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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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活动已经开始，音乐社的成员已经拿出各自带的乐器，带着孩子们唱歌，音乐往往是最能立刻拉近沟通距离的方式。
和中心城区截然不同，这里透露着一股子平和又寂寥的味道。
余游看了一眼红着耳朵的白念，突然开口：“那你会弹《虫儿飞》吗？我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唱这首歌，她经常给我唱，你给姐姐唱吧。”
梁天心已经在一边乐不可支了：“你看，不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吧。”
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排成一排，轮流着过来挑自己喜欢的东西，白念负责的是文具，递出去最后一个铅笔盒后，她抬头看了一下，已经没有学生在排队了。
白念：……
白念看在眼里，轻声问道：“你想一起唱吗？”
“我最近画了幅画，”白念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到最新页，摊开到她面前，上面是画好的线稿，“但是我还没想好要涂什么颜色，你可以帮帮我吗？”
余游却不说话了，闷头填色。
【希望妈妈不要那么辛苦，早点回来看我。】
白念顿了一下，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偏着头笑了下：“我认识你。”
白念了然地点了点头，轻笑了下。
沿着镇上最宽敞平坦的道路一直往南开，隔着大片的田野，他们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被圈在一堵斑驳掉漆的围墙之内，后面是几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楼房。
梁天心看了看这两个凑在一起画画的大小孩，饶有兴致地摸起一支画笔也加了 进来：“那我喜欢黄色的树，在秋天里看起来暖洋洋的。”
女孩摇了摇头，瘪了瘪嘴唇，才细声细气地说：“我妈妈送我上学时候也这么跟我说的，让我不要考零分。”
严禹拎着吉他走了过来，看到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埋头画画，干脆也跟着坐了下来，去看她们的成果。
“一百分，语文数学都是。”余游低着头回答，很好的成绩，她神情里却没有兴奋。
那小孩气还没喘匀，转头顺着按住自己的大手往上看，突然一脸惊喜：“哥哥你来了！”
白念就是这个时候带着女孩推开教室门的，讲台上有个女生正在弹电子琴，旋律很轻快，是一首很可爱的《数鸭子》。
“你们先回教室。”她转头跟梁天心和严禹说了一声，扭头就往操场边跑去。
放好行李吃完饭，简单地休息一会儿，一群人开始坐着大巴往学校里赶。
办公室里有个中年女教师一路小跑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一眼找到领队的短发女生，扯开笑容迎了上来：“你们来啦？一路上辛苦了吧，快进去喝点水。”
被戳穿的严禹十分坦然地承认：“是的。”
余游看了眼温和笑着的男生，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眼睛：“你是去年弹钢琴的哥哥。”
大部分是用社团的活动经费买的，也有自己带的。
“去玩吧，跑慢点。”严禹把球往远处一抛，挥挥手赶跑了两个毛头小孩，转过头来摊了摊手，“老实说并不受欢迎。”
余游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蓝色的陈旧外套，小声回答：“蓝色可以保护我，应该也可以保护小猫。”
下了车走到围墙外，终于传来一些热闹的响动，孩童玩闹嬉笑的声音开始鲜活起来。
小女孩掀起眼皮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没见过我。”
台上的表演正好结束，严禹轻轻笑了下，提起吉他站起身来。
“回去弹给你听，如果你想听的话，”严禹看着她的眼睛，“什么时候都可以。”
“张老师，不用麻烦啦，”女生拿出个哨子吹了一声，瞬间吸引了操场上所有孩子的注意力，然后她叉起腰，扬起嗓子喊道，“小崽子们，哥哥姐姐来看你们啦！快来挑礼物了！”
正门上写了四个大字：春望小学。
这个小镇位于晋城南郊，远离繁华和喧嚣。
“什么墙头草？”白念挑了挑眉。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照片上那个小女孩。
*
“我上次来带了几个篮球，”严禹挑眉，“他们俩可能是看在篮球的面子上。”
“你好厉害呀，你妈妈一定很高兴。”梁天心轻轻给她鼓了鼓掌。
白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严禹解释道：“去年有音乐老师来支教，借用了她的钢琴，今年她离职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白念期待的眼神，才不甚熟练地拿起一支笔，轻轻蘸了点蓝色，往椅子上涂。
白念尴尬地咳了一声。
“那你上学期考了多少分呀？”梁天心问了一句。
“好，就唱这个。”
她笑了下：“好。”
梁天心眨了眨眼睛，有点不解，白念轻轻冲着她摇了摇头。
