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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碍事的，扣儿，拿稳线转子！”
“今日上午先生身体不适，早些放学回来了。”卢嘉瑞说道，“快点跟我出去放纸鸢吧！”
“把戒尺偷了也没有用的，先生可能会找一片更大的戒尺，那你们不就更惨了吗？”
“哦，好，我就去！少爷，我去了！”扣儿说罢，赶紧跑进去。
“余先生七老八十的了，摔伤筋骨也难说呢！”卢嘉恭说道。卢嘉恭虽然顽劣，心地还是善良的。
“扣儿，我出去放纸鸢，你跟我来，一起放吧！”
虽然对于余先生的严厉，卢嘉瑞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但并不是所有的学童都能像他那样轻松对待，毕竟余先生的严厉是出了名的，而且一贯如此，更何况他的戒尺又长又粗，打起来真的毫不容情。
“那是我家泡了很多年的药酒呢！我娘亲叫我拿来的。能有用就好，我回去告诉娘一声。”卢嘉瑞似乎有点得意了。
“是啊，当时疼的厉害，头脑都摔得昏昏的，就是他和卢嘉恭先跑上来扶老夫，又把老夫扶回这边。”余先生一边摸了摸曾被撞得胀肿的后脑勺一边说道，“他叫卢嘉瑞，就是镇上大户卢永茂的儿子。平时有些不安分，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也难怪，听说在家他娘教他读过不少书，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孩子。”
“这孩子真懂事！”收下药酒，卢嘉瑞走开后，师母便对余先生说道。
卢嘉瑞便将纸鸢收下来，回去吃饭，然后到学堂去上学。
“哦，你送来的药酒还真管用，现在都不觉得疼痛了，头上的肿包也消了许多。”余先生说道。
而扣儿这时也只顾看纸鸢在飞，全没有注意到卢嘉瑞跌倒，直到卢嘉瑞“哎哟”的大喊，才看过来。她赶忙丢下纸鸢，要过来拉卢嘉瑞起来。这时，卢嘉瑞已经自己快速爬了起来，说道：
“扣儿，二娘在寻你呢，你还在这玩耍，快到二娘房中去吧！”
卢嘉瑞自己又玩了一会，就感觉没那么有趣了。这时，正好邱福转出来，卢嘉瑞便要叫邱福来一起玩，邱福却叫他回去吃午饭，说午饭烧好了，三娘让叫他回去。
“先生，弟子娘亲让弟子带了些家里浸泡多年的药酒来，说跌打损伤都可以搽，搽了便可以散瘀消肿止痛，功效很好，给先生试试。”
“少爷，你来牵着试试，奴婢要回去了，太久了不行的。”扣儿放飞了许久，说道，就把线转子交给卢嘉瑞。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如现在就收下来，我去找彩笔来，画上去好了。”卢嘉瑞说道，“唉，你看，纸鸢要下来了，扣儿，拽一下线，往前走几步路！”
“少爷不是要上学堂去么，怎会有空闲去放纸鸢呢？”扣儿只好停下脚步，问道。
卢嘉瑞让扣儿拿着线转子，自己拿着纸鸢，一阵跑，把纸鸢慢慢的放飞起来。
“不着急的嘛，扣儿，你再放飞一会吧！”卢嘉瑞说道。
由于兴奋，跑得特别快，当纸鸢飞到空中时，卢嘉瑞只顾着看空中的纸鸢，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坑洼，一下绊倒，跌了个狗吃屎。
更加难得的是，包括卢嘉瑞在内，学童们觉得余先生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严厉了，起码不是总板着一副严肃的神情了。甚至卢嘉瑞怀疑，余先生是不是已经知道弄得他摔跤是自己搞鬼捉弄的。
“好，我来放飞，你在旁看一会，看我怎么放得高高的。”卢嘉瑞接过线转子，就一边拽线一边抖线，一边慢慢放线，一边在地坪上来回小跑。这纸鸢越飞越高，卢嘉瑞终于把线都放尽了，纸鸢飞到极高的天空中。
