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创始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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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对我开口时,他的声音突然幽幽地传来。我抬头看向他,但他并没有看我,而是透过灯光看向远方,神情恍惚。
说实话——我知道这很莫名其妙——但我竟然有了一种愤愤不平的心理。近几天,大多数工作都是刘嘉,杨雨欣,楼君悦和薛舒他们四个合作进行。平时我们三人研究小组工作的实验室,成了他们四人活动的地方。楼君悦甚至占用了我冲咖啡用的加热杯。
“您是刚入职不久的员工吧?”
“算了算了。”郝政摆摆手,“为难您了。”
“那您不知道也正常。”
“呃,您好?”我赶忙叫住他。
“但她应该给你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吧?”
“告诉您什么?”
“不,我不是指那一次。”他摇摇头,“我在互联网上见过您。您现在已经小有名声了,但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餐厅里的灯光,如同漆黑的山洞里燃起的篝火,让人感觉深不见底。我瞬间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知道所长是女的。这意味着他见过所长,甚至和所长有交情,而且关于B.H研究所,他掌握着我没有的信息。
他突然陷入缄默,无言地盯着我,目光深邃而坚硬,像利刃一样能把人刺穿。我即使见识不广经验也不多,但也能意识到这家伙在打量我——他大概在思考该怎么跟我说,或者对我透露多少。
他先是充满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但最后还是慢慢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像那一天一样点了一杯啤酒。
关于袁梓,初次见面我只觉得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以及一个严厉无情的上司。当时季礼面对她时的紧张历历在目。她总是面无表情,眼神里都是木然的冷漠,有时又能看到一丝残忍的疯狂。
“不知道什么?”我追问。
“几个月前刚入职的。”
他踱步至餐厅中心地带,在这里环视了一圈。然而他今晚来的点很不凑巧,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上了人。他不死心地又徘徊了一阵,嘴里嘟囔着什么,最后转身往门口走。
“所长的妹妹?等等,那这意味着……”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愣在那里,不过随即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哦……这样啊,倒也不奇怪。”
“我对面没有人,这张桌子很大,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坐在这里吧。”
“先生,您的啤酒。”
“那一年,我还是个在城市里挣扎的小员工。”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嗯,不奇怪,她一直是这样的。”郝政说,“那所长呢?您对她怎么看。”
我看着那个男人的面孔,不由地张大了嘴。有时候我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巧妙,不同的时间,但是在同一个地点,我再一次遇到了他。
“哦,这样啊。”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想我见过您。”郝政突然说。
这时,餐厅门口挂着的铃铛再一次响了起来。伴随一阵风声,一个中年男子踏入了餐厅。
我又一次坐在了这个餐厅里。
“为什么?等等,您刚刚问我副所长是不是所长的女儿,难道说……”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那一瞬,他脸上出现了明显惊讶的神情。
“那您总该告诉我一些吧。”
“那倒确实。”我沉思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反正你最近也不怎么用。”刘嘉为他开脱。
我竟然在和曾经的百万富翁吃饭。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当我观察起他的眼睛时,我发现他也在注视着我。
再过几天,就是产品发布会了。我们想尽量在春节假之前就完成这些,现在正是“超忆”热度爆发的峰值,光是提前预订发布会位置的自媒体就数不胜数,毫无疑问,此时发布我们的产品是使其推广开的最佳时机。
我不由地从桌子上探出身去,凑近郝政,问:“您对B.H研究所有多少了解?”
郝政耸了耸肩,“很久之前,B.H研究所的所长不是现在的这个所长。”
见我还盯着他,等待着回答,他又咧嘴一笑,向后一仰,舒舒服服地摆好姿势,然后才问:“在这几个月里,您对袁梓和她姐姐——她们姐妹俩,有什么看法?”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前不久刚出狱的郝政。
他依旧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餐厅角落走去——他似乎轻车熟路,应该是这里的常驻客人。然而今天,角落里那个座位坐着一家三口。郝政走到一半,发现之前一直坐的位置被占用了,只好转身寻找其它座位。
“呵,您误会了。此时此刻我对B.H研究所的了解大概还没有您多——您别忘了我刚从什么地方出来。”
我无言以对,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逐渐被排斥在外。如今,我对实验进度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发布会的日期。
然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身处热闹的餐厅里,我还是感到一阵不可抑制的孤独。
“欢迎光临。”服务员齐声说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环视了一圈,“我的啤酒怎么还没好?今天也太慢了。”
《欢迎来到B.H研究所!》
我地头沉思起来,开始回忆有关她们的片段。
真是的,产品发布进度加快,这明明是好事,我在这内耗什么呢……我叹了一口气,叉起披萨上的虾仁送入口中。
不过这几天,我对研究的贡献越来越少了。毕竟随着产品研发接近后期,实验内容脑科学比例越来越大,我发现自己能派上的用场不大,便知趣的退到一边。其实,最近忙碌的倒是刘嘉的高中同学——楼君悦他们三人,来攻克最后的一点小瑕疵。我最近经常在实验室的走廊里遇见他们,但每次都只有薛舒和楼君悦两个人,那个吴时自从第一次见他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她竟然当上副所长了……不过也难怪,她是所长的女儿吧?”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可能是我实在太孤独了,想找个人聊聊天。
“B.H研究所……”他双眼无神地嘟囔着,“那个雷厉风行的副所长,就是那个叫袁梓的小女孩儿?”
