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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是。”
“谢父皇。”
“那……就算蓉娘娘知道了也没关系吧？我瞧他那么疼你，定不会做害你之事，若拆穿了我对你也不是件好事呀！”
“对了，瑜儿回来这么久可曾去过关雎殿？本宫听说蓉昭仪可时时念叨你呢。”
不到一刻，二人便来到关雎殿门口。宫人见睿王与王妃来了，面上笑意盈盈得跑进去通报。落葵一踏进殿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是......玉堂春？”
日头盛了，凌暄明不觉间加快步子，落葵跟在他身后哼哧哼哧地走着，背后已有一层薄汗，她有些怀疑凌暄明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自四年之前发生了那件事，皇上再也没有来过关雎殿。按照惯例，皇子年满十六岁便可出宫自建府邸，而你十三弟苦苦熬到十八岁才征得他同意出宫建府。本宫知道，他不再信任本宫，可本宫哪里会在乎？本宫失宠多年，早已习惯关雎殿的冷清，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竭尽全力保你和你十三弟一生无虞。”
“父皇神威在外，那些个凡夫俗子自是惧怕的。”
落葵听着久别重逢的二人谈话颇不是滋味，听不懂就罢了，还总是死啊活的，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她呆呆地站在一旁，迷茫而又不知所措，没过多久，凌暄明倒回了头牵过她同蓉昭仪告了别。听他说是待久了怕惹皇上疑心，落葵对他深感同情，凡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皇家的儿子可真不好当啊。
凌暄明停住脚步，侧眸讶异地盯着落葵：“此花名贵至极，仅皇家才有，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那你的意思是……”
“御花园中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落葵见他不说话，摸着鼻头喃喃自语。
凌喧明身形一颤，唇角笑意凝固在原处。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看来蓉昭仪于他而言，确实十分重要。
“就蓉娘娘说我与幼时不同了那个。”
“关雎殿。”
“走罢。”凌暄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这模样真是俊俏，不过与本宫上次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她面含笑意，微微抬头，只听座上又传来皇后的声音：“这御史家的女儿模样真是不错，比那画像还要俊上几分。”
“瑜儿，你终于回来了。”蓉昭仪握着他的手，留下两行热泪。
正说着，殿外的宫女们端着茶水缓缓步入殿内，时辰已到，按例睿王及其王妃该向皇帝皇后奉茶。落葵便学着凌暄明的样子从宫女手中接过杯盏，捧给帝后。帝后接过茶盏，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双鸳鸯。
“那是昭仪娘娘的住处？”
落葵正为了能接蓉昭仪道话而沾沾自喜呢，一转眸却对上凌暄明不详的目光，引得她心口一滞。
“还未去过。”
落葵听罢，十分震惊，她一直以为睿王是皇后嫡子，却没想到其生母另有他人。
皇帝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附和道：“去吧，朕允了。”
“嗯？”凌暄明有些不明觉厉。
皇帝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说道：“这画师是怕朕要了他的脑袋？”
“嗯。蓉娘娘人很好，一直待我如亲子，你不必拘谨。”
帝后饮下茶水，又与她们落葵规规矩矩地跟着凌暄明行礼退下，目光一直盯着地面，不敢四处张望，恐被人寻了错处砍去脑袋。
“本王瞧你那记性，还不如六十岁的老嬷嬷。”凌暄明斜了她一眼，便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落葵心中疑惑，却见他那副严肃的神情，也不敢多问，只紧紧跟着他朝关雎殿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瑜儿这张嘴还是这么讨人喜欢。”皇后瞧了瞧眉开眼笑的皇帝，又回过头来对着凌暄明说道。
