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娶是能娶，不过这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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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景山心里也纳闷，却不欲与她这个长舌妇多言：“江夫人，你今日来又是要作甚？”
江若灵倒是没想这么多，经他这么一提醒也觉得不妥。
这十里八乡，哪个未婚未娶的不垂涎那小美人天仙般的容貌？
杨氏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哪能让那等丑事损了何大人的颜面？”
她略想了一下：“野猪肉腥，最好加些香料煸炒着吃。山鸡倒是可用来炖山参，用少许沙姜去味提鲜，滋补又开胃。”
“何大人怎么还恼了？”杨氏叹了叹，似有说不出的苦衷，“先前不是我有意要为难你，只是我一个当后娘的，给那原配夫人的闺女张罗婚事，自然得千挑万选选个好的……哎，你说这万一要是选岔了，叫她今后吃了苦、受了罪，得有多少人在我背后吐唾沫戳脊梁骨啊？”
此番转变，叫何景山颇觉有戏。
那在画上见过的大抵不算是他，只能算是个意象吧……
陆泓逸对他的反感不是没有缘由。
故而陆泓逸不打算与他计较“前世”的那些纠葛，奈何他好死不死，非要提一嘴那江县令。www.cuier.me
徐昌远老儿脸皮厚如城墙拐角，最会装聋作哑，听见了也权当没听见。
若陆泓逸没记错，江县令收到风声后，很快便会派人将江若灵接回去软禁起来。
何景山心下酝酿了几个来回，拿眼瞟着杨氏：“娶是能娶，不过这聘礼……”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齐刷刷咽口水的声音。
“殿下，是否要找个郎中来替您看看伤？”徐昌远一直在旁竖起耳朵听着，终于找准空当插上了嘴。
家财万贯的何员外闲来无事正坐在家中盘核桃，突然闯进来两个蒙面大汉，堵起他的嘴将他狠揍了一顿。
她点点头：“民女知道了，谢徐大人提醒。”
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杨氏的一声叹气打断：“都是我这个当主母的管教不力，既然何大人不愿娶，那我便回去告诉我家老爷。幸好这事没传出去，只家中几个人知道，不如趁早在城西山头捐座好些的寺庙，也好安顿了灵丫头的余生……”
就是可惜叫一个不识相的仆役占了头一等的便宜，好在事情没传开，待小美人嫁过来，可得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聘礼就按何大人你先前列的单子来，无需再添什么物件。何大人，你莫误会，我并非真要狮子大开口，之前那么说，只是想试探试探你娶我家灵丫头的诚意。”杨氏一个劲往自己脸上贴金，俨然一个宽厚良善的继母。
杨氏讪笑：“实不相瞒，何大人你数次求娶，诚意十足，我与我家老爷思来想去，觉得把灵丫头嫁给你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何景山的心不由往上提了提。
从前他不懂，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几分私德的，无论何时都不痛打落水狗，即便在陆泓逸最失势的时候，这老儿也没做出过落井下石的事。
徐昌远哪会听不懂他言下之意？
这要是被吊了颈，两眼一瞪就这么死了，叫她去哪找这么一个现成的冤大头？
揍完还拿了根麻绳把他拦腰绑起，高高挂在了正厅的横梁上。
与此同时，五里开外的何家坡。
他看中了江家那如花似玉的长女，想娶回家续弦，三番两次请了媒婆上门，奈何杨氏狮子大开口，聘礼一次比一次要得多，又是垂涎他手里的商铺田地，又是想要他库房里的奇珍异宝，简直贪得没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娶不是县令之女，而是皇帝老儿的亲闺女。
“太尉这是闲得慌吗？”陆泓逸面色如常，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叫徐昌远心内有点发毛，“有闲暇操心琐碎，不如先管好分内之事。”
思及往事，陆泓逸眸光深深。
杨氏哪会看不出他那点恼火？
“我说何大人，你这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杨氏颇为好奇。
这厢，杨氏顺顺当当让何景山签下婚书，了却一桩心头大患。
何景山听出她话里有话：“江夫人，你今日不是特地来跟我倒苦水的吧？”
他冷笑一声，伸手想摸了那对文玩核桃在手里把玩，摸来摸去却没摸着，这才记起那对核桃已被两个来历不明的彪形大汉两脚踩没了，当下一阵肉疼：“这桌椅板凳缺了个角都上不了台面，何况是人？你江家的女儿私德有缺……”
“只是这丫头年纪轻不懂事，似乎……似乎与家中的一个仆役有了首尾……”杨氏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去，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后来到了京城，她随几个名门贵女一起过门，成了他的侧妃。
