亲的身边？
她淡淡问道：“爸妈他们那边联系上舅公了吗？怎么说？”
她的心在为外婆鸣不平。她是舅公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唯一的亲妹妹啊，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三，二，一……
昨天，外婆的情况就已经很不好了。她躺在床上，念叨着想见舅公，秦父立马就联系了他。
大年初二的清晨，秦九瑜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钻进外婆的房间里守着她。
至于桂花村……
首先，和外公合葬必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怨侣，离开人世后肯定不愿意埋在一起。
过了很久，秦九瑜终于发现不对劲，她轻声喊道：“外婆。”
靠近后，看着她眉宇间清晰可辨的疲惫，林星遇眼底的神色略微黯淡。余光瞥见她正小幅度地活动着被枕得有些发麻的肩膀，他熟练地接过她手上的工作。
她有想到了刘奶奶，想到她是喝药自杀的，心里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外婆真的喜欢桂花村，愿意长眠于此吗？
林星遇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正是祖孙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的痛楚。
倒不是她在故作坚强，而是她真不觉得难受。从她和外婆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的心好像就平静下来了，像是做足了外婆会离开的准备。
“他直接说了不同意，嚷着说可以将外婆和外公合葬。但是那个地方和外婆的八字不是特别合，爸妈有些纠结，正为这事头疼。”
秦九瑜抱着她，宛如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宝物。心放下的刹那，秦九瑜惊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她无论如何喊叫，外婆都没有反应。
而秦九瑜则继续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其实这个动作已经令她的身体有些发麻了。她暗暗调整过姿势，但是不到一会儿，外婆就重新挪回去了。
“星遇。”
才进院子，林星遇就将她里面推，“你不是陪着外婆吗？怎么出来了？”
普通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握着外婆的右手，感受着她的体温逐渐冷却。
思及此处，她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到最后听起来竟有些歇斯底里。
直到快十一点，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林星遇打算先出去帮忙做午饭。
朱晓琳叹了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朝着门外走去。
外婆的主卧里是没有独卫的，只能去外面的卫生间。
秦九瑜红了眼睛，忽然想到了昨天夜里，外婆挣扎着要去厕所。
村中有人去世，都是请风水师傅老地方，这是不成文的风俗，现在怎么为这个吵架。
想着或许是这个位置舒服，秦九瑜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他的态度很明显在瞒着她什么，秦九瑜拦住他的手，狐疑地看着他，“你老实说，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明明是外婆的后事，怎么还扯上外公了？”
回应她的是外婆艰难的喘息声。
朱晓琳哭得正伤心，余光看见默不作声的秦九瑜，觉得她有些异常，不禁往她身边靠，搂住她的肩膀，“九瑜，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秦九瑜看着外婆，眼泪直流。
林星遇脚步向后撤，准备将空间还给她们，快退到门口时，听见秦九瑜叫他。
无论她如何劝说，朱晓琳始终不肯同意。
她捂着脑袋，脑海里浮现出外婆离世前奇怪的动作，心里砰砰跳着，忽然有个大胆中透着一丝丝合理的猜测——
秦九瑜想了一会儿，喃喃说
林星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外婆，最后将视线移到别处，压低声音艰难开口，“爸半个小时前联系过舅公，他说家里来了客人，走不开，晚点再来。”
半晌，她将脑袋挨着外婆靠着，小声说道：“外婆，你辛苦了，如果坚持不下去了，那你就……走吧。”
开口的前一刻，秦九瑜呆住，和外婆的回忆霎那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心头闪过。
她扶着外婆去方便，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外婆蹲在地上，双手摸索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个脏脏旧旧的瓶子，作势就要往嘴里倒。
秦九瑜想着外婆的欲言又止，心中越大地坚定自己的猜想。
秦九瑜闭上眼睛，嗓音痛苦：“他连最后一面都不在意吗？”
“没什么，很快就解决了。”
“晚点！晚点？”秦九瑜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气得太阳穴旁边的青筋鼓起，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怒火和恨意，“他们家是没他就不能转了吗？什么客人能比他亲妹妹重要？外婆的情况他不知道吗？”
朱晓琳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外婆是桂花村的人，安葬到其它村里，会被人说闲话，而且也不合规矩。”
秦九瑜吓了一跳，想要拉住她，但是胳膊一阵阵发麻，抬不起来，她只能焦急地一遍遍喊着“外婆”。
她慌忙去抢，却没想到病弱无力外婆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她竟然奈何不了，最后还是听到动静的朱晓琳过来将瓶子丢开，外婆才肯罢休，虚虚让人扶着回了房。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林星遇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此时此刻，她有了个惊异的猜测——或许，外婆是不想活了的，现在活着太痛苦了。
停了……
约莫一分钟左右，外婆停下了她怪异的动作，她睁开眼睛，深深看了一眼秦九瑜，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重新躺进她怀里。
王麟，外婆的哥哥，推脱着说大年初一，他都没来得及出行，直接过来不吉利，念叨着等初二他发行了再过来，也就没了忌讳。
“好，我们不要他。”秦九瑜不敢再提舅公，怕她听着伤心，俯身抱紧她，悄悄擦去自己的眼泪。
秦九瑜看得心惊肉跳，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她叫不动外婆，外婆可能就真的要走了。
“外婆。”秦九瑜叫她。
他的心开始发酸，眼眶也跟着发热。
外婆的动作完成后，整个人安静了许多，不闹腾也不再发出什么不舒服的声音。
外婆，她好像完全没听见有人在叫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算了......”苍老低弱的声音从怀里传出，秦九瑜低头，看见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努力将眼皮抬起来，露出一条窄窄的缝，眼泪从缝里划出，很快淹没在干枯的头发里。
“这有什么好吵起来的？”
] 林星遇知道她肯定会生气，但是还是被她的怒气惊到，落在她腰间的双手瞬间有些无处安放。他小心翼翼地回道：“知道......”
