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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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判官见羽觞杯已至，到了他预想的介绍弟子时候。

    在曲水流觞这场盛宴之上，众人皆沉醉于诗酒之乐，而白瑶却独处于静谧的角落。

    “不要夸了，不要夸了。这些是基本操作。”

    烤至饼表面焦黄，泛着阵阵油香，翻面续煎，披上金甲，分外诱人。

    *

    苏判官瞥了一眼竹青，竹青见后，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白瑶前面给的菜单，菜单制作非寻常薄纸，带着些许硬度，白纸墨字，暗香徐来。

    吕梧将拳头大小的鱼兜子轻轻置于瓷碟中，竹条板上，轻软鲜香，旁放上陈酢，风味愈佳。

    他熟练地与各位宾客们寒暄着，言辞得体，态度亲切。每一位宾客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与关注，这点得到了林副讲的赞赏目光。

    吕梧起身，拿长案装竹盘，步行缓缓，一次便将宾客众人的食盘皆放置溪水之上，观溪流潺潺，食盘高低浮着，带着独特的香味飘向远处。

    他想起了白瑶代笔写下的藏头诗，一时羞恼之意浮于心头，却神色平常，他不着痕迹地搜寻着那强烈目光所在的方位，瞳孔收缩，找准目标，是徐山长旁，一身材高大，有着小麦肌肤的男子，细想刚刚招待时得知的名字，高洪武。

    “畅快淋漓，凉意悠远！此物何名？”

    便一手抬高，轻轻举起羽觞杯，一手抚须，淡然抚须，面含笑道，

    在这个世界里，白瑶仿佛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她用自己的方式纪念已经回不去的家乡。

    “啊啊啊！！师傅，你这也太神了！！我一定要好好记住。”

    五合酢、两角葱，放入几片酸味腌瓜，半合生姜、半合陈皮、半合酱汁，碾压成饼，制成升口大，五分厚的饼子，熟油微火煎烤。

    “苏大人真是请了个好厨子，实力不凡。”

    竹青看后，高兴地想着，

    接下来，白瑶按菜谱顺序，接着制作鱼兜子，此小吃风靡街头，将鱼肉同鱼丸做法，用木杵圆润那头，捣成肉泥，取刺，取一团均匀团成小汤圆的模                                                样，放在文火熬上的米粥中，观鱼汤圆在皎白的汤汁中浮浮沉沉，分外诱人。

    在听闻魏弘简名后，曾帮白瑶代写书信的高洪武，控制不住面色，眉梢直抽抽，尴尬以流觞杯遮脸，但眼神不住跟着魏弘简转着。

    邀请宾客有县城玉林书院苏判官的老友徐山长，一想是青年才俊认识交友的好平台，山长便带着得意门生五人，同林副讲一块前来。

    苏判官淡然抚须，回应道，

    剩余鱼泥配上半合蒜末、半合茱萸、半合香酢，混合煸炒，待壶中飘出点点辛意，取出备用。豆粉三合，清水五合，均匀搅匀，杆成不沾手的面皮，白瑶右手化拳置于面皮中央，将面皮提起，裹成兜状。

    整个酒席上，魏弘简的招待手段熟练而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勉强。他的淡定从容和优雅风度，让宾客们对他赞不绝口，也为这场酒席增添了不少光彩，苏判官脸上亦有几分得意，不枉早起跟他讲过些许。

    魏弘简身着一袭青衣，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脸上始终带着从容淡定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度。

    在静谧的溪水西侧，白瑶身着素衣，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

    话罢，自己率先喝完杯中酒。苏判官年纪已大，不胜酒力，大酒入喉，面容瞬间浮霞，竹青忙搀扶，苏判官摆手，与老友徐山长闲谈数句，睡意上头，只能魏弘简代为招待。

    白瑶将煮好的板栗切片，山药亦去皮切片，将其置于壶中，倒入清水，猛火烧至其软烂，成金成玉，在加入蜂蜜再次烧开。

    “别担心，这剥栗子快着呢！”

    小小的鱼饼，轻轻置于牡丹鱼脍之下，肉眼望去，金色的土地上长出晶莹的花苞，可人可爱。

    白瑶将其放置在竹条盘上，吕梧则在一旁打着下手，用长案归置竹条盘，稳稳走到溪边，将一盏盏牡丹放入水中，看溪水东去，牡丹们打着旋，迎着阳光，衬着清澈透亮，愈加熠熠生辉。

    老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

    “不错，仅剩金玉羹。”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白瑶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飘荡的白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清风拂过，一阵桂花香，金玉羹看着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白瑶亦将其放好，缓缓推至溪中。

    这牡丹鱼脍，顺着溪流，流至东边歌舞不绝之处。

    “师傅，这金玉羹不会是那需要加栗子的羹汤吧？！我们现在开始剥栗子怕是时候不早了，来得及吗？！”

