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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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娜没有立刻回答，在她的指引下进入厨房， 直到完成煮茶这道流程后，才打破沉默，简短地回答道：“她不需要自己回答问题。”
“你通知了他们路线？”卡桑德拉偏过头，与格蕾丝窃窃私语。
“卡桑德拉。”露西恩点了点头，声音毫无起伏，是那种礼仪老师最满意的贵族风范，所谓的“平静”，“我听说过科莫迪家族。”
丽亚嬷嬷一愣，转过脸端详酒馆老板旁边的女士，年轻秀丽的脸，明明举止随性松弛，却能细心察觉到口味的问题。她难得正眼打量了一会儿卡桑德拉，依稀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丽亚嬷嬷保持沉默，高级教士沉吟了一会儿，他没有立马拒绝，像个和蔼可亲的好爷爷那样，征询似的看向露西恩夫人：“露西恩，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人偶般娇小的少女端起新泡的红茶，她并不急于饮用，只是轻轻嗅闻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领主的收入有这么富有？那么他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人群像来时那样汹涌地退去，女仆们退到一楼，唯有教士与丽亚嬷嬷守在门口，他们似乎都对这位夫人相当紧张。
高级教士摸了摸下巴，对这位年长的女仆似乎也有种莫名的敬畏，他率先向格蕾丝夫人示意，走进酒馆的大门。
卡桑德拉原本配合地坐在格蕾丝身旁，她并没有因为场面严肃而逼迫自己回忆以前的礼节，相当随意地喝着茶，甚至大胆地打量会客桌另一侧的人。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酒馆老板试图找出一个形容词，但她还是放弃了，香粉的价值几乎与黄金等同，她们几乎算得上走在一条金箔铺的道路上。
这样堪称豪华的阵容和人数，可见周围人极为重视这位领主夫人，也难怪高级教士会话里话外暗示她，表示如果能够解决领主夫妇之间的心结，那么镇长的位置也未必不能让她来担任。
眼见他们都出去了，格蕾丝夫人无声地舒了口气，她看了卡桑德拉一眼，示意她继续。
格蕾丝夫人有一搭没一搭与教士闲聊着，她虽然不清楚卡桑德拉提出泡茶的目的，但也情愿有个人率先打破谈话的沉闷，当即表态：“那么麻烦你了，卡桑德拉，请你走一趟吧。”
妮娜微微一笑：“我们都希望露西恩小姐好起来，丽亚嬷嬷也是。”
“道路已经清洁好了。”年长的女仆说道，语气平静，神情严肃，“教士先生，夫人，我们可以进去了。”
《炼金杀夫指南[西幻]》
她快步走到楼梯边，重新挂起笑容，对着守门的两位女仆打听：“请问哪位是妮娜？丽亚嬷嬷让我来带妮娜去泡夫人喜欢的茶。”
王国与教会需要她们这样，所以她们在稚嫩的幼年就被这样要求。
她清了清嗓子，再次切入对话：“教士先生，丽亚嬷嬷，我们很能理解两位对露西恩夫人的爱护之心，但对于夫人而言，私密的心情总是更乐意单独分享，二位能否暂时回避，让我们单独聊一聊呢？”
格蕾丝微不可察地蹙眉，作为求助方的领主夫人不愿意交谈，却让女仆来传达意思，这绝对不是良好沟通的方式。但是她们地位悬殊，也许这位夫人确实矜持，保持着不主动表态的癖好。
格蕾丝夫人挽着卡桑德拉的手臂，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
这个回答真是意外收获，卡桑德拉沉思了一会儿，向妮娜走近了几步：“这些事情告诉我，你不会受到惩罚吧？”
格蕾丝夫人确实这么想。
