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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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市区的时候，正好是晚上。
“我很快就好了，你专心开你的车就好。”秦九瑜说着，将身子往向相反的方向别，几乎整张脸都要埋在抱枕里。
她做这些的时候，极其的专注，所以效率很高，一摞厚厚的黄表纸很快就要用尽。
“我以为我已经能够坦然地接受外婆的离开，可是，刚才看着别人家的灯火，我又觉得好难过。我好想她。”
“九瑜，别看了，盖上吧。”林星遇在旁边劝她。
林星遇知道外婆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平常在医院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的人，这几天反而坚强得不像话，见不到一滴眼泪。
“你知道，妈和我，哪点最像外婆吗？”她不紧不慢地抛出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秦九瑜，见她听完后只是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万家灯火，不会再有一盏是外婆点起的了。看着远远的灯火，秦九瑜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外婆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星遇看着外婆平静的脸，想着那双始终蕴含着慈爱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心口像是被堵上一团棉花，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朱晓琳转过头，想看看她的反应，却只看到秦九瑜背对着她的后脑勺，酸涩的内心又生出几分郁气。
她缓缓走到秦九瑜旁边，久久凝视着外婆的脸，发出一道叹息，“我走了很远的路，直到今天，才发现，我现在已经离她太远了。我先是忽略了她，然后又是忽略了你......”
“九瑜，我知道你醒了，说说话，我有点担心你。”
“不知道，”她那双漂亮的星眸里，因为闪烁着不确定和痛苦，而显得有几分呆滞，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我想，她应该是能够知道，外婆不喜欢这里的。”
话音刚落，先前的小动静消失了。林星遇想着睡梦中发出点动静也是正常的，就没在这点上纠结，继续专心开车。
秦九瑜没吱声。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白皙姣好的侧脸。
现在能哭出来，不把坏情绪憋在心里，倒是件好事。
准备说话的刹那，她忽然意识到，外婆已经不在了，她伸出的手，是得不到回应的。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外婆的袖子上，“星遇，你说，外婆她走的时候……难受吗？”
“她会想通吗？”林星遇又问。
所以，即使她很想说服朱晓琳，也只能点到即止。
有人递台阶，空气中的尴尬在慢慢淡化，秦九瑜开始关心起自己非常在意的事情。
秦九瑜哭着，悔恨着，林星遇就紧紧抱着她，陪着她，一句句反驳着她的话。
这一看，又是许久。
“或许吧。”秦九瑜闭上眼睛，将眼里酝酿出的两汪泪水包裹着，身体微微向后一仰，靠在他怀里。
恍惚中，她想着，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吧？
“九瑜，你怎么了？和我说说话？”林星遇放慢车速，侧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这些都是私底下的议论，究竟如何，秦九瑜心里也不在意。
“我再看两眼。”
外婆的照片，没有选择任何证件照的照片，外婆喜欢笑，人很有趣，肯定是不会喜欢那种正经严肃的风格。
林星遇放在她身后的手举起又落下，最后还是落在她肩头，“会好的，我觉得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抬头看向林星遇，满眼绝望，“我真的很坏。她在医院，想喝饮料，我不给。她回家，我也没能让她喝上一口热乎的鸡汤……”
秦九瑜和林星遇二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里面多了一抹决绝。
“我们最像外婆的一点，就是犟，除非是自己想通，不然别人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林星遇摇头，摸着她的脑袋，“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为她的身体考虑。”
他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全部压下，走到两人中间，主动缓和气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妈，外婆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九瑜......”
