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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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还来得及。
眼前的杜望飞似乎不是本人。
系统一开始的提示是“您已进入杜丰的梦中世界，请找到“他的双腿”，否则将永远成为他的双腿喔~”
半小时后，方辰推着杜丰走出房间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还没等他问，方辰扮演的杜望飞主动解释，“我带爸去医院一趟，看看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晏迁扑了两捧水在脸上，水珠带走热气，稍微有了一丝凉意。他抬起头，镜中那张陌生女人的脸分明就是属于程二娘的，脸色蜡黄，眼角有了细纹，这身长裙浆洗得泛白，样式简单，虽然比不上能够随时按照心意变幻的LED服装，但胜在舒适。
方辰和他一起被拉入梦中，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需要扮演角色完成同样的任务？
回到家后，杜望飞熟练地给杜丰换了一次药，又拿着注射器打了一针止疼药，杜丰才沉沉睡去。
系统提示道：“当前任务进度40%。”
里面比他想象的人要少些，只有几个在老虎机上打牌的人。似乎许久没开张过，各种义肢标识的箱子堆放在两旁生了灰，他们只能从中间留出的缝隙中穿行。
于是他猜测医院厕所的隔墙会有各种小广告。
程二娘将自己打扮的很体面，至少能看出是个积极生活的人。
方辰倒也没有阻止，毕竟程二娘和杜丰是同甘共苦熬过来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晏迁守株待兔就好，他的首要任务还是想办法找回“双腿”。只是这“腿”是真实的存在的腿还是别的意象代称？
比如回忆里的杜望飞是左撇子，而眼前的杜望飞接筷子的时候下意识伸的是右手，虽然之后吃早餐的整个过程他没再用过筷子，但这更让晏迁怀疑。
或许只有找到“双腿”才能从杜丰的梦里出去。
房间里只有风扇，即使是洗手间也显得十分闷热。
回家路上，晏迁反复思索当下的情况，从杜丰眼里看见的那些应该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相当于过场动画，现在才是正式走剧情的时候。
几分钟后，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男人夹着雪茄边抽边走进来，高高的鸡冠头发型差点撞上门框，他连忙弯腰，坐到沙发上，打量了片刻，才慢慢道：“我们有见过吗？”
他在男厕所门口放了块清洁标志，抬脚走进去。
等身后的人走远，晏迁回过头，眼中多了一丝的探究。自从穿进这个世界，他就比以前观察得更加仔细，所以当困在杜丰视角时，他习惯性的会记下一些小细节。
他下意识看向走在前面的两人。梦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方辰扮演的，他没有时间去挨个猜。
杜望飞磨磨蹭蹭坐下来，“妈，你吃了吗？我其实……不太饿。”
盗窃义肢的杜丰已经被黑盾科技记录进征信系统里，现在净水市的所有大医院都拒绝杜丰就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晏迁已经为杜望飞放好筷子，比划道：“趁热吃。”
在连续几声“妈”中晏迁接受了自己成为程二娘这个事实，他摇摇头，为了圆人物设定，接着比划道：“你赶紧回学校，家里的事不用操心。”
他们挤着早班悬浮公交好不容易到达净水市第一医院，却连骨科医生的办公室都没进，就被赶出来。
透过杜丰视角重现剧情的时候，他看见程二娘日常沟通主要是靠手语，而他以前做入殓师的时候为了应对各种场合，也去自学过一点基础手语。
大概是觉得他插翅难逃了。
“别担心，爸。我再找我同学问问有没有靠谱的医生。他们有的是医学院毕业的，肯定有认识的熟人。”方辰安抚道。
一双全新的义肢价格肯定会很高，以杜丰的家庭情况直接买不太可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时间获得。
他立即按照地址找去，那里看起来像一处废弃仓库。
“想找工作是吗？”鸡冠头将雪茄在鞋底捻熄，“可我还是觉得你很眼熟呢？”
他立即脱下围裙，到玄关换鞋子，指着门外，“走吧。”
杜望飞是最先醒的，一眼看见餐桌上放着两碗颜色怪异的……糊糊？预制食品只需要加热一分钟就足够，这个样子显然是煮久了。
他的双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全是捡废品的时候划伤的，视线下方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裙边。
