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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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总是那样冷酷，吓得她手抖了一下，清澈的眼被灯一照，似有水光闪烁。

    “不如我们，顶峰相见。”

    他突如其来提到这件事儿，闻喜之愣了下，隔着手机点头：“记得。”

    “那条替你修过的月亮项链，记不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不是秒针转动的频率？”

    出来得急，未曾带伞。

    周泊汀学长是物理学天才，第二天就修好了还给她，并表示：“不是秒针转动的频率，稍快，不太清楚是什么。”

    CS：【虽然已经拿到ETH Zurich的研究生毕业证，但或许你更喜欢这个？】

    闻喜之时常在深夜才能下班，路上积雪堆一层，踩上去会发出很轻的响声。

    “我就是你的家。”

    其实那天晚上她也并没有哭，但少年却误以为她被自己吓到泪光闪烁，视线转而落到她手里提着的月球灯上。

    闻喜之坐在巨大透明的落地窗边，望着窗外雪夜，并未流泪哭泣。

    她拿去找周泊汀学长问他能不能修，学长拆了半天，小心翼翼怕损坏什么。

    蓦然间也想起，陈绥ins上那条动态——

    看见她的背影，那一刻甚至想跟她走。

    陈氏企业望舒股份有限公司在陈绥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市值不断增长，正式踏入海洋环保领域。

    凌晨两点的京城，依旧很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闻喜之坐上去，报了地址，一直保持着跟陈绥微信聊天。

    一如当年，在极光外。

    “你真的让人很难忘。”

    “当初在极光外面，你第一眼就认出了我？”

    作为高瞻远瞩的投资方，陈绥钦定海岸线为合作队友，共同对海洋生态环境的优化进行联合研究，开展新的项目。

    不知想到什么，有片刻的怔忡。

    虽然人生永远有未登顶的高峰，但在此刻，所能攀到的高峰里，我已登顶。

    “嗯，事实是——”

    “每个人心跳的频率不一样，心动时心跳的频率自然也不一样，但这是最接近这个频率的跳动——”

    “不用谢。”她冲他笑了笑，温温柔柔，似月华流水，“早点回家噢。”

    闻喜之起身，胡乱地去翻行李箱的衣服出来换，登他账号，查他定位，换了衣服直接出门。

    “学长请讲。”

    “不懂喜不喜欢，就觉得很难忘。”

    CS秒回：【还没睡？】

    今年京城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二月底的天，雪下不停，路面堆起积雪，早上天还不亮就有环卫工人在扫雪。

    这个爱了她很多年的男人，在并不知道她要来找他时，恰恰好地在她到达这一刻，出现在她面前。

    而陈绥的名字，赫然在册。

    他有俊朗的眉目，脸部轮廓锋利像一条线，漆黑的眸子深邃，从前总叫人看不清，以为藏匿无边危险。

    六月底，南华正式进入炎热夏季。

    所以，那并不是一片缺月的海。

    她问过周泊汀那是什么，周泊汀只能给她官方的回答：“齿轮和发条组成的，机械表知道吗？原理差不多。”

    闻喜之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心口狂跳。

    机械的心跳，重复地想你。

    落地窗外大雪纷飞，她回忆起当时那条月亮项链贴在耳边时听见的响声——

    陈绥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领带打得很整齐，仅仅一出现，就气场全开。

    闻喜之穿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裙，微笑着主动同他握手：“您好陈总，海岸线华南分部项目总监闻喜之，请多多关照。”

    “所以……”

    永不停止，除非生命终结。

    快到终点，出租车忽然坏掉，她被迫提前下车，按照导航的提示步行。

    只是一颗心，被酸酸胀胀地拉扯着疼。

    那是一个很偶然的发现，月亮项链里有东西在转动，会发出很轻的响声，必须要在极度安静的情况下放在耳边才能听见。

    “……”

    到最后才发现，里面有个类似于机械表芯的东西，响声就是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永远为你，重复心动。

    而此刻，却弯着眼冲她笑了下。

    又回：【嗯，前两天来的，下午刚结束复试，名单出挺快。】

    “你怎么……”闻喜之吸吸鼻子，“在这儿啊。”

    她鼓起勇气，靠近那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少年，将手里的月球灯递过去：“在水里泡太久，又吹风，很容易感冒，早点回家呀。”

    下一瞬，头顶上方遮过来一把黑色的伞，低沉悦耳嗓音穿透无边风雪近距离落在耳边。

    陈绥挑眉，笑里带着欣赏，握住她的手：“幸会，合作愉快。”

