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瓜瓜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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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何月芝慢腾腾凑过来挤眉弄眼：“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袁喜丰这小子，自家的事不干跑来讨好孙知青，他娘老子肯定要来闹的。”
不过张桂芝的嗓门巨大，她应当是听见了，没多一会儿，就抬起手捂着脸跑了。
热辣的日头逐渐移到众人的头顶，远处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传来一阵哄笑声。
都晓得了对方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莫名就有一种亲近感。
张婶子的戏正式上场！
“你不舒服就快去树荫底下坐着，这点田，我一下就插完了，一点都不费事！快去快去，别晒着了，这鬼日头，辣得很！”
哎，还是得想点办法啊。
弄得向遥心里痒痒的。
袁喜丰憨憨一笑：“你们这什么大有作为再教育的，我读书少学不会，但是你一个女娃子，就应该干少一点嘛！”
向遥点点头，也有点理解。
瞅瞅袁喜丰这家伙，平时盐罐子空了不添、油瓶子倒了不扶的，这会儿多勤快啊！
这些秧插进水田里就抖抖擞擞，但要是就这么横躺在太阳底下，一个中午下来，都得蔫巴巴得立都立不起。
向遥眼睛亮亮的：“张婶子的嘴皮子可真厉害啊，比我奶还要厉害咧！我看大队上就没有一个人能骂得她赢的！”
孙乔微微垂下眼睫，羞涩地笑：“喜丰同志，我可以的，虽然我确实是有点不舒服、头也有点晕，但我坚信，只要坚持、努力，就一定可以战胜困难的！”
袁喜丰被他老娘揪着骂，疼得龇牙咧嘴的，那耳朵都红得充血，愣是一个字都没敢回嘴。
嘿，这才叫劳逸结合嘛！
向遥知道，袁喜丰这小子的殷勤是白献了，经此一事，人家孙知青恐怕是见了他都要害怕。
何月芝不肯将目光从张桂芝母子俩身上挪开，只迅速看了一眼，留下辣评：“她跑走的姿态可没有刚刚好看哩！瞧着也不像有病呐。”
他哪里敢说话啊，只要说上一个字，他娘非得把他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骂穿不可！
向遥心道，你不懂，他们有的白莲花品种就是这个调调，表面林黛玉，灵魂鲁智深，反差萌嘛。
向遥有时候下了工，还专门绕点路打他们家不远处的岔道口过，这老婶子骂人一叹三咏的，还真挺有艺术感，怪吸引人的。
一般这样的笑声下，多少有点小瓜嘛，哪怕没有瓜，那也有点瓜的线索嘛，可惜啊，她还有好多任务呢，不能去凑热闹。
来了来了！
一时的思考并没有阻碍手下的动作，向遥由生疏到熟练，这会儿已经能够略为利索地拆秧、分苗，以及插秧了。
看着眼前田地里薄薄一层熠熠生光的水，向遥也不禁有点哀愁。
老婶子骂人的气势简直就像寒冬腊月的西北风，那是越刮越紧。
别说孙知青了，满大队的人家，有哪个不怕被张桂芝瞄上啊。
袁喜丰擦了把汗，骄傲地扬起头：“不辛苦！一点都不累！你就放心好了，你的任务我全都给你干了！保准漂漂亮亮的！你就坐到那边树荫下好好休息，甭操心！”
张桂芝年轻的时候就守寡，没点泼辣的劲儿，她养不住三个孩子。
“快看快看，”何月芝又拆一扎秧，眼睛放光，“张桂芝把袁喜丰给拎回去了！好家伙，莽还是她莽，这一点我是佩服了一辈子，她当年拎自家男人也是这么拎的！”
等张桂芝揪着袁喜丰的耳朵在他耳边开炮，向遥手下的动作就更慢了。
向遥这会儿也不扭捏，直接操了身后的秧就递给她，嘴里笑着：“那就麻烦婶子了，婶子你人实在是太好了，还好有你帮我，不然我要落在最后头了呢！”
“你个蠢驴子！懒蛋子！只会光屁股拉磨，给老娘转着圈儿丢人！”
何月芝撸了一下腿上的泥，本来都准备走了，一看向遥那边，动作是急急忙忙的，但在她眼里还是慢得不行。