秦九瑜面色微冷：”规矩是人定的，而且它是不合理的，我们为什么还要遵循？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说？”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风水师傅选的地方，路陡，不好走，抬棺的师傅们不太乐意，闹着要风水师傅再选，但是看的另外一处，正好在其中一个师傅家的菜园子里。
秦九瑜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场景，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盆温水，配合着朱晓琳给外婆擦身体、换衣服。
没有反应。
后面的很多事情，还要她出面，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伤心。
秦九瑜听了，有些生气，觉得他们不是嫌弃路难行，而是钱不到位。她按着心里燃烧起来的火焰，准备过去加钱，让他们闭嘴，定下先前的地方。
秦九瑜莫名其妙：“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吵？”
很快，她将这个猜测告诉了朱晓琳，并提议让外婆葬到外曾祖母身边。
外婆的动作，很像婴儿吮吸母乳的动作。
外婆去世的消息传出，家里人炸开锅似的，哭声，喊声，喊声，混在一起。
房间里，外婆躺着，翻来覆去的，坐着，也是不得安宁。最后，秦九瑜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衣服，动作像极了以前外婆哄她睡觉的样子。
——等我死了，谁有能为我说上两句呢？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 越来越大，像是快要吵起来的趋势。
她背靠在床头，双手搂着外婆，不让她的身体滑落，耳边是外婆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又好像只是单纯放空了。
秦九瑜缓缓转头，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看了几秒，慢悠悠地说，“我不难受，哭不出来。”
他的手法很好，才按一会儿，秦九瑜就舒服地轻哼两下，脸上的神色也稍微轻松了些。
“你先过来一点，”林星遇无奈，看了眼不远处的人群，将秦九瑜拉到旁边，“就是关于外婆墓地选址，起了些争执。”
“囡囡，算了。”外婆的声音很沙哑，含糊不清，但这句话她说得很大声，像是怕她听不见似的。
《悄然而至的他[先婚后爱]》
忽然，外婆直挺挺地坐起来，嘴唇蠕动着，着急地吮吸着什么东西。但是她面前能有什么呢，只是空气而已。
“你肯定很难受吧？”
*
她忽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想起外婆那时落寞的表情。
房门未锁，秦九瑜坐在房间，隐约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提到了外公的名字。她不解，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弄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她颤抖着将外婆平放，将更灵敏的耳朵贴向外婆的胸口。
或许，她想回的，是她母亲的身边？
她淡淡问道：“爸妈他们那边联系上舅公了吗？怎么说？”
她的心在为外婆鸣不平。她是舅公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唯一的亲妹妹啊，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三，二，一……
昨天，外婆的情况就已经很不好了。她躺在床上，念叨着想见舅公，秦父立马就联系了他。
大年初二的清晨，秦九瑜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钻进外婆的房间里守着她。
至于桂花村……
首先，和外公合葬必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怨侣，离开人世后肯定不愿意埋在一起。
过了很久，秦九瑜终于发现不对劲，她轻声喊道：“外婆。”
靠近后，看着她眉宇间清晰可辨的疲惫，林星遇眼底的神色略微黯淡。余光瞥见她正小幅度地活动着被枕得有些发麻的肩膀，他熟练地接过她手上的工作。
她有想到了刘奶奶，想到她是喝药自杀的，心里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外婆真的喜欢桂花村，愿意长眠于此吗？
林星遇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正是祖孙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的痛楚。
倒不是她在故作坚强，而是她真不觉得难受。从她和外婆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的心好像就平静下来了，像是做足了外婆会离开的准备。
“他直接说了不同意，嚷着说可以将外婆和外公合葬。但是那个地方和外婆的八字不是特别合，爸妈有些纠结，正为这事头疼。”
秦九瑜抱着她，宛如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宝物。心放下的刹那，秦九瑜惊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她无论如何喊叫，外婆都没有反应。
而秦九瑜则继续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其实这个动作已经令她的身体有些发麻了。她暗暗调整过姿势，但是不到一会儿，外婆就重新挪回去了。
