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引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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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墙有耳的道理，”沈淮川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隋主簿还要我再教你吗？”

    怪不得沈淮川见她第一面便问她“可愿入局”；怪不得他曾说“眼下是为郗珍珠翻案最好的机会”；怪不得醉歌楼一行沈淮川多日不准她离开尚书府——

    都与尉迟中人有关。

    “此番齐王回京，或能与东宫抗衡一二。可他却因老师旧案被贬，若想清清白白回到朝廷，头一等大事便是替老师平反。若                                                能在此时、由我这个徒弟替老师翻案，再好不过。故而太子一党想杀我，而齐王一党想保我......”

    走走停停，终于进了书房的门。

    沈淮川捉住她指尖，攥在掌心：“圣上下旨召齐王回京，一应事宜，圣上交由我来看顾。此事颇为繁杂，皇子应召入京，规矩本就不少。况且齐王曾已谋逆罪名下狱，此番回京，想堵住悠悠众口，并非易事。”

    尚书府这处，来的多了，隋意连里头值守的侍卫什么模样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句“圣上如何能允准他回京”尚未出口，沈淮川便像是明了她心意一般，借着解释道：“皇后母家尉迟氏拥兵自重，太子一党如日中天。当年纪氏擅权之祸历历在目，圣上这才引齐王回京制衡。”

    再者，尚书令尉迟怀信，乃皇后的亲兄。隋意上京以来倒还未和此人打过交道，只听人说起，尚书令此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

    每回沈淮川带她过来，这些侍卫便都识趣地背过身。这回也是，沈淮川牵着她进去，她偏不乖乖跟人走，非要瞧瞧值守侍卫换了没有。

    隋意没再动作，暗自琢磨着尉迟家的这几位手眼通天之人。

    中宫皇后尉迟怀书，与圣上少年夫妻，相敬如宾多年。只是依着今日皇后的模样瞧，她只觉皇后大抵并非什么擅权大恶之人。

    哪怕她并不知晓、也并不想踏入这是非之处。

    沈淮川见她不肯再往前走，倒也没催她，只缓下脚步，不时看她两眼。

    原是她早在数十年前、被郗珍珠收养的那一年，便早已一脚踏入了长安棋局。

    手被前头人牵着，头却伸得老远，凑在侍卫盔甲之侧，挨个看过去才算完。

    “只要有心，谈何忙碌？”隋意话末的语调微微上挑，像是带着钩子，指尖也不安分地点在沈淮川左肩上：“二公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隋意眉头紧蹙，又道：“眼下嫁礼赝金案、私铸铜币案并发，自我上京便有人前来刺杀，且老师旧案又被重提......你是怀疑，这些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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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尚未说完，嘴唇便被沈淮川的手指抵住，示意她噤声。

    隋意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齐王回京，又是齐王回京。

    “近日太忙，便没去看你，可是生气了。”

    沈淮川此言一出，倒叫隋意明白过来好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