凌暄明垂下眸子，嘴角的笑意凝固在那边，随后淡淡道：“我生母在我出生后便去世了。”
“已经出了荣喜宫了，你不必如此拘束。”凌暄明看落葵那样子，心下有些可笑。
“啊？”落葵傻愣愣地抬起头来，“那咱们现在要去哪儿啊？”
蓉昭仪看着落葵，面上笑意愈浓。
凌暄明若有所悟：“那时候陆御史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其妻女又如何能进宫面见后妃？”
“王爷，你可真幸福。”
蓉昭仪却摇摇头，眼中一潭死水：“算不得苦，其实本宫，早在四年前便死了。”
二人行步于高高的宫墙之下，身后未有侍从。纵使艳阳当空，他们的身影在这阴云诡谲的皇宫之中，仍显得渺小而孤独。
从荣喜宫到关雎殿，需要穿过偌大的御花园，听说御花园里养着各种各样名贵的花朵，落葵难得来次皇宫，可惜都来不及瞧上那么一两眼，就得跟着凌暄明去拜访蓉昭仪。她垂头重重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凌暄明停下脚步。她没来得及缓过神，便听“砰”的一声撞在前面那人的背上。
“蓉娘娘，儿臣回来了。”与蓉昭仪相比较，凌暄明的情绪要平静许多，面上仍旧是那抹不温不火的微笑，只是一双眼睛泛起了光，那是落葵从未见过的。
“亏了蓉娘娘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呢。”
“荣喜宫有个母亲就罢了，关雎殿还有一个。不像我孤苦伶仃的，打小就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
“母后过奖了。”
“那便趁今日去看看她罢，你打小儿就喜欢她，如今与她多年未见，定也想她了。”
落葵吓得愣在原地：“可……可我也威胁不到她，她为什么要杀我！”
落葵不适地挣扎了几下，却被握得更紧了。
他二人随宫人入了正殿，只见蓉昭仪已在殿中等候。她一袭白色素袍，上面点缀着一些银色的纹饰，素雅得不似宫中妃子，倒像是个世外高人。
“做戏自然要做得像一些才好让人相信。”凌暄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抬起头来。”落葵听见上头传来一阵温声细语，又不失优雅大气。
“王爷，刚刚我的回答还可以吧？”落葵讨赏似的问道。
“你......你做什么？！”
“这位便是你的王妃吧。”蓉昭仪转过头来望向落葵，面上笑容不减。
“哎哟……”落葵捧着自己金贵的鼻头揉啊揉，“王爷，你停下来做什么啊？”
凌暄明眉头微蹙，目光伸向御花园的一处角落，那里虽被几座假山挡着，却仍能看得出有一座破败的秋千，一边的绳索已经断裂，周边杂草丛生，树叶枯落，一片荒芜。
落葵瞳孔皱缩，正寻思着该如何回答呢，就听昭仪娘娘继续说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哪。”
落葵心头一颤，攥紧袖口的衣服，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身旁的凌暄明开口解围：“儿臣瞧着也不像，所以今儿一早便命人去陆府找那画师来问问师从何人，谁料那画师自认画艺不精，早从陆府跑了。”
“朕瞧着倒与那画像不大相似。”皇帝说道。
虽说蓉昭仪已至中年，但在落葵看来，她仍然十分漂亮，光洁的皮肤未施粉黛就泛着淡淡的光泽，眼角眉梢蕴着风情，五官精致靓丽，配着素净的衣服敛去了许多锋芒。
“蓉娘娘，这些年来，过得如何？”凌暄明转了话题。
“因为……这个王妃之位本该属于她最疼爱的侄女。”
“我闻过这味道。”落葵摸了摸脑袋，“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闻的了。”
“蓉娘娘，”凌暄明的眼中略有动容，“儿臣不会让您白白受苦的。”
“此话怎讲？”
落葵小心翼翼地望向蓉昭仪，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同凌暄明一起向其叩拜行礼。她余光中看到蓉昭仪目中透着泪光，像是在极力隐忍着蓬勃爆发的情感，随后起身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扶起他。
