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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青云》
谢凌霜又何尝不知箐儿是在故意为难他，但始终并未开口喊停。方才在箐儿的刁难之下她再以琴相问，诱他说出失约缘由，才知她之前心中隐隐猜测的果真不假。
翌日傍晚，谢凌霜站在厢房的窗前，看着楼下男男女女穿梭如织。
那妇人只道这小姑娘是死到临头嘴硬，阴声恐吓道：“若是告诉你这是哪里，你便恐怕半点也笑不出来了。”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几名姑娘，趁着时间还早，多数客人未到，她们似是正议论着自己。
夜深露重，谢凌霜进房去，沏了壶暖茶，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轻响。
“师父已知晓此事，但甘堂主已经投靠林川……师父正率墨君离等人清扫师门，与我约定于大楚相见。”
“是一只山隼。小姐放心，已经即刻放飞了。”
“坊间都传醉香楼姑娘虽美，却始终不如梦香楼的姑娘，我一直不知为何，”谢凌霜顿了顿，“今日亲眼得见，才知道问题出在你这老板娘身上。”
“好。只是我首次登台，需要一些提前的准备，还望醉娘想办法配合。”
若是换了别的小娘子，见此情形早就哭着求饶了，可没想到跟前女子面无惧色……那妇人想到这，语气之中明显有了怒意，声音也大了几分：“这是醉月楼！姑娘，我劝你识相一点，不要以为你有两分骨气，便能撑得过我的调教——”
箐儿瞪圆了双眼，“怎么会？小姐，你是在说笑吗？”
醉娘再次被她噎得一愣，见她这么笃定，便轻咳一声，半是相信半是警告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日你便开始见人接客。若你真是个聪明人，便也好少吃些苦头；若你还有别的小心思……那就可怪我不客气了。”
“你笑什么？”那妇人瞪着眼睛看谢凌霜，“你在笑什么！”
说罢箐儿便掌了小灯，匆匆出了院门。
“等等。”醉娘拦下身边魁梧的中年男子，眯着眼望向谢凌霜，“你倒是说说，以你所见，我这醉香楼为何就不如梦香楼？”
“哼，不就是吊足男人胃口？”醉娘冷笑道，“这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不一会儿，那人便回来报知醉娘。醉娘听他小声说罢，这才稍稍正眼审视了谢凌霜一番，却依旧是不以为意道：“白府的乐师又如何？我这醉月楼多的是曾经风光的罪臣女眷，你一个从府中出逃的乐师贱籍，入了我这醉月楼，待一双玉臂教千人枕过，难道还能叫你那白公子重金赎你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谢凌霜迎出门外，却是两个高大魁梧的人影出现在面前。
谢凌霜悠悠道，“这处院落除了厨房和二公子的人，可还有别人来过？”
这一等便是一日，箐儿整整担忧了一天，谢凌霜却淡定得如无事发生，这一日照常练琴休息，很快便到了夜晚。
“醉香楼并不缺貌美女子，但醉娘你只想着将眼前的金银收入囊中，却不知人心都喜欢猎奇，比起美貌，他们还更喜欢自己轻易得不到的东西，这便是你的醉香楼始终不如梦香楼的原因。”
像这样的姑娘，她醉娘早见得多了，仅凭一点过人姿色在府内蒙受恩宠，便以为自己从此可以摆脱低贱身份。可一旦惹恼了后宅里哪位真正有手段的，被背着老爷公子发卖至此，失了清白，是极少能再回去的了。
谢凌霜淡淡笑道，“小女子并不是想回去。白府中乐师众多，并不少我一个，我在府中受人排挤，正想再寻出路，若是醉娘愿意，小女子愿 为赚得千金后，求个自由。”
每年早春到春夏之交这段时日，大楚地界往往阴雨连绵，气候潮湿多变，正是时疫最易滋生的时期——这恐怕也是白舸急着救火、急着动身的原因。
“又或许是，我们早就见过了。”
“昨日新来，今日便登台了？”虹娘上下打量了一瞬窗边的人儿，“看起来的确貌美，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几年前邱轻轻将她从死人堆里救起带在身边，如今，她已经被养得这么大了。
再醒来时，已然躺在床上。房里弥漫浓烈的香味，显然这里并不是白府。
谢凌霜含笑着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醉娘原以为这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却没想到她说的话句句令人意外：“笑话，我做这行几十年，难道你比我还懂男人？”
“方才我不仅错怪了二公子，还把他拒在门外，他会不会……”箐儿说着自知理亏，声音渐渐小了。
此话一出，醉娘脸色有些犹疑不定起来。她转过身去，耳语吩咐了下人几句。
箐儿有些会意，可仍是下意识道：“或许……或许是家主太忙……”
“不知道她和醉娘说了些什么，竟然没让她受些皮肉之苦。”