大热天的听上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骂，堪比看了一场大戏，大伙儿感觉腰也不疼了，手也不累了，浑身的疲惫都自发消除了。
好嘛，刚刚才只是前奏，这会儿才是真正的瓜来了呢！
至于孙知青，从哭着跑走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大概是觉得脸面比工分更重要一点。
她在后世吃香的喝辣的多舒坦啊，咋就穿到这个年代来了呢，干不完的活啊吃不饱的饭
她长得好看，笑得美，嘴巴甜，何月芝脸上一下就笑开了花，觉得队上像向遥这么好的闺女真是没有了。
虽然被骂一下也不会造成皮肉伤，但心灵上必受重创呐。
那甜美温柔的声音像一股清凉的溪水浇到他脑袋上，令他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埋着头弯着腰奋力插起秧来。
何月芝深有同感：“张婶子的嘴啊，那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不过她人倒也不坏嘛，哪家有个什么事儿要帮忙，她永远是冲在前头的，就这一点，没的说。”
向遥点点头，懂了。不由得又想起刘巧云，也不知道她在娘家过得怎么样。
两人一个侧头，相视而笑。
袁喜丰的寡妇老娘张桂芝，这会儿正飞快地摆着双腿，五官都挤在一团，瞧着很有些狰狞。
向遥眨巴着眼睛，心里对张桂芝的战斗力又敬畏了 一分。
何月芝更是“哎哟哎哟”了两声，语气中充满了兴奋：“袁喜丰他老娘来了！这下热闹了！”
为人子女，她的责任只有刘巧云，至于向家其他人，光是看着这些日子以来众人对她或嫌恶、或冷眼旁观的态度，她也生不出什么亲情来。
要说这张桂芝，那可是远近有名的泼辣人。
一整个上午，张桂芝家的事情都在被田间的社员们挂在嘴上津津乐道。
袁喜丰虽然瘦条条，但他高还是挺高，就那么高的个子，现在还迁就着他娘拎耳朵，不得不弓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跟着往前趟，那姿势着实喜人。
孙乔的目光充满感激，她捏着衣角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喜丰同志，那、那就辛苦你了。”
怎么说呢，就活像一朵风中摇摆遗世独立的白莲花。
嗓门大，跟放炮似的，成天骂来骂去的，家里两个媳妇三个儿子都是她的炮轰对象，每天骂声都能穿过一座座山，传到山背的向家来。
终于熬到大队的广播重新放起收工歌曲，向遥手里还有半扎秧，后背还有两扎，连忙埋头苦干，向遥快速地插完。
不过多数人也能理解，譬如何月芝就叹了口气，说道：“早些年她也就是对自家男人凶一点，对外还是很和气的，就是男人死了嘛，她又要养这么多娃，不凶一点不行啊。”
张桂芝儿子也骂上了，那边树荫下休息的孙乔也拐弯抹角地被骂上了，一连串稀里哗啦叮铃哐啷的，跟放广播似的。
想着自己兜里还有一把花生呢，她赶紧帮忙。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蛋，连别人在利用你都不晓得，眼巴巴地凑上来等什么呢？你以为别人看得上你个癞蛤蟆？咱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撒泡尿自个儿照照哩！”
看热闹的也不止向遥和何月芝，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得起劲呢！
向遥偷偷打量，嗯，身体是摇摇欲坠的，神色是坚韧坚定的。
“咋的，前两天帮人家在塘里捞鞋子，脑子里进的水到现在还没干？要不要老娘再给你几巴掌好生给倒倒？”
“我看你这脸皮子都跟那边水田里的牛皮一样厚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天天的力气都使在别个身上，还没见着一点好处！你这叫啥子？这叫肉包子打狗，你有去无回！”
