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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认定这种巧合，也不知道该把这段神奇的经历当做命运的垂怜还是更痛苦的折磨。
年轻的儿子从宗柏身边掠过，脚步很轻又很重。
来一往寒暄了几句，宗柏困得睁不开眼，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某个金币头像弹出来，吓了他一跳。
“别卖乖，”裴衍松并不领情，依旧冷淡地问，“最近为什么要躲我？”
裴衍松不知道喝个酒还能给自己长岁数，他手指摸着宗柏的耳朵，又问：“喜欢我么？”
裴衍松掌心扣住他的脸：“你也臭。”
不等王导视线看过去，宗柏突然推了他一下，一本正经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宗柏。”
酸涩漫了上来，宗柏深深吸了口气，有一种很无力的无奈。
“妈，没水了，我去打壶水过来。”
宗柏站在门口，透过门上那扇长方形的小窗安静地看着，他不敢正眼去看那位母亲，仅是余光范围都惨白瘦弱到不忍直视。
什么都没有，只摸到了一手的冰凉，凉得宗柏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宗柏定在原地呆了半响，动作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走上前，停驻，拿起盒子，抖着手打开。
沉重的脚步在迈进这片区域的刹那都显得没那么沉重，宗柏穿过一片死寂，一路走到了A33号病房，是一间四人病房，最靠近门的那张床位同样是一位母亲和一位儿子。
女人也跟着笑：“谢谢。”
他哭得很
宗柏皱眉道：“你好臭。”
脚刚踩地，他就去床头柜摸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点开消息准备边走边回复，迟缓的大脑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头，再一次看向床头柜。
车辆从旁边穿流而过，车灯一下一下晃过裴衍松搭在窗边的手腕上。
宗柏站在保姆车前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才转头对等在一边的三位助理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宗柏在躲他的话，现在裴衍松能肯定宗柏就是在故意躲他了。
宿醉并不好受，宗柏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在床上缓了好一阵。
宗柏盯着裴衍松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打字道：你怎么不早说，明天答应了导演组的杀青宴，去不了。
他灌了自己很多酒，无论是宗柏还是宗柏，都醉得彻底。
裴衍松切回王导的微信，最新一条消息：宗老师说他明天要录综艺，不参加杀青宴。
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优点是耗时短但钱多, 最后一部戏杀青那天天气还算好, 宗柏回公司一次性结清了所有的片酬，没再接其他的通告。
宗柏就笑起来，酒后的眼眸带了层水光。
儿子很年轻，脊背还没完全成长到能承担起整个家庭重担的程度，他坐在床头削苹果，时不时仰头冲床上的女人说什么。
宗柏一路上行，直到面前蓝底白字的标识写着肿瘤科三个大字。
裴衍松冷淡道：“不是不想见我吗？还过来做什么？”
宗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他快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才缓缓跟上去。
宗柏最开始也不适应, 但后来又没觉得多累。
“医生，可以再加一针止痛针吗？”
查房的医生没在意他这怪异的举动，肿瘤科就像人世百态的缩影，他在这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宗柏毫不犹豫：“喜欢你。”
醉了的宗柏很好套话，问什么答什么，裴衍松有很多想知道的，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又什么都问不出口。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摆了一束精致的手捧花，手捧花旁边还放了个黑丝绒的小盒。
“您好，借过一下。”
裴衍松回了个嗯，又切回宗柏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个动静。
吃完午饭裴衍松没多留，又开车往临市走。
顿了几秒，小声道：“23。”
宗柏连轴转了快两个月, 拍完戏拍综艺，拍完综艺又进组拍戏，高强度的工作熬得三个助理都受不了，开始两人一组的轮班制。
“舍不得什么？”
扶着宗柏的王导急得团团转，他也没想到宗柏不能喝还喝那么多，脸上半分不显，不说胡话不耍酒疯甚至还能格外自然地在桌上接梗，要不是散场了出门的时候直往门槛上撞，王导愣是看不出来他醉了！
裴衍松又翻了下宗柏的行程表，机票买的后天的，综艺也是后天录制。
他睁眼迷茫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想到下午还要赶综艺，又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宗柏慢悠悠晃到了裴衍松跟前，他站在一颗树下，路灯的阴影落在他脸上，宗柏闻到了很重的烟味。