    “诸位前来，苏某不胜感激。今已至云州县数月，奈何身有恙，神无力，不曾招待，望诸位海涵。如今苏某寻到关门弟子，魏弘简。此等喜事，请诸位与我同举杯。”

    吕梧将朵朵牡丹，一一摆至瓷碟，一眼望去，朵朵牡丹，形态相同，大小一致，并排着放，有种别样美感。

    其得意门生有二，便有高洪武与彭飞。

    文火熬制的鱼丸粥亦已煮好，白瑶轻舀一勺，入小碟，轻抿一口，皎白软糯，滋味上好。便将壶里煮好的粥均匀分至瓷碗，白气腾腾，随着溪流，在空中飞舞。

    魏弘简眉心一皱，自己记下了！

    “师傅，我见竹架上的竹条盘已不多，是不是已到最后一菜了。”

    白瑶随意地挽起衣袖，将煸炒好的馅舀上三勺，置于兜中封存。上瓮整上半炷香，揭开木盖，鲜美滋味，迸发而出。

    白瑶让吕梧将豆粉与清水混合，加入壶中勾芡，晶莹剔透，菜肴闪着别样光彩，分至均匀，白瑶与吕梧两人在每碗上撒上时令桂花，碗中金玉衬着小巧桂花，金玉羹完成。

    “侥幸，你们满意便好。”

    待熟悉刀具的轻重后，只见她熟练地操持着刀具，将白鱼肉取鱼腹两侧位置，轻盈切片，其片薄如蝉翼，细腻均匀，将切好的鱼片浸没至幽凉薄荷水中，后取出，左右捏合，呈牡丹微绽，透过树荫串出的束束阳光，晶莹剔透，生动诱人。

    白瑶若知道吕梧此时还在抓耳挠腮，想着究竟是何美感，一定会赏他一句，强迫症是种病，得治！

    白瑶摆手，示意吕梧不要担心，已刀尖将栗子轻轻敲出一缝，丢入沸水煮透，一盏茶功夫，又尽数捞出，置于冷水中，冷却，这一热胀冷缩，原本的一条小缝裂开，很轻易地便将栗子取出。

    白瑶轻松晃着身子，身姿婀娜动人，带着一丝小骄傲，缓缓开口，

    与宾客们一一敬酒时，魏弘简端起酒杯，言辞恳切，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与敬意，更是表现出了非凡的气度。

    吕梧收拾着竹架上的工具，忙碌中抽空问到白瑶，

    “玉同鱼，色白如玉，没错没错，哈哈哈好名。”

    吕梧看着如此轻易便能取出的胖胖板栗，惊掉了下巴，

    徐山长抚须长笑，满意此菜寓意，

    白瑶将做好的菜肴放入水中，随着溪水缓缓向远处流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在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后又勾起一抹笑意，被浓密的白须挡住，若细看眉眼，熟悉他的人便可知他此刻的心情美妙。

    吕梧忙不迭回头，

    虽然面带笑意，但魏弘简始终感知到一束强烈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那目光似乎有些羞愧与惊意，想这几日自己并未外出，亦无从认识宾客们，魏弘简双眸一暗，闪出寒光。

    大酒酒液呈黄色，清澈透亮，口感浑厚老熟，与现代白酒有所类同。浅浅品尝后的白瑶这样想到。

    徐山长看着游来的小巧精致食物，胃口大增，揽过属于自己的鱼脍，夹起一片“花瓣”，放入唇间轻抿，清爽细腻，带着薄荷的清凉，直冲大脑。

    吕梧归来，只见白瑶以将羽觞杯取出，挨个并排放置桌上，轻松提起半身高的酒坛，见吕梧归来，让他拿上酒筛子，就着酒筛子，下面亦放个坛接着，手捏酒坛口，微微倾斜，将里面残留的酒糟滤去。

    白瑶颔首，大将风范，云淡风轻道，

    内心毫不客气的补充道，是千年后厨师的基操，学过一丢丢小物理便可知道的。

    竹青有条不紊地回应道。

    白瑶把一升肥的熟肥豚肉，剁成肉末。剩余白鱼肉被刀片得只剩下骨头，白瑶手持两只木杵，利用圆润粗大的那头，反复敲击白鱼肉，直至鱼肉化泥，按下轻弹，方停滞。

    将滤后的大酒倒入已准备好的羽觞杯中，将羽觞杯直接放进溪水，由于杯壁边缘上长着两只大耳朵，羽觞杯稳稳浮于水面，漂向各位宾客。

    白瑶熟练操持刀具，剔除鱼骨，却保留白鱼完整，以签串之，佐以香酢几滴，蒜末于肚，茱萸碎均匀抹开，将一面烤至金黄，后轻快翻面，同样步骤马上香料，烤至鱼皮微微发卷，便将整块鱼均匀切段，每盘放上相同的鱼块。

    “此状似牡丹之菜，名为金齑玉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