孙乔这模样，看得袁喜丰心里又是一酥，他怎么能让这样娇弱的女娃儿干活呢，他袁喜丰还是不是条汉子了！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咧，笑得这么高兴！”何月芝看向那边，将向遥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哎呀你这个动作还是慢了点，来，遥丫头，你把你后头的秧递过来！”
等孙乔离开了，袁喜丰望着她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感觉自己这会儿就是小人书上那种英勇救美的盖世英雄。
也不知道向粮生和刘巧云是怎么生的，她咋就生不出这么乖巧的孩子呢？
“大伙儿都在抢时间，偏偏就有人想尽名堂不干活，自己不干也就算了，还要勾着别人干！没长手啊！没长脚啊！也就你这个眼瞎的玩意儿凑上去给人当劳力送工分！”
向遥看向树荫下的孙知青，离得远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掉眼泪。
原身两个舅舅，也都没有分家，她娘又是这样不体面地被赶回去的，大概日子不好过。
像一场另类的走T台……
“好哇！好哇！我就说你个小兔崽子又躲去哪里偷懒了！原来自家的任务不干，在这里给别人干！你个瘪犊子玩意儿，真是老母猪上屠，你挨刀的货！”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张婶子这条舌头，就跟那磨快了的刀子似的，不能惹，不能惹啊……
至于向遥她奶张菊花，论嘴皮子嘛，还是略输一筹，论心肠呢，那也远远不及张桂芝。
就在向遥还在为自己的悲惨人生唉声叹气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嗓音横空出世，又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向遥啧啧了两声，不由得感慨，这人呐，再懒惰，在心爱的姑娘面前，那也是换了层皮，变了个模样。
当然了，当着人家孙女的面儿，何月芝还是留了一点情面，没有说出口。
哎！人生艰难呐！
向遥不禁“嘶”地一声吸了一口长气，这得多疼啊！耳朵都要被揪掉了叭……
] 一旁的何月芝慢腾腾凑过来挤眉弄眼：“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袁喜丰这小子，自家的事不干跑来讨好孙知青，他娘老子肯定要来闹的。”
不过张桂芝的嗓门巨大，她应当是听见了，没多一会儿，就抬起手捂着脸跑了。
热辣的日头逐渐移到众人的头顶，远处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传来一阵哄笑声。
都晓得了对方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莫名就有一种亲近感。
张婶子的戏正式上场！
“你不舒服就快去树荫底下坐着，这点田，我一下就插完了，一点都不费事！快去快去，别晒着了，这鬼日头，辣得很！”
哎，还是得想点办法啊。
弄得向遥心里痒痒的。
袁喜丰憨憨一笑：“你们这什么大有作为再教育的，我读书少学不会，但是你一个女娃子，就应该干少一点嘛！”
向遥点点头，也有点理解。
瞅瞅袁喜丰这家伙，平时盐罐子空了不添、油瓶子倒了不扶的，这会儿多勤快啊！
这些秧插进水田里就抖抖擞擞，但要是就这么横躺在太阳底下，一个中午下来，都得蔫巴巴得立都立不起。
向遥眼睛亮亮的：“张婶子的嘴皮子可真厉害啊，比我奶还要厉害咧！我看大队上就没有一个人能骂得她赢的！”
孙乔微微垂下眼睫，羞涩地笑：“喜丰同志，我可以的，虽然我确实是有点不舒服、头也有点晕，但我坚信，只要坚持、努力，就一定可以战胜困难的！”
袁喜丰被他老娘揪着骂，疼得龇牙咧嘴的，那耳朵都红得充血，愣是一个字都没敢回嘴。
嘿，这才叫劳逸结合嘛！
向遥知道，袁喜丰这小子的殷勤是白献了，经此一事，人家孙知青恐怕是见了他都要害怕。
何月芝不肯将目光从张桂芝母子俩身上挪开，只迅速看了一眼，留下辣评：“她跑走的姿态可没有刚刚好看哩！瞧着也不像有病呐。”