礼仪老师会拿着一把巨大的尺子，既用来衡量每一次动作的角度，又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学生，直到她们毕业，意思是一举一动都像个精致的人偶。
这条香粉之路宽度大概能容纳两位淑女的裙摆，保证领主夫人的裙摆一直没有真正落到地板上。格蕾丝夫人与卡桑德拉缀在队伍后方，一路跟到了二楼，也就是她特意收拾出来的会客厅。
听到这个名字，露西恩夫人抬起头，看了站起身的炼金术士一眼，她的眼睛像新叶一样嫩绿，卡桑德拉怔了片刻，就那么一瞬间，她确定从这位夫人眼中看出了好奇。
妮娜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揪着衣兜，看似专注地等着茶煮好：“她身边的人太多了。”
“不用紧张，他们向我们求助，恰恰代表这些人无法解决问题。哪怕抱着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没有收获而已。”
卡桑德拉觉得这场面很有趣，她交叠手指，以松散的姿态撑着下颌，又将目光投向那位高级教士。他没说两句话就要摸摸下巴，看起来非常焦虑，但在焦虑之余，他又常用慈爱的目光注视领主夫人。也许是错觉，在格蕾丝夫人的话题频频受挫之后，这位教士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些“又是这样”的无奈。
当这次咨询的贵客终于坐在会客桌的对面时，格蕾丝夫人已经恢复了那副神采奕奕的神情。她的颧骨上泛起淡红，也许这副奢靡的手笔激起了这位女士争权的心。
正对面的当然是名为露西恩的领主夫人，她盘高的发髻在烛光下完全是蜂蜜色，眼睛很圆，像怯生生的小鹿，温软的嘴唇轻轻抿着，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对话都漠不关心。
“还不错。”妮娜的话并不多，这确实是主人会更喜欢的那类女仆。
格蕾丝夫人发出极轻的惊呼，卡桑德拉明白她在惊讶什么，这种程度的洁净对于酒馆简直难以想象。
炼金术士婉拒了妮娜送茶进去的请求，亲自提着一壶红茶回到会客桌上。格蕾丝夫人这会儿已经陪着教士聊到自由集市中流通的药剂了，卡桑德拉悄悄瞪了她一眼，生怕那位教士真的对药剂的来源起兴趣。
“露西恩夫人一直不爱说话吗？”卡桑德拉明白，多余的话在妮娜身上也撞不出更多信息，索性直白问道，“我们希望能更好地帮助教士先生解决麻烦。”
领主夫人提起裙摆，行礼的姿势非常标准，她旁边的年长女仆轻轻提醒了一句什么，夫人才像被拨动发条的人偶，结束了行礼。鱼贯而入的女仆带着形形色色的用品，或是细软的手帕，或是一小篮香料，她们像主人似的进入酒馆。
等到这几位尊贵的客人都进了门，格蕾丝夫人才带着卡桑德拉跟上。
当卡桑德拉还是那名落魄贵族家的小姐时，她同样被要求这样做——无论是用餐还是饮茶，脖颈与胸膛都要保持挺直，这样才更加接近教会所崇尚的那种天鹅之美，唯有行礼时才能低头，颈部线条也要优美。
正和她相反，露西恩身后的丽亚嬷嬷神情严肃而认真，无论格蕾丝夫人如何努力地挑起话题，都会被她以“是”“对”等等简短的答案截断话题——格蕾丝夫人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妮娜？”卡桑德拉注意着记下她的脸，寒暄似的抱歉道，“酒馆简陋，希望您不要嫌弃这里。”
“是不需要，还是不想？”卡桑德拉揪着措辞追问，然后不好意思似的笑笑，“抱歉，如果冒犯的话，您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起来相当镇定，比起刚刚，卡桑德拉却能感觉到手臂上方更沉重了一些。她想了想，翕动嘴唇，很轻地安抚道：
他看起来确实没法子解决麻烦，卡桑德拉眯起眼睛，也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向露西恩。