裴衍松很愿意给伴侣私人空间，宗柏可以有秘密，他也不会随意去窥探，甚至愿意慢慢等，等他愿意彻底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李文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下意识闪躲宗柏的视线, 开口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宗老师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他问了王导杀青宴的地点，天空刚朦胧透上点黑，就驱车到了门口的小道。裴衍松停了车，看着饭店的招牌，点了根烟。
一枚戒指安静地出现在他视野里，纯净的蓝好像把这个空荡的角落都映亮了几分。
“想见的。”宗柏讨好地用脸颊蹭他的掌心。
加上之前的，卡内金额超过了八十万。
裴衍松：“宗柏，你喝醉了吗？”
他的视线平视穿着病号服、光着脑袋的人，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让他的胃下意识开始痉挛。
但如果影响到双方的感情相处，裴衍松就办法忍。
裴衍松由着他看，良久才听到一句低哑的：“因为舍不得。”
宗柏脑袋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垂眼盯着瓷砖上模糊的倒影。
第 74 章
王导：那个，宗老师说他记错了综艺时间，明天还是要来参加杀青宴。
李文坐回椅子里，车子开出去好一截路，那种怪异的感觉仍旧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王导：“……”
“最近感觉怎么样？”他先停在靠门的那张床位，没合拢的房门泄出虚弱的交谈声。
宗柏呼吸急促，酸涩堵在喉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宗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衍松：明天婚礼你什么时候来。
宗柏晃着晃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歪着的身子突然站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不远处，路灯底下的男人。
宗柏脑子慢吞吞转了下，才想起走之前，裴母给了他们两张请柬。
宗柏沿着街道一路走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中心医院构造都差不多，熟悉得他扫一眼分布图就知道哪个科室该往哪个方向走。
宗柏目送他们上车，在车门快合上的时候, 宗柏又突然叫了他们一声。
手机又嗡地震了下。
良久，裴衍松发泄似地捏了捏他后脖颈，妥协道：“宗柏，你到时候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暂时用工作麻木地把自己塞满，好像这样就能好受一点。
宗柏点头：“醉了。”
这个问题似乎很困难，宗柏盯着裴衍松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要把这些天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像是为了验证他是不是真的醉了，裴衍松又连着问了他几个问题。
太真实了，真实地宗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旁边有没有人。
烟头刚碾灭扔进垃圾桶，门口摇摇晃晃出来一行人，走在中间那个晃得格外明显。
宗柏就又卡壳了，舍不得什么？舍不得好多好多，怕一切都是一场梦，醒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今年多少岁？”
李文探出头，那一瞬她莫名有一种自己好像要听到临终遗言的错觉。
宗柏连忙低下头别开脸，背过身靠在墙壁上。
宗柏停顿了很久，手臂环住裴衍松的腰，点头又摇头。
癌痛，宗柏麻木地想。
第二天，裴衍松一个人去参加婚礼，穿着婚纱的两位新娘在门口迎宾，其中一位对裴衍松挥了挥手，裴衍松视线礼貌地掠过她手里扎得精致的手捧花，微笑道：“很漂亮。”
反正他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昼夜颠倒、不眠不休, 有的时候坐在椅子里背台词，那些黑色的字体一个一个在他视网膜上跳动，迟缓的大脑偶尔还会生出点熟悉的麻木感, 很快又轻飘飘地散去。
最终只能把人紧紧裹进怀里，烟味和酒味重又轻地交织在一起。
他嘴唇摩挲宗柏发烫的耳尖：“清醒后还想见我吗？”
李文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点开裴衍松的微信，缓缓打了一行字。
李文不是很放心, 宗柏最近的状态确实不算好, 明明会说话也有表情, 但那双眼睛却是空的,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宗柏视线平静地落在她身上：“我是个成年人了, 有分寸。”
但宗柏只是张了张唇，顿了顿，又轻笑：“没什么，开车慢点。”
“你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裴衍松的身影，捏他脖子，吻他嘴唇，骂他小醉鬼，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远处的天空完全黑了下来，裴衍松从车上下来，半靠在车旁，抽完了宗柏家里最后一根劣质烟。
“好。”