他哪里敢说话啊，只要说上一个字，他娘非得把他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骂穿不可！
向遥心道，你不懂，他们有的白莲花品种就是这个调调，表面林黛玉，灵魂鲁智深，反差萌嘛。
向遥有时候下了工，还专门绕点路打他们家不远处的岔道口过，这老婶子骂人一叹三咏的，还真挺有艺术感，怪吸引人的。
一般这样的笑声下，多少有点小瓜嘛，哪怕没有瓜，那也有点瓜的线索嘛，可惜啊，她还有好多任务呢，不能去凑热闹。
来了来了！
一时的思考并没有阻碍手下的动作，向遥由生疏到熟练，这会儿已经能够略为利索地拆秧、分苗，以及插秧了。
看着眼前田地里薄薄一层熠熠生光的水，向遥也不禁有点哀愁。
老婶子骂人的气势简直就像寒冬腊月的西北风，那是越刮越紧。
别说孙知青了，满大队的人家，有哪个不怕被张桂芝瞄上啊。
袁喜丰擦了把汗，骄傲地扬起头：“不辛苦！一点都不累！你就放心好了，你的任务我全都给你干了！保准漂漂亮亮的！你就坐到那边树荫下好好休息，甭操心！”
张桂芝年轻的时候就守寡，没点泼辣的劲儿，她养不住三个孩子。
“快看快看，”何月芝又拆一扎秧，眼睛放光，“张桂芝把袁喜丰给拎回去了！好家伙，莽还是她莽，这一点我是佩服了一辈子，她当年拎自家男人也是这么拎的！”
等张桂芝揪着袁喜丰的耳朵在他耳边开炮，向遥手下的动作就更慢了。
向遥这会儿也不扭捏，直接操了身后的秧就递给她，嘴里笑着：“那就麻烦婶子了，婶子你人实在是太好了，还好有你帮我，不然我要落在最后头了呢！”
“你个蠢驴子！懒蛋子！只会光屁股拉磨，给老娘转着圈儿丢人！”
何月芝撸了一下腿上的泥，本来都准备走了，一看向遥那边，动作是急急忙忙的，但在她眼里还是慢得不行。
大热天的听上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骂，堪比看了一场大戏，大伙儿感觉腰也不疼了，手也不累了，浑身的疲惫都自发消除了。
好嘛，刚刚才只是前奏，这会儿才是真正的瓜来了呢！
至于孙知青，从哭着跑走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大概是觉得脸面比工分更重要一点。
她在后世吃香的喝辣的多舒坦啊，咋就穿到这个年代来了呢，干不完的活啊吃不饱的饭
她长得好看，笑得美，嘴巴甜，何月芝脸上一下就笑开了花，觉得队上像向遥这么好的闺女真是没有了。
虽然被骂一下也不会造成皮肉伤，但心灵上必受重创呐。
那甜美温柔的声音像一股清凉的溪水浇到他脑袋上，令他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埋着头弯着腰奋力插起秧来。
何月芝深有同感：“张婶子的嘴啊，那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不过她人倒也不坏嘛，哪家有个什么事儿要帮忙，她永远是冲在前头的，就这一点，没的说。”
向遥点点头，懂了。不由得又想起刘巧云，也不知道她在娘家过得怎么样。
两人一个侧头，相视而笑。
袁喜丰的寡妇老娘张桂芝，这会儿正飞快地摆着双腿，五官都挤在一团，瞧着很有些狰狞。
向遥眨巴着眼睛，心里对张桂芝的战斗力又敬畏了 一分。
何月芝更是“哎哟哎哟”了两声，语气中充满了兴奋：“袁喜丰他老娘来了！这下热闹了！”
为人子女，她的责任只有刘巧云，至于向家其他人，光是看着这些日子以来众人对她或嫌恶、或冷眼旁观的态度，她也生不出什么亲情来。
要说这张桂芝，那可是远近有名的泼辣人。
一整个上午，张桂芝家的事情都在被田间的社员们挂在嘴上津津乐道。
袁喜丰虽然瘦条条，但他高还是挺高，就那么高的个子，现在还迁就着他娘拎耳朵，不得不弓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跟着往前趟，那姿势着实喜人。
孙乔的目光充满感激，她捏着衣角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喜丰同志，那、那就辛苦你了。”
怎么说呢，就活像一朵风中摇摆遗世独立的白莲花。