方辰想说什么也来不 及了，因为晏迁已经不见人影。
看来他的方向没有错。
走进医院，晏迁并没有去找那个医生，注意到没人跟来才走进医院一楼公共卫生间。
杜丰是昨天出的车祸，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12号凌晨。而13号就是杜丰转院去爱德诊所的日子，15号他们签署阳光计划进行实验。
医院这条路行不通，只要能让杜丰双腿恢复换个方向也行。
他除了要找到新的“双腿”，还得阻止杜丰重新跳入爱德诊所那个火坑。
“让她去吧，在家里干等着她只会更难受。”杜丰挡了一下方辰的话，“问一下就不会继续执着了。”
杜望飞仔细看着他的手语，顿了两秒，从晏迁手里接过轮椅，“先回家。”
次日一早晏迁就起来准备早餐，好在这个世界的早餐还等不到他来处理就已经也很地狱料理了。
晏迁擦干脸上的水珠前往侧卧，路过主卧时看了一眼，杜望飞靠着书桌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上拿着扇子给杜丰扇。晏迁记得主卧是有一台电扇的，走进侧卧才看见电扇原来被杜望飞搬来给他用了。
晏迁点头，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挨着杜望飞坐下，再次催促他吃早餐。杜望飞就这样在晏迁注目礼下将这一整碗面条给喝完了。
门嘎达上锁，晏迁活动着手腕，踩断放在一旁的拖把顶着门。
方辰半猜半蒙，大概看出晏迁的意思是让他们先走，“妈……”
杜望飞见晏迁表情有些不对劲，“妈，怎么了？落下什么东西吗？”
晏迁绕了仓库一圈，带着从后面的小门进去。
有些朴素的方式，甚至在异世界也同样行的通。
晏迁觉得鸡冠头似乎察觉到什么，现在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他想先礼后兵。
不管方辰是救人还是帮凶，想要离开梦境就必须完成任务，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接近杜丰。
杜丰租的房子是那种集装箱似的活动板房，塑料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
晏迁的【危险直觉】自动激活，同时搭配【读心。眼前的系统光屏地图上已经显示了好几个向这边靠近的小红点。
同样是前来就医的路人看着他们一家凄惨的模样才多说几句，“你们去潍坊大街那家爱德诊所问问看。”
晏迁本来还无法确定鸡冠头是不是坑骗杜丰和程二娘的那个黑中介，没想到他自己倒承认了。
鸡冠头突然笑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你叫程二娘是吧。”
“说起来你现在这样还是多亏我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需要暂时扮演程二娘。
晏迁没有回答，站起来走向门口。
鸡冠头在身后笑得越发猥琐，“别逃了，免得自己受伤，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好在现在没人，他迅速把每个隔间都看了一眼，将收集到的所有广告拍照留存。
晏迁不知道方辰的目的为何，当然不能让他单独和杜丰去医院，万一重蹈覆辙去了爱德诊所……
通过交叉比对，他发现有一家出售二手义肢的和一家工作中介的地址在同一栋大楼里。
那人见晏迁是哑巴外加他这一身打扮，警惕心顿时就没那么重，“行，跟我来吧。”
在晏迁转身准备再给他装点的时候，他找借口给杜丰送早餐溜走。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黑中介造成的，这种贪心不足的人肯定不会就这样收手。那么在哪里能再次找到他呢？晏迁认为就算世界如何变化，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会变太多的。
晏迁拍拍手，示意两人看过来，比划道：“你们先走，我去找那医生再问问。”
他似乎知道方辰在哪里了呢。
那人把他带到最里面的房间，“坐一会，我去叫负责人过来。”
杜丰听见后却摇摇头，拍着方辰的手，“回家吧，不浪费钱了。”
只有残存的几根细细的条状物，证明它曾经是面条。杜望飞被饿醒的感觉瞬间消失，他的哈欠打到一半一下憋回去想假装从未醒来。
他想起昨晚用手语问的那个问题，杜望飞其实也没答上来，现在想来应该是压根没看懂。
“想找工作，家里人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晏迁有些焦急地抓住那人的手臂，给他看手环上提前打好的字，“我是在医院厕所看见你们的广告的。”
门口有一人坐着，看见晏迁走来，目光凶狠，“干嘛的。”
洗手间里，晏迁打开水龙头假装在洗脸，门外响起敲门声，“妈，我今晚就跟爸一起睡，方便照顾他，你去我房间睡。”
