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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虞立在原地，冷淡的面容有些苍白，那双乌如寒星的眸子定定望着他，开口重复了一遍：“两腿的膝盖以下部分全部切除？”
祁方要做手术，甚至不愿意让他等在手术室外。
进电梯之前，沈虞偏过脸问陈柯：“手术室在第几层？”
祁方：“……李聪明你小时候鸡屎吃多了脑梗塞吧。”
过两天就好全了。”
“谢谢。”沈虞和检查室的医生告别，出来的时候，陈柯拿着体检单，一项项数着，一边道：“还有六个项目就做完了，应该一个半小时内能搞定……”
李聪明照例要破口大骂，一抬头望见墙上的挂钟，瞬间把到嘴的脏话咽进去了，平复了几口气道：“那没办法了，祁方，我们不能这样一直瞒着，沈虞总是要面对真相的。”
陈柯愣了一下：“可是祁方他……应该还在手术，你现在过去也没什么事做，不如等他做完再——”
“十分钟？”李聪明悲愤交加：“十分钟我上哪找个手术间给你躺？要不你直接躺进太平间吧！那边就有位置。”
陈柯：“等等……”
她低头时，眼角余光能瞥见手机上祁方发来的消息：[拖下时间，我马上过来。]
手术室外面有两排等候椅，沈虞走过去正要坐下，手术室门顶上的红灯忽然熄灭了。
医生温和地说完这一段话，看着面前的两位“家属”，耐心问道：“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
沈虞拿出手机，侧过身对陈柯道：“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尽快给祁方定制一对能用的小腿义肢。”
“……”祁方无力道：“算了，我自己看看吧。”
远远的，他就瞧见沈虞站在手术室外的身影，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说着什么，祁方一路匆匆走近，就听见沈虞平静而低声的嗓音。
刚刚利用自己的腿火速赶到现场的祁方：“哈？？”
沈虞：“…………”
要避免一切无谓的浪费——这是沈虞一贯的原则。
两分钟后，手术室的大门往两侧滑开，几个医生和护士走出来，一边开口道：“病人的家属在吗？家属在不在？”
沈虞和陈柯回到了祁方所在的住院楼。
祁方：“没体检完，他就回来了！”
这个原则他坚持了很多年。
“急急急急急急急——”
陈柯顿了顿，将检查单折叠收进包里，说：“好。”
沈虞突然开口：“我去看看祁方。”
陈柯：“？？？”
李聪明正在坐诊的空隙，躲在办公室桌子底下吃饼干，忽然接到祁方的电话，被一连串的急急急吓了一跳。
“病人的下肢严重坏死，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目前全部切除了左右两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麻醉剂的药效应该要等一段时间才消退，稍后护士站会送详细的手术报告到病房，记得等病人苏醒后及时安抚情绪，如有困难请摇铃联系我们。”
医生：“是的，之前也和你们家属沟通过……”
祁方的语气慌乱：“沈虞突然要过来等我手术完接我回病房，我哪有什么手术要做？你这医院里手术室排得爆满，我连个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办？”
沈虞打断她的话，平静而不容拒绝地道：“我现在就过去。剩下的检查项目，下午再做。”
走廊另一端的电梯口，祁方收到陈柯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来第三层。
陈柯摁灭手机屏幕，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沈虞立即迎了上去：“这里。”
祁方总不会真的在里头吧？
祁方：“陈柯给我发消息，说她带着沈虞去体检楼前台重新确认已经完成的项目，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吧。”
在这种事情上，祁方总会表现出令人意外的执着坚持，沈虞曾经和他辩论过，但因为没能收到任何成效，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沈虞见状，很轻地蹙了一下眉：“还没有结束吗？”
“……”陈柯咳了一声：“应该是在第三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沈虞抿紧唇，有点没有听清医生后面的话，只垂下睫道：“好。”
沈虞怔了一怔，停下了动作。
“D06号已经检查完毕，六小时内出报告，可以出去 了。”医生说。
“祁方一位姓秦的朋友手里应该有义肢厂商的联系方式。”
电梯很快来到第三层，沈虞出来后，顺着标识找到走廊尽头处的手术室——十分碰巧，这间手术室正在亮灯。
“？！”李聪明：“还有多久到你的病房？”
李聪明差点被饼干噎死，忙抓了水杯喝水，咽下去道：“什么？！不是安排陈柯带沈虞去体检了吗！”
祁方眉头紧皱：“之前不是和沈鱼鱼说过了吗？他不信。陈柯说强行扭转想法，可能会让他的思维陷入混乱。”
陈柯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个……”
是那枚巧克力球的糖纸。
李聪明：“那怎么办？难道要和沈虞说你手术失败挂掉了，人已经抬去太平间，叫他去太平间接你？这不是扯犊子吗？”
“什么事？！”
今天也是这样。沈虞心想。
“咦。”有个医生瞧见沈虞，小声嘀咕道：“家属今天竟然在啊……好，我和你简单说一下手术结果。”
沈虞闻言起身，手垂落下来的时候，碰到了侧边的大衣口袋，口袋里传来不易察觉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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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虞立在原地，冷淡的面容有些苍白，那双乌如寒星的眸子定定望着他，开口重复了一遍：“两腿的膝盖以下部分全部切除？”
