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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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一点不好，梁洌头皮发麻，可这些触手却愈加兴奋地爬满他的身体，密密麻麻类似吸盘的东西吸吮着他的皮肤，还钻进了他不描述的地方，从中伸出如同舌头的湿粘肉刺到处乱忝。

    可是褚玄毅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分手。

    他叫着梁洌的名字，把触手收回来凑到唇边，舔在被梁洌咬过的地方，内心压制的渴望绷到了极致，他一下到了床上，换成手指摩挲在梁洌唇上，碾干净了从唇里带出的水渍毫无逻辑地表白。

    可能是灯光太暧昧，可能是他真的太累，看着褚玄毅往箱子里装衣服，每个动作都流畅得没有丝毫留恋，他鼻子不自觉有些泛酸，干脆地转过身背对向了褚玄毅。

    梁洌口齿不清地呓语，分手两个字再次刺激到了褚玄毅，他眼神中蓦然漫延出了仿佛能看到实体的阴沉，口中发出如同悲鸣一样的低语。

    褚玄毅打断梁洌回答，梁洌本来想说褚玄毅可以明天再走，可褚玄毅都这么回答了，他也没法再说下去，眯起一只眼挪出枕头看过去，褚玄毅果然去收拾衣服了。

    要是梁洌一直这样和他说话多好！他喜欢，喜欢极了。

    褚玄毅真的走了，他们真的分手了。

    “梁洌。梁洌……”

    可从床到浴室这么几步路，他走了仿佛一小时才到，站在淋浴下早早搓掉了身上的粘渍，剩下的部分比他想的更不容易，被过度刺激的粘膜一碰又开始痉挛，他差点脚软得没站稳摔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褚玄毅似乎收拾好了，在床前停了片刻，终于对他说：“我走了，你睡吧。”

    “你是谁？”

    大概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因为是他追的褚玄毅，因为褚玄毅是直男被他掰弯的，因为褚玄毅对他太过照顾，哪怕他觉得褚玄毅经过四年都没对他产生多少感情，他还是难以主动说出分手两个字。

    梁洌不是说就是喜欢他这样的？

    “别这样，放开我——”

    这一声落下，梁洌这才意识到他刚说了什么，褚玄毅的皮肤还贴在他身后，相织在一起的温度让他清楚感知到他们还是最亲密的姿态。

    与过于强烈的震撼不同，盘踞在他身上的触手像是穿透了他的皮肤，直接抚上了他的感官神经，极致的精神愉悦让他觉得无比真实和清醒，他不由自主抱上去，发出了他自己也难以相信的声音。

    褚玄毅不自觉笑起来，梁洌终于不是用生气的语气和他说话了，和平时总是故意沉起的声音比起来，显得活泼又带点调皮。

    “我喜欢。我爱你。像人类一样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把你变成我的，成为我的，我是你的——”

    他身体被褚玄毅绷起的肌肉钳制得难受，往后扭头去看褚玄毅，却被褚玄毅一下按回来，褚玄毅贴下来把脸埋在他耳边再次说：“再说一遍。”

    梁洌感觉快要窒息了，可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喉咙被堵的感觉，他以为是褚玄毅又在他睡着时做什么，猛然睁开眼。

    这一刻他的脑子好像变木了，眼前的存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梁洌沉沉地睡在床上，丝毫没有发现本该已经离开的褚玄毅出现在了他床边。

    梁洌不舒服地想要吐出来，触手强硬地往里进去，蹂.躏一样狠狠地碾磨热湿的口腔壁。

    房间里的灯是暖色的，倾泻而下铺在褚玄毅肌肉紧绷的背上，他的脸完全藏在阴影里，平日在梁洌面前总是温和平静的眼神，此刻涌动出翻天倒海般的情绪。

    梁洌下意识地乞求，却换来了更加猛烈的结果，黑暗中的未知存在完全动起来，他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能看到的也只有很小一部分，隐约感觉黑暗里有无比巨大的影子从他上方扫过，接着他被不可估量的巨大阴影笼罩住。

    #006

    不过梁洌什么也没感觉到，也看不到，只听到褚玄毅语调如常的声音问他，“你说了什么？”

    他抓紧了身下的枕头，咬着牙什么也没有再说，褚玄毅终于从他身上起身，听到褚玄毅下床，他脸仍然闷在枕头里说：“……现在太晚了，你——”

    他预想过很多种和褚玄毅提分手的场景，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也没有一次是褚玄毅就这么轻飘飘的一个字就同意了。

    说到最后褚玄毅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于是将他的意图用最直接的方式喂进了梁洌嘴里，异于人类的舌头舔舐到了正常不能到达的深处，梁洌不自觉地发出喘声，如同是在回应他。

