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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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你真不愧是老饕，未料还没见过厨子，便能以食物辨人的！”

    白瑶与吕梧被竹青领着来到溪边，她望着眼前萧瑟，心中大定。

    魏弘简在苏判官一旁，不紧不慢，轻轻拾起溪中竹盘，细细品尝着娘子所做的豚粒，嚼劲有余，回味十足。

    林副讲加入两位老者的讨论，从容不迫，一青年两老者，就美食一事，交谈甚欢。

    吕梧装作吃痛样，以手扶额，委屈道，

    只见她行云流水地将豚肉切成小块，马上粗盐，白芷，丁香，茱萸等香料，尽力揉搓，让香味直达肉内。

    他神情迷茫，眼神痴痴地望着舅舅离开的背影，后如大姑娘上轿般，扭扭捏捏来到白瑶身侧，轻轻捶打白瑶后背，好奇地问道，

    “不过此宴心意，我不曾闻之，多半是白肆厨所想。”

    “只是娘子写的藏头诗极好，若不让旁人代写更佳。”

    苏判官闻此，亦细细品味，

    “白肆厨，您所需的工具已放置在这溪水西侧，您看后若还缺什么，尽管找我。”

    “什么？！去苏府办酒席？”

    钱掌柜跟着补充道，一想到神秘无比，不曾见世人的苏判官，欲请丰乐楼作为款待宾客首宴，如此郑重，无与伦比。

    “谬赞谬赞，前几日曾品鉴过白肆厨所做盛宴。喜以茱萸为主，所做之菜有着独特的辛辣风味，吾也是尝到这一独特风味，才敢断言。”

    吕梧声音到了最后，有些高扬，激起林中鸟雀，叽喳飞起。

    “麻烦竹青小哥了。”

    “白肆厨如此，莫不是见过苏大人？”

    “前几年苏府神秘得很，只见里面敲敲打打，未曾有人住的样子。住在周围的人们，还以为是有钱人家嫌钱花不完，扔个响。没料想，今年苏大人行至云州县，县丞管事皆去拜访，只是不曾见着苏大人。”

    “唔，豚粒嚼劲有余，不失质感，造型方正，摆盘精致。丰乐楼果真名不虚传！”

    见吕梧回来，招呼吕梧把抹好香料的豚肉挨个用铜签子串好，自己则观察着铜炉内火势。

    白瑶暗想，虽然只要说，夫君必然答应，但这怎么能不算夫妻间的趣意呢？一想之后在家，绿袖在手，养眼舒心，岂不快哉？！

    白瑶被吕梧此番自黑的话语逗笑，花枝颤颤，明眸善睐，吕梧有些看呆。

    白瑶自信昂首，不客气地接下赞美，朝着临时的备餐区走去。

    “夫君可是怨我？”

    “师...师丈，师丈好！”

    “无事，无事，到时候你且跟着师傅我便好！”

    “客气，客气，我家老爷这宴时间紧，还难为您想到此法子，真是钟灵毓秀。”

    “哦～请讲～”

    “我知晓夫君的意思，只是我一介农妇，不识大字，那首诗亦是我有感而发，若不让旁人代笔，实在难以拿出手。”

    吕梧赶紧扭头对白瑶说道，

    将所分好的数盘分别置于竹条盘之上，轻轻放于溪水中，溪仅宽两尺，观竹条盘，载着豚肉粒，沿着蜿蜒曲折的溪径，稳稳向前。

    “钱掌柜，我想到一个极好的点子，不坠文人之风，又能彰显丰乐楼宴席的丰盛。”

    “夫君所教，自是甚好。那以后便拜托夫君了！”

    观日悬正空，时候不早，白瑶将弘简支走，代她找找是不是迷路的徒弟，自己则开始生火烧炉。

    白瑶听罢，想起之前被魏弘简见到的误会，慌忙摆手，

    听闻溪边丝竹声渐起，如烟如雾，轻盈飘渺，知宴席已开，白瑶低头观豚肉烧烤情况。

    白瑶接到钱掌柜的询问，衣带蹁跹，激动不已。

    带出现蓝炎，此刻火极热，便将刚刚串好的签子挨个摆好，手如花中蜂蜜，飞舞不停，不住翻面。

    “只是一想到娘子对我所说，还被旁人见过，也不是心恼，就是闷闷的，我不愿瑶娘给我写的诗被旁人所见。”
    魏弘简念及昨日夜中收到的信件，白皙的脸上，很快爬满红晕，脖子也显露一抹绯红，

    乐师稳稳奏着，似清泉清澈，又如黄莺婉转，触动心弦，令人沉醉。

    徐山长停箸，端起食碟，细细观赏，

    “娘子有心了，我在这很适应，多谢娘子关心，只是...”