外婆的妈妈，长眠在隔壁村的某座山上。朱晓琳母女两人，排除万难，最后敲定将外婆埋葬在那边。
秦九瑜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坐回床边，摸了摸外婆有些发僵的脸。
林星遇：“你转过来，我想看看你。”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
秦九瑜在这种安抚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从小声啜泣到呜咽出声，再到嚎啕大哭，情绪的崩溃就在顷刻。
他心疼秦九瑜，明知道她在哭，要他当做无事发生也是不可能的。他找了个安全的路边停车，转身扶住她的肩头，微微用力，将人掰过来。
手起，手落。轻薄的黑纱覆盖在外婆的黑白照片墙，模糊了她的笑容。
临近城区的时候，林星遇听见有轻微的动静，从秦九瑜那边传过来。他估摸着她醒过来了，试探着小声问道：“九瑜，你醒了吗？”
照片是秦九瑜选的，是他们有次带外婆去外面公园玩的时候，林星遇给她拍的单人照。照片里的她，眉眼都是慈祥的笑意。
秦九瑜别开脸，不知道以什么心情去面对她。儿时所有的不得求，纵使有些千万般不得已的原因，她也无法说出完全不在意这种话。
没过一会儿，动静重新传来，林星遇蹙着眉，认真听着旁边的动静，隐约听见一两声极低的啜泣声。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九瑜，放下吧，待会有客人过来作揖的。”林星遇再次不忍心地劝道。
秦九瑜深深地看着，像是要将外婆这副模样刻进脑海里。
纸福，五张黄表纸折出一小包，五或者十小包为一捆。秦九瑜拿着最后几张数了数，发现正好差一张，她伸出手，准备向外婆要些纸过来。
她没有去深究其中的深意，也没有再劝母亲什么，只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拉着林星遇往房间里走。
夜色深沉，附近唯一的光源是外边的车灯。车内视线昏暗，林星遇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秦九瑜的脸。他看见，眼前白玉似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泪水纵横交错，留下一道道或新或旧的痕迹。
“我没事，不用担心，就是有点难受。”她的鼻音很重，一听就是哭得很厉害的那种。
......
做完这一切，秦九瑜退到边上，自觉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始折叠纸福和金元宝。
看着她那双澄澈忧伤的眼睛，林星遇感觉心脏有种正在被撕扯着的痛。这股痛，驱使着他低下头，吻上她的眼泪。他的动作很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像是两只紧紧依偎在一起小兽，其中一只舔舐着另外一只的伤口。
接下来的几天，很忙碌，她得陪着应付往来的客人，安排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大事小事，表现得很是大方得体。山上之前，不少人哭成泪人，唯独她，从始至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九瑜，你怎么不继续劝了？我看妈的态度松动了，你再劝两句，说不定就成功了。”他现在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她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认定的事情的，尤其是涉及到外婆，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去争取。
路过房门口的时候，秦九瑜犹豫了下，让它继续保持着开着的状态。
听了她的话，朱晓琳沉默下来。她垂着眼皮，秦九瑜看不见她的眼神，无法猜测她的心思。
不过，在此之前的一些习俗之类的，还是要遵循桂香村这边的规矩。所以，外婆的棺木，是要在这边的祖堂前停放三日。
很快，朱晓琳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还带着点激烈争吵过后没来得及褪下的红晕，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秦九瑜上车后，累得没力气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没过多久，就靠着背椅，沉沉睡过去。
林星遇这会儿看着别扭的两人，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定了，”朱晓琳笑笑，没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伤感里，向他们宣布好消息，“我们，一起送外婆回家吧。”
空荡荡的厅堂，停放着漆黑的棺材，在棺材的正前方，放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外婆的遗照。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一坐一站，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声音重新变大，各种各样的说话声里，偶尔有一两道异常响亮的声音爆发出来。渐渐的，外面的声音弱了下来，再到消失，最后被一道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替代。
有人夸她坚强，做事有条不紊，成熟稳重。也有人骂她没良心，到这个时候了，都不肯为她外婆哭一场。
