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古代女军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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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

    医，小道也，精义也，重任也，贱工也。

    “你、你家先祖知道吗？你个败家子！”

    姜庭没吭声，出门直奔三弟刚收过冬菜的田地，准备先帮小弟把地翻一遍。

    思索了会儿，姜宓道：“中成药怎么样？”

    “这事，你大娘没敢跟你大伯提。你二伯娘偷摸着送的，我也是今早去军营送菜才听人说。事已至此，再说，徒惹你大伯生气，改变不了什么？”

    中午，户藉就在杨大夫的陪同下办了下来，姜菁也被姜望送去了学堂。

    姜信双眼一瞪。

    姜宓微愕，没想到姜望办事如此通透老练。

    杨大夫捋着胡须的手一紧，拽掉几根，疼得他呲了下嘴：“云初，你、你说要把方子公布出去？”

    小越自幼被大哥教导，在读书上颇有些才情，三年前南蛮来犯，他应招入伍，因年纪小，又习得一手好文章，被留在后方帮忙查点粮草，没多久便立了个小功，升任百户。

    姜信接过放在膝上，伸手从脖子里取下一枚平安扣装进荷包，示意弟弟推他去客厅。

    下午，姜宓正在后院炮制药材，一听杨大夫这声音，头皮就是一麻。

    姜望膝下一软，跪在床前。

    “袁式针法您还没有学会，杀我，您舍得吗？”

    先去的是大伯姜信家。

    二房总共借他们家半钱银子，姜望多日不见二哥，本想续续话，唠叨一番，因着侄女的事，实是恶了两口子，进门没说两句话，丢下500文钱，扯了姜宓就走。

    “退热片，牛黄解毒丸，温中健胃丸，姜糖浆，当归补血丸，安胎丸，六味地黄丸，壮骨关节丸，消食丸，顺气止咳丸，风湿跌打止痛膏，红花油。”

    姜宓笑笑：“师傅，方子您用，我还有一个条件。”

    若是能再升一级就好了，战时多少有点话语权。

    “咳咳，是、是我儿子。”

    姜宓报了串平价药。

    “对！”

    “我要是抓了你的家人威胁呢？”杨大夫饶有兴趣道，“你知道的丸药肯定不止这些。”

    “是，我知道的所有方子。”

    “那您又焉知我不会拿了更好的药，求得他人庇护，反杀您全家？”

    “那你刚来时说的袁式针法呢？”

    姜宓微窘：“我家先祖不行医。”

    便是认出小宓，大哥也只会说自己的不是，跟芳娘有什么关系，姜望纳闷道：“我做什么了？”

能干吃得了苦，不会认为他有做大事的能力。这样，说的话能得几分重视，办起事来又得几分应合？”

    姜望轻敲闺女一记，笑道：“作为流犯、军户，我们这一代啊，只能先将自个儿的脊梁砸碎、压弯，才能活下来。”

    “什么条件？”

    姜望扫了眼，是大侄子姜越儿时戴过的。

    姜望不解道：“大哥——”

    月初又立一功，听说上面有心要提拔。

    杨大夫双目瞪得溜圆：“这些方子你都记得？”

    姜宓想想，太多了。

    哦哦，他叔爷爷是怀阳伯，贵胄世家。

    “做妾？！”姜宓一惊，“大伯知道吗？”

    姜信哼了声，朝弟弟伸手道：“扶我下床。”

    小时候就因宓儿比明珠长得好看，明里暗里没少受她欺负，要不是那次明珠拿簪子在闺女脸上划了一道，让自己发现，再没让宓儿跟她玩过，现下还不知如何呢：“云初，你要记得，作为顶门立户的男子，且不可心慈手软，有时候，该硬就得硬，便是亲如兄弟姐妹，一旦发现对方对你心怀不轨，或是要伤你害你，不必留情。打不过，计算不过，就用你手中的药，狠狠反击回去！”

    “云初啊——”

    汪氏憋憋嘴：“幸好走得快，不然我厨房炖的肉就要糊了。”

    杨大夫转了转圈：“你知道多少方子？”

    将银钱一一还上，说了些客气话，姜宓回家背上竹篓便匆匆回了医馆。

    进门，姜望跟兄嫂介绍道：“这是姜武的儿子，他父去时，嘱他来找我，让我收为义子。大哥也知我跟姜武的关系，那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如今他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这么一根独苗，别的不说，但凡我有一口饭吃，必不能饿着他，好在这小子争气，平时爱看些杂书，又喜爱医药，这不，一来就拜得庆和堂的杨大夫为师，昨儿又依书制得两款牙粉、一款牙膏和香丸，得些银钱。”

    不然光凭宓儿的长相，早两年就有无赖摸上门了。

    剩下几家是姜望平日玩得好的朋友，这其中就有昨日来要钱的康氏家。

    张氏瞪眼姜信，伸手拉过姜宓道：“他给是他的，大娘这也有一份。”

    “什么中成药？”

