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近君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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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姑娘，近来可安好啊？”
她欲言又止，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因此他从前与哪吒的交集并不算深。
金霞又凑到敖泠身前，压低声音:“而且还能摸到。可明白我意思？”
“我日日都去浇水，才长得那样好。”不知不觉中惆怅的情绪淡了，语气含娇，“小时候，我也种过花。东海有一种艳极的珊元花，形如珊瑚，花开十里香”
目睹了所有，也听到了所有。
“夫人，金霞是来看望哪吒的。”她的语气倒很是和善恭敬。
哪吒垂着头，声音略带着久未开口的喑哑。
“前院的长春月季开花了，你可看见了？”
“我今日去了山下，原来那些郁葱的树还会结果子，夫人说是秋梨树，过几日带我去采。”
混天绫似有生命，飘飘扬扬，卷上她的袖角，妍丽红绸衬在素色布料上，显得格外容艳。
说罢已是腾云而起，几息之间不见踪影。
殷夫人也知道哪吒在，看了好一会，最后落下座来叹息一声:“这孩子”
敖泠眼见着那抹青灰色的烟柱一点点涌起，烟气缭绕似有实体，逐渐凝结成厚重的烟幕。
没过几日，金霞童子来访。
思虑一瞬，她还是决定给这对师兄弟一点最后的体面:“留下吃个饭吧，殷夫人做的菜也很好吃，晚点还能一起见见哪吒。”
她已经习惯了每日夜里坐在堂前，陪他说些话。
反正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那代表哪吒就在他们身边啊。
“我奉师父之命来寻你，送你一件宝贝。”
“是师兄”他僵着的脸缓不下来。
况且他与哪吒的身份其实也不同，哪吒是天纵奇才，是将承太乙真人衣钵的大弟子。
“母亲。”
当殷夫人端了小菜回来，看见的便是敖泠一人独坐花台，手里捻了个锦袋在沉思。
撇了撇嘴，他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你手上的叫引魂香，是我师父从玉虚宫拿回来的。日落之后点燃此香，可令根基尚浅的修士甚至凡人，得见魂魄之体。”
一刀一刀，将自己的骨肉生生刮下，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
他面上喜意洋洋，瞥见敖泠坐在前院的花台前，笑着走过去与她打招呼。
殷夫人惊喜到无以复加，眼角甚至有激动的泪光。
许是她的念叨奏了效。
一顿饭在殷夫人的调侃中结束，最后她连正堂都不敢看了。
但金霞更多是作为随侍童子，侍奉太乙真人。
哪吒常年在军营里，不似金吒作为谋士可以稳坐军中，他完全是枪林箭雨里长大的，刀剑无眼，常是几日就废一件衣裳。
最后，有些颤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一步。
说起哪吒明明是奉阐教之命，以仙家弟子的身份去镇守陈塘关的，李靖却将他当作寻常公子，安排在军营里卖命。
金霞不见踪影，她诧异道:“他人去哪儿了？”
“施了什么法诀吗？”他很疑惑地挠了挠头，“有些吵闹啊。”
敖泠被这句话惊住，差点撞翻了一碟小菜，猛地咳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一个人去了正堂前。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他缓了一缓，瞅了眼檐上的风铃，又往帘幕遮住的正堂里张望了一瞬。
敖泠眼中迸发出几丝喜意，摸着薄薄的锦袋，确实是几柱长香。
她竟然就真没做了。
总觉有些微妙。
此刻是真心实意的愉悦。
触碰就触碰，换成这个“摸”字。
“从前你住在西院的时候，哪吒的笑容眼见着多了，那样孩子气的模样，连我这个做娘亲的都不曾见过，他定是极在意你的。”
二人目光相触皆是一愣，金霞咦了一声:“殷夫人竟也在此处。”
她呼吸一滞，微微睁着眼睛，最终青烟氤成一团，凝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一室烛光昏黄，挂在正堂四角的风铃微晃，似乎有谁的影子与她的身影交融在一起。
因此他倒真没想到殷夫人会在这里，一时没什么好脸色。
“我现在就去翻出来，放在柜子里头了”说罢她便要起身，又被敖泠拉住了。
究竟是谁情怯，她自己也不好说了。
哪吒那么骄矜好面子的人，定不会主动揭露这事。
敖泠的声音带着抚慰的力度:“夫人，不急这一会儿，还得等到夜晚。我们先将饭吃了吧。”
金霞童子嘴里还嚼着梨，刚要开口，殷夫人便来了。
金霞童子大惊失色，吓得整张脸都僵了三分。
“不了不了。”金霞摆手，“此香很是珍稀，不能浪费在这种事上。得是你二人独处之时”