“蓉娘娘确实不会做不利于本王之事，但她乃将门之女，谋略非常人所能及，若她越过本王除了你，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 “嗯。”
“是。”
“谢父皇。”
“那……就算蓉娘娘知道了也没关系吧？我瞧他那么疼你，定不会做害你之事，若拆穿了我对你也不是件好事呀！”
“对了，瑜儿回来这么久可曾去过关雎殿？本宫听说蓉昭仪可时时念叨你呢。”
不到一刻，二人便来到关雎殿门口。宫人见睿王与王妃来了，面上笑意盈盈得跑进去通报。落葵一踏进殿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是......玉堂春？”
日头盛了，凌暄明不觉间加快步子，落葵跟在他身后哼哧哼哧地走着，背后已有一层薄汗，她有些怀疑凌暄明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自四年之前发生了那件事，皇上再也没有来过关雎殿。按照惯例，皇子年满十六岁便可出宫自建府邸，而你十三弟苦苦熬到十八岁才征得他同意出宫建府。本宫知道，他不再信任本宫，可本宫哪里会在乎？本宫失宠多年，早已习惯关雎殿的冷清，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竭尽全力保你和你十三弟一生无虞。”
“父皇神威在外，那些个凡夫俗子自是惧怕的。”
落葵听着久别重逢的二人谈话颇不是滋味，听不懂就罢了，还总是死啊活的，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她呆呆地站在一旁，迷茫而又不知所措，没过多久，凌暄明倒回了头牵过她同蓉昭仪告了别。听他说是待久了怕惹皇上疑心，落葵对他深感同情，凡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皇家的儿子可真不好当啊。
凌暄明停住脚步，侧眸讶异地盯着落葵：“此花名贵至极，仅皇家才有，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那你的意思是……”
“御花园中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落葵见他不说话，摸着鼻头喃喃自语。
凌喧明身形一颤，唇角笑意凝固在原处。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看来蓉昭仪于他而言，确实十分重要。
“就蓉娘娘说我与幼时不同了那个。”
“关雎殿。”
“走罢。”凌暄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这模样真是俊俏，不过与本宫上次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她面含笑意，微微抬头，只听座上又传来皇后的声音：“这御史家的女儿模样真是不错，比那画像还要俊上几分。”
“瑜儿，你终于回来了。”蓉昭仪握着他的手，留下两行热泪。
正说着，殿外的宫女们端着茶水缓缓步入殿内，时辰已到，按例睿王及其王妃该向皇帝皇后奉茶。落葵便学着凌暄明的样子从宫女手中接过杯盏，捧给帝后。帝后接过茶盏，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双鸳鸯。
“那是昭仪娘娘的住处？”
落葵正为了能接蓉昭仪道话而沾沾自喜呢，一转眸却对上凌暄明不详的目光，引得她心口一滞。
“还未去过。”
落葵听罢，十分震惊，她一直以为睿王是皇后嫡子，却没想到其生母另有他人。
皇帝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附和道：“去吧，朕允了。”
“嗯？”凌暄明有些不明觉厉。
皇帝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说道：“这画师是怕朕要了他的脑袋？”
“嗯。蓉娘娘人很好，一直待我如亲子，你不必拘谨。”
帝后饮下茶水，又与她们落葵规规矩矩地跟着凌暄明行礼退下，目光一直盯着地面，不敢四处张望，恐被人寻了错处砍去脑袋。
“本王瞧你那记性，还不如六十岁的老嬷嬷。”凌暄明斜了她一眼，便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落葵心中疑惑，却见他那副严肃的神情，也不敢多问，只紧紧跟着他朝关雎殿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瑜儿这张嘴还是这么讨人喜欢。”皇后瞧了瞧眉开眼笑的皇帝，又回过头来对着凌暄明说道。