《第三信条[键盘网游]》
白念画得很写实，晋云湖畔的长椅、黄桷树和路灯，以及那只四脚踏雪的小猫，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他在学校里喂的那只。
余游带着白念猫到最后一排，指了指最边上的凳子：“这是我的座位，你坐吧。”
梁天心啧了一声去遮余游的眼睛：“小游不要看，咱们画画。”
讲台上气氛很好，有些大方的孩子跟着在唱：“赶鸭老爷爷，胡子白花花……别考个鸭蛋抱回家，别考个鸭蛋抱回家……”
白念跟着大部队迈进学校大门，有两个小男孩追逐打闹着往她们这边跑过来，手里的篮球不受控制地就要撞上白念，严禹伸出右手接住，左手按住最前面那个男孩的脑袋，轻而易举地提溜到一边站稳。
外头玩闹的孩子们一呼百应，猴崽子一样欢呼起来，一拥而上，把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也有在教室里观望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打量他们。
“哦……”白念点点头。
白念意外地扭头看身旁的人：“你这么受小孩子欢迎吗？”
白念在跟梁天心压着声音聊天：“你说这个活动为什么要挑周末来？”
白念看着余游给小猫涂上了粉色，扭头冲他笑了下：“它才不傻。”
……任哪个小孩看到这么高一人面无表情地杵在那儿也很难亲近起来吧。
“等她再唱一首，”严禹说，“在画晋云湖边那只傻猫？”
白念看着她慢慢往上面填色，轻轻开口问道：“为什么椅子是蓝色的呢？”
余游看了一眼这个新加进来的姐姐，又看了看她一笔笔勾勒金色的树叶，很轻地弯了下眼睛，低下头去填涂椅子。
周六的中午，小镇街上没多少行人，一路隔着玻璃望出去，最大的动静就是他们这群闯入静谧领域的外来客，以及街道两边自建楼房阳台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摆。
“我记得她，去年我弹琴的时候，她就坐在最后一排，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安静，”严禹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声音轻了些，“她喜欢画画，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余游的手突然一顿。
余游慢吞吞地看了好几眼白念本子上的线稿，是一只把自己卷成一团趴在长椅上睡觉的猫。
长着青苔的的墙角下面零零星星地坐着几位晒太阳的老人，街道上有端着洗菜盆子路过的家庭妇女，有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咿咿呀呀的奶娃娃。
“因为这里的小学有寄宿班，”严禹的声音冷不丁从头顶冒出来，给她们解释道，“他们的父母大多外出务工了，有些孩子周末没有照顾，寄宿在学校里反而安全一些。”
白念笑着凑近了一步：“但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叫余游，名字很好听，画画得也很好看。”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外套，上面印着艾莎公主，袖子有点短，看起来不太合身，两只手攥着衣角，怯生生地站在树荫下，远远地往热闹的人群里观望，却不上前。看到白念朝她跑去，往后缩了两步：“我不要礼物。”
“也是，”严禹点点头，“很会骗吃骗喝，还是个小墙头草。”
白念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那张她一直没有丢掉的心理学社宣传页，目光重新落在角落里那张照片上，那名举着画的小女孩，下面有一行小字。
刚准备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搬到教室去，她直起腰的时候突然瞥见操场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空荡荡。
白念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男生眉眼沉静，温和地叙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她有些沉郁的心绪却莫名宁定了一些。
女孩嘴唇翕动，没有反驳。
一片影子落在画纸上，白念抬起头来，就看见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神，愣怔了一下，才轻轻错开视线：“你不去台上吗？”
梁天心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奇怪呢，这些孩子周末应该不上课吧，咱们会不会耽误他们休息？”
白念拉着她一起坐下，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画笔和颜料，把自己的线稿郑重其事地摊开平放在桌面上，又招手叫来梁天心，随后把本子推到余游面前：“一起画？”
“还可以点歌啊？”白念轻轻揽过余游的肩膀，征求她的意见，“你想听什么？让哥哥弹。”
“没什么，”严禹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吉他，“想听什么？”
白念跟着大家把车上带过来的东西往下搬，文具、漫画、故事书、画笔、还有各种各样的球拍和球，和很多很可爱的发饰玩偶。