迅速阅罢后，将那纸条放在灯火上烧了，直到那纸条燃尽，谢凌霜才低声道：
“好箐儿。”谢凌霜摸了摸箐儿的头，眼中满是怜爱和欣慰。
“我既不怕你，便自是知道这是何处。我笑的是你只打算用我赚个百两银钱，莫不是太小看人了？”谢凌霜笑道，“原以为醉月楼的醉娘是个会做生意的，却没想到也不过是目光短浅之人。”
下意识想要喊叫，嘴上却立时塞入了一大块药味浓重的棉絮。旋即，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头上，她失去了知觉……
谢凌霜冷冷看着醉娘的嘲笑：“怎么，把我卖给你的人没有告诉你，我是从哪里来的么？”
“哦？所以这是何处？”
“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替我拿些吃的来吧。”谢凌霜望着她道。
“噗嗤……”
那妇人走上前来，捏住谢凌霜的下巴，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开口道：“这小娘子姿色不错，若是调教一二，兴许还能用她赚个百两银钱……”
望着那沉沉幕色，谢凌霜点点头，门人中墨君离擅训隼，他办事最为稳妥，又对师父邱尘忠心不二，的确是传信的最佳人选。
听着前院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欢歌笑语，谢凌霜道，“醉娘不去考虑如何用我赚得千金，反而考虑我是否想得开？”
望着白帆二人匆匆离开，箐儿咬着嘴唇，声音有些不安道，“小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谢凌霜并不答话，只是定定望着面前这群人物，他们生得形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用看待宰羔羊似的的目光看着自己。
*
此时她正闲坐院中，品茶赏月。
“千金。”谢凌霜看着醉娘的眼睛，重复道，“三日之内，我能为醉香楼赚得千金。”
还不等她仔细看清是何人，门外便进来两三个大汉，紧接着，房内那女人站了起来，谢凌霜定睛一看，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只是脂粉抹得有些浓重。
“他不是二公子，”谢凌霜定定看着院落门口的方向，心如明镜般地轻叹一声，“他就是白舸。”
“白府上下都知道家主仅凭隔墙一曲便将我买下，却连着几日都不曾唤我以琴随侍左右，甚至连一面都未露，这是为何？”
“算起来也有三四日了。”
“不曾有。”箐儿意识到什么，恍然道，“你是说，这是故意将我们与其他人隔开，好让我们不知道他就是白舸？这又是何必呢……”
唯有各州府提前储备足够多的防疫药材，大楚百姓才能安稳度过这段时日。
这条花街上做的都是此类生意，此时不少店家已早早挂起了花灯和彩条，用以招揽客人。
“小姐，门人的密信来了。”箐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来，好奇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好大的口气！我看你实在是欠调教了，爷我今日就——”
箐儿一听，有些后怕：“怪不得小姐不愿向前赶路，也不让我联系门人，原来是早就知道出了内鬼……好险咱们这几日一直躲藏在这白府内。”
“就凭你？哈哈哈……”
“我不是在开玩笑。”谢凌霜反问道，“咱们进白府多久了？”
只是她现今如此悠哉，却不知白舸那边火势控制得如何？
思索了一会儿，箐儿又道，“方才看他反应，倒是不像……但他定是开始派人查我们了！我们要做些什么才好？”
“不怕。”箐儿坚定道，“小姐尚不会武功亦如此镇定，箐儿还会武功，怎么会怕！”
箐儿闻言色变：“难道家主已经查出我们的身份了！？”
“你是在何处发现纸条的？”
“什么也不用做，只需等着便是了。”
“就是她，昨天新来的那个。”
“一个管家都曾尚且会怀疑我来路不明，更何况是一任家主、大楚皇商？”
“原先只是怀疑甘堂主心中有异，现在所想已经坐实，往后这一路去往大楚，真的一切都得靠咱们自己了。箐儿，你怕吗？”
打开一看，虽是师父字迹，写的却是紫薇阁内另创的文字，此文字仅仅掌握在邱尘的少数心腹及几位堂主手中，只有事情极为机密时才会启用。
扶着有些酸疼的额头，她刚尝试着起身探查，便听身侧一个阴冷的女声响起：“哟，醒了。”
今日月亮比昨日的又要圆上一分，谢凌霜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再过两日便是十五，白舸的生辰就要到了。
醉娘一愣，她从未见过被卖到了此处却不想回去的女子：“你可知道是谁把你卖过来的？你真想得开？”