右手边那个沉静的女仆朝卡桑德拉点点头：“麻烦您带我去厨房。”
她朝入座的领主夫人微笑了一下，找了个相对轻松的话题：“夫人，我该如何称呼您？”
情报太少了，炼金术士将后背靠上座椅，她凝神想了想，突然打断话题：“这壶茶好像不是很合露西恩夫人的口味啊，丽亚嬷嬷，您有做相应的准备吗？”
七嘴八舌的讨论怎么可能让露西恩夫人敞开心扉？她看起来几乎还是个少女，在人多的场合都不愿意说话。
格蕾丝夫人竭力遏制回头的冲动，与高级教士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年轻的女仆折返回来，恭敬地向那位年长女仆汇报几句。
格蕾丝没有回答，但手上的力气放轻了很多。她朝着高级教士迎上去，寒暄了几句话，又带着炼金术士向领主夫人见礼。
卡桑德拉回忆起露西恩之前看她的眼神，直白问道：“您是不是认识我？”
领主夫人愣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年长女仆提醒道：“露西恩夫人，您可以这样称呼她。”
露西恩夫人用小勺搅动了一下杯中的红茶，她并没有低头，只是垂下眼睛，这样的礼节很眼熟。
高级教士密切注视着这位夫人，见状忙找补道：“这位是丽亚嬷嬷，她不是一般的女仆，从小就照看夫人长大。”
出于这层奇特的亲切感，她的措辞也温和了一些：“是的，我准备了露西恩夫人爱喝的茶叶，您可以叮嘱守在门口的妮娜泡一壶来。”
她大概像丽亚嬷嬷一样，都是一直跟随领主夫人的家养仆人，卡桑德拉点了点头，轻轻回答：“谢谢。”
距离他们到来只是一会儿，酒馆却被女仆整理出奇特的变化——正对大门的道路被零散的香粉铺出一条路，每往酒馆走近一步，香气就浓郁一些。沿着这条香气四溢的路，周围的桌角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油光也没留下。
“如果你们想听到她的回答，得把其他人都支开才行。”
] 妮娜没有立刻回答，在她的指引下进入厨房， 直到完成煮茶这道流程后，才打破沉默，简短地回答道：“她不需要自己回答问题。”
“你通知了他们路线？”卡桑德拉偏过头，与格蕾丝窃窃私语。
“卡桑德拉。”露西恩点了点头，声音毫无起伏，是那种礼仪老师最满意的贵族风范，所谓的“平静”，“我听说过科莫迪家族。”
丽亚嬷嬷一愣，转过脸端详酒馆老板旁边的女士，年轻秀丽的脸，明明举止随性松弛，却能细心察觉到口味的问题。她难得正眼打量了一会儿卡桑德拉，依稀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丽亚嬷嬷保持沉默，高级教士沉吟了一会儿，他没有立马拒绝，像个和蔼可亲的好爷爷那样，征询似的看向露西恩夫人：“露西恩，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人偶般娇小的少女端起新泡的红茶，她并不急于饮用，只是轻轻嗅闻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领主的收入有这么富有？那么他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人群像来时那样汹涌地退去，女仆们退到一楼，唯有教士与丽亚嬷嬷守在门口，他们似乎都对这位夫人相当紧张。
高级教士摸了摸下巴，对这位年长的女仆似乎也有种莫名的敬畏，他率先向格蕾丝夫人示意，走进酒馆的大门。
卡桑德拉原本配合地坐在格蕾丝身旁，她并没有因为场面严肃而逼迫自己回忆以前的礼节，相当随意地喝着茶，甚至大胆地打量会客桌另一侧的人。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酒馆老板试图找出一个形容词，但她还是放弃了，香粉的价值几乎与黄金等同，她们几乎算得上走在一条金箔铺的道路上。