反倒是余游一个小孩十分淡定，轻轻按下梁天心的手，看着严禹直白道：“你喜欢这个姐姐吗？”
] 教室里活动已经开始，音乐社的成员已经拿出各自带的乐器，带着孩子们唱歌，音乐往往是最能立刻拉近沟通距离的方式。
和中心城区截然不同，这里透露着一股子平和又寂寥的味道。
余游看了一眼红着耳朵的白念，突然开口：“那你会弹《虫儿飞》吗？我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唱这首歌，她经常给我唱，你给姐姐唱吧。”
梁天心已经在一边乐不可支了：“你看，不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吧。”
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排成一排，轮流着过来挑自己喜欢的东西，白念负责的是文具，递出去最后一个铅笔盒后，她抬头看了一下，已经没有学生在排队了。
白念：……
白念看在眼里，轻声问道：“你想一起唱吗？”
“我最近画了幅画，”白念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到最新页，摊开到她面前，上面是画好的线稿，“但是我还没想好要涂什么颜色，你可以帮帮我吗？”
余游却不说话了，闷头填色。
【希望妈妈不要那么辛苦，早点回来看我。】
白念顿了一下，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偏着头笑了下：“我认识你。”
白念了然地点了点头，轻笑了下。
沿着镇上最宽敞平坦的道路一直往南开，隔着大片的田野，他们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被圈在一堵斑驳掉漆的围墙之内，后面是几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楼房。
梁天心看了看这两个凑在一起画画的大小孩，饶有兴致地摸起一支画笔也加了 进来：“那我喜欢黄色的树，在秋天里看起来暖洋洋的。”
女孩摇了摇头，瘪了瘪嘴唇，才细声细气地说：“我妈妈送我上学时候也这么跟我说的，让我不要考零分。”
严禹拎着吉他走了过来，看到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埋头画画，干脆也跟着坐了下来，去看她们的成果。
“一百分，语文数学都是。”余游低着头回答，很好的成绩，她神情里却没有兴奋。
那小孩气还没喘匀，转头顺着按住自己的大手往上看，突然一脸惊喜：“哥哥你来了！”
白念就是这个时候带着女孩推开教室门的，讲台上有个女生正在弹电子琴，旋律很轻快，是一首很可爱的《数鸭子》。
“你们先回教室。”她转头跟梁天心和严禹说了一声，扭头就往操场边跑去。
放好行李吃完饭，简单地休息一会儿，一群人开始坐着大巴往学校里赶。
办公室里有个中年女教师一路小跑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一眼找到领队的短发女生，扯开笑容迎了上来：“你们来啦？一路上辛苦了吧，快进去喝点水。”
被戳穿的严禹十分坦然地承认：“是的。”
余游看了眼温和笑着的男生，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眼睛：“你是去年弹钢琴的哥哥。”
大部分是用社团的活动经费买的，也有自己带的。
“去玩吧，跑慢点。”严禹把球往远处一抛，挥挥手赶跑了两个毛头小孩，转过头来摊了摊手，“老实说并不受欢迎。”
余游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蓝色的陈旧外套，小声回答：“蓝色可以保护我，应该也可以保护小猫。”
下了车走到围墙外，终于传来一些热闹的响动，孩童玩闹嬉笑的声音开始鲜活起来。
小女孩掀起眼皮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没见过我。”
台上的表演正好结束，严禹轻轻笑了下，提起吉他站起身来。
“回去弹给你听，如果你想听的话，”严禹看着她的眼睛，“什么时候都可以。”
“张老师，不用麻烦啦，”女生拿出个哨子吹了一声，瞬间吸引了操场上所有孩子的注意力，然后她叉起腰，扬起嗓子喊道，“小崽子们，哥哥姐姐来看你们啦！快来挑礼物了！”
正门上写了四个大字：春望小学。
这个小镇位于晋城南郊，远离繁华和喧嚣。
“什么墙头草？”白念挑了挑眉。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照片上那个小女孩。
*
“我上次来带了几个篮球，”严禹挑眉，“他们俩可能是看在篮球的面子上。”
“你好厉害呀，你妈妈一定很高兴。”梁天心轻轻给她鼓了鼓掌。
白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严禹解释道：“去年有音乐老师来支教，借用了她的钢琴，今年她离职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白念期待的眼神，才不甚熟练地拿起一支笔，轻轻蘸了点蓝色，往椅子上涂。
白念尴尬地咳了一声。
“那你上学期考了多少分呀？”梁天心问了一句。
“好，就唱这个。”
她笑了下：“好。”
梁天心眨了眨眼睛，有点不解，白念轻轻冲着她摇了摇头。
《第三信条[键盘网游]》
白念画得很写实，晋云湖畔的长椅、黄桷树和路灯，以及那只四脚踏雪的小猫，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他在学校里喂的那只。