    白瑶颔首致谢，

    “那...那总可以透露些什么吧，怎么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徐山长已迫不及待，捞起流至面前的餐盘，细长的箸夹过上层豚肉粒，置于口中，细嚼慢咽中品到出处。

    一想到白瑶表露真情的话由旁人所写，约莫还是男子，魏弘简内心醋意翻腾，

    吕梧有些苦闷，杏眸低垂，又有些想缩在灶房的墙角落中。

    “我愿意教娘子识字，旁添墨汁，只愿娘子以后所写笔墨皆于我，娘子可愿？”

    “前便识魏郎君通身文采，气度不凡。未曾想竟是苏大人的关门弟子，失敬失敬。”

    白瑶满意此地幽静，既不会打扰客人宴席雅兴，又便于上菜。

    吕梧听闻，也来凑个热闹，

    不知怎的，以前的白瑶见一美人爱一美人，可穿到科举文里，遇见了新尖尖的纸片人老公，眼里就再无旁人。

    “夫君，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见面了，我写于你的信看了么？你过得可好，还习惯么？”

    白瑶眉眼弯弯，面若桃花，

    白瑶招手示意钱掌柜附耳过来，听着白瑶的想法，钱掌柜眼放精光，神色飞扬，

    白瑶见钱掌柜忍痛模样，不厚道地娇笑，笑声如银铃悦耳。

    “好啊！是丰乐楼白肆厨的手艺。”

    钱掌柜见其激动模样，双眉微微皱起，略带疑惑，便出言询问道，

    第二日，萧萧梧叶送寒声，苏府溪边落叶飘零，飘至泥地，飘至溪水。

    “真是个呆子，本以为到这你总能猜到我们要做些什么，没想到还这么呆！听好了，我们今要做的是曲水流觞。”

    熟悉的记忆开始攻击吕梧的脑海，

    魏弘简忙说道，

    白瑶仿佛空中弥漫闻到浓浓的酸意，没想魏弘简这一清秀郎君竟会在意这事，一时戏精上头，装作哀怨模样，眉眼垂下，低落问道，

    “师傅，我观菜齐但少了酒水，时候也不早了，我这就去问问竹青小哥，此宴需要什么酒水？”

    思绪一转，白瑶双眸愈加明亮，

    吕梧还困惑怎么不去苏府的灶房，竹青已然朝着白瑶郑重行礼，

    “见过，我夫君是苏大人的关门弟子。”

    苏判官赞道，

    溪水西侧林深而静，竹竿横七竖八搭着，成了临时置物的架子，靠近溪水的两面皆搭着一人高，五尺宽的米色绢布作围，阳光撒在布上，呈现的杏色与周围秋意融为一体。

    “师傅，你们这有什么说的，不能和我透露呀，咱可一家人呢！”

    *

    “可不兴说一家人，我怕夫君又误会了。”

    看到这些，吕梧还是懵懂不知，

    “噗嗤”

    取一粒切下，其面肉质紧实，经络可见，内里微微泛红，已然烤熟，便于吕梧分盘而装，每盘底四上一，成山状。

    白瑶忍耐不住，朝前往吕梧脑袋上轻拍一下，

    旁还坐多人有余，皆白衣书生打扮，若白瑶在此，必会认识，有一位好心人和好心人的友人。

    仔细检查竹架上的羽觞杯，竹条盘，各色小碟与新鲜食材。架前还有一铜炉烧烤架，数根铜签垒好放置，主家皆按白瑶所说定制齐备。

    以前高喊博爱无疆的白瑶，如今也怕极了夫君误会。

    “正是，如今苏大人设宴款待文人雅士，还选中我们丰乐楼，实我幸也！”

    咔嚓一声，是地上干枝被人踩断声。

    “怎会！”

    “别打了，师傅，本来徒儿就不聪慧，你再拍下去，怕人更傻了。”

    白瑶大大咧咧地拍着，吕梧本不宽阔的脊背，砰砰作响，

    吕梧寻回神志，望着面容严肃，眼神如炬紧盯着他的魏弘简，师傅的夫君，

    魏弘简心疼地拾起白瑶纤手，定神说道，

    说罢兴致勃勃离开，留下吕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副讲和着拍子，折扇轻拍着掌心，见有物从远处溪面浮来，饶有兴致地展开折扇，只露着一双兴趣正浓的双眸。

    钱掌柜颇有兴致，手里捏着仅剩微少的胡须，做足文人思索模样，

    “师傅这是？看这食材在此，难道我们要在这做饭？！”

    钱掌柜拱手称赞，

    想到这，他激动的揪掉一根胡子，疼得想龇牙咧嘴，后面强行忍住，眉间直抽抽。

    话罢，一溜烟不见人影，白瑶好笑这小子这时候机灵了，脑袋转的挺快。

    苏府后院，紧靠着城外护城河，从河里引流至府，蜿蜒曲折，潺潺流水，清澈见底，旁梧桐萧萧，松树长青，落叶浮于溪水之上，竟显秋日好风光。

    白瑶笑意盈盈，望着魏弘简，娇笑软糯声响起，

    不出言求教，但句句不离教，白瑶轻松地让魏弘简主动答应教学。

    “好好！正该如此，我这就去回复苏府，这桩生意我们丰乐楼接定了！”

    溪水东侧，舞娘翩翩，带着不知何时流行的白纱掩面，娇媚容颜，旋转方现，使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