幼白的手指与浓艳的红绸交缠在一起，所有的言语淹没在风声中，她最终没有松手。
殷夫人先一步唤出了声，声音激动却颤抖:“哪吒，是你”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将混天绫拂开。
敖泠看穿了他的心思，暗自扯了一把他的袖子，示意他别乱说话。
敖泠站起身，从托盘里取了个梨子塞进他手心:“一切都好，你怎得空来了？”
日落黄昏，青烟冉冉。
他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手呢？
好像看一眼就能瞧见哪吒倚着门框在看她似的。
小煞星好像还有点近乡情怯。
敖泠将金吒送来的裘衣拿去给殷夫人披上，又备了手炉放在后室。
敖泠轻咳了一声。
他日日都待在太乙身边，太乙常会与他念叨哪吒。
她哪里好意思告诉殷夫人是因为鲛人泪的缘故，只能红着脸默认。
殷夫人又告诉她，哪吒还没闹去东海前，自己曾去问过他，养在西院的姑娘家与他是什么关系。
霜天秋晓，石阶前梧桐叶瑟瑟，积成满堂落叶霜红，是深秋已至，寒夜无声。www.baijiawenxue.com
还是那般灿若烟霞的红衣少年，乌墨的发垂落肩头，皙白的脸庞在青烟笼罩下皎洁如月。
“日日缠着你，如今倒知道害羞了。”
金霞的话还没说完，风铃声又戛然而止。
也亏得哪吒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行军打仗一事反而合了他的心意。
那双灼人的双眸一如从前明亮璀璨，映衬着三昧真火的猎猎炽热，似有波光晃动。
“敖姑娘，改日有空回乾元山玩我先走一步！”
混天绫无声地缠上她的手腕，带着些眷恋的热度，惹得她微微一顿。
“还当我看不出么？混天绫哪刻没飘在你身后，整日缠着，生怕你被谁掳了去似的。”殷夫人竟开始打趣她。
“哥哥，早些回来吧。”
“回乾元山去了。”敖泠回过神，“他还有事在身，便未久留。”
烛火在台上晃动，时而爆出劈啪的轻微声响，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满屋摇曳。
哪吒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
瞧着金霞一脸促狭的表情，她一时哑然当场。
离金霞童子三步外。
因此哪吒早早便告诉她，不必费心缝补，也不必为他做什么。
案前香火鼎盛，青烟袅袅间，她看着哪吒的金身上渡下一层光影浮跃，暖暖生辉。
他神秘兮兮地，一口咬了梨，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个锦织的长袋子递给她。
殷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噎，她为金吒木吒都做过衣裳，唯独没有给哪吒做过。
而他的母亲殷夫人，因为有三个儿子要管，也没将太多精力放在哪吒身上。
金霞倒是很懂的样子:“良宵苦短，长夜漫漫不是，敖姑娘，你这儿的风铃怎么还会无风自舞呢？”
敖泠:“”
许是观察得多了，近日她常常能察觉到哪吒的心绪。
好歹拉着金霞与殷夫人客套了一番，殷夫人便说要去给他们做些小食，她才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将饭菜布在院内的小石桌上，敖泠将锦袋放在殷夫人面前，将引魂香的效用一一相告。
“能看见哪吒？！太好了前些日子是他生辰，我替他做了一件长衣，这时候的孩子还在长身量，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敖泠觉得耳热，垂着头不说话，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堂。
有时她也会想，其实这个小煞星到底是比她狠的。
“哪吒，别闹我。”
敖泠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好奇道:“做什么用的？”
她示意殷夫人看看正堂的方向，里面烛火涌动，忽明忽暗，甚至火尖枪上也燃着灿灿烈金的三昧真火，只是细弱又摇晃。
她的声音一贯是娇柔的，似银铃轻晃般，扣在人心弦上。
“殷夫人是真心对哪吒好。”看着殷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敖泠解释道，“我能读透凡人之心，真心做不得假，你也别让她难受了。”
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金霞入门比哪吒晚了七年，那年其实正是哪吒修行圆满，回陈塘关的时候。
若是她能看见哪吒，她觉着他此刻应该也是笑着的。
正当她有些莫名地瞥向檐上风铃时，一抹柔韧辉光的红绸缠上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开三步外。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金霞也反驳不了了。