林泓逸从未下过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小丫头说不行，一定有她的道理：“那该用什么来炖？”
江若灵听他这么一说，险些笑出声：“殿下，山参怎能用来炖野猪？”
若说是进了匪徒吧，桌上那翡翠摆件、墙上那名家字画……还有何景山自个儿腰间那价值不菲的玉佩，一样也没少。
若说不是进了匪徒吧，平白无故的他怎会被吊在横梁上？
难怪这么忙不迭地要嫁女，原来是那黄毛小丫头被破了身？
说着，朝候在一旁的媒婆使了个眼色。
要是一开始就绝情，让她心灰意冷断了念想倒也罢，偏偏道是无情却有情，用一个侧妃的名号，活活困住了她一生。
陆泓逸似乎这才记起身边还有他这么个人，剑眉微蹙，回绝道：“不必。”
媒婆麻利地拿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婚书。
临走前，那对盘了十几年的文玩核桃被俩大汉一人一脚“嘎嘣”踩得稀碎，气得何景山满头冒汗唔哩哇呀，悬在横梁上死命挣扎，如断了腿的蚱蜢。
先前谈起这门婚事时，杨氏高高在上只差没拿鼻子看人，可从没摆出过这种推心置腹的架势。
那厢，陆泓逸正让几个侍卫生火烧柴，打算把野猪同徐昌远送来的两只老山参一锅炖了，给江若灵补养补养。
徐昌远此人身居高位，却是一棵随风倒的墙头草，最初打算将徐叶榕嫁给他当逸王妃，而后见辰王得势，就又转而巴结起了辰王，朝野上下皆戏称徐家嫁女是实打实奔着后位去的，非储君不选，非太子不嫁。
江若灵当夜就逃了出来，苦苦哀求自己收她做奴婢，哪怕为奴为婢，她也不愿嫁给那常年流连烟花柳巷的何员外为妻。
江若灵恍然记起了那副未完成的画，心中的秘密似乎全被洞悉，唇动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半个字来，只轻轻摇了摇头。www.yundan.me
陆泓逸薄唇微动：“不送。”
可委屈从来不在一衣一食，再多的山珍海味、金银珠宝，也弥补不了他迟迟未到的一颗真心……
冷不丁被人揍了一顿，本就天灵盖冒烟，一开口自然带上了三分恼。
何景山当即明白过来。
“我说何大人，若不是我碰巧赶到，你还不知要被吊到什么时候，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何必摆出这么一张冷脸？我两家今后可是要结亲的，你当了我家的女婿，可还得叫我一声丈母娘呢……”
陆泓逸怜她，念及在山间的救命之恩，没让她当下人，而是亲自向江家提了亲。
“不敢当不敢当，”何景山打断她的话，语气好不嘲讽，“你江家的千金身娇肉贵，我何某人可没那个福气！”
“这……”徐昌远眼珠转了转，不明白这分内之事指的究竟是哪一桩。
幸亏只是被绑了腰啊！
回过神，她急忙吩咐左右：“快，快把绳子解了，将何员外放下来……”
杨氏带人赶过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当即傻了眼。
杨氏佯装诧异：“这么说，何大人是愿意了？”
若非重活一世，真不知自己竟做过这么多的错事。
何景山头昏脑涨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地，嘴里直哼哼，被几个下人扶到太师椅上，哼了好半晌才勉强缓过神，一双眼睛红彤彤满是血丝，也不知究竟是疼的还是气的。
万一陆泓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只怕浑身是嘴说不清。
眼见杨氏起身要走，何景山急了：“江夫人，你可真是个急性子！我何某人何时说过不娶了？”
何景山当即在婚书上签了姓名，想着那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很快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心下一阵痒痒。
“太尉还有别的事吗？”陆泓逸语气平平，显然不喜被人打扰。
……
“江姑娘，你在山间照顾殿下，实在是有劳……不过这些药材皆未验过毒，可万万不能贸然用在殿下身上啊。”徐昌远又朝江若灵说。
见陆泓逸面有不悦，他两撇胡子翘了翘，尴尬挤出一丝笑：“是了是了，殿下提醒得是，那几个关在大牢的‘山匪’也提审了……老夫前行告辞。”
何景山也很捧场，没戳穿她，只意味深长道：“既如此，一切好说。还请江夫人体谅何某，大婚之前，切莫让府里的下人多嘴多舌……”
言下之意，是要叫江若灵削了发去庙里当姑子，免得损了江家的清誉。
那时陆泓逸从未想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父皇有后宫佳丽三千，几个皇兄身边皆美色如云，纳妾于他而言不过是给这丫头一个好归宿，跟着自己锦衣玉食，总归是不会委屈她的。
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殿下，江姑娘一晚未归，江县令定是已急得不行了，不如派人去江府知会一声……”
徐昌远离了这农舍，暗自恼火——自己不过是想往江府递个话，还没说要让那姓江的女子离开呢，怎么竟跟动了殿下的逆鳞似的？
] 何景山心里也纳闷，却不欲与她这个长舌妇多言：“江夫人，你今日来又是要作甚？”
江若灵倒是没想这么多，经他这么一提醒也觉得不妥。
这十里八乡，哪个未婚未娶的不垂涎那小美人天仙般的容貌？
杨氏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哪能让那等丑事损了何大人的颜面？”