]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认定这种巧合，也不知道该把这段神奇的经历当做命运的垂怜还是更痛苦的折磨。
年轻的儿子从宗柏身边掠过，脚步很轻又很重。
来一往寒暄了几句，宗柏困得睁不开眼，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某个金币头像弹出来，吓了他一跳。
“别卖乖，”裴衍松并不领情，依旧冷淡地问，“最近为什么要躲我？”
裴衍松不知道喝个酒还能给自己长岁数，他手指摸着宗柏的耳朵，又问：“喜欢我么？”
裴衍松掌心扣住他的脸：“你也臭。”
不等王导视线看过去，宗柏突然推了他一下，一本正经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宗柏。”
酸涩漫了上来，宗柏深深吸了口气，有一种很无力的无奈。
“妈，没水了，我去打壶水过来。”
宗柏站在门口，透过门上那扇长方形的小窗安静地看着，他不敢正眼去看那位母亲，仅是余光范围都惨白瘦弱到不忍直视。
什么都没有，只摸到了一手的冰凉，凉得宗柏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宗柏定在原地呆了半响，动作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走上前，停驻，拿起盒子，抖着手打开。
沉重的脚步在迈进这片区域的刹那都显得没那么沉重，宗柏穿过一片死寂，一路走到了A33号病房，是一间四人病房，最靠近门的那张床位同样是一位母亲和一位儿子。
女人也跟着笑：“谢谢。”
他哭得很
宗柏皱眉道：“你好臭。”
脚刚踩地，他就去床头柜摸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点开消息准备边走边回复，迟缓的大脑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头，再一次看向床头柜。
车辆从旁边穿流而过，车灯一下一下晃过裴衍松搭在窗边的手腕上。
宗柏站在保姆车前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才转头对等在一边的三位助理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宗柏在躲他的话，现在裴衍松能肯定宗柏就是在故意躲他了。
宿醉并不好受，宗柏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在床上缓了好一阵。
宗柏盯着裴衍松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打字道：你怎么不早说，明天答应了导演组的杀青宴，去不了。
他灌了自己很多酒，无论是宗柏还是宗柏，都醉得彻底。
裴衍松切回王导的微信，最新一条消息：宗老师说他明天要录综艺，不参加杀青宴。
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优点是耗时短但钱多, 最后一部戏杀青那天天气还算好, 宗柏回公司一次性结清了所有的片酬，没再接其他的通告。
宗柏就笑起来，酒后的眼眸带了层水光。
儿子很年轻，脊背还没完全成长到能承担起整个家庭重担的程度，他坐在床头削苹果，时不时仰头冲床上的女人说什么。
宗柏一路上行，直到面前蓝底白字的标识写着肿瘤科三个大字。
裴衍松冷淡道：“不是不想见我吗？还过来做什么？”
宗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他快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才缓缓跟上去。
宗柏最开始也不适应, 但后来又没觉得多累。
“医生，可以再加一针止痛针吗？”
查房的医生没在意他这怪异的举动，肿瘤科就像人世百态的缩影，他在这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宗柏毫不犹豫：“喜欢你。”
醉了的宗柏很好套话，问什么答什么，裴衍松有很多想知道的，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又什么都问不出口。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摆了一束精致的手捧花，手捧花旁边还放了个黑丝绒的小盒。
“您好，借过一下。”
裴衍松回了个嗯，又切回宗柏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个动静。
吃完午饭裴衍松没多留，又开车往临市走。
顿了几秒，小声道：“23。”
宗柏连轴转了快两个月, 拍完戏拍综艺，拍完综艺又进组拍戏，高强度的工作熬得三个助理都受不了，开始两人一组的轮班制。
“舍不得什么？”
扶着宗柏的王导急得团团转，他也没想到宗柏不能喝还喝那么多，脸上半分不显，不说胡话不耍酒疯甚至还能格外自然地在桌上接梗，要不是散场了出门的时候直往门槛上撞，王导愣是看不出来他醉了！
裴衍松又翻了下宗柏的行程表，机票买的后天的，综艺也是后天录制。
他睁眼迷茫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想到下午还要赶综艺，又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宗柏慢悠悠晃到了裴衍松跟前，他站在一颗树下，路灯的阴影落在他脸上，宗柏闻到了很重的烟味。