这样堪称豪华的阵容和人数，可见周围人极为重视这位领主夫人，也难怪高级教士会话里话外暗示她，表示如果能够解决领主夫妇之间的心结，那么镇长的位置也未必不能让她来担任。
眼见他们都出去了，格蕾丝夫人无声地舒了口气，她看了卡桑德拉一眼，示意她继续。
格蕾丝夫人有一搭没一搭与教士闲聊着，她虽然不清楚卡桑德拉提出泡茶的目的，但也情愿有个人率先打破谈话的沉闷，当即表态：“那么麻烦你了，卡桑德拉，请你走一趟吧。”
妮娜微微一笑：“我们都希望露西恩小姐好起来，丽亚嬷嬷也是。”
“道路已经清洁好了。”年长的女仆说道，语气平静，神情严肃，“教士先生，夫人，我们可以进去了。”
《炼金杀夫指南[西幻]》
她快步走到楼梯边，重新挂起笑容，对着守门的两位女仆打听：“请问哪位是妮娜？丽亚嬷嬷让我来带妮娜去泡夫人喜欢的茶。”
王国与教会需要她们这样，所以她们在稚嫩的幼年就被这样要求。
她清了清嗓子，再次切入对话：“教士先生，丽亚嬷嬷，我们很能理解两位对露西恩夫人的爱护之心，但对于夫人而言，私密的心情总是更乐意单独分享，二位能否暂时回避，让我们单独聊一聊呢？”
格蕾丝微不可察地蹙眉，作为求助方的领主夫人不愿意交谈，却让女仆来传达意思，这绝对不是良好沟通的方式。但是她们地位悬殊，也许这位夫人确实矜持，保持着不主动表态的癖好。
格蕾丝夫人挽着卡桑德拉的手臂，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
这个回答真是意外收获，卡桑德拉沉思了一会儿，向妮娜走近了几步：“这些事情告诉我，你不会受到惩罚吧？”
格蕾丝夫人确实这么想。
礼仪老师会拿着一把巨大的尺子，既用来衡量每一次动作的角度，又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学生，直到她们毕业，意思是一举一动都像个精致的人偶。
这条香粉之路宽度大概能容纳两位淑女的裙摆，保证领主夫人的裙摆一直没有真正落到地板上。格蕾丝夫人与卡桑德拉缀在队伍后方，一路跟到了二楼，也就是她特意收拾出来的会客厅。
听到这个名字，露西恩夫人抬起头，看了站起身的炼金术士一眼，她的眼睛像新叶一样嫩绿，卡桑德拉怔了片刻，就那么一瞬间，她确定从这位夫人眼中看出了好奇。
妮娜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揪着衣兜，看似专注地等着茶煮好：“她身边的人太多了。”
“不用紧张，他们向我们求助，恰恰代表这些人无法解决问题。哪怕抱着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没有收获而已。”
卡桑德拉觉得这场面很有趣，她交叠手指，以松散的姿态撑着下颌，又将目光投向那位高级教士。他没说两句话就要摸摸下巴，看起来非常焦虑，但在焦虑之余，他又常用慈爱的目光注视领主夫人。也许是错觉，在格蕾丝夫人的话题频频受挫之后，这位教士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些“又是这样”的无奈。
当这次咨询的贵客终于坐在会客桌的对面时，格蕾丝夫人已经恢复了那副神采奕奕的神情。她的颧骨上泛起淡红，也许这副奢靡的手笔激起了这位女士争权的心。
正对面的当然是名为露西恩的领主夫人，她盘高的发髻在烛光下完全是蜂蜜色，眼睛很圆，像怯生生的小鹿，温软的嘴唇轻轻抿着，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对话都漠不关心。
“还不错。”妮娜的话并不多，这确实是主人会更喜欢的那类女仆。
格蕾丝夫人发出极轻的惊呼，卡桑德拉明白她在惊讶什么，这种程度的洁净对于酒馆简直难以想象。
炼金术士婉拒了妮娜送茶进去的请求，亲自提着一壶红茶回到会客桌上。格蕾丝夫人这会儿已经陪着教士聊到自由集市中流通的药剂了，卡桑德拉悄悄瞪了她一眼，生怕那位教士真的对药剂的来源起兴趣。