“星遇。”
才进院子，林星遇就将她里面推，“你不是陪着外婆吗？怎么出来了？”
普通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握着外婆的右手，感受着她的体温逐渐冷却。
思及此处，她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到最后听起来竟有些歇斯底里。
直到快十一点，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林星遇打算先出去帮忙做午饭。
朱晓琳叹了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朝着门外走去。
外婆的主卧里是没有独卫的，只能去外面的卫生间。
秦九瑜红了眼睛，忽然想到了昨天夜里，外婆挣扎着要去厕所。
村中有人去世，都是请风水师傅老地方，这是不成文的风俗，现在怎么为这个吵架。
想着或许是这个位置舒服，秦九瑜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他的态度很明显在瞒着她什么，秦九瑜拦住他的手，狐疑地看着他，“你老实说，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明明是外婆的后事，怎么还扯上外公了？”
回应她的是外婆艰难的喘息声。
朱晓琳哭得正伤心，余光看见默不作声的秦九瑜，觉得她有些异常，不禁往她身边靠，搂住她的肩膀，“九瑜，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秦九瑜看着外婆，眼泪直流。
林星遇脚步向后撤，准备将空间还给她们，快退到门口时，听见秦九瑜叫他。
无论她如何劝说，朱晓琳始终不肯同意。
她捂着脑袋，脑海里浮现出外婆离世前奇怪的动作，心里砰砰跳着，忽然有个大胆中透着一丝丝合理的猜测——
秦九瑜想了一会儿，喃喃说
林星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外婆，最后将视线移到别处，压低声音艰难开口，“爸半个小时前联系过舅公，他说家里来了客人，走不开，晚点再来。”
半晌，她将脑袋挨着外婆靠着，小声说道：“外婆，你辛苦了，如果坚持不下去了，那你就……走吧。”
开口的前一刻，秦九瑜呆住，和外婆的回忆霎那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心头闪过。
她扶着外婆去方便，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外婆蹲在地上，双手摸索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个脏脏旧旧的瓶子，作势就要往嘴里倒。
秦九瑜想着外婆的欲言又止，心中越大地坚定自己的猜想。
秦九瑜闭上眼睛，嗓音痛苦：“他连最后一面都不在意吗？”
“没什么，很快就解决了。”
“晚点！晚点？”秦九瑜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气得太阳穴旁边的青筋鼓起，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怒火和恨意，“他们家是没他就不能转了吗？什么客人能比他亲妹妹重要？外婆的情况他不知道吗？”
朱晓琳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外婆是桂花村的人，安葬到其它村里，会被人说闲话，而且也不合规矩。”
秦九瑜吓了一跳，想要拉住她，但是胳膊一阵阵发麻，抬不起来，她只能焦急地一遍遍喊着“外婆”。
她慌忙去抢，却没想到病弱无力外婆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她竟然奈何不了，最后还是听到动静的朱晓琳过来将瓶子丢开，外婆才肯罢休，虚虚让人扶着回了房。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林星遇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此时此刻，她有了个惊异的猜测——或许，外婆是不想活了的，现在活着太痛苦了。
停了……
约莫一分钟左右，外婆停下了她怪异的动作，她睁开眼睛，深深看了一眼秦九瑜，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重新躺进她怀里。
王麟，外婆的哥哥，推脱着说大年初一，他都没来得及出行，直接过来不吉利，念叨着等初二他发行了再过来，也就没了忌讳。
“好，我们不要他。”秦九瑜不敢再提舅公，怕她听着伤心，俯身抱紧她，悄悄擦去自己的眼泪。
秦九瑜看得心惊肉跳，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她叫不动外婆，外婆可能就真的要走了。
“外婆。”秦九瑜叫她。
他的心开始发酸，眼眶也跟着发热。
外婆的动作完成后，整个人安静了许多，不闹腾也不再发出什么不舒服的声音。
外婆，她好像完全没听见有人在叫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算了......”苍老低弱的声音从怀里传出，秦九瑜低头，看见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努力将眼皮抬起来，露出一条窄窄的缝，眼泪从缝里划出，很快淹没在干枯的头发里。
“这有什么好吵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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