她略想了一下：“野猪肉腥，最好加些香料煸炒着吃。山鸡倒是可用来炖山参，用少许沙姜去味提鲜，滋补又开胃。”
“何大人怎么还恼了？”杨氏叹了叹，似有说不出的苦衷，“先前不是我有意要为难你，只是我一个当后娘的，给那原配夫人的闺女张罗婚事，自然得千挑万选选个好的……哎，你说这万一要是选岔了，叫她今后吃了苦、受了罪，得有多少人在我背后吐唾沫戳脊梁骨啊？”
此番转变，叫何景山颇觉有戏。
那在画上见过的大抵不算是他，只能算是个意象吧……
陆泓逸对他的反感不是没有缘由。
故而陆泓逸不打算与他计较“前世”的那些纠葛，奈何他好死不死，非要提一嘴那江县令。www.cuier.me
徐昌远老儿脸皮厚如城墙拐角，最会装聋作哑，听见了也权当没听见。
若陆泓逸没记错，江县令收到风声后，很快便会派人将江若灵接回去软禁起来。
何景山心下酝酿了几个来回，拿眼瞟着杨氏：“娶是能娶，不过这聘礼……”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齐刷刷咽口水的声音。
“殿下，是否要找个郎中来替您看看伤？”徐昌远一直在旁竖起耳朵听着，终于找准空当插上了嘴。
家财万贯的何员外闲来无事正坐在家中盘核桃，突然闯进来两个蒙面大汉，堵起他的嘴将他狠揍了一顿。
她点点头：“民女知道了，谢徐大人提醒。”
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杨氏的一声叹气打断：“都是我这个当主母的管教不力，既然何大人不愿娶，那我便回去告诉我家老爷。幸好这事没传出去，只家中几个人知道，不如趁早在城西山头捐座好些的寺庙，也好安顿了灵丫头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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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就按何大人你先前列的单子来，无需再添什么物件。何大人，你莫误会，我并非真要狮子大开口，之前那么说，只是想试探试探你娶我家灵丫头的诚意。”杨氏一个劲往自己脸上贴金，俨然一个宽厚良善的继母。
杨氏讪笑：“实不相瞒，何大人你数次求娶，诚意十足，我与我家老爷思来想去，觉得把灵丫头嫁给你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何景山的心不由往上提了提。
从前他不懂，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几分私德的，无论何时都不痛打落水狗，即便在陆泓逸最失势的时候，这老儿也没做出过落井下石的事。
徐昌远哪会听不懂他言下之意？
这要是被吊了颈，两眼一瞪就这么死了，叫她去哪找这么一个现成的冤大头？
揍完还拿了根麻绳把他拦腰绑起，高高挂在了正厅的横梁上。
与此同时，五里开外的何家坡。
他看中了江家那如花似玉的长女，想娶回家续弦，三番两次请了媒婆上门，奈何杨氏狮子大开口，聘礼一次比一次要得多，又是垂涎他手里的商铺田地，又是想要他库房里的奇珍异宝，简直贪得没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娶不是县令之女，而是皇帝老儿的亲闺女。
“太尉这是闲得慌吗？”陆泓逸面色如常，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叫徐昌远心内有点发毛，“有闲暇操心琐碎，不如先管好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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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哪会看不出他那点恼火？
“我说何大人，你这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杨氏颇为好奇。
这厢，杨氏顺顺当当让何景山签下婚书，了却一桩心头大患。
何景山听出她话里有话：“江夫人，你今日不是特地来跟我倒苦水的吧？”
他冷笑一声，伸手想摸了那对文玩核桃在手里把玩，摸来摸去却没摸着，这才记起那对核桃已被两个来历不明的彪形大汉两脚踩没了，当下一阵肉疼：“这桌椅板凳缺了个角都上不了台面，何况是人？你江家的女儿私德有缺……”
“只是这丫头年纪轻不懂事，似乎……似乎与家中的一个仆役有了首尾……”杨氏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去，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后来到了京城，她随几个名门贵女一起过门，成了他的侧妃。