    “还别说，这孩子细看跟三弟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孩子当我是父，知道家里的情况，主动说，愿意承担起长子的责任，让我先用这笔钱把借的银钱还了。大嫂，这是25两，你收好。”

    姜宓心下一凛，她若是女妆，细细的柳叶弯眉，娇美的鹅蛋脸，跟姜望棱角分明的脸形自然不像，可她这不是做了修饰吗，眉毛画粗了，脸蛋修容后加深了脸部轮廓。

    杨大夫好似玩上了瘾，点着她道：“密室囚禁，连人都见不着，你还怎么求人庇护？”

    姜信当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八十军棍，直接废了双腿，能活着来到边境，全靠岳家路上用钱帮他铺了条活路。

    大伯娘张氏是江南首富之女，姜宓从原主的身体里醒过来，后继用的药，全是她当掉镯子、卖掉绣品凑钱买的。

    除了书中原有的方子，她上辈子后面那十几年，除了跟蒋法医学习验尸，去医大学西医外科，还跟姜老、张大妮学了医药，现在让她开，一病20方都不是问题。

    姜宓不是守旧的人，她从六十年代的中医院里醒来，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把一手针灸学精，如何把中医发扬光大，于世界各地遍地开花，“晚上回去我把方子写下，明日给您带来，您可以配制放在医馆里卖。只一点，日后我可能会将方子公布出去，到时，还望您不要介意。”

    张氏瞅眼姜信，忙伸手把姜宓扶起来：“乖，快起来。”

    还在跟他装傻，姜信气得抓起床边的果子砸向他道：“你再说一个‘不’字，休想我给他入族谱。”

    姜信一见姜宓皱眉，便急道：“你大娘怎么了？”

    姜宓倒头便拜：“孩儿云初见过大伯、伯娘。”

    床尾放着张轮椅，是张家早年请能工巧匠做好让人送来的。

    “所有的方子？”

    客厅里，姜宓正在给张氏诊脉，操劳过度，脏器功能不全，得尽快调养。

    姜宓初初醒来，见过她一次，她提着篮鸡蛋来看。

    姜宓看眼姜望，在他的示意下，双手接过，戴在脖子上，深深一礼道：“云初谢过大伯、大娘。”

    姜庭默了默，转身扛起钉钯向外走去。

    从大房出来，姜望带着姜宓往二哥家去，路上，不免提点几句：“你明珠姐，前几日被你二伯娘送去参将府做了妾室，为防她打你和小灵的主意，日后离她远点。”

    说罢，扭着腰急忙慌地去了厨房。

    姜望抱起大哥放在轮椅上，推着人向外走道：“大哥准备什么时候给云初上族谱？”

    姜望想想侄女那跟她娘如出一辙爱慕虚荣的性子，轻叹一声：“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混帐，都这会儿了还死不悔改，”姜信指着他气得直哆嗦，“当年我就说不让你跟姜武等人胡闹，现在倒好，孩子都找来了，你还不认，说什么是姜武的儿子，就姜武长得那个磕碜样，能生出云初这么俊秀的娃？！”

    “云初，”杨大夫好笑道，“你不怕我得了方子杀你灭口？”

    姜宓不欲让他担心：“有些气虚，回头我抓几味药给大娘调养下身子。”

    “师傅，”姜宓起身，拱手先施一礼，“有什么事，您说。”

    姜信淡淡瞥他一眼，指指窗下的针线篓：“拿一个荷包过来。”

    姜望挑眉，一知道是他亲儿，大哥就改了态度，“伯娘”都不让云初叫了，直接让唤“大娘”。

    跟着蒋法医，看刘瑾破了那么多案子，这点还真难不到她。

    姜望：“……”

    “明珠姐愿意吗?”

    姜信打量姜宓几眼，冲妻子使个眼色，待妻子拉着孩子去客厅说话。姜信猛然一拍床头旁边的小桌，喝道：“跪下！”

    “姜望，你这么做，对得起弟妹吗？”

    说罢，吩咐姜宓道：“云初，过来，见过你大伯、伯娘。”

    “诶，等会儿就要吃饭了，你拿钉钯干什么？”

    姜宓心头微涩。

    姜宓点头：“我不会只给您一家。试用后若是没有问题，这些都会公布出去。所以，您便是做了，我的建议是利润不得超过药材太多。”

    姜望伸手接住果子，挠挠头，他没想这么远啊，宓儿若是入族谱……倒也是好事，他这样的身子还能拖着一家人向前走，不就是有大哥、二哥和剩下的族人明里暗里护着不让人欺吗。

    里面都是张氏做的绣活。

    说罢，塞了个长命锁给她。

    姜宓怔愣了下，猜测多半是明珠对原主怀有某种恶意，而这恶意让姜望查觉到了。

    姜信松口气，冲姜宓招招手：“拿着，不是什么好东西，算是我和你大娘给你的一份祝福。”

    “咳咳，大哥说云初是我儿子？”

    姜望挑了个素静的递给他。

    “昨天那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