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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没说实话，但是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她哭了，幽幽的呜咽声洒在整个庭院，任是谁也心中暗生怜惜。
顾元琛是一个恶鬼。
从榻中伸出一只白净瘦削的手挑开帐帘，随后露出一张少了些血色的淡漠面容。
她用漫长的时间写了三个小字：“我不脏。”
顾元琛捧起侍女温煎好的热茶抿了一口，将披在身上的大氅紧了紧。
为了接这条刺杀顾元琛的死令，她提前半个月便开始喝哑药，到如今嗓子已经坏得差不多了，想必今后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这也倒好，不用再和人讲话了。
那女人吐出口中的笔，缓缓摇头，示意是自己要杀顾元琛，阖目露出从死的决绝。
顾元琛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总算是露出了一抹堪称阴冷的笑容。
时岁百六灾年，天子梦萦故剑，王侯狼窥玉鼎，京中大寒，千里积雪茫茫，薪柴胜金，路浮饿殍。
吱呀一声作响，洪英仰面望向冷月，迎着刀割似得雪片叹了口气，眉发已凝霜冰。
姜眉双臂被吊在床头，没法去擦自己的眼泪，她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一会儿，可是有人不让她睡。
日日有人来喂她喝药，用温水擦拭她的身体，不知道敬王给她敷了什么药，身上的疤痕愈合得比以往要快，她被堵着口，不能自尽，双手双脚各被锁上了一个金环，锁孔小巧精致，藏在装饰的金链之下几乎看不见。
他说，如果姜眉再不回话，就命人把她的床抬到院子里去，做一条狗可是从来不用穿衣服的。
她算过千百种死法，但是没算到活着的这一种，她不知道敬王顾元琛想做什么，她现在连死都做不 到，她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姜眉很久没这样“大动”过了，不知又牵动了哪处伤口，连带着头疼难忍.
很快指尖鲜血如注，姜眉皱了皱眉，手上没有停，继续弄脏顾元琛的绣垫。
“放心吧，本王不喜欢做那样的事，本王手下的人更是爱惜干净的。”
他回到榻上，那女子便被拖了出去，所谓的暖和便是将她赤身扔在雪地里，在刺骨的冰冷之中，皮肉僵木，知觉倒错，肌理麻痒肿热。
她的命已经烂了，可是两个妹妹还小，她们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能步自己的后尘，一辈子被人拴着链子苟活。
顾元琛回念了这两个字，似是嗤笑，语气中又有些嘲讽的意味，可是若看他的脸，便还是那病容未褪，容色凉薄的模样。
这句话，算是定下了她的生死吗？
“骨头真的有这么硬？到现在还没吐出半点消息？”
如此反复了几次，女子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奇痒难耐，撑着身上的鞭痕隆起一条条流血的丘壑。
冰冷的手背粗糙地滑过她的眼角为她擦拭眼泪，她的确是伤得太重了，反应也迟钝了，迟疑片刻，才想起这手的触感，这是顾元琛那个恶鬼的手。
“是谁派你来的！快写。”
关上房门，牢房内女子的呻吟哭喊声也一道被关在门后。
“你是哑巴，但是耳朵可没聋，能听到本王说什么，眼睛也没有瞎，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顾元琛秀眉轻扬，望着她的唇瓣神色似笑非笑。
她又哭了，似乎自那夜被顾元琛调教践踏之后，她就总是流泪。
刺杀敬王本就是一道死令，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能活着回来，也一定会被出令之人暗中做掉，只是她想要的是那五百两黄金，而非自己的命。
女人的年纪并不大，脸上虽遍布血污，依旧能看得出娟秀皮面，尤其是长了一双清冽如冰雪的眼睛，许是因长时间鞭打意识游离，用一种低伏柔弱的眼神看向顾元琛，下意识用身体追逐着他掌心带来的一点点温度。
顾元琛垂眸，女人身上被血浸染的条缕与鞭痕交叠，间或露出一丝细嫩的皮肤。
真奇怪啊，自她父母双双亡故，被伯父拐骗卖入青楼，后被培养杀手死士之人买走，十余年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撕咬抢食，才活出这一条命来。
“哦——”
只消审视片刻帘外洪英的神色，便知他的言语并无夸大。
她动了动尚还露骨的指尖，示意顾元琛给她的手松绑，随后用被拔了指甲的食指在床上写字。
一连几日，姜眉从昏厥中醒来，又再次陷入昏厥，只是没再挨过打，也没再被挂在墙壁上。
他揣着袖筒一路穿行廊院，来到主子门前却不敢进，先是在廊下烤了约一炷香的火，确认自己身上没了寒气，才敢换上一件棉袍进门。