    听见她的声音，少年抬头望她一眼。

    闻喜之心跳蓦地加快，握紧手机，打字的手都在抖：【你在京城？】

    “……我那会儿也有十三岁了。”

    升职后第一次因为工作碰面，是在海岸线的会议大厅。

    “想什么呢，你当我恋.童.癖？”

    “你当时也就十四而已！”

    随后，她转身离开。

    还剩下几百米，导航还是当初机械的女声，毫无感情地提示：“沿当前道路直行，前方一百米后右转，进入梧桐街。”

    “那天是下弦月吧，你没拍到吗？”

    她惶惶然停下，抬头看，酒店的大厅灯火通明，周边商店24小时营业。

    “那我确定，是他想你时，心跳的频率。”

    并且，我将继续努力，登上更高的山峰。

    “有点新发现。”

    “送你项链的人，喜欢你对不对？”

    “心跳？”

    千千万万遍。

    闻喜之压低帽沿，低头看路，几乎是小跑着走这最后的五十米。

    竟奇异地跟自己此时的心跳频率渐渐重合。

    点开来看，标题加粗加大的字瞬间跃入眼帘。

    听见他这么说，闻喜之总是笑着跟他闹两句，也从未当真。

    直至挂断电话，闻喜之仍未彻底回过神。

    像在做一项科研分析，周泊汀很是严谨认真：“我做过实验了，想到喜欢的人时，心跳的频率，跟这个频率很接近。”

    来京城的第二个星期，很寻常的一个夜晚，依旧大雪纷飞。

    “嗯，赖上你了。”

    “小屁孩一个。”

    “闻大小姐，这么想我啊？”

    回到酒店，她接到周泊汀学长的电话。

    免不了跟陈绥打电话分享，知道他忙，故意开玩笑般地邀请他来京城看雪。

    “当时我就在想，你一直叫我早点回家，可是，我哪儿来的家呢？”

    闻喜之咬唇笑起来，靠在他肩头蹭了蹭，开心又骄傲：“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啊？”

    “咚、咚、咚……”

    “嗯，是心跳的频率。”

    一直忙碌到次年二月底，元宵节过后，闻喜之北上，在京城总公司进行为期半个月的进修学习。

    闻喜之全面通过考核，被成功提拔为海岸线股份有限公司华南分部的项目总监。

    在下弦月出来之前，他遇见一轮满月。

    机械地想你

    陈绥：“下次一定。”

    闻喜之神情一滞，泪眼迷蒙地转头看。

    作为上任不久的项目总监，闻喜之亲自在跟进项目进度。

    “准确说来，应该是，心动时心跳的频率，这频率比平时的心跳频率要更快。”

    “闻喜之。”

    坏掉被修葺，依旧继续为你跳动。

    “那为什么微信头像一直是缺月的海？”

    “因为月出之前，我已然窥见了月亮。”

    导航里，机械的女声传来本次导航的终结语：“您的目的地已到达，本次导航结束。”

    “拍到了。”

    如同他曾经所言——

    “啧……”陈绥想了想，“就很想笑，怎么一见我就哭。”

    在恍然不能入睡的深夜，手机进来一条微信消息，来自陈绥，是张图片。

    这是灯火永明的不夜城，不是当年小巷里的极光，也并没有陈绥倚在墙边，投来惊鸿一眼。

    此时听他再次提及，闻喜之好奇：“学长知道是什么频率了吗？”

    “是……”

    “笨蛋，还真来了。”

    “那后来在极光认出我是什么感觉？”

    “就你这么爱哭的，我只见过你这一个。”

    是京大今年研究生统招的拟录取名单。

    陈绥出事那年，冬至的前两天，转动停止，响声消失，像是坏掉。

    并未注意到，身后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走出去很远。

    直至剩下最后五十米，风月忽然肆虐，大片雪花被裹挟着扑向她。

    又进来一条文字消息。

    他说这话甚至带了微笑的表情，闻喜之的心却不断收紧，握紧他的手。

    出乎意料，他接过那盏月球灯，声音清澈动听：“谢谢。”

    如同时钟指针机械地转过一圈，又不断重复。

    可能这就是美丽的误会？

    “……哪有。”

    她朝她走近，给他光明和温暖。

    灵魂冻结

    在苏黎世的冬天淋一场雪

    闻喜之忽然眼睛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