在跑出门的途中，院子的回廊上，卢嘉瑞碰到了扣儿正往二娘房中去，卢嘉瑞赶紧拦住扣儿，说道：
“好的，少爷！”邱福应了声，便回进宅院里去了。
“不会有什么事的，摔摔屁股，就疼一下，会有什么事呢？”卢嘉瑞轻松地说道，“我也没想先生会摔得这么厉害，只是想捉弄一下他，大家笑笑，好玩一玩。”
余先生一进教室，往往就用戒尺啪啪啪连敲几下教桌，教室一下就从喧嚣中安静下来。
学童们眼中足智多谋的卢嘉瑞都这样说，小同学们就只好作罢了。
“哦！？卢嘉瑞？那就拿过来搽试试，给你师母吧！”余先生说道。
“嗯，想来也是。”扣儿又说道，“少爷何不在纸鸢上用彩笔画些画儿上去？那样纸鸢五颜六色的，飞在天上一定很漂亮！”
“就是用竹子和纸，用米糊糊起来的。”卢嘉瑞说道，“你要想学糊纸鸢，哪日我教你糊！”
正因为畏惧于余先生的戒尺，同学们上课的时候是很小心的。
下午，卢嘉瑞带着那小瓷瓶药酒，也是提早赶到学堂，先到后边余先生的房子里。他看到余先生斜卧躺椅上，师母正在照料先生，帮先生按压筋骨。他便进去鞠一躬，说道：
卢嘉瑞把小瓷瓶交给师母，师母接过去，便开瓶倒出些许，在余先生伤痛处搽起来。
余先生用戒尺打手心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读书老读错啦——他又不说明读错几次要打，上课时发出异响影响上课啦，上课时不好好坐着好好听讲啦，提问的问题答不上来啦，在课堂上乱走动啦，提问时答非所问啦，布置背的书没能按时背出来啦，上学迟到啦，中间休息后没有按时回来啦，等等，总之，用戒尺惩罚似乎成为余先生树立威信、维持课堂纪律以及督促学童们用功学习的唯一方法。
第六回治咽疾阖家忙活医药成学头结伙作弄师长（下）
“是，先生！”卢嘉瑞鞠一躬后，就退了出去，回到课堂上。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余先生既没有说及他什么，也没有训斥过他，更没有要找机会责罚他的意思。
卢嘉瑞确信卢嘉恭没有泄露秘密，余先生也没有想到那一层。卢嘉瑞越来越感觉到余先生对自己更加客气可亲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喜欢。他更坦然欣然，他也觉得可以为自己的“杰作”得意了。
虽然卢嘉瑞嘴上说没事不担心，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本意只想逗大家甚至余先生也能一笑，没有想到先生上了年纪，经不起摔，而且摔得也比预想的重了一点，尤其是头撞到了墙壁。如若余先生真的受伤不愈，或者痛苦太多，自己心里也是颇为难过的。
“少爷，这纸鸢是怎么糊的？”扣儿见卢嘉瑞爬了起来，便就问道。
此后，余先生反而喜欢起卢嘉瑞来。余先生觉得他虽然老问些让他为难回答的牛角尖问题，但毕竟读过的书多，更能更快理解他讲解的诗文内容。
“这个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卢嘉恭说道。
“那好，奴婢只能跟少爷放一会儿。”扣儿见拗不过卢嘉瑞，只好答应道。
“嗨，好糊的，要不哪日我把竹子修好，拿些纸给那你，你有空就糊一下，糊纸鸢也是很好玩的，感觉比放飞纸鸢还要好玩哩！”卢嘉瑞说道。
“你胆子好像老鼠，这点小事都这么慌。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卢嘉恭知道卢嘉瑞所说的意思。
“不打紧的，回头我跟二娘说，就不会责怪你了。”卢嘉瑞说道，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想跟扣儿玩耍一阵。
“真奇怪，停住它就要往下掉，牵着它走，它却就越发飞得高！”扣儿笑着说道，“真好玩！在纸鸢上画画儿，少爷下次再画吧，奴婢就这样放飞一会儿。”