晏迁示意自己说不了话，在手环上打字回答，“第一次见。”
] 一切都还来得及。
眼前的杜望飞似乎不是本人。
系统一开始的提示是“您已进入杜丰的梦中世界，请找到“他的双腿”，否则将永远成为他的双腿喔~”
半小时后，方辰推着杜丰走出房间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还没等他问，方辰扮演的杜望飞主动解释，“我带爸去医院一趟，看看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晏迁扑了两捧水在脸上，水珠带走热气，稍微有了一丝凉意。他抬起头，镜中那张陌生女人的脸分明就是属于程二娘的，脸色蜡黄，眼角有了细纹，这身长裙浆洗得泛白，样式简单，虽然比不上能够随时按照心意变幻的LED服装，但胜在舒适。
方辰和他一起被拉入梦中，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需要扮演角色完成同样的任务？
回到家后，杜望飞熟练地给杜丰换了一次药，又拿着注射器打了一针止疼药，杜丰才沉沉睡去。
系统提示道：“当前任务进度40%。”
里面比他想象的人要少些，只有几个在老虎机上打牌的人。似乎许久没开张过，各种义肢标识的箱子堆放在两旁生了灰，他们只能从中间留出的缝隙中穿行。
于是他猜测医院厕所的隔墙会有各种小广告。
程二娘将自己打扮的很体面，至少能看出是个积极生活的人。
方辰倒也没有阻止，毕竟程二娘和杜丰是同甘共苦熬过来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晏迁守株待兔就好，他的首要任务还是想办法找回“双腿”。只是这“腿”是真实的存在的腿还是别的意象代称？
比如回忆里的杜望飞是左撇子，而眼前的杜望飞接筷子的时候下意识伸的是右手，虽然之后吃早餐的整个过程他没再用过筷子，但这更让晏迁怀疑。
或许只有找到“双腿”才能从杜丰的梦里出去。
房间里只有风扇，即使是洗手间也显得十分闷热。
回家路上，晏迁反复思索当下的情况，从杜丰眼里看见的那些应该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相当于过场动画，现在才是正式走剧情的时候。
几分钟后，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男人夹着雪茄边抽边走进来，高高的鸡冠头发型差点撞上门框，他连忙弯腰，坐到沙发上，打量了片刻，才慢慢道：“我们有见过吗？”
他在男厕所门口放了块清洁标志，抬脚走进去。
等身后的人走远，晏迁回过头，眼中多了一丝的探究。自从穿进这个世界，他就比以前观察得更加仔细，所以当困在杜丰视角时，他习惯性的会记下一些小细节。
他下意识看向走在前面的两人。梦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方辰扮演的，他没有时间去挨个猜。
杜望飞磨磨蹭蹭坐下来，“妈，你吃了吗？我其实……不太饿。”
盗窃义肢的杜丰已经被黑盾科技记录进征信系统里，现在净水市的所有大医院都拒绝杜丰就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晏迁已经为杜望飞放好筷子，比划道：“趁热吃。”
在连续几声“妈”中晏迁接受了自己成为程二娘这个事实，他摇摇头，为了圆人物设定，接着比划道：“你赶紧回学校，家里的事不用操心。”
他们挤着早班悬浮公交好不容易到达净水市第一医院，却连骨科医生的办公室都没进，就被赶出来。
透过杜丰视角重现剧情的时候，他看见程二娘日常沟通主要是靠手语，而他以前做入殓师的时候为了应对各种场合，也去自学过一点基础手语。
大概是觉得他插翅难逃了。
“别担心，爸。我再找我同学问问有没有靠谱的医生。他们有的是医学院毕业的，肯定有认识的熟人。”方辰安抚道。
一双全新的义肢价格肯定会很高，以杜丰的家庭情况直接买不太可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时间获得。
他立即按照地址找去，那里看起来像一处废弃仓库。
“想找工作是吗？”鸡冠头将雪茄在鞋底捻熄，“可我还是觉得你很眼熟呢？”
他立即脱下围裙，到玄关换鞋子，指着门外，“走吧。”
杜望飞是最先醒的，一眼看见餐桌上放着两碗颜色怪异的……糊糊？预制食品只需要加热一分钟就足够，这个样子显然是煮久了。
他的双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全是捡废品的时候划伤的，视线下方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裙边。
方辰想说什么也来不 及了，因为晏迁已经不见人影。
看来他的方向没有错。
走进医院，晏迁并没有去找那个医生，注意到没人跟来才走进医院一楼公共卫生间。