屋外酷寒冻骨，屋内炭火霹剥作响，暖如春日。
这应当是她的名字，显然洪英更需要的是知道谁派她前来刺杀敬王，若非护卫舍命相救，那一剑就要扎穿顾元琛的心。
“真可怜，你们帮她把身体擦干净些吧，擦净血污，也好敷药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顾元琛松手，她便又跌落在了地上
她撑着发抖的身子，换了一根手指写：“那天晚上。”
两个字写得辛苦，她偏过头失神喘息，白皙细嫩的颈上泛起一层薄汗。
看着眼前人颤栗着逃避他的目光，又赤裸着身体无处躲藏，顾元琛笑了。
“脱。”
都说敬王自幼体弱多病，身染寒症，到了冬日里便断了半条命，姜眉此时才知道这些应当都是顾元琛放出的流言，他力气其实很大，握得她下巴生疼。
女牢子回禀顾元琛，此女虽已非处子，却无病疾，还算干净。
“干净。”
*
那女子眼中惶恐不安，可是因为不能说话，气力枯竭，只能发出绝望的嘤咛。
他不再给洪英申辩的机会，裹紧一身暖裘坐到小榻上，很快人就被带了上来，绵软软落在屋内的毛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倒也算得上是丰腴处丰腴，纤细处纤细，真像是别有用心选出来的人。
“把本王经常喝的药给她尝尝。”
“上次审那个死士，用热铜丝穿他的嘴，穿到第二根便什么都交代了，而今为何不用——”
“本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属下无能，先前并不知此女是个哑巴，一时失策先夹断了她的手指，打到出了声才知道她说不了话。”
“冷不冷，我来让人帮你暖和一下吧。”
顾元琛听哭喊声渐大，知道人要招了，让人带她进门披上绒毯，语气似乎急迫了一些。
丢给她一支笔，她挣扎着起身，用手肘撑着身子向前攀了半步，启唇露出贝齿含咬紧笔杆，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下两个字，姜眉。
《欢情薄》
这一次，他缓缓将女子的脸放下，故而不防她在自己掌心留下一滴清泪。
顾元琛似乎也是如此，这次他迟迟没让人将她拖出去，还将自己喝的热羊乳分了她一半，命人不顾烧烫直灌入她喉中，饶有兴致地擦去她面颊上的泪痕，将她粘在脸上的碎发拨至耳后。
洪英虽震惊于顾元琛的反应，却还是当下应声，叫来人给她灌了一碗苦涩异常的汤药，依照顾元琛的命令将她带到火炉旁，尚未得几时喘息，顾元琛叫来几个女牢子，让其余人都退到了外堂。
*
顾元琛不禁失声呢喃，这一下，他倒是明白了。
这毫无怜惜的一个字才出口，女人便被剥得□□，卧在顾元琛给她的绒毯上挣扎着掩藏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木然转过头，仔细去看顾元琛的脸，这人面相生得的确俊俏，只是奇怪他明明不是狭长眼眸的长相，眸光却总是吐露着阴狠，远人千里。
“一个人悄悄哭什么，我听照料你的婆子说你总是一个人哭，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把本王的绣枕都弄脏了。”
写罢，她呆愣了片刻，后缓缓将那鲜红血液和凝痂交缀的手指含入口中。
脏，依旧是脏，他是知道如何侮辱人的，只是姜眉早就已经心死了，她不在乎自己干净与否，她只想去死。
要给两个小妹赎身，再让她们后半生安然无虞要用的钱财，五百两黄金足矣。
姜眉，听起来倒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只是他望着那女子的脸，眼中便闪过厌恶的目光，可是不看她，便似乎还能听到那幽咽的抽泣，一声声叫在他的耳畔，让他久久受困，不得安宁。
他偏偏最喜欢磋磨刚烈的人。
至于擦洗干净，便是用雪地里莹白的雪，敷在她的伤口上仔细揉搓，虽是带走了伤口上的盐粒，可是痛楚与生不如死的绝望并未消减半分。
“启禀王爷，方才又昏过去了，这次用的是粗盐，过了很久才醒，若是再审下去……恐怕就不行了。”
她早就忘了哭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她想错了，偏偏顾元琛就是要让她说话的那种人，她很怕他，这个人阴险歹毒，阴狠狡诈，阴鸷无情，能想出除却皮肉之苦外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还有就是，她依旧没得到一件衣服，虽然这几日见到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可是看着套在她手腕足腕处的金环，她还是觉得自己畜生都不如。
旁人已经做好了要将她丢回雪地里的打算，顾元琛却说，总会知道她是何人派来的。
顾元琛自然没忘记当晚自己说过的话，他只是想看看眼前人的倔强还有几分。
他心中思忖着，不禁觉抚向自己右胸处的剑伤，抓起身下的绒毯，起身向前几步丢在了女人身上，俯身细心包裹好，扳过她的脸仔细端详。
