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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十分钟,也许是十五分钟,门外陡然“咚”一声巨响,砸得尔珠心脏扑通乱跳。

    尔珠听聂父提乐队,不知为何,心里不安地猛跳一下,生怕他讲出,是自己把乐队告诉了他。但聂父没明说,聂归也似乎习惯了他知道自己的动向,没有多问,只是冷笑一声,说:“是吗?那您既然忍了,就一直忍着,别又整出高考志愿那档事儿。”

    “行,”聂归松开尔珠,略退开一步,向曾泽说,“我妹妹做主唱我没意见,但还是和约定一样,我只演两场。你还是趁早找一个能常驻的鼓手。”

    他不会向任何人讲出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除了她。他们才是家人,共享同一个秘密。

    尔珠从座椅上站起来,脚踩上地板,腿肚子几乎是软的。刘姨往外走,叫着聂归的小名:“小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排练了几天,眼见到了要演出的周日。曾泽打算早上再在学校剧院排演一场,场地都租好了,要去检查时,负责人却临时变卦,说学校出了新规,剧院不再供任何私人目的的表演排练。练习时长其实也够了,曾泽作罢,而临近演出两个小时,聂归那头出了更麻烦的事——一直向他借架子鼓的社团忽说架子鼓有损坏,需要修理,暂时不能出借。一般的乐器倒不必担心,奔乐器店再购一副也方便,但这个点了,能卖架子鼓的店几乎都打了烊。

    忽然,客厅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这副样子做什么,我又没拦你。”是父亲。

    曲子只有粗陋的旋律,词也只写一件很小的事,讲在秋的白天抛一枚硬币,唱这首歌时,尔珠并不理解当中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再者,她的心思已飘到一边,困惑于父亲与聂归的关系。

    等到了空剧院,聂归一刻不停,握着尔珠的手腕,撞开防火门,去找曾泽理论。这时候,曾泽终于拿出了领队的气势,表示,乐队需要一个新主唱,而尔珠正有意愿,能力也匹配,双向选择的事,有利无害,又不是结西式婚,不是聂归喊一个“反对”就能反对的。

    她再往外迈一步,眼见聂归的身影就要隐没在夜色里了,一阵难明的预感如夜的凉风,顶上心头:如果她不追上去,此后,两人之间所有的路,都只可能是陌路。

    聂归憋了半天,最后能据的理只有一句:“我妹妹还有高考。”

    她心里一阵狂跳,脚向外迈了两步,又被牵扯住了。

    尔珠知道他在躲父亲,便问:“如果爸爸也在家呢?”

    她看得出来,每次一提到父亲,聂归举止言语里全是抗拒。她努力从记忆里打捞二者相处的片段,她承认,聂父待聂归严厉,但每次也算事出有因,她这些年不在,也不知这对父子间还发生了什么。她难以归咎于任何一个人。

    聂归先是给老师小鸥打了个电话,看能不能向他借,可三个电话打过去,对面理也没理,或许正在演出。曾泽也请吉他手,向酒吧老板问,是否有额外的鼓可供使用,吉他手也问了,回信说没有。

    她笑着,仰起脸,笑声像银子一样清脆,她说:“哥哥,我是你们乐队的新主唱了,以后请多指教。”

    等车停稳了,曾泽与吉他手帮忙取鼓箱,又顺口一说:“这不是稳稳妥妥把鼓给运来了,也不知你之前瞻前顾后,不情愿个什么。”

    末了,他转开目光,盯着前方的人,说:“行,那您别堵门口。我行李多,怕撞着您。”

    不知是哪句话起了效,聂归静下来,甚至神态有点冷了:“他同意了?”

    聂父手背在身后,把目光在装鼓的箱子上遛了两圈,说:“你现在在学校,不挺开心的吗?”他说:“我不是你仇人,我又没害你。”

    尔珠还是先去替他打探。进了门,正见刘姨在客厅里看电视,环视一周,没有其他人声,父亲书房与卧室都黑空着。不自觉,她也长吁一口气,向刘姨打个招呼,一面佯作往自己卧室走,一面悄悄取出手机,给聂归发一个OK的手势。到了房门口,她忽然向刘姨说,自己实验课做了个新鲜玩意儿,请刘姨进她卧室里去看看。刘姨自然高兴,随她进卧室里去了。

    他匆匆刹停了车,拗过腰,问尔珠从哪里听来的,问话时,还是一贯扬起半边眉毛,不寻常的时,他耳尖全红了,这时候,尔珠恍然觉得他们又回到了从前上下学的时光。

    聂归听了,就笑,说:“别说,这一趟,我可遭大罪了。”酒吧镶两扇透光的玻璃落地窗户,冷蓝、琉红的光闪闪灭灭,交替勾勒他清俊的侧脸,尔珠能见,那笑容甚至是明畅的。

    下意识的,她很灵活把手臂一闪,不再看任何人,径直向门外跑去。

    对面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多大了,还拿我当敌人呢。”他向尔珠努一努嘴,说:“你妹妹,想学声乐,转天老师就能请到家里。你加乐队的事,我多说了一句吗?”