让她无端有些想笑。
说自刎就自刎。
] “敖姑娘，近来可安好啊？”
她欲言又止，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因此他从前与哪吒的交集并不算深。
金霞又凑到敖泠身前，压低声音:“而且还能摸到。可明白我意思？”
“我日日都去浇水，才长得那样好。”不知不觉中惆怅的情绪淡了，语气含娇，“小时候，我也种过花。东海有一种艳极的珊元花，形如珊瑚，花开十里香”
目睹了所有，也听到了所有。
“夫人，金霞是来看望哪吒的。”她的语气倒很是和善恭敬。
哪吒垂着头，声音略带着久未开口的喑哑。
“前院的长春月季开花了，你可看见了？”
“我今日去了山下，原来那些郁葱的树还会结果子，夫人说是秋梨树，过几日带我去采。”
混天绫似有生命，飘飘扬扬，卷上她的袖角，妍丽红绸衬在素色布料上，显得格外容艳。
说罢已是腾云而起，几息之间不见踪影。
殷夫人也知道哪吒在，看了好一会，最后落下座来叹息一声:“这孩子”
敖泠眼见着那抹青灰色的烟柱一点点涌起，烟气缭绕似有实体，逐渐凝结成厚重的烟幕。
没过几日，金霞童子来访。
思虑一瞬，她还是决定给这对师兄弟一点最后的体面:“留下吃个饭吧，殷夫人做的菜也很好吃，晚点还能一起见见哪吒。”
她已经习惯了每日夜里坐在堂前，陪他说些话。
反正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那代表哪吒就在他们身边啊。
“我奉师父之命来寻你，送你一件宝贝。”
“是师兄”他僵着的脸缓不下来。
况且他与哪吒的身份其实也不同，哪吒是天纵奇才，是将承太乙真人衣钵的大弟子。
“母亲。”
当殷夫人端了小菜回来，看见的便是敖泠一人独坐花台，手里捻了个锦袋在沉思。
撇了撇嘴，他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你手上的叫引魂香，是我师父从玉虚宫拿回来的。日落之后点燃此香，可令根基尚浅的修士甚至凡人，得见魂魄之体。”
一刀一刀，将自己的骨肉生生刮下，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
他面上喜意洋洋，瞥见敖泠坐在前院的花台前，笑着走过去与她打招呼。
殷夫人惊喜到无以复加，眼角甚至有激动的泪光。
许是她的念叨奏了效。
一顿饭在殷夫人的调侃中结束，最后她连正堂都不敢看了。
但金霞更多是作为随侍童子，侍奉太乙真人。
哪吒常年在军营里，不似金吒作为谋士可以稳坐军中，他完全是枪林箭雨里长大的，刀剑无眼，常是几日就废一件衣裳。
最后，有些颤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一步。
说起哪吒明明是奉阐教之命，以仙家弟子的身份去镇守陈塘关的，李靖却将他当作寻常公子，安排在军营里卖命。
金霞不见踪影，她诧异道:“他人去哪儿了？”
“施了什么法诀吗？”他很疑惑地挠了挠头，“有些吵闹啊。”
敖泠被这句话惊住，差点撞翻了一碟小菜，猛地咳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一个人去了正堂前。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他缓了一缓，瞅了眼檐上的风铃，又往帘幕遮住的正堂里张望了一瞬。
敖泠眼中迸发出几丝喜意，摸着薄薄的锦袋，确实是几柱长香。
她竟然就真没做了。
总觉有些微妙。
此刻是真心实意的愉悦。
触碰就触碰，换成这个“摸”字。
“从前你住在西院的时候，哪吒的笑容眼见着多了，那样孩子气的模样，连我这个做娘亲的都不曾见过，他定是极在意你的。”
二人目光相触皆是一愣，金霞咦了一声:“殷夫人竟也在此处。”
她呼吸一滞，微微睁着眼睛，最终青烟氤成一团，凝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一室烛光昏黄，挂在正堂四角的风铃微晃，似乎有谁的影子与她的身影交融在一起。
因此他倒真没想到殷夫人会在这里，一时没什么好脸色。
“我现在就去翻出来，放在柜子里头了”说罢她便要起身，又被敖泠拉住了。
究竟是谁情怯，她自己也不好说了。
哪吒那么骄矜好面子的人，定不会主动揭露这事。
敖泠的声音带着抚慰的力度:“夫人，不急这一会儿，还得等到夜晚。我们先将饭吃了吧。”
金霞童子嘴里还嚼着梨，刚要开口，殷夫人便来了。
金霞童子大惊失色，吓得整张脸都僵了三分。
“不了不了。”金霞摆手，“此香很是珍稀，不能浪费在这种事上。得是你二人独处之时”
幼白的手指与浓艳的红绸交缠在一起，所有的言语淹没在风声中，她最终没有松手。
殷夫人先一步唤出了声，声音激动却颤抖:“哪吒，是你”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将混天绫拂开。
敖泠看穿了他的心思，暗自扯了一把他的袖子，示意他别乱说话。