祁方要做手术，甚至不愿意让他等在手术室外。
进电梯之前，沈虞偏过脸问陈柯：“手术室在第几层？”
祁方：“……李聪明你小时候鸡屎吃多了脑梗塞吧。”
过两天就好全了。”
“谢谢。”沈虞和检查室的医生告别，出来的时候，陈柯拿着体检单，一项项数着，一边道：“还有六个项目就做完了，应该一个半小时内能搞定……”
李聪明照例要破口大骂，一抬头望见墙上的挂钟，瞬间把到嘴的脏话咽进去了，平复了几口气道：“那没办法了，祁方，我们不能这样一直瞒着，沈虞总是要面对真相的。”
陈柯愣了一下：“可是祁方他……应该还在手术，你现在过去也没什么事做，不如等他做完再——”
“十分钟？”李聪明悲愤交加：“十分钟我上哪找个手术间给你躺？要不你直接躺进太平间吧！那边就有位置。”
陈柯：“等等……”
她低头时，眼角余光能瞥见手机上祁方发来的消息：[拖下时间，我马上过来。]
手术室外面有两排等候椅，沈虞走过去正要坐下，手术室门顶上的红灯忽然熄灭了。
医生温和地说完这一段话，看着面前的两位“家属”，耐心问道：“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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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拿出手机，侧过身对陈柯道：“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尽快给祁方定制一对能用的小腿义肢。”
“……”祁方无力道：“算了，我自己看看吧。”
远远的，他就瞧见沈虞站在手术室外的身影，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说着什么，祁方一路匆匆走近，就听见沈虞平静而低声的嗓音。
刚刚利用自己的腿火速赶到现场的祁方：“哈？？”
沈虞：“…………”
要避免一切无谓的浪费——这是沈虞一贯的原则。
两分钟后，手术室的大门往两侧滑开，几个医生和护士走出来，一边开口道：“病人的家属在吗？家属在不在？”
沈虞和陈柯回到了祁方所在的住院楼。
祁方：“没体检完，他就回来了！”
这个原则他坚持了很多年。
“急急急急急急急——”
陈柯顿了顿，将检查单折叠收进包里，说：“好。”
沈虞突然开口：“我去看看祁方。”
陈柯：“？？？”
李聪明正在坐诊的空隙，躲在办公室桌子底下吃饼干，忽然接到祁方的电话，被一连串的急急急吓了一跳。
“病人的下肢严重坏死，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目前全部切除了左右两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麻醉剂的药效应该要等一段时间才消退，稍后护士站会送详细的手术报告到病房，记得等病人苏醒后及时安抚情绪，如有困难请摇铃联系我们。”
医生：“是的，之前也和你们家属沟通过……”
祁方的语气慌乱：“沈虞突然要过来等我手术完接我回病房，我哪有什么手术要做？你这医院里手术室排得爆满，我连个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办？”
沈虞打断她的话，平静而不容拒绝地道：“我现在就过去。剩下的检查项目，下午再做。”
走廊另一端的电梯口，祁方收到陈柯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来第三层。
陈柯摁灭手机屏幕，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沈虞立即迎了上去：“这里。”
祁方总不会真的在里头吧？
祁方：“陈柯给我发消息，说她带着沈虞去体检楼前台重新确认已经完成的项目，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吧。”
在这种事情上，祁方总会表现出令人意外的执着坚持，沈虞曾经和他辩论过，但因为没能收到任何成效，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沈虞见状，很轻地蹙了一下眉：“还没有结束吗？”
“……”陈柯咳了一声：“应该是在第三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沈虞抿紧唇，有点没有听清医生后面的话，只垂下睫道：“好。”
沈虞怔了一怔，停下了动作。
“D06号已经检查完毕，六小时内出报告，可以出去 了。”医生说。
“祁方一位姓秦的朋友手里应该有义肢厂商的联系方式。”
电梯很快来到第三层，沈虞出来后，顺着标识找到走廊尽头处的手术室——十分碰巧，这间手术室正在亮灯。
“？！”李聪明：“还有多久到你的病房？”
李聪明差点被饼干噎死，忙抓了水杯喝水，咽下去道：“什么？！不是安排陈柯带沈虞去体检了吗！”
祁方眉头紧皱：“之前不是和沈鱼鱼说过了吗？他不信。陈柯说强行扭转想法，可能会让他的思维陷入混乱。”
陈柯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个……”
是那枚巧克力球的糖纸。
李聪明：“那怎么办？难道要和沈虞说你手术失败挂掉了，人已经抬去太平间，叫他去太平间接你？这不是扯犊子吗？”
“什么事？！”
今天也是这样。沈虞心想。
“咦。”有个医生瞧见沈虞，小声嘀咕道：“家属今天竟然在啊……好，我和你简单说一下手术结果。”
沈虞闻言起身，手垂落下来的时候，碰到了侧边的大衣口袋，口袋里传来不易察觉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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