“正如您所想,”郝政还是面带微笑,这笑容竟然让我感到瘆人,“所长和袁梓副所 长,她们都是B.H初代创始人的女儿。”
“等一下,我没搞懂。”这下轮到我困惑了,“袁梓副所长不是一直是所长的妹妹吗?为什么会有是所长的女儿这种说法。”
我点了点头,“这也不奇怪,说实话,现在的所长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不是B.H研究所的创始人。”
郝政弓着腰,手里紧握着酒瓶的手柄,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玻璃后金黄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剔透的光芒。
而现在,我是一个人。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只是想出来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我盯着盘子里的披萨发呆,用叉子在上面的芝士上戳了好几个洞,却迟迟没有想送进嘴里的欲望。
听到“创始人”这个词,我注意到郝政的面颊抽搐了一下,接着他冲我笑了,“呵呵,不,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她,就没有B.H研究所。”
上一次坐在这里,还是去年的圣诞节,我和我的两位组员们在一起庆祝产品开发的成功。
“但您肯定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对吧?”我试探性地问,“比如,初代的创始人。”
“是吗?您记性真好。”我确实记得他,在那个圣诞节的晚上,但他还能记得我,这令我有些震惊。
“袁梓副所长……她总是,不苟言笑,沉着冷静。”我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之间的沉默由从一旁到来的服务员率先打破,郝政朝他点了点头,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几口,嘴边的胡须还粘上了星星点点的白沫子。
“您对B.H研究所的了解,比如它的创立过程。”
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在心里暗自说。我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将帽子围巾摘下放到一边,露出杂乱的头发,以及布满沧桑的面颊。难以想象,多年前,他是多次出现在头条,满面春风的商界精英。
“对,就是她。”我回答,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小女孩儿”来称呼袁梓副所长。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但她看上去完全不能用“小女孩儿”这类的称呼形容。
“女儿?不不不,她是所长的妹妹。”他的话让我小吃了一惊。
]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对我开口时,他的声音突然幽幽地传来。我抬头看向他,但他并没有看我,而是透过灯光看向远方,神情恍惚。
说实话——我知道这很莫名其妙——但我竟然有了一种愤愤不平的心理。近几天,大多数工作都是刘嘉,杨雨欣,楼君悦和薛舒他们四个合作进行。平时我们三人研究小组工作的实验室,成了他们四人活动的地方。楼君悦甚至占用了我冲咖啡用的加热杯。
“您是刚入职不久的员工吧?”
“算了算了。”郝政摆摆手,“为难您了。”
“那您不知道也正常。”
“呃,您好?”我赶忙叫住他。
“但她应该给你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吧?”
“告诉您什么?”
“不,我不是指那一次。”他摇摇头,“我在互联网上见过您。您现在已经小有名声了,但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餐厅里的灯光,如同漆黑的山洞里燃起的篝火,让人感觉深不见底。我瞬间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知道所长是女的。这意味着他见过所长,甚至和所长有交情,而且关于B.H研究所,他掌握着我没有的信息。
他突然陷入缄默,无言地盯着我,目光深邃而坚硬,像利刃一样能把人刺穿。我即使见识不广经验也不多,但也能意识到这家伙在打量我——他大概在思考该怎么跟我说,或者对我透露多少。
他先是充满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但最后还是慢慢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像那一天一样点了一杯啤酒。
关于袁梓,初次见面我只觉得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以及一个严厉无情的上司。当时季礼面对她时的紧张历历在目。她总是面无表情,眼神里都是木然的冷漠,有时又能看到一丝残忍的疯狂。
“不知道什么?”我追问。
“几个月前刚入职的。”
他踱步至餐厅中心地带,在这里环视了一圈。然而他今晚来的点很不凑巧,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上了人。他不死心地又徘徊了一阵,嘴里嘟囔着什么,最后转身往门口走。
“所长的妹妹?等等,那这意味着……”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愣在那里,不过随即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哦……这样啊,倒也不奇怪。”
“我对面没有人,这张桌子很大,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坐在这里吧。”
“先生,您的啤酒。”
“那一年,我还是个在城市里挣扎的小员工。”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嗯,不奇怪,她一直是这样的。”郝政说,“那所长呢?您对她怎么看。”
我看着那个男人的面孔,不由地张大了嘴。有时候我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巧妙,不同的时间,但是在同一个地点,我再一次遇到了他。
“哦,这样啊。”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想我见过您。”郝政突然说。
这时,餐厅门口挂着的铃铛再一次响了起来。伴随一阵风声,一个中年男子踏入了餐厅。
我又一次坐在了这个餐厅里。
“为什么?等等,您刚刚问我副所长是不是所长的女儿,难道说……”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那一瞬,他脸上出现了明显惊讶的神情。
“那您总该告诉我一些吧。”
“那倒确实。”我沉思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反正你最近也不怎么用。”刘嘉为他开脱。
我竟然在和曾经的百万富翁吃饭。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当我观察起他的眼睛时,我发现他也在注视着我。
再过几天,就是产品发布会了。我们想尽量在春节假之前就完成这些,现在正是“超忆”热度爆发的峰值,光是提前预订发布会位置的自媒体就数不胜数,毫无疑问,此时发布我们的产品是使其推广开的最佳时机。
我不由地从桌子上探出身去,凑近郝政,问:“您对B.H研究所有多少了解?”