“露西恩夫人一直不爱说话吗？”卡桑德拉明白，多余的话在妮娜身上也撞不出更多信息，索性直白问道，“我们希望能更好地帮助教士先生解决麻烦。”
领主夫人提起裙摆，行礼的姿势非常标准，她旁边的年长女仆轻轻提醒了一句什么，夫人才像被拨动发条的人偶，结束了行礼。鱼贯而入的女仆带着形形色色的用品，或是细软的手帕，或是一小篮香料，她们像主人似的进入酒馆。
等到这几位尊贵的客人都进了门，格蕾丝夫人才带着卡桑德拉跟上。
当卡桑德拉还是那名落魄贵族家的小姐时，她同样被要求这样做——无论是用餐还是饮茶，脖颈与胸膛都要保持挺直，这样才更加接近教会所崇尚的那种天鹅之美，唯有行礼时才能低头，颈部线条也要优美。
正和她相反，露西恩身后的丽亚嬷嬷神情严肃而认真，无论格蕾丝夫人如何努力地挑起话题，都会被她以“是”“对”等等简短的答案截断话题——格蕾丝夫人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妮娜？”卡桑德拉注意着记下她的脸，寒暄似的抱歉道，“酒馆简陋，希望您不要嫌弃这里。”
“是不需要，还是不想？”卡桑德拉揪着措辞追问，然后不好意思似的笑笑，“抱歉，如果冒犯的话，您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起来相当镇定，比起刚刚，卡桑德拉却能感觉到手臂上方更沉重了一些。她想了想，翕动嘴唇，很轻地安抚道：
他看起来确实没法子解决麻烦，卡桑德拉眯起眼睛，也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向露西恩。
右手边那个沉静的女仆朝卡桑德拉点点头：“麻烦您带我去厨房。”
她朝入座的领主夫人微笑了一下，找了个相对轻松的话题：“夫人，我该如何称呼您？”
情报太少了，炼金术士将后背靠上座椅，她凝神想了想，突然打断话题：“这壶茶好像不是很合露西恩夫人的口味啊，丽亚嬷嬷，您有做相应的准备吗？”
七嘴八舌的讨论怎么可能让露西恩夫人敞开心扉？她看起来几乎还是个少女，在人多的场合都不愿意说话。
格蕾丝夫人竭力遏制回头的冲动，与高级教士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年轻的女仆折返回来，恭敬地向那位年长女仆汇报几句。
格蕾丝没有回答，但手上的力气放轻了很多。她朝着高级教士迎上去，寒暄了几句话，又带着炼金术士向领主夫人见礼。
卡桑德拉回忆起露西恩之前看她的眼神，直白问道：“您是不是认识我？”
领主夫人愣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年长女仆提醒道：“露西恩夫人，您可以这样称呼她。”
露西恩夫人用小勺搅动了一下杯中的红茶，她并没有低头，只是垂下眼睛，这样的礼节很眼熟。
高级教士密切注视着这位夫人，见状忙找补道：“这位是丽亚嬷嬷，她不是一般的女仆，从小就照看夫人长大。”
出于这层奇特的亲切感，她的措辞也温和了一些：“是的，我准备了露西恩夫人爱喝的茶叶，您可以叮嘱守在门口的妮娜泡一壶来。”
她大概像丽亚嬷嬷一样，都是一直跟随领主夫人的家养仆人，卡桑德拉点了点头，轻轻回答：“谢谢。”
距离他们到来只是一会儿，酒馆却被女仆整理出奇特的变化——正对大门的道路被零散的香粉铺出一条路，每往酒馆走近一步，香气就浓郁一些。沿着这条香气四溢的路，周围的桌角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油光也没留下。
“如果你们想听到她的回答，得把其他人都支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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