林泓逸从未下过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小丫头说不行，一定有她的道理：“那该用什么来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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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么忙不迭地要嫁女，原来是那黄毛小丫头被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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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开始就绝情，让她心灰意冷断了念想倒也罢，偏偏道是无情却有情，用一个侧妃的名号，活活困住了她一生。
陆泓逸似乎这才记起身边还有他这么个人，剑眉微蹙，回绝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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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那对盘了十几年的文玩核桃被俩大汉一人一脚“嘎嘣”踩得稀碎，气得何景山满头冒汗唔哩哇呀，悬在横梁上死命挣扎，如断了腿的蚱蜢。
先前谈起这门婚事时，杨氏高高在上只差没拿鼻子看人，可从没摆出过这种推心置腹的架势。
那厢，陆泓逸正让几个侍卫生火烧柴，打算把野猪同徐昌远送来的两只老山参一锅炖了，给江若灵补养补养。
徐昌远此人身居高位，却是一棵随风倒的墙头草，最初打算将徐叶榕嫁给他当逸王妃，而后见辰王得势，就又转而巴结起了辰王，朝野上下皆戏称徐家嫁女是实打实奔着后位去的，非储君不选，非太子不嫁。
江若灵当夜就逃了出来，苦苦哀求自己收她做奴婢，哪怕为奴为婢，她也不愿嫁给那常年流连烟花柳巷的何员外为妻。
江若灵恍然记起了那副未完成的画，心中的秘密似乎全被洞悉，唇动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半个字来，只轻轻摇了摇头。www.yundan.me
陆泓逸薄唇微动：“不送。”
可委屈从来不在一衣一食，再多的山珍海味、金银珠宝，也弥补不了他迟迟未到的一颗真心……
冷不丁被人揍了一顿，本就天灵盖冒烟，一开口自然带上了三分恼。
何景山当即明白过来。
“我说何大人，若不是我碰巧赶到，你还不知要被吊到什么时候，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何必摆出这么一张冷脸？我两家今后可是要结亲的，你当了我家的女婿，可还得叫我一声丈母娘呢……”
陆泓逸怜她，念及在山间的救命之恩，没让她当下人，而是亲自向江家提了亲。
“不敢当不敢当，”何景山打断她的话，语气好不嘲讽，“你江家的千金身娇肉贵，我何某人可没那个福气！”
“这……”徐昌远眼珠转了转，不明白这分内之事指的究竟是哪一桩。
幸亏只是被绑了腰啊！
回过神，她急忙吩咐左右：“快，快把绳子解了，将何员外放下来……”
杨氏带人赶过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当即傻了眼。
杨氏佯装诧异：“这么说，何大人是愿意了？”
若非重活一世，真不知自己竟做过这么多的错事。
何景山头昏脑涨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地，嘴里直哼哼，被几个下人扶到太师椅上，哼了好半晌才勉强缓过神，一双眼睛红彤彤满是血丝，也不知究竟是疼的还是气的。
万一陆泓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只怕浑身是嘴说不清。
眼见杨氏起身要走，何景山急了：“江夫人，你可真是个急性子！我何某人何时说过不娶了？”
何景山当即在婚书上签了姓名，想着那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很快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心下一阵痒痒。
“太尉还有别的事吗？”陆泓逸语气平平，显然不喜被人打扰。
……
“江姑娘，你在山间照顾殿下，实在是有劳……不过这些药材皆未验过毒，可万万不能贸然用在殿下身上啊。”徐昌远又朝江若灵说。
见陆泓逸面有不悦，他两撇胡子翘了翘，尴尬挤出一丝笑：“是了是了，殿下提醒得是，那几个关在大牢的‘山匪’也提审了……老夫前行告辞。”
何景山也很捧场，没戳穿她，只意味深长道：“既如此，一切好说。还请江夫人体谅何某，大婚之前，切莫让府里的下人多嘴多舌……”
言下之意，是要叫江若灵削了发去庙里当姑子，免得损了江家的清誉。
那时陆泓逸从未想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父皇有后宫佳丽三千，几个皇兄身边皆美色如云，纳妾于他而言不过是给这丫头一个好归宿，跟着自己锦衣玉食，总归是不会委屈她的。
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殿下，江姑娘一晚未归，江县令定是已急得不行了，不如派人去江府知会一声……”
徐昌远离了这农舍，暗自恼火——自己不过是想往江府递个话，还没说要让那姓江的女子离开呢，怎么竟跟动了殿下的逆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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