郝政耸了耸肩,“很久之前,B.H研究所的所长不是现在的这个所长。”
见我还盯着他,等待着回答,他又咧嘴一笑,向后一仰,舒舒服服地摆好姿势,然后才问:“在这几个月里,您对袁梓和她姐姐——她们姐妹俩,有什么看法?”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前不久刚出狱的郝政。
他依旧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餐厅角落走去——他似乎轻车熟路,应该是这里的常驻客人。然而今天,角落里那个座位坐着一家三口。郝政走到一半,发现之前一直坐的位置被占用了,只好转身寻找其它座位。
“呵,您误会了。此时此刻我对B.H研究所的了解大概还没有您多——您别忘了我刚从什么地方出来。”
我无言以对,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逐渐被排斥在外。如今,我对实验进度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发布会的日期。
然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身处热闹的餐厅里,我还是感到一阵不可抑制的孤独。
“欢迎光临。”服务员齐声说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环视了一圈,“我的啤酒怎么还没好?今天也太慢了。”
《欢迎来到B.H研究所!》
我地头沉思起来,开始回忆有关她们的片段。
真是的,产品发布进度加快,这明明是好事,我在这内耗什么呢……我叹了一口气,叉起披萨上的虾仁送入口中。
不过这几天,我对研究的贡献越来越少了。毕竟随着产品研发接近后期,实验内容脑科学比例越来越大,我发现自己能派上的用场不大,便知趣的退到一边。其实,最近忙碌的倒是刘嘉的高中同学——楼君悦他们三人,来攻克最后的一点小瑕疵。我最近经常在实验室的走廊里遇见他们,但每次都只有薛舒和楼君悦两个人,那个吴时自从第一次见他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她竟然当上副所长了……不过也难怪,她是所长的女儿吧?”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可能是我实在太孤独了,想找个人聊聊天。
“B.H研究所……”他双眼无神地嘟囔着,“那个雷厉风行的副所长,就是那个叫袁梓的小女孩儿?”
“正如您所想,”郝政还是面带微笑,这笑容竟然让我感到瘆人,“所长和袁梓副所 长,她们都是B.H初代创始人的女儿。”
“等一下,我没搞懂。”这下轮到我困惑了,“袁梓副所长不是一直是所长的妹妹吗?为什么会有是所长的女儿这种说法。”
我点了点头,“这也不奇怪,说实话,现在的所长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不是B.H研究所的创始人。”
郝政弓着腰,手里紧握着酒瓶的手柄,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玻璃后金黄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剔透的光芒。
而现在,我是一个人。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只是想出来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我盯着盘子里的披萨发呆,用叉子在上面的芝士上戳了好几个洞,却迟迟没有想送进嘴里的欲望。
听到“创始人”这个词,我注意到郝政的面颊抽搐了一下,接着他冲我笑了,“呵呵,不,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她,就没有B.H研究所。”
上一次坐在这里,还是去年的圣诞节,我和我的两位组员们在一起庆祝产品开发的成功。
“但您肯定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对吧?”我试探性地问,“比如,初代的创始人。”
“是吗?您记性真好。”我确实记得他,在那个圣诞节的晚上,但他还能记得我,这令我有些震惊。
“袁梓副所长……她总是,不苟言笑,沉着冷静。”我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之间的沉默由从一旁到来的服务员率先打破,郝政朝他点了点头,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几口,嘴边的胡须还粘上了星星点点的白沫子。
“您对B.H研究所的了解,比如它的创立过程。”
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在心里暗自说。我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将帽子围巾摘下放到一边,露出杂乱的头发,以及布满沧桑的面颊。难以想象,多年前,他是多次出现在头条,满面春风的商界精英。
“对,就是她。”我回答,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小女孩儿”来称呼袁梓副所长。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但她看上去完全不能用“小女孩儿”这类的称呼形容。
“女儿?不不不,她是所长的妹妹。”他的话让我小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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