“娘亲说搽药时要稍稍多用点力气，以便药水渗入皮肤肉骨，功效会更好。”卢嘉瑞说道，“先生，弟子先出去了。如若先生不便，弟子可代先生到课堂上，告诉同学们说今日就不上课了！”
卢嘉瑞便接过来，放到自己衣袖里，等下午上学时拿去。
“你看！扣儿，如今纸鸢看见小小个的，看来下回要做个大大的纸鸢，再画上彩画，好看，那样飞到高处也不显小了！”卢嘉瑞兴奋地说道。
卢嘉恭是挨打手心最多的一个，已经变成了最能挨的学童了，但他依然心有畏惧。别的学童就更害怕了。那些年纪小的，对这木片儿更是心有余悸。因为余先生打手心时好像也不管年纪大小，一样的用力打。
扣儿牵着线，小跑了几步，纸鸢又往高处飞。
于是，卢嘉瑞和扣儿就跑到宅院外一块空地上，一起放纸鸢。
有两个小学童就在挨打后跟卢嘉瑞说，能不能想办法把戒尺偷了去扔掉。卢嘉瑞却只好笑着告诉他们说道：
“余先生，您还疼吗？那药酒有没有用啊？”卢嘉瑞在课间放风时问道。
送去了药酒的第二日，卢嘉瑞就发现余先生走路姿态变得正常了，看不出什么异样。
“卢嘉瑞，看来余先生真的受伤了，怎么办？”出了学堂门，走在回家路上时，卢嘉恭问卢嘉瑞道。他们回家有一小段路是同路的。
“不行，少爷，奴婢要到二娘房中伺候二娘，怕二娘有事找不到奴婢，会生气的！”扣儿说道。
“邱福，你去跟二娘说声，就说是我叫扣儿帮我放飞纸鸢的，免得二娘责怪扣儿！”卢嘉瑞对邱福说道。
上午放学有些早，家里吃午饭的时间还没到，卢嘉瑞回到自己房中，将那还没完工的纸鸢糊好，然后就拿了纸鸢跑到宅院外边空地上，要放飞。
“奴婢哪里得闲糊这东西？”扣儿笑着说道，“修竹子，剪纸，还要弄米糊，花费的功夫可不少，况且奴婢愚笨，怎能糊得好？”
“不必了，你可叫他们暂时自己在课堂温习一下，为师迟一点过去讲课！”余先生说道。
卢嘉瑞回到家里时，三娘问为什么今日这么早放学，卢嘉瑞就把这个插曲告诉了三娘，三娘就找来个小瓷瓶，将家里泡制存放多年的药酒倒了一些，让卢嘉瑞下午上学堂时拿去给余先生搽，说可以止痛散瘀消肿的。
这时，邱福走出门来，叫扣儿道：
] “不碍事的，扣儿，拿稳线转子！”
“今日上午先生身体不适，早些放学回来了。”卢嘉瑞说道，“快点跟我出去放纸鸢吧！”
“把戒尺偷了也没有用的，先生可能会找一片更大的戒尺，那你们不就更惨了吗？”
“哦，好，我就去！少爷，我去了！”扣儿说罢，赶紧跑进去。
“余先生七老八十的了，摔伤筋骨也难说呢！”卢嘉恭说道。卢嘉恭虽然顽劣，心地还是善良的。
“扣儿，我出去放纸鸢，你跟我来，一起放吧！”
虽然对于余先生的严厉，卢嘉瑞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但并不是所有的学童都能像他那样轻松对待，毕竟余先生的严厉是出了名的，而且一贯如此，更何况他的戒尺又长又粗，打起来真的毫不容情。
“那是我家泡了很多年的药酒呢！我娘亲叫我拿来的。能有用就好，我回去告诉娘一声。”卢嘉瑞似乎有点得意了。
“是啊，当时疼的厉害，头脑都摔得昏昏的，就是他和卢嘉恭先跑上来扶老夫，又把老夫扶回这边。”余先生一边摸了摸曾被撞得胀肿的后脑勺一边说道，“他叫卢嘉瑞，就是镇上大户卢永茂的儿子。平时有些不安分，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也难怪，听说在家他娘教他读过不少书，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孩子。”
“这孩子真懂事！”收下药酒，卢嘉瑞走开后，师母便对余先生说道。
卢嘉瑞便将纸鸢收下来，回去吃饭，然后到学堂去上学。
“哦，你送来的药酒还真管用，现在都不觉得疼痛了，头上的肿包也消了许多。”余先生说道。
而扣儿这时也只顾看纸鸢在飞，全没有注意到卢嘉瑞跌倒，直到卢嘉瑞“哎哟”的大喊，才看过来。她赶忙丢下纸鸢，要过来拉卢嘉瑞起来。这时，卢嘉瑞已经自己快速爬了起来，说道：