凌暄明垂下眸子，嘴角的笑意凝固在那边，随后淡淡道：“我生母在我出生后便去世了。”
“已经出了荣喜宫了，你不必如此拘束。”凌暄明看落葵那样子，心下有些可笑。
“啊？”落葵傻愣愣地抬起头来，“那咱们现在要去哪儿啊？”
蓉昭仪看着落葵，面上笑意愈浓。
凌暄明若有所悟：“那时候陆御史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其妻女又如何能进宫面见后妃？”
“王爷，你可真幸福。”
蓉昭仪却摇摇头，眼中一潭死水：“算不得苦，其实本宫，早在四年前便死了。”
二人行步于高高的宫墙之下，身后未有侍从。纵使艳阳当空，他们的身影在这阴云诡谲的皇宫之中，仍显得渺小而孤独。
从荣喜宫到关雎殿，需要穿过偌大的御花园，听说御花园里养着各种各样名贵的花朵，落葵难得来次皇宫，可惜都来不及瞧上那么一两眼，就得跟着凌暄明去拜访蓉昭仪。她垂头重重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凌暄明停下脚步。她没来得及缓过神，便听“砰”的一声撞在前面那人的背上。
“蓉娘娘，儿臣回来了。”与蓉昭仪相比较，凌暄明的情绪要平静许多，面上仍旧是那抹不温不火的微笑，只是一双眼睛泛起了光，那是落葵从未见过的。
“亏了蓉娘娘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呢。”
“荣喜宫有个母亲就罢了，关雎殿还有一个。不像我孤苦伶仃的，打小就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
“母后过奖了。”
“那便趁今日去看看她罢，你打小儿就喜欢她，如今与她多年未见，定也想她了。”
落葵吓得愣在原地：“可……可我也威胁不到她，她为什么要杀我！”
落葵不适地挣扎了几下，却被握得更紧了。
他二人随宫人入了正殿，只见蓉昭仪已在殿中等候。她一袭白色素袍，上面点缀着一些银色的纹饰，素雅得不似宫中妃子，倒像是个世外高人。
“做戏自然要做得像一些才好让人相信。”凌暄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抬起头来。”落葵听见上头传来一阵温声细语，又不失优雅大气。
“王爷，刚刚我的回答还可以吧？”落葵讨赏似的问道。
“你......你做什么？！”
“这位便是你的王妃吧。”蓉昭仪转过头来望向落葵，面上笑容不减。
“哎哟……”落葵捧着自己金贵的鼻头揉啊揉，“王爷，你停下来做什么啊？”
凌暄明眉头微蹙，目光伸向御花园的一处角落，那里虽被几座假山挡着，却仍能看得出有一座破败的秋千，一边的绳索已经断裂，周边杂草丛生，树叶枯落，一片荒芜。
落葵瞳孔皱缩，正寻思着该如何回答呢，就听昭仪娘娘继续说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哪。”
落葵心头一颤，攥紧袖口的衣服，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身旁的凌暄明开口解围：“儿臣瞧着也不像，所以今儿一早便命人去陆府找那画师来问问师从何人，谁料那画师自认画艺不精，早从陆府跑了。”
“朕瞧着倒与那画像不大相似。”皇帝说道。
虽说蓉昭仪已至中年，但在落葵看来，她仍然十分漂亮，光洁的皮肤未施粉黛就泛着淡淡的光泽，眼角眉梢蕴着风情，五官精致靓丽，配着素净的衣服敛去了许多锋芒。
“蓉娘娘，这些年来，过得如何？”凌暄明转了话题。
“因为……这个王妃之位本该属于她最疼爱的侄女。”
“我闻过这味道。”落葵摸了摸脑袋，“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闻的了。”
“蓉娘娘，”凌暄明的眼中略有动容，“儿臣不会让您白白受苦的。”
“此话怎讲？”
落葵小心翼翼地望向蓉昭仪，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同凌暄明一起向其叩拜行礼。她余光中看到蓉昭仪目中透着泪光，像是在极力隐忍着蓬勃爆发的情感，随后起身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扶起他。
“蓉娘娘确实不会做不利于本王之事，但她乃将门之女，谋略非常人所能及，若她越过本王除了你，倒也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