杜丰是昨天出的车祸，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12号凌晨。而13号就是杜丰转院去爱德诊所的日子，15号他们签署阳光计划进行实验。
医院这条路行不通，只要能让杜丰双腿恢复换个方向也行。
他除了要找到新的“双腿”，还得阻止杜丰重新跳入爱德诊所那个火坑。
“让她去吧，在家里干等着她只会更难受。”杜丰挡了一下方辰的话，“问一下就不会继续执着了。”
杜望飞仔细看着他的手语，顿了两秒，从晏迁手里接过轮椅，“先回家。”
次日一早晏迁就起来准备早餐，好在这个世界的早餐还等不到他来处理就已经也很地狱料理了。
晏迁擦干脸上的水珠前往侧卧，路过主卧时看了一眼，杜望飞靠着书桌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上拿着扇子给杜丰扇。晏迁记得主卧是有一台电扇的，走进侧卧才看见电扇原来被杜望飞搬来给他用了。
晏迁点头，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挨着杜望飞坐下，再次催促他吃早餐。杜望飞就这样在晏迁注目礼下将这一整碗面条给喝完了。
门嘎达上锁，晏迁活动着手腕，踩断放在一旁的拖把顶着门。
方辰半猜半蒙，大概看出晏迁的意思是让他们先走，“妈……”
杜望飞见晏迁表情有些不对劲，“妈，怎么了？落下什么东西吗？”
晏迁绕了仓库一圈，带着从后面的小门进去。
有些朴素的方式，甚至在异世界也同样行的通。
晏迁觉得鸡冠头似乎察觉到什么，现在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他想先礼后兵。
不管方辰是救人还是帮凶，想要离开梦境就必须完成任务，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接近杜丰。
杜丰租的房子是那种集装箱似的活动板房，塑料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
晏迁的【危险直觉】自动激活，同时搭配【读心。眼前的系统光屏地图上已经显示了好几个向这边靠近的小红点。
同样是前来就医的路人看着他们一家凄惨的模样才多说几句，“你们去潍坊大街那家爱德诊所问问看。”
晏迁本来还无法确定鸡冠头是不是坑骗杜丰和程二娘的那个黑中介，没想到他自己倒承认了。
鸡冠头突然笑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你叫程二娘是吧。”
“说起来你现在这样还是多亏我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需要暂时扮演程二娘。
晏迁没有回答，站起来走向门口。
鸡冠头在身后笑得越发猥琐，“别逃了，免得自己受伤，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好在现在没人，他迅速把每个隔间都看了一眼，将收集到的所有广告拍照留存。
晏迁不知道方辰的目的为何，当然不能让他单独和杜丰去医院，万一重蹈覆辙去了爱德诊所……
通过交叉比对，他发现有一家出售二手义肢的和一家工作中介的地址在同一栋大楼里。
那人见晏迁是哑巴外加他这一身打扮，警惕心顿时就没那么重，“行，跟我来吧。”
在晏迁转身准备再给他装点的时候，他找借口给杜丰送早餐溜走。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黑中介造成的，这种贪心不足的人肯定不会就这样收手。那么在哪里能再次找到他呢？晏迁认为就算世界如何变化，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会变太多的。
晏迁拍拍手，示意两人看过来，比划道：“你们先走，我去找那医生再问问。”
他似乎知道方辰在哪里了呢。
那人把他带到最里面的房间，“坐一会，我去叫负责人过来。”
杜丰听见后却摇摇头，拍着方辰的手，“回家吧，不浪费钱了。”
只有残存的几根细细的条状物，证明它曾经是面条。杜望飞被饿醒的感觉瞬间消失，他的哈欠打到一半一下憋回去想假装从未醒来。
他想起昨晚用手语问的那个问题，杜望飞其实也没答上来，现在想来应该是压根没看懂。
“想找工作，家里人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晏迁有些焦急地抓住那人的手臂，给他看手环上提前打好的字，“我是在医院厕所看见你们的广告的。”
门口有一人坐着，看见晏迁走来，目光凶狠，“干嘛的。”
洗手间里，晏迁打开水龙头假装在洗脸，门外响起敲门声，“妈，我今晚就跟爸一起睡，方便照顾他，你去我房间睡。”
晏迁示意自己说不了话，在手环上打字回答，“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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