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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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风扬步履安稳地走向厕所。

会是小孩和他爸爸闹矛盾了，故意这么说的。或者是他也……”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我是怎么教你的？没有定论之前，报案人的任何话都不能轻视。”张警面色凝重地看向郁酌所在房间的监控，想起郁酌指控时那突破枷锁一般畅快坚定的表情，“更何况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像一个会在这种事情上恶作剧的孩子。”

    郁酌正低着头洗手，不知道是哪位的手机落卫生间里了，还很高雅地用了《命运交响曲》做铃声。

    “咚咚咚咚——”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张警抬手狠狠抽了一下。

    “咚咚咚咚——”

    他推开审讯室的门，对上端坐着的卓风扬的眼睛。

    张警和他冷冷对视。

    不像这个人，虽然笑着，却总让他想起阴暗角落里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他抬起头来，镜子里映出卓风扬带笑的脸。

    命运的敲门声急促逼近。

    卫生间里，郁酌听到隔壁小隔间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

    他并不想围观别人上厕所，睁开眼睛平复呼吸，握了握已经没有那么颤抖的指尖，走了出去。

    卓风扬把骄傲压在心底，故作关切地问：“怎么样？贱内和犬子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从警三十年，见过无数人。不要说是十五岁的少年了，就算是成年人，也没有谁拥有像那个孩子一样的眼睛——点漆一样乌黑得发沉，把映入其中的光都锁在里面，带着点似有非有的笑意，深深望过来，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

    卓风扬丝毫不惧，微微一笑，笃定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既然没什么问题，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去个卫生间然后回家么？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嫌疑人，不是么？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不会再做这种浪费警力的事情了。”

    小隔间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接着，郁酌听到脚步声踩着音乐的重音一步步靠近自己。

    张警盯着他不说话，半晌一抬手：“请。”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