“扣儿，二娘在寻你呢，你还在这玩耍，快到二娘房中去吧！”
卢嘉瑞自己又玩了一会，就感觉没那么有趣了。这时，正好邱福转出来，卢嘉瑞便要叫邱福来一起玩，邱福却叫他回去吃午饭，说午饭烧好了，三娘让叫他回去。
“先生，弟子娘亲让弟子带了些家里浸泡多年的药酒来，说跌打损伤都可以搽，搽了便可以散瘀消肿止痛，功效很好，给先生试试。”
“少爷，你来牵着试试，奴婢要回去了，太久了不行的。”扣儿放飞了许久，说道，就把线转子交给卢嘉瑞。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如现在就收下来，我去找彩笔来，画上去好了。”卢嘉瑞说道，“唉，你看，纸鸢要下来了，扣儿，拽一下线，往前走几步路！”
“少爷不是要上学堂去么，怎会有空闲去放纸鸢呢？”扣儿只好停下脚步，问道。
卢嘉瑞让扣儿拿着线转子，自己拿着纸鸢，一阵跑，把纸鸢慢慢的放飞起来。
“不着急的嘛，扣儿，你再放飞一会吧！”卢嘉瑞说道。
由于兴奋，跑得特别快，当纸鸢飞到空中时，卢嘉瑞只顾着看空中的纸鸢，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坑洼，一下绊倒，跌了个狗吃屎。
更加难得的是，包括卢嘉瑞在内，学童们觉得余先生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严厉了，起码不是总板着一副严肃的神情了。甚至卢嘉瑞怀疑，余先生是不是已经知道弄得他摔跤是自己搞鬼捉弄的。
“好，我来放飞，你在旁看一会，看我怎么放得高高的。”卢嘉瑞接过线转子，就一边拽线一边抖线，一边慢慢放线，一边在地坪上来回小跑。这纸鸢越飞越高，卢嘉瑞终于把线都放尽了，纸鸢飞到极高的天空中。
在跑出门的途中，院子的回廊上，卢嘉瑞碰到了扣儿正往二娘房中去，卢嘉瑞赶紧拦住扣儿，说道：
“好的，少爷！”邱福应了声，便回进宅院里去了。
“不会有什么事的，摔摔屁股，就疼一下，会有什么事呢？”卢嘉瑞轻松地说道，“我也没想先生会摔得这么厉害，只是想捉弄一下他，大家笑笑，好玩一玩。”
余先生一进教室，往往就用戒尺啪啪啪连敲几下教桌，教室一下就从喧嚣中安静下来。
学童们眼中足智多谋的卢嘉瑞都这样说，小同学们就只好作罢了。
“哦！？卢嘉瑞？那就拿过来搽试试，给你师母吧！”余先生说道。
“嗯，想来也是。”扣儿又说道，“少爷何不在纸鸢上用彩笔画些画儿上去？那样纸鸢五颜六色的，飞在天上一定很漂亮！”
“就是用竹子和纸，用米糊糊起来的。”卢嘉瑞说道，“你要想学糊纸鸢，哪日我教你糊！”
正因为畏惧于余先生的戒尺，同学们上课的时候是很小心的。
下午，卢嘉瑞带着那小瓷瓶药酒，也是提早赶到学堂，先到后边余先生的房子里。他看到余先生斜卧躺椅上，师母正在照料先生，帮先生按压筋骨。他便进去鞠一躬，说道：
卢嘉瑞把小瓷瓶交给师母，师母接过去，便开瓶倒出些许，在余先生伤痛处搽起来。
余先生用戒尺打手心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读书老读错啦——他又不说明读错几次要打，上课时发出异响影响上课啦，上课时不好好坐着好好听讲啦，提问的问题答不上来啦，在课堂上乱走动啦，提问时答非所问啦，布置背的书没能按时背出来啦，上学迟到啦，中间休息后没有按时回来啦，等等，总之，用戒尺惩罚似乎成为余先生树立威信、维持课堂纪律以及督促学童们用功学习的唯一方法。
第六回治咽疾阖家忙活医药成学头结伙作弄师长（下）
“是，先生！”卢嘉瑞鞠一躬后，就退了出去，回到课堂上。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余先生既没有说及他什么，也没有训斥过他，更没有要找机会责罚他的意思。
