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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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满初咽下去，习惯性地想要客观评价一番，但刻薄的话说出口却犹豫，艰涩地卡在喉间，最终变成了，“……不错，挺好吃的。”

    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她看起来才七、八岁，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在依水出生前，世界就已经彻底崩盘了。

    亦或者……倒胃口的自己。

    别犯倔了，她想。

    她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只是几粒白砂糖而已，真的有那么甜吗？

    至少，别让这唯一的实验品死了。

    若是平日，林满初大概会将筷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而后刻薄地询问嗦筷子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可现在……

    但其实味道并不是那么好，毕竟少盐的芹菜味同嚼蜡，滋味转瞬即逝，根本捕捉不到。

这让林满初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她送过去的菜，导致她们拿出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招待她？

    林满初突然感到有些反胃，不知是对倒胃口的食物，还是对这倒胃口的世界。

    老太太却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招呼小孙女吃饭。

    迟疑地执起筷子，夹了一根芹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品味。

    残酷的修复时代是她对世界的全部认知。

    所以……明天就去看X吧？

    又或者，依水到底有没有尝过真正的甜味呢？

    被遗忘半晌，泡面已经坨了，干巴巴地摆在桌案上。

    复杂的心绪几乎要将她淹没，如潮水不息，直到心不在焉地吃完所有东西，逃回自己房间，她才恍惚回过神。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做的到底对不对呢？

    同图桉桦异变前的泡面很不一样，基地自己生产出来的过于食之无味。

    “怎么样？”老太太询问她，眼中似有期待。

    林满初无知无觉地摩挲几下边沿，看到清凌凌的水上浮着寥寥几滴油脂，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没有多余的调料，没有无用的配菜，有的只是满足需求的面饼而已。

    以为不去研究所就能表达自己的抗议吗？明明她早就不是幼稚的小孩子了啊，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依水这才拿起筷子，伸向早就垂涎欲滴的糖霜西红柿，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极为珍惜似的，将其嗦得啧啧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