    虽然他又困又累，但就算不洗澡也要把褚玄毅给他留下的弄干净，不然明天肯定肚子不舒服。

    梁洌深吸了一口气，捂了半晌眼睛的手拿下来，他用力捏住了掌心沾染的水气，强撑着爬起来。

    梁洌心里狂啸，这么巨大的触手，到底要多大的物种才能长出来？而且这还只是触手的前端，因为过于庞大，他根本看不见全貌。

    下一刻他终于看清，不是发了生震，而是他被几条直径比他还高的触手卷在中间，刚才只是触手在动而已。

    说是触手只是因为看起来类似触手的形状，实际与他所有见过的触手都不一样，是无法理解的形态。

    以往结束到这个环节他都半睡不醒，全是褚玄毅帮他洗的，这一刻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褚玄毅，早知道他应该等明天再说分手，起码不用他自己现在抖着腿来洗澡。

    瞬间，房间里炸开出密不透光的黑气，将他和梁洌一起包裹进去，怪异的触手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里发狂地缠住梁洌，舔舐，吸吮，更加深入的侵占，同时回荡起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疯狂低语。

    梁洌被折腾到混沌脑子不是很清醒，褚玄毅让他说，他想也不想又说了一遍。

    梁洌怎么能和他分手？

    这一刻，整个小区人都突然被吓醒，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是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可是他笔直伫立着一动不动，克制忍耐着随时要失控的疯狂。

    “……不要……分手……”

    突然一条触手伸出到他面前，他以为触手要对他做什么，可只是蹭了蹭他，像是在安慰他的恐惧。

    “褚玄毅、我已经分手了，不要再——”

    褚玄毅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梁洌不是那么爱他？

    梁洌到底对他哪里不满意？

    褚玄毅顿了片刻，语气仍旧平淡如常地回答：“好。”

    “没关系。”

    “……为什么要分手……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要分手……梁洌……”

    梁洌胸腔里像是被这声音震得颤动起来，发出了回音般的鸣响，面对未知的存在，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甚至主动伸手碰到了身前的触手。

    他一动不动装睡，褚玄毅还贴心地帮他关了灯，房间里倏地暗下来，他才转头看去，但什么都没看到，褚玄毅连卧室的门都帮他关上了，只有行李箱轮子转动的轻微咕噜声传来，但很快他连这点声音也听不见了，半晌后房间外响起大门关上的声音。

    但后悔已经没用了，他艰难地给自己洗完，披着浴衣就出去，至于床单他现在已经不想管了，趴到床上身体完全略过了他的意识，擅自睡了过去。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他在什么地方？

    触手终于缩走，他得意地喃出了声音，“……叫你不听！”

    卧室里的灯没开，不过浴室的灯梁洌出来忘了关，灯光透出来将原本漆黑的卧室映得一片朦胧。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梁洌已经失去了意识，模糊中他觉得自己听到的是褚玄毅的声音。

    梁洌为什么不要他了？

    突然，周围像地震一样晃动起来，他连忙随手一抱，感觉自己抱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接着，空寂的黑暗里突兀地响起了一个绝对不可能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梁洌蓦地用手掌捂住了双眼上，躺得像具尸体一样对着天花板，如果要他说完全不难过肯定是骗人，但比起将来他们真的到了相互怨恨，完全无法容忍对方的时候再分手，现在至少留给对方的，还是一个比较美好的印象。

    “……不要……分手……我……爱……你……”

    唯独梁洌丝毫没受影响，他什么也没感受到，不满地吐着舌头，想把嘴里的东西推出去，实在推不动，干脆地一口咬下去。

    “我说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们分手！

    然而，他看到的不是他家卧室，他也不在床上，而是什么也看不清的一片漆黑。

    晦暗光线只描出了褚玄毅的轮廓，此刻他的眼神没了往日的温和平静，涌动着骸人的情绪，仿佛要将梁洌连骨带肉一并吞噬。

    “……梁洌……”

    “宝贝……你回来了……”

    不等他开口，褚玄毅已经拖着箱子走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大，仿佛是整个星球，甚至整个宇宙压在了他身上，渺小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觉得自己是显微镜下才能看清的微生物。

    一刹间，褚玄毅身周绽出如同火花的黑气，沸腾一样疯狂涌动翻滚，他终于忍耐到了极限，触手从黑气中钻出，伸到床上缠住了梁洌，一寸一寸舔舐过去，挤进梁洌口中肆意搅动。

    他问出口，眼前的触手忽然兴奋地向他卷过来，他还没反应就见巨大的触手分裂一样变成无数小触手，争先恐后向他缠过来，一瞬间他感觉掉进了一个有数不清蛇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