] 知道她没说实话，但是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她哭了，幽幽的呜咽声洒在整个庭院，任是谁也心中暗生怜惜。
顾元琛是一个恶鬼。
从榻中伸出一只白净瘦削的手挑开帐帘，随后露出一张少了些血色的淡漠面容。
她用漫长的时间写了三个小字：“我不脏。”
顾元琛捧起侍女温煎好的热茶抿了一口，将披在身上的大氅紧了紧。
为了接这条刺杀顾元琛的死令，她提前半个月便开始喝哑药，到如今嗓子已经坏得差不多了，想必今后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这也倒好，不用再和人讲话了。
那女人吐出口中的笔，缓缓摇头，示意是自己要杀顾元琛，阖目露出从死的决绝。
顾元琛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总算是露出了一抹堪称阴冷的笑容。
时岁百六灾年，天子梦萦故剑，王侯狼窥玉鼎，京中大寒，千里积雪茫茫，薪柴胜金，路浮饿殍。
吱呀一声作响，洪英仰面望向冷月，迎着刀割似得雪片叹了口气，眉发已凝霜冰。
姜眉双臂被吊在床头，没法去擦自己的眼泪，她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一会儿，可是有人不让她睡。
日日有人来喂她喝药，用温水擦拭她的身体，不知道敬王给她敷了什么药，身上的疤痕愈合得比以往要快，她被堵着口，不能自尽，双手双脚各被锁上了一个金环，锁孔小巧精致，藏在装饰的金链之下几乎看不见。
他说，如果姜眉再不回话，就命人把她的床抬到院子里去，做一条狗可是从来不用穿衣服的。
她算过千百种死法，但是没算到活着的这一种，她不知道敬王顾元琛想做什么，她现在连死都做不 到，她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姜眉很久没这样“大动”过了，不知又牵动了哪处伤口，连带着头疼难忍.
很快指尖鲜血如注，姜眉皱了皱眉，手上没有停，继续弄脏顾元琛的绣垫。
“放心吧，本王不喜欢做那样的事，本王手下的人更是爱惜干净的。”
他回到榻上，那女子便被拖了出去，所谓的暖和便是将她赤身扔在雪地里，在刺骨的冰冷之中，皮肉僵木，知觉倒错，肌理麻痒肿热。
她的命已经烂了，可是两个妹妹还小，她们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能步自己的后尘，一辈子被人拴着链子苟活。
顾元琛回念了这两个字，似是嗤笑，语气中又有些嘲讽的意味，可是若看他的脸，便还是那病容未褪，容色凉薄的模样。
这句话，算是定下了她的生死吗？
“骨头真的有这么硬？到现在还没吐出半点消息？”
如此反复了几次，女子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奇痒难耐，撑着身上的鞭痕隆起一条条流血的丘壑。
冰冷的手背粗糙地滑过她的眼角为她擦拭眼泪，她的确是伤得太重了，反应也迟钝了，迟疑片刻，才想起这手的触感，这是顾元琛那个恶鬼的手。
“是谁派你来的！快写。”
关上房门，牢房内女子的呻吟哭喊声也一道被关在门后。
“你是哑巴，但是耳朵可没聋，能听到本王说什么，眼睛也没有瞎，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顾元琛秀眉轻扬，望着她的唇瓣神色似笑非笑。
她又哭了，似乎自那夜被顾元琛调教践踏之后，她就总是流泪。
刺杀敬王本就是一道死令，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能活着回来，也一定会被出令之人暗中做掉，只是她想要的是那五百两黄金，而非自己的命。
女人的年纪并不大，脸上虽遍布血污，依旧能看得出娟秀皮面，尤其是长了一双清冽如冰雪的眼睛，许是因长时间鞭打意识游离，用一种低伏柔弱的眼神看向顾元琛，下意识用身体追逐着他掌心带来的一点点温度。
顾元琛垂眸，女人身上被血浸染的条缕与鞭痕交叠，间或露出一丝细嫩的皮肤。
真奇怪啊，自她父母双双亡故，被伯父拐骗卖入青楼，后被培养杀手死士之人买走，十余年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撕咬抢食，才活出这一条命来。
“哦——”
只消审视片刻帘外洪英的神色，便知他的言语并无夸大。
她动了动尚还露骨的指尖，示意顾元琛给她的手松绑，随后用被拔了指甲的食指在床上写字。
一连几日，姜眉从昏厥中醒来，又再次陷入昏厥，只是没再挨过打，也没再被挂在墙壁上。
他揣着袖筒一路穿行廊院，来到主子门前却不敢进，先是在廊下烤了约一炷香的火，确认自己身上没了寒气，才敢换上一件棉袍进门。
屋外酷寒冻骨，屋内炭火霹剥作响，暖如春日。
这应当是她的名字，显然洪英更需要的是知道谁派她前来刺杀敬王，若非护卫舍命相救，那一剑就要扎穿顾元琛的心。