她这段时间的辛苦，林星遇都看在眼里，他将车里的音乐关了，在她的脑袋和车窗中间塞了个抱枕，稍微调整了下她的姿势，尽可能地让她能够睡得舒 服一些。
秦九瑜接过林星遇递过来的打火机，将照片前的两只白色蜡烛点燃，然后摆放好。
刹那间，悲伤铺天盖地，压得她有些窒息。
他鼻子一酸，忍着心底不停翻滚的情绪，说：“外婆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应该是没什么痛苦的。”
乡下的路还算是宽敞，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路灯，黑暗中，白色的小轿车飞速驰骋着，只有在经过村落时，还会有些许光亮。
《悄然而至的他[先婚后爱]》
] 回市区的时候，正好是晚上。
“我很快就好了，你专心开你的车就好。”秦九瑜说着，将身子往向相反的方向别，几乎整张脸都要埋在抱枕里。
她做这些的时候，极其的专注，所以效率很高，一摞厚厚的黄表纸很快就要用尽。
“我以为我已经能够坦然地接受外婆的离开，可是，刚才看着别人家的灯火，我又觉得好难过。我好想她。”
“九瑜，别看了，盖上吧。”林星遇在旁边劝她。
林星遇知道外婆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平常在医院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的人，这几天反而坚强得不像话，见不到一滴眼泪。
“你知道，妈和我，哪点最像外婆吗？”她不紧不慢地抛出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秦九瑜，见她听完后只是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万家灯火，不会再有一盏是外婆点起的了。看着远远的灯火，秦九瑜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外婆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星遇看着外婆平静的脸，想着那双始终蕴含着慈爱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心口像是被堵上一团棉花，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朱晓琳转过头，想看看她的反应，却只看到秦九瑜背对着她的后脑勺，酸涩的内心又生出几分郁气。
她缓缓走到秦九瑜旁边，久久凝视着外婆的脸，发出一道叹息，“我走了很远的路，直到今天，才发现，我现在已经离她太远了。我先是忽略了她，然后又是忽略了你......”
“九瑜，我知道你醒了，说说话，我有点担心你。”
“不知道，”她那双漂亮的星眸里，因为闪烁着不确定和痛苦，而显得有几分呆滞，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我想，她应该是能够知道，外婆不喜欢这里的。”
话音刚落，先前的小动静消失了。林星遇想着睡梦中发出点动静也是正常的，就没在这点上纠结，继续专心开车。
秦九瑜没吱声。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白皙姣好的侧脸。
现在能哭出来，不把坏情绪憋在心里，倒是件好事。
准备说话的刹那，她忽然意识到，外婆已经不在了，她伸出的手，是得不到回应的。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外婆的袖子上，“星遇，你说，外婆她走的时候……难受吗？”
“她会想通吗？”林星遇又问。
所以，即使她很想说服朱晓琳，也只能点到即止。
有人递台阶，空气中的尴尬在慢慢淡化，秦九瑜开始关心起自己非常在意的事情。
秦九瑜哭着，悔恨着，林星遇就紧紧抱着她，陪着她，一句句反驳着她的话。
这一看，又是许久。
“或许吧。”秦九瑜闭上眼睛，将眼里酝酿出的两汪泪水包裹着，身体微微向后一仰，靠在他怀里。
恍惚中，她想着，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吧？
“九瑜，你怎么了？和我说说话？”林星遇放慢车速，侧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这些都是私底下的议论，究竟如何，秦九瑜心里也不在意。
“我再看两眼。”
外婆的照片，没有选择任何证件照的照片，外婆喜欢笑，人很有趣，肯定是不会喜欢那种正经严肃的风格。
林星遇放在她身后的手举起又落下，最后还是落在她肩头，“会好的，我觉得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抬头看向林星遇，满眼绝望，“我真的很坏。她在医院，想喝饮料，我不给。她回家，我也没能让她喝上一口热乎的鸡汤……”
秦九瑜和林星遇二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里面多了一抹决绝。
“我们最像外婆的一点，就是犟，除非是自己想通，不然别人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林星遇摇头，摸着她的脑袋，“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为她的身体考虑。”
他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全部压下，走到两人中间，主动缓和气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妈，外婆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九瑜......”