“小姐，这时候了哪还有吃的呀？”箐儿想了想，说，“不过我和厨房的三娘熟，我去看看今日有什么剩下的材料，给你现做点……你等着，我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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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霜又何尝不知箐儿是在故意为难他，但始终并未开口喊停。方才在箐儿的刁难之下她再以琴相问，诱他说出失约缘由，才知她之前心中隐隐猜测的果真不假。
翌日傍晚，谢凌霜站在厢房的窗前，看着楼下男男女女穿梭如织。
那妇人只道这小姑娘是死到临头嘴硬，阴声恐吓道：“若是告诉你这是哪里，你便恐怕半点也笑不出来了。”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几名姑娘，趁着时间还早，多数客人未到，她们似是正议论着自己。
夜深露重，谢凌霜进房去，沏了壶暖茶，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轻响。
“师父已知晓此事，但甘堂主已经投靠林川……师父正率墨君离等人清扫师门，与我约定于大楚相见。”
“是一只山隼。小姐放心，已经即刻放飞了。”
“坊间都传醉香楼姑娘虽美，却始终不如梦香楼的姑娘，我一直不知为何，”谢凌霜顿了顿，“今日亲眼得见，才知道问题出在你这老板娘身上。”
“好。只是我首次登台，需要一些提前的准备，还望醉娘想办法配合。”
若是换了别的小娘子，见此情形早就哭着求饶了，可没想到跟前女子面无惧色……那妇人想到这，语气之中明显有了怒意，声音也大了几分：“这是醉月楼！姑娘，我劝你识相一点，不要以为你有两分骨气，便能撑得过我的调教——”
箐儿瞪圆了双眼，“怎么会？小姐，你是在说笑吗？”
醉娘再次被她噎得一愣，见她这么笃定，便轻咳一声，半是相信半是警告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日你便开始见人接客。若你真是个聪明人，便也好少吃些苦头；若你还有别的小心思……那就可怪我不客气了。”
“你笑什么？”那妇人瞪着眼睛看谢凌霜，“你在笑什么！”
说罢箐儿便掌了小灯，匆匆出了院门。
“等等。”醉娘拦下身边魁梧的中年男子，眯着眼望向谢凌霜，“你倒是说说，以你所见，我这醉香楼为何就不如梦香楼？”
“哼，不就是吊足男人胃口？”醉娘冷笑道，“这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不一会儿，那人便回来报知醉娘。醉娘听他小声说罢，这才稍稍正眼审视了谢凌霜一番，却依旧是不以为意道：“白府的乐师又如何？我这醉月楼多的是曾经风光的罪臣女眷，你一个从府中出逃的乐师贱籍，入了我这醉月楼，待一双玉臂教千人枕过，难道还能叫你那白公子重金赎你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谢凌霜迎出门外，却是两个高大魁梧的人影出现在面前。
谢凌霜悠悠道，“这处院落除了厨房和二公子的人，可还有别人来过？”
这一等便是一日，箐儿整整担忧了一天，谢凌霜却淡定得如无事发生，这一日照常练琴休息，很快便到了夜晚。
“醉香楼并不缺貌美女子，但醉娘你只想着将眼前的金银收入囊中，却不知人心都喜欢猎奇，比起美貌，他们还更喜欢自己轻易得不到的东西，这便是你的醉香楼始终不如梦香楼的原因。”
像这样的姑娘，她醉娘早见得多了，仅凭一点过人姿色在府内蒙受恩宠，便以为自己从此可以摆脱低贱身份。可一旦惹恼了后宅里哪位真正有手段的，被背着老爷公子发卖至此，失了清白，是极少能再回去的了。
谢凌霜淡淡笑道，“小女子并不是想回去。白府中乐师众多，并不少我一个，我在府中受人排挤，正想再寻出路，若是醉娘愿意，小女子愿 为赚得千金后，求个自由。”
每年早春到春夏之交这段时日，大楚地界往往阴雨连绵，气候潮湿多变，正是时疫最易滋生的时期——这恐怕也是白舸急着救火、急着动身的原因。
“又或许是，我们早就见过了。”
“昨日新来，今日便登台了？”虹娘上下打量了一瞬窗边的人儿，“看起来的确貌美，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几年前邱轻轻将她从死人堆里救起带在身边，如今，她已经被养得这么大了。
再醒来时，已然躺在床上。房里弥漫浓烈的香味，显然这里并不是白府。
谢凌霜含笑着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醉娘原以为这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却没想到她说的话句句令人意外：“笑话，我做这行几十年，难道你比我还懂男人？”
“方才我不仅错怪了二公子，还把他拒在门外，他会不会……”箐儿说着自知理亏，声音渐渐小了。
此话一出，醉娘脸色有些犹疑不定起来。她转过身去，耳语吩咐了下人几句。
箐儿有些会意，可仍是下意识道：“或许……或许是家主太忙……”
“不知道她和醉娘说了些什么，竟然没让她受些皮肉之苦。”