    聂归闭了闭眼,说:“没有办法,只能说运气太差。”

    《和一支绝望的歌》

    三里屯的酒吧前,曾泽和吉他手正顶着夜风等二人。车停了,从车窗开的口里见到聂归与尔珠,曾泽快步走上来,问可取到了鼓。聂归把手指了指后部:“后备箱里。”

    刘姨叫一声,又责备,又心疼:“小归,你对你爸说什么浑话呢?”

    焦头烂额之际,尔珠问,为什么不能回家取?她记得聂归卧室应该还藏有一架鼓。

    尔珠却说:“我要学声乐,去考音乐学院,爸爸也同意了。”

    两人一同坐进后座,尔珠还大口喘着气,聂归看她一眼,替她把车窗摇下来。车引擎“嗡——”地一震,启动了。

    窗外的路灯与树影姗姗筛过两人的面孔,明一阵,暗一阵。尔珠瞥见下来半扇的车窗,在这样紧绷的情景下,不由觉得好笑——她想不出,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养起来,他是从哪里学得如此的周全和体贴。这么想着,耳根连着脸颊,渐渐地热了。两人静默了片刻,她把手伸过去,攥住他的手腕处的袖子,便不再动了。

    刘姨看出了她的企图,忙去掣她胳膊:“小珠,你别跟着哥哥胡闹。”

    聂归没睬刘姨,只是向尔珠看了一眼。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惊觉,那一句“断绝关系”,是他藏于心中、久久未向任何人讲明的、最真心、最迫烈的话。收回目光,聂归不再停留,一只手拖拉杆,一只手拎黑箱,径直往门外走。此时,父亲也把眼光向尔珠投来,似是要看她作什么反应。

    相邻的校门因事封锁,聂归骑车来接她。坐在后座,尔珠忽然唱起歌,曲子是曾泽写的,词是聂归配的,很简单一支小歌,聂归听了,车龙头一崴,险些没叫两个人跌翻下去。

    周三就有排练,尔珠没直说加入乐队的事,而是央求聂归再带自己看一次排练。

    “对啊,”尔珠观察他的脸色,“爸爸很支持。”

    尔珠也忙随她出去,正撞上哥哥投过来的眼神,他正在看刘姨,神色复杂。

    门外鲜冷的夜的空气围拥上来,尔珠回头看一眼,正见聂父站在门口,他穿着制服,高挺地笔立着,身后灯光逆剪出一道黑的、庞伟的轮廓,几乎堵塞整幅门框。灯光斜射,门口的黑影一直拖到她的脚下,那也是往日曾庇佑她的影子。

    赶上时,聂归刚揭开出租车后备箱,将鼓箱码进空腔里。

    这一刻,她变得举足轻重,生死攸关。

    “是,是,您没害我,”聂归几乎要笑出来了,但眼睛里还是冷怒的,“是我想和您当仇人。我怎么才能和您当仇人呢?”他侧弯腰,                                                拎起地上的鼓箱,“和您断绝关系,行不行?”

    出租车打到院子外,尔珠先下车,聂归缓了一会儿,请司机先在原地候着,末了,才从车上下来。

    一边是照顾她、关怀她的刘姨,对她有求必应的父亲,一边是看似赌气出走的哥哥,理智告诉她,留下来,好好待在家里,安慰一下刘姨,也劝一劝父亲,没有他们,她依旧被困在美西的烈日下,依旧惶恐于无家可归,他们是家人,也是恩人,可是——

    刘姨也听见了,目光往门的方向投,尔珠连忙上手去牵她,还想把她的注意力掣回来,但目下是不可能了。刘姨站起身,拧开门,去看是什么情况。从刘姨与门框夹出的缝隙里,尔珠先是看见聂归,他脚边卧着装了鼓的黑箱,一只手里还牢攥着另一方箱子的拉杆,显然正要出门去,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

    一面和刘姨讲话,尔珠一面还留意听着门外,估摸着什么时候聂归能拆完鼓,装了箱,运出门去。

    远远地望着家房子窗户里透黄的灯光,聂归仍迟疑着,向尔珠说:“你能不能先回家,帮我看看谁在家里。”接着,他补充:“如果只有刘姨一个人,你就给我发个消息,然后把她引到一边,我去楼上取鼓,省得她看到我,又跟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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