外婆的妈妈，长眠在隔壁村的某座山上。朱晓琳母女两人，排除万难，最后敲定将外婆埋葬在那边。
秦九瑜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坐回床边，摸了摸外婆有些发僵的脸。
林星遇：“你转过来，我想看看你。”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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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瑜在这种安抚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从小声啜泣到呜咽出声，再到嚎啕大哭，情绪的崩溃就在顷刻。
他心疼秦九瑜，明知道她在哭，要他当做无事发生也是不可能的。他找了个安全的路边停车，转身扶住她的肩头，微微用力，将人掰过来。
手起，手落。轻薄的黑纱覆盖在外婆的黑白照片墙，模糊了她的笑容。
临近城区的时候，林星遇听见有轻微的动静，从秦九瑜那边传过来。他估摸着她醒过来了，试探着小声问道：“九瑜，你醒了吗？”
照片是秦九瑜选的，是他们有次带外婆去外面公园玩的时候，林星遇给她拍的单人照。照片里的她，眉眼都是慈祥的笑意。
秦九瑜别开脸，不知道以什么心情去面对她。儿时所有的不得求，纵使有些千万般不得已的原因，她也无法说出完全不在意这种话。
没过一会儿，动静重新传来，林星遇蹙着眉，认真听着旁边的动静，隐约听见一两声极低的啜泣声。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九瑜，放下吧，待会有客人过来作揖的。”林星遇再次不忍心地劝道。
秦九瑜深深地看着，像是要将外婆这副模样刻进脑海里。
纸福，五张黄表纸折出一小包，五或者十小包为一捆。秦九瑜拿着最后几张数了数，发现正好差一张，她伸出手，准备向外婆要些纸过来。
她没有去深究其中的深意，也没有再劝母亲什么，只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拉着林星遇往房间里走。
夜色深沉，附近唯一的光源是外边的车灯。车内视线昏暗，林星遇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秦九瑜的脸。他看见，眼前白玉似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泪水纵横交错，留下一道道或新或旧的痕迹。
“我没事，不用担心，就是有点难受。”她的鼻音很重，一听就是哭得很厉害的那种。
......
做完这一切，秦九瑜退到边上，自觉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始折叠纸福和金元宝。
看着她那双澄澈忧伤的眼睛，林星遇感觉心脏有种正在被撕扯着的痛。这股痛，驱使着他低下头，吻上她的眼泪。他的动作很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像是两只紧紧依偎在一起小兽，其中一只舔舐着另外一只的伤口。
接下来的几天，很忙碌，她得陪着应付往来的客人，安排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大事小事，表现得很是大方得体。山上之前，不少人哭成泪人，唯独她，从始至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九瑜，你怎么不继续劝了？我看妈的态度松动了，你再劝两句，说不定就成功了。”他现在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她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认定的事情的，尤其是涉及到外婆，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去争取。
路过房门口的时候，秦九瑜犹豫了下，让它继续保持着开着的状态。
听了她的话，朱晓琳沉默下来。她垂着眼皮，秦九瑜看不见她的眼神，无法猜测她的心思。
不过，在此之前的一些习俗之类的，还是要遵循桂香村这边的规矩。所以，外婆的棺木，是要在这边的祖堂前停放三日。
很快，朱晓琳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还带着点激烈争吵过后没来得及褪下的红晕，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秦九瑜上车后，累得没力气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没过多久，就靠着背椅，沉沉睡过去。
林星遇这会儿看着别扭的两人，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定了，”朱晓琳笑笑，没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伤感里，向他们宣布好消息，“我们，一起送外婆回家吧。”
空荡荡的厅堂，停放着漆黑的棺材，在棺材的正前方，放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外婆的遗照。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一坐一站，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声音重新变大，各种各样的说话声里，偶尔有一两道异常响亮的声音爆发出来。渐渐的，外面的声音弱了下来，再到消失，最后被一道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替代。
有人夸她坚强，做事有条不紊，成熟稳重。也有人骂她没良心，到这个时候了，都不肯为她外婆哭一场。
她这段时间的辛苦，林星遇都看在眼里，他将车里的音乐关了，在她的脑袋和车窗中间塞了个抱枕，稍微调整了下她的姿势，尽可能地让她能够睡得舒 服一些。
秦九瑜接过林星遇递过来的打火机，将照片前的两只白色蜡烛点燃，然后摆放好。
刹那间，悲伤铺天盖地，压得她有些窒息。
他鼻子一酸，忍着心底不停翻滚的情绪，说：“外婆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应该是没什么痛苦的。”
乡下的路还算是宽敞，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路灯，黑暗中，白色的小轿车飞速驰骋着，只有在经过村落时，还会有些许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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