嗓门大，跟放炮似的，成天骂来骂去的，家里两个媳妇三个儿子都是她的炮轰对象，每天骂声都能穿过一座座山，传到山背的向家来。
终于熬到大队的广播重新放起收工歌曲，向遥手里还有半扎秧，后背还有两扎，连忙埋头苦干，向遥快速地插完。
不过多数人也能理解，譬如何月芝就叹了口气，说道：“早些年她也就是对自家男人凶一点，对外还是很和气的，就是男人死了嘛，她又要养这么多娃，不凶一点不行啊。”
张桂芝儿子也骂上了，那边树荫下休息的孙乔也拐弯抹角地被骂上了，一连串稀里哗啦叮铃哐啷的，跟放广播似的。
想着自己兜里还有一把花生呢，她赶紧帮忙。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蛋，连别人在利用你都不晓得，眼巴巴地凑上来等什么呢？你以为别人看得上你个癞蛤蟆？咱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撒泡尿自个儿照照哩！”
看热闹的也不止向遥和何月芝，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得起劲呢！
向遥偷偷打量，嗯，身体是摇摇欲坠的，神色是坚韧坚定的。
“咋的，前两天帮人家在塘里捞鞋子，脑子里进的水到现在还没干？要不要老娘再给你几巴掌好生给倒倒？”
“我看你这脸皮子都跟那边水田里的牛皮一样厚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天天的力气都使在别个身上，还没见着一点好处！你这叫啥子？这叫肉包子打狗，你有去无回！”
孙乔这模样，看得袁喜丰心里又是一酥，他怎么能让这样娇弱的女娃儿干活呢，他袁喜丰还是不是条汉子了！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咧，笑得这么高兴！”何月芝看向那边，将向遥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哎呀你这个动作还是慢了点，来，遥丫头，你把你后头的秧递过来！”
等孙乔离开了，袁喜丰望着她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感觉自己这会儿就是小人书上那种英勇救美的盖世英雄。
也不知道向粮生和刘巧云是怎么生的，她咋就生不出这么乖巧的孩子呢？
“大伙儿都在抢时间，偏偏就有人想尽名堂不干活，自己不干也就算了，还要勾着别人干！没长手啊！没长脚啊！也就你这个眼瞎的玩意儿凑上去给人当劳力送工分！”
向遥看向树荫下的孙知青，离得远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掉眼泪。
原身两个舅舅，也都没有分家，她娘又是这样不体面地被赶回去的，大概日子不好过。
像一场另类的走T台……
“好哇！好哇！我就说你个小兔崽子又躲去哪里偷懒了！原来自家的任务不干，在这里给别人干！你个瘪犊子玩意儿，真是老母猪上屠，你挨刀的货！”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张婶子这条舌头，就跟那磨快了的刀子似的，不能惹，不能惹啊……
至于向遥她奶张菊花，论嘴皮子嘛，还是略输一筹，论心肠呢，那也远远不及张桂芝。
就在向遥还在为自己的悲惨人生唉声叹气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嗓音横空出世，又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向遥啧啧了两声，不由得感慨，这人呐，再懒惰，在心爱的姑娘面前，那也是换了层皮，变了个模样。
当然了，当着人家孙女的面儿，何月芝还是留了一点情面，没有说出口。
哎！人生艰难呐！
向遥不禁“嘶”地一声吸了一口长气，这得多疼啊！耳朵都要被揪掉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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