迅速阅罢后，将那纸条放在灯火上烧了，直到那纸条燃尽，谢凌霜才低声道：
“好箐儿。”谢凌霜摸了摸箐儿的头，眼中满是怜爱和欣慰。
“我既不怕你，便自是知道这是何处。我笑的是你只打算用我赚个百两银钱，莫不是太小看人了？”谢凌霜笑道，“原以为醉月楼的醉娘是个会做生意的，却没想到也不过是目光短浅之人。”
下意识想要喊叫，嘴上却立时塞入了一大块药味浓重的棉絮。旋即，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头上，她失去了知觉……
谢凌霜冷冷看着醉娘的嘲笑：“怎么，把我卖给你的人没有告诉你，我是从哪里来的么？”
“哦？所以这是何处？”
“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替我拿些吃的来吧。”谢凌霜望着她道。
“噗嗤……”
那妇人走上前来，捏住谢凌霜的下巴，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开口道：“这小娘子姿色不错，若是调教一二，兴许还能用她赚个百两银钱……”
望着那沉沉幕色，谢凌霜点点头，门人中墨君离擅训隼，他办事最为稳妥，又对师父邱尘忠心不二，的确是传信的最佳人选。
听着前院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欢歌笑语，谢凌霜道，“醉娘不去考虑如何用我赚得千金，反而考虑我是否想得开？”
望着白帆二人匆匆离开，箐儿咬着嘴唇，声音有些不安道，“小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谢凌霜并不答话，只是定定望着面前这群人物，他们生得形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用看待宰羔羊似的的目光看着自己。
*
此时她正闲坐院中，品茶赏月。
“千金。”谢凌霜看着醉娘的眼睛，重复道，“三日之内，我能为醉香楼赚得千金。”
还不等她仔细看清是何人，门外便进来两三个大汉，紧接着，房内那女人站了起来，谢凌霜定睛一看，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只是脂粉抹得有些浓重。
“他不是二公子，”谢凌霜定定看着院落门口的方向，心如明镜般地轻叹一声，“他就是白舸。”
“白府上下都知道家主仅凭隔墙一曲便将我买下，却连着几日都不曾唤我以琴随侍左右，甚至连一面都未露，这是为何？”
“算起来也有三四日了。”
“不曾有。”箐儿意识到什么，恍然道，“你是说，这是故意将我们与其他人隔开，好让我们不知道他就是白舸？这又是何必呢……”
唯有各州府提前储备足够多的防疫药材，大楚百姓才能安稳度过这段时日。
这条花街上做的都是此类生意，此时不少店家已早早挂起了花灯和彩条，用以招揽客人。
“小姐，门人的密信来了。”箐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来，好奇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好大的口气！我看你实在是欠调教了，爷我今日就——”
箐儿一听，有些后怕：“怪不得小姐不愿向前赶路，也不让我联系门人，原来是早就知道出了内鬼……好险咱们这几日一直躲藏在这白府内。”
“就凭你？哈哈哈……”
“我不是在开玩笑。”谢凌霜反问道，“咱们进白府多久了？”
只是她现今如此悠哉，却不知白舸那边火势控制得如何？
思索了一会儿，箐儿又道，“方才看他反应，倒是不像……但他定是开始派人查我们了！我们要做些什么才好？”
“不怕。”箐儿坚定道，“小姐尚不会武功亦如此镇定，箐儿还会武功，怎么会怕！”
箐儿闻言色变：“难道家主已经查出我们的身份了！？”
“你是在何处发现纸条的？”
“什么也不用做，只需等着便是了。”
“就是她，昨天新来的那个。”
“一个管家都曾尚且会怀疑我来路不明，更何况是一任家主、大楚皇商？”
“原先只是怀疑甘堂主心中有异，现在所想已经坐实，往后这一路去往大楚，真的一切都得靠咱们自己了。箐儿，你怕吗？”
打开一看，虽是师父字迹，写的却是紫薇阁内另创的文字，此文字仅仅掌握在邱尘的少数心腹及几位堂主手中，只有事情极为机密时才会启用。
扶着有些酸疼的额头，她刚尝试着起身探查，便听身侧一个阴冷的女声响起：“哟，醒了。”
今日月亮比昨日的又要圆上一分，谢凌霜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再过两日便是十五，白舸的生辰就要到了。
醉娘一愣，她从未见过被卖到了此处却不想回去的女子：“你可知道是谁把你卖过来的？你真想得开？”
“小姐，这时候了哪还有吃的呀？”箐儿想了想，说，“不过我和厨房的三娘熟，我去看看今日有什么剩下的材料，给你现做点……你等着，我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