裴衍松很愿意给伴侣私人空间，宗柏可以有秘密，他也不会随意去窥探，甚至愿意慢慢等，等他愿意彻底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李文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下意识闪躲宗柏的视线, 开口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宗老师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他问了王导杀青宴的地点，天空刚朦胧透上点黑，就驱车到了门口的小道。裴衍松停了车，看着饭店的招牌，点了根烟。
一枚戒指安静地出现在他视野里，纯净的蓝好像把这个空荡的角落都映亮了几分。
“想见的。”宗柏讨好地用脸颊蹭他的掌心。
加上之前的，卡内金额超过了八十万。
裴衍松：“宗柏，你喝醉了吗？”
他的视线平视穿着病号服、光着脑袋的人，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让他的胃下意识开始痉挛。
但如果影响到双方的感情相处，裴衍松就办法忍。
裴衍松由着他看，良久才听到一句低哑的：“因为舍不得。”
宗柏脑袋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垂眼盯着瓷砖上模糊的倒影。
第 74 章
王导：那个，宗老师说他记错了综艺时间，明天还是要来参加杀青宴。
李文坐回椅子里，车子开出去好一截路，那种怪异的感觉仍旧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王导：“……”
“最近感觉怎么样？”他先停在靠门的那张床位，没合拢的房门泄出虚弱的交谈声。
宗柏呼吸急促，酸涩堵在喉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宗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衍松：明天婚礼你什么时候来。
宗柏晃着晃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歪着的身子突然站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不远处，路灯底下的男人。
宗柏脑子慢吞吞转了下，才想起走之前，裴母给了他们两张请柬。
宗柏沿着街道一路走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中心医院构造都差不多，熟悉得他扫一眼分布图就知道哪个科室该往哪个方向走。
宗柏目送他们上车，在车门快合上的时候, 宗柏又突然叫了他们一声。
手机又嗡地震了下。
良久，裴衍松发泄似地捏了捏他后脖颈，妥协道：“宗柏，你到时候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暂时用工作麻木地把自己塞满，好像这样就能好受一点。
宗柏点头：“醉了。”
这个问题似乎很困难，宗柏盯着裴衍松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要把这些天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像是为了验证他是不是真的醉了，裴衍松又连着问了他几个问题。
太真实了，真实地宗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旁边有没有人。
烟头刚碾灭扔进垃圾桶，门口摇摇晃晃出来一行人，走在中间那个晃得格外明显。
宗柏就又卡壳了，舍不得什么？舍不得好多好多，怕一切都是一场梦，醒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今年多少岁？”
李文探出头，那一瞬她莫名有一种自己好像要听到临终遗言的错觉。
宗柏连忙低下头别开脸，背过身靠在墙壁上。
宗柏停顿了很久，手臂环住裴衍松的腰，点头又摇头。
癌痛，宗柏麻木地想。
第二天，裴衍松一个人去参加婚礼，穿着婚纱的两位新娘在门口迎宾，其中一位对裴衍松挥了挥手，裴衍松视线礼貌地掠过她手里扎得精致的手捧花，微笑道：“很漂亮。”
反正他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昼夜颠倒、不眠不休, 有的时候坐在椅子里背台词，那些黑色的字体一个一个在他视网膜上跳动，迟缓的大脑偶尔还会生出点熟悉的麻木感, 很快又轻飘飘地散去。
最终只能把人紧紧裹进怀里，烟味和酒味重又轻地交织在一起。
他嘴唇摩挲宗柏发烫的耳尖：“清醒后还想见我吗？”
李文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点开裴衍松的微信，缓缓打了一行字。
李文不是很放心, 宗柏最近的状态确实不算好, 明明会说话也有表情, 但那双眼睛却是空的,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宗柏视线平静地落在她身上：“我是个成年人了, 有分寸。”
但宗柏只是张了张唇，顿了顿，又轻笑：“没什么，开车慢点。”
“你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裴衍松的身影，捏他脖子，吻他嘴唇，骂他小醉鬼，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远处的天空完全黑了下来，裴衍松从车上下来，半靠在车旁，抽完了宗柏家里最后一根劣质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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