“真可怜，你们帮她把身体擦干净些吧，擦净血污，也好敷药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顾元琛松手，她便又跌落在了地上
她撑着发抖的身子，换了一根手指写：“那天晚上。”
两个字写得辛苦，她偏过头失神喘息，白皙细嫩的颈上泛起一层薄汗。
看着眼前人颤栗着逃避他的目光，又赤裸着身体无处躲藏，顾元琛笑了。
“脱。”
都说敬王自幼体弱多病，身染寒症，到了冬日里便断了半条命，姜眉此时才知道这些应当都是顾元琛放出的流言，他力气其实很大，握得她下巴生疼。
女牢子回禀顾元琛，此女虽已非处子，却无病疾，还算干净。
“干净。”
*
那女子眼中惶恐不安，可是因为不能说话，气力枯竭，只能发出绝望的嘤咛。
他不再给洪英申辩的机会，裹紧一身暖裘坐到小榻上，很快人就被带了上来，绵软软落在屋内的毛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倒也算得上是丰腴处丰腴，纤细处纤细，真像是别有用心选出来的人。
“把本王经常喝的药给她尝尝。”
“上次审那个死士，用热铜丝穿他的嘴，穿到第二根便什么都交代了，而今为何不用——”
“本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属下无能，先前并不知此女是个哑巴，一时失策先夹断了她的手指，打到出了声才知道她说不了话。”
“冷不冷，我来让人帮你暖和一下吧。”
顾元琛听哭喊声渐大，知道人要招了，让人带她进门披上绒毯，语气似乎急迫了一些。
丢给她一支笔，她挣扎着起身，用手肘撑着身子向前攀了半步，启唇露出贝齿含咬紧笔杆，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下两个字，姜眉。
《欢情薄》
这一次，他缓缓将女子的脸放下，故而不防她在自己掌心留下一滴清泪。
顾元琛似乎也是如此，这次他迟迟没让人将她拖出去，还将自己喝的热羊乳分了她一半，命人不顾烧烫直灌入她喉中，饶有兴致地擦去她面颊上的泪痕，将她粘在脸上的碎发拨至耳后。
洪英虽震惊于顾元琛的反应，却还是当下应声，叫来人给她灌了一碗苦涩异常的汤药，依照顾元琛的命令将她带到火炉旁，尚未得几时喘息，顾元琛叫来几个女牢子，让其余人都退到了外堂。
*
顾元琛不禁失声呢喃，这一下，他倒是明白了。
这毫无怜惜的一个字才出口，女人便被剥得□□，卧在顾元琛给她的绒毯上挣扎着掩藏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木然转过头，仔细去看顾元琛的脸，这人面相生得的确俊俏，只是奇怪他明明不是狭长眼眸的长相，眸光却总是吐露着阴狠，远人千里。
“一个人悄悄哭什么，我听照料你的婆子说你总是一个人哭，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把本王的绣枕都弄脏了。”
写罢，她呆愣了片刻，后缓缓将那鲜红血液和凝痂交缀的手指含入口中。
脏，依旧是脏，他是知道如何侮辱人的，只是姜眉早就已经心死了，她不在乎自己干净与否，她只想去死。
要给两个小妹赎身，再让她们后半生安然无虞要用的钱财，五百两黄金足矣。
姜眉，听起来倒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只是他望着那女子的脸，眼中便闪过厌恶的目光，可是不看她，便似乎还能听到那幽咽的抽泣，一声声叫在他的耳畔，让他久久受困，不得安宁。
他偏偏最喜欢磋磨刚烈的人。
至于擦洗干净，便是用雪地里莹白的雪，敷在她的伤口上仔细揉搓，虽是带走了伤口上的盐粒，可是痛楚与生不如死的绝望并未消减半分。
“启禀王爷，方才又昏过去了，这次用的是粗盐，过了很久才醒，若是再审下去……恐怕就不行了。”
她早就忘了哭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她想错了，偏偏顾元琛就是要让她说话的那种人，她很怕他，这个人阴险歹毒，阴狠狡诈，阴鸷无情，能想出除却皮肉之苦外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还有就是，她依旧没得到一件衣服，虽然这几日见到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可是看着套在她手腕足腕处的金环，她还是觉得自己畜生都不如。
旁人已经做好了要将她丢回雪地里的打算，顾元琛却说，总会知道她是何人派来的。
顾元琛自然没忘记当晚自己说过的话，他只是想看看眼前人的倔强还有几分。
他心中思忖着，不禁觉抚向自己右胸处的剑伤，抓起身下的绒毯，起身向前几步丢在了女人身上，俯身细心包裹好，扳过她的脸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