余游带着白念猫到最后一排，指了指最边上的凳子：“这是我的座位，你坐吧。”
梁天心啧了一声去遮余游的眼睛：“小游不要看，咱们画画。”
讲台上气氛很好，有些大方的孩子跟着在唱：“赶鸭老爷爷，胡子白花花……别考个鸭蛋抱回家，别考个鸭蛋抱回家……”
白念跟着大部队迈进学校大门，有两个小男孩追逐打闹着往她们这边跑过来，手里的篮球不受控制地就要撞上白念，严禹伸出右手接住，左手按住最前面那个男孩的脑袋，轻而易举地提溜到一边站稳。
外头玩闹的孩子们一呼百应，猴崽子一样欢呼起来，一拥而上，把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也有在教室里观望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打量他们。
“哦……”白念点点头。
白念意外地扭头看身旁的人：“你这么受小孩子欢迎吗？”
白念在跟梁天心压着声音聊天：“你说这个活动为什么要挑周末来？”
白念看着余游给小猫涂上了粉色，扭头冲他笑了下：“它才不傻。”
……任哪个小孩看到这么高一人面无表情地杵在那儿也很难亲近起来吧。
“等她再唱一首，”严禹说，“在画晋云湖边那只傻猫？”
白念看着她慢慢往上面填色，轻轻开口问道：“为什么椅子是蓝色的呢？”
余游看了一眼这个新加进来的姐姐，又看了看她一笔笔勾勒金色的树叶，很轻地弯了下眼睛，低下头去填涂椅子。
周六的中午，小镇街上没多少行人，一路隔着玻璃望出去，最大的动静就是他们这群闯入静谧领域的外来客，以及街道两边自建楼房阳台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摆。
“我记得她，去年我弹琴的时候，她就坐在最后一排，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安静，”严禹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声音轻了些，“她喜欢画画，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余游的手突然一顿。
余游慢吞吞地看了好几眼白念本子上的线稿，是一只把自己卷成一团趴在长椅上睡觉的猫。
长着青苔的的墙角下面零零星星地坐着几位晒太阳的老人，街道上有端着洗菜盆子路过的家庭妇女，有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咿咿呀呀的奶娃娃。
“因为这里的小学有寄宿班，”严禹的声音冷不丁从头顶冒出来，给她们解释道，“他们的父母大多外出务工了，有些孩子周末没有照顾，寄宿在学校里反而安全一些。”
白念笑着凑近了一步：“但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叫余游，名字很好听，画画得也很好看。”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外套，上面印着艾莎公主，袖子有点短，看起来不太合身，两只手攥着衣角，怯生生地站在树荫下，远远地往热闹的人群里观望，却不上前。看到白念朝她跑去，往后缩了两步：“我不要礼物。”
“也是，”严禹点点头，“很会骗吃骗喝，还是个小墙头草。”
白念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那张她一直没有丢掉的心理学社宣传页，目光重新落在角落里那张照片上，那名举着画的小女孩，下面有一行小字。
刚准备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搬到教室去，她直起腰的时候突然瞥见操场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空荡荡。
白念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男生眉眼沉静，温和地叙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她有些沉郁的心绪却莫名宁定了一些。
女孩嘴唇翕动，没有反驳。
一片影子落在画纸上，白念抬起头来，就看见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神，愣怔了一下，才轻轻错开视线：“你不去台上吗？”
梁天心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奇怪呢，这些孩子周末应该不上课吧，咱们会不会耽误他们休息？”
白念拉着她一起坐下，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画笔和颜料，把自己的线稿郑重其事地摊开平放在桌面上，又招手叫来梁天心，随后把本子推到余游面前：“一起画？”
“还可以点歌啊？”白念轻轻揽过余游的肩膀，征求她的意见，“你想听什么？让哥哥弹。”
“没什么，”严禹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吉他，“想听什么？”
白念跟着大家把车上带过来的东西往下搬，文具、漫画、故事书、画笔、还有各种各样的球拍和球，和很多很可爱的发饰玩偶。
反倒是余游一个小孩十分淡定，轻轻按下梁天心的手，看着严禹直白道：“你喜欢这个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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