卢嘉瑞确信卢嘉恭没有泄露秘密，余先生也没有想到那一层。卢嘉瑞越来越感觉到余先生对自己更加客气可亲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喜欢。他更坦然欣然，他也觉得可以为自己的“杰作”得意了。
虽然卢嘉瑞嘴上说没事不担心，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本意只想逗大家甚至余先生也能一笑，没有想到先生上了年纪，经不起摔，而且摔得也比预想的重了一点，尤其是头撞到了墙壁。如若余先生真的受伤不愈，或者痛苦太多，自己心里也是颇为难过的。
“少爷，这纸鸢是怎么糊的？”扣儿见卢嘉瑞爬了起来，便就问道。
此后，余先生反而喜欢起卢嘉瑞来。余先生觉得他虽然老问些让他为难回答的牛角尖问题，但毕竟读过的书多，更能更快理解他讲解的诗文内容。
“这个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卢嘉恭说道。
“那好，奴婢只能跟少爷放一会儿。”扣儿见拗不过卢嘉瑞，只好答应道。
“嗨，好糊的，要不哪日我把竹子修好，拿些纸给那你，你有空就糊一下，糊纸鸢也是很好玩的，感觉比放飞纸鸢还要好玩哩！”卢嘉瑞说道。
“你胆子好像老鼠，这点小事都这么慌。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卢嘉恭知道卢嘉瑞所说的意思。
“不打紧的，回头我跟二娘说，就不会责怪你了。”卢嘉瑞说道，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想跟扣儿玩耍一阵。
“真奇怪，停住它就要往下掉，牵着它走，它却就越发飞得高！”扣儿笑着说道，“真好玩！在纸鸢上画画儿，少爷下次再画吧，奴婢就这样放飞一会儿。”
“娘亲说搽药时要稍稍多用点力气，以便药水渗入皮肤肉骨，功效会更好。”卢嘉瑞说道，“先生，弟子先出去了。如若先生不便，弟子可代先生到课堂上，告诉同学们说今日就不上课了！”
卢嘉瑞便接过来，放到自己衣袖里，等下午上学时拿去。
“你看！扣儿，如今纸鸢看见小小个的，看来下回要做个大大的纸鸢，再画上彩画，好看，那样飞到高处也不显小了！”卢嘉瑞兴奋地说道。
卢嘉恭是挨打手心最多的一个，已经变成了最能挨的学童了，但他依然心有畏惧。别的学童就更害怕了。那些年纪小的，对这木片儿更是心有余悸。因为余先生打手心时好像也不管年纪大小，一样的用力打。
扣儿牵着线，小跑了几步，纸鸢又往高处飞。
于是，卢嘉瑞和扣儿就跑到宅院外一块空地上，一起放纸鸢。
有两个小学童就在挨打后跟卢嘉瑞说，能不能想办法把戒尺偷了去扔掉。卢嘉瑞却只好笑着告诉他们说道：
“余先生，您还疼吗？那药酒有没有用啊？”卢嘉瑞在课间放风时问道。
送去了药酒的第二日，卢嘉瑞就发现余先生走路姿态变得正常了，看不出什么异样。
“卢嘉瑞，看来余先生真的受伤了，怎么办？”出了学堂门，走在回家路上时，卢嘉恭问卢嘉瑞道。他们回家有一小段路是同路的。
“不行，少爷，奴婢要到二娘房中伺候二娘，怕二娘有事找不到奴婢，会生气的！”扣儿说道。
“邱福，你去跟二娘说声，就说是我叫扣儿帮我放飞纸鸢的，免得二娘责怪扣儿！”卢嘉瑞对邱福说道。
上午放学有些早，家里吃午饭的时间还没到，卢嘉瑞回到自己房中，将那还没完工的纸鸢糊好，然后就拿了纸鸢跑到宅院外边空地上，要放飞。
“奴婢哪里得闲糊这东西？”扣儿笑着说道，“修竹子，剪纸，还要弄米糊，花费的功夫可不少，况且奴婢愚笨，怎能糊得好？”
“不必了，你可叫他们暂时自己在课堂温习一下，为师迟一点过去讲课！”余先生说道。
卢嘉瑞回到家里时，三娘问为什么今日这么早放学，卢嘉瑞就把这个插曲告诉了三娘，三娘就找来个小瓷瓶，将家里泡制存放多年的药酒倒了一些，让卢嘉瑞下午上学堂时拿去给余先生搽，说可以止痛散瘀消肿的。
这时，邱福走出门来，叫扣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