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心脏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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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聪明看得眼前发黑，觉得祁方精神状态堪忧。

    沈虞的这点小动作难以察觉，只有陈柯瞧见了，当即眉心一拧。

    祁方奋笔疾书，闻言停顿了一下，深沉道：“我不写就安不下心来。”

    “……我家里什么事情？”沈虞咬着巧克力，含糊地问。

    一旁的陈柯和李聪明屏息凝神继续观察。

    他的视线落在祁方面容上，停顿片刻，眸光似乎有些迟疑。

    陈柯：“……”

    沈虞看着祁方飞掠到他跟前，目光先上下扫视了一遍，而后紧张地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问道：“这是什么？”

    李聪明坐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说：“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沈虞才……能不能别写了，你都写了一天一夜了……这玩意儿沈虞真会看吗？”

    终于，在所有人的等待中，沈虞开口了。

    正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打着电话的班主任，她一边低低和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一边快步朝教室走来。

    *

    李聪明低头一看，看见祁方已经写到了第一百零三十一条没有照顾好沈虞的罪状，其中包括

    “……”沈虞：“三。”

    李聪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祁方一跃而起，几乎以残影般的速度掠到了沈虞病床边，手里还抓着那一沓罪己状。

    陈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检查报告，正想叫角落里那俩男的别吵人，忽然瞥见病床上安静坐着的沈虞。

    祁方：“嗯？！”

    “治不好，我们就回去吧。”他说。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走过来，蹲下轻轻揽了揽沈虞的身体，叹了口气道：“沈虞同学……”

    “爸爸怎么了？”沈虞吃完了一个，又拆了一个。

    “喂，你们……”

    祁方还在因沈虞苏醒而高兴，把“罪己状”塞到了他手里，沈虞竟然低头很认真地看了看，看完之后，又把几张纸折好拿着。

全没注意祁方在说什么，他盯着祁方胖爪子里的巧克力，过了几秒，沈虞接过来，并且拆出一个吃了。

    他昏迷了不短的时间，乌黑的瞳仁里雾蒙蒙的，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眉心蹙着，眼神不凌厉了，眸光也不冷了，乍看上去，甚至有些呆呆的。

    沈虞对这个冷笑话毫无反应。

    又来？？？

    沈虞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他感到有些奇怪。

    祁方&李聪明：“？！”

    “忘记给沈虞的保温杯里添上葡萄糖”“违背沈虞的意愿试图自行销毁炒菜机”“没有捐资三十辆公交车让沈虞可以坐着挤公交”“没有在家里建实验室让沈虞可以在家做科研”……

    祁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道：“沈虞，我的腿已经好了。”

    沈虞摇头，掀起眼睫看向他，说：“不是腿，是说心脏……我们不治了。”

    走到一半时，她看见了站在教室外面的沈虞和祁方，停住了脚步。

    搁在雪白被子上的手指轻动了动，像是想要抬起来，但因为没什么力气，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祁方看着沈虞吃了自己的巧克力，震惊非常，半天后才反应道：“啊……就是你爸爸……”

    祁方张了张口，脸上显露出一种有点为难的表情，犹犹豫豫地说：“沈鱼鱼，你爸爸不是……”

    祁方：“这是我的手指，沈鱼鱼。”

    陈柯愣了一下：“沈教授，你醒了？”

    沈虞醒来的时候，祁方正顶着两个黑眼圈，在病房里写“罪己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