敖泠站起身，从托盘里取了个梨子塞进他手心:“一切都好，你怎得空来了？”
日落黄昏，青烟冉冉。
他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手呢？
好像看一眼就能瞧见哪吒倚着门框在看她似的。
小煞星好像还有点近乡情怯。
敖泠将金吒送来的裘衣拿去给殷夫人披上，又备了手炉放在后室。
敖泠轻咳了一声。
他日日都待在太乙身边，太乙常会与他念叨哪吒。
她哪里好意思告诉殷夫人是因为鲛人泪的缘故，只能红着脸默认。
殷夫人又告诉她，哪吒还没闹去东海前，自己曾去问过他，养在西院的姑娘家与他是什么关系。
霜天秋晓，石阶前梧桐叶瑟瑟，积成满堂落叶霜红，是深秋已至，寒夜无声。www.baijiawenxue.com
还是那般灿若烟霞的红衣少年，乌墨的发垂落肩头，皙白的脸庞在青烟笼罩下皎洁如月。
“日日缠着你，如今倒知道害羞了。”
金霞的话还没说完，风铃声又戛然而止。
也亏得哪吒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行军打仗一事反而合了他的心意。
那双灼人的双眸一如从前明亮璀璨，映衬着三昧真火的猎猎炽热，似有波光晃动。
“敖姑娘，改日有空回乾元山玩我先走一步！”
混天绫无声地缠上她的手腕，带着些眷恋的热度，惹得她微微一顿。
“还当我看不出么？混天绫哪刻没飘在你身后，整日缠着，生怕你被谁掳了去似的。”殷夫人竟开始打趣她。
“哥哥，早些回来吧。”
“回乾元山去了。”敖泠回过神，“他还有事在身，便未久留。”
烛火在台上晃动，时而爆出劈啪的轻微声响，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满屋摇曳。
哪吒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
瞧着金霞一脸促狭的表情，她一时哑然当场。
离金霞童子三步外。
因此哪吒早早便告诉她，不必费心缝补，也不必为他做什么。
案前香火鼎盛，青烟袅袅间，她看着哪吒的金身上渡下一层光影浮跃，暖暖生辉。
他神秘兮兮地，一口咬了梨，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个锦织的长袋子递给她。
殷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噎，她为金吒木吒都做过衣裳，唯独没有给哪吒做过。
而他的母亲殷夫人，因为有三个儿子要管，也没将太多精力放在哪吒身上。
金霞倒是很懂的样子:“良宵苦短，长夜漫漫不是，敖姑娘，你这儿的风铃怎么还会无风自舞呢？”
敖泠:“”
许是观察得多了，近日她常常能察觉到哪吒的心绪。
好歹拉着金霞与殷夫人客套了一番，殷夫人便说要去给他们做些小食，她才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将饭菜布在院内的小石桌上，敖泠将锦袋放在殷夫人面前，将引魂香的效用一一相告。
“能看见哪吒？！太好了前些日子是他生辰，我替他做了一件长衣，这时候的孩子还在长身量，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敖泠觉得耳热，垂着头不说话，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堂。
有时她也会想，其实这个小煞星到底是比她狠的。
“哪吒，别闹我。”
敖泠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好奇道:“做什么用的？”
她示意殷夫人看看正堂的方向，里面烛火涌动，忽明忽暗，甚至火尖枪上也燃着灿灿烈金的三昧真火，只是细弱又摇晃。
她的声音一贯是娇柔的，似银铃轻晃般，扣在人心弦上。
“殷夫人是真心对哪吒好。”看着殷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敖泠解释道，“我能读透凡人之心，真心做不得假，你也别让她难受了。”
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金霞入门比哪吒晚了七年，那年其实正是哪吒修行圆满，回陈塘关的时候。
若是她能看见哪吒，她觉着他此刻应该也是笑着的。
正当她有些莫名地瞥向檐上风铃时，一抹柔韧辉光的红绸缠上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开三步外。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金霞也反驳不了了。
让她无端有些想笑。
说自刎就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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