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瓜瓜瓜瓜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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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院门虚虚掩着,向遥在外头喊了两声没人应,只好自行推开了院门进到里面,谁知里头屋子的门这会儿也锁上了。
趁着袁老三媳妇被短暂镇住,她不仅用手扇“味儿”,还干脆摘下草帽,扇风的幅度更加大了起来。
不过他们对袁老三媳妇可没有同情心,这人的嘴确实又臭又烦人,队里少有喜欢她的。
多少有点内疚。
但向遥听出了这人话里的友好之意,她重新扬起笑容:“婶子真是好眼力啊,是的呢,我是向遥,就是从向家湾过来的。”
又有人笑:“哎呀,你说说,我咋就没反应过来呢,我要是得了这花生,今儿家里老爷们都有一点好下饭菜了。”
“哎呀,好臭好臭,谁的嘴巴这么臭啊,是昨晚偷偷吃了粪,今早又没刷牙吧!哎呀婶子啊,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哩!”
当即就走到井边去拉水,准备洗个脸清爽一下。
向遥走到后面,都顾不上头顶的太阳了,将草帽拿下来扇风,额头上的碎发都湿湿的,贴着皮肤,十分难受。
“遥遥?!”刘巧云先是愣住,紧接着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地喊了声。
她站起来,觉得还是先去找她娘吧。
向遥听着了,无声地勾了勾唇,也笑了起来。
沿着田埂又经过了一大片田,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正在弯着腰插田的背影。
“哎哟,这孩子!也太客气了!”那婶子的声音飘在后头,满满的都是高兴。
“切,大的是个不要脸的,小的能好到哪里去!一窝子晦气东西!”
那妇女听着这声“婶子”,先就笑了起来,她一笑,脸上堆积了点肉,显得稍微和善了些许:“我就说我有点印象嘛,你前些年还来过呢!”
她没有感受过什么母爱,当下这种情感既陌生又熟悉,让她生出了一点心虚。
“这位婶子,请问刘巧云这会儿是在哪里呀?”向遥弯着眼睛,摆出了礼貌的笑容。
那妇女长得挺高挑,就是瘦,瘦得支骨嶙峋,显得手腕上的骨头十分突出,颧骨也高高耸起,瞧着模样有些厉害。
袁老三媳妇见大家都笑她,气得咬紧牙关,刚要张嘴说话,向遥又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快别说话,闭紧你的嘴!”
十分热。
沿途虽然多山,但对于乡下孩子来说,这大白天的,并不危险。
不得劲儿。
那人冷哼一声:“我可没说是你们,你非要这么认为,跟我没关系。”
“给,婶子!你拿回去吃!”
“这么多花生呢,咱们这儿可少见得很嘞!瓦子娘,你可真有运气哩~”有人说道,话里满是羡慕。
“你谁啊?找那人做啥子?”语气十分不客气,活像向遥是什么晦气的东西。
她是一个外来者,原身已经死了,她这个外来者占据了原身的躯壳。
向遥甜甜一笑:“嗯嗯,谢谢婶子了,您真是个好人!”
这么一折腾,她不由得又生出点打退堂鼓的心思。
她往前走了几步,跨过一条小小的水圳,从篮子里掏出一把花生。
向遥可不想再像之前跟杨小红推拉一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了,立刻将花生塞到她的裤袋里:“我给我娘带了哩,婶子别客气,我走了!”
但就在刚刚看到对方背影的那一刻,那种深埋在骨子里的牵绊与感情,竟然轰然一下,猛烈地窜了出来,迅速弥漫在血肉之中,令她不由得湿了眼眶。
这可方便多了。
太阳正在头顶上,照得人的影子矮矮墩墩一坨,她瞧着有趣,伸手做了几个小时候热衷折腾的姿势,自娱自乐了一下,心里又高兴起来了。
到底还是朴实的人多嘛。
“厉害哟,这闺女嘴皮子比她娘厉害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向遥没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的目光牢牢地黏在了刘巧云身上,感受着那种亲情澎湃的力量。
向遥是一点都不想动了,反正这是外祖家,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向遥原本以为自己看待刘巧云,可能也跟看其他人一样,空有记忆,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向遥霍然扭过头去,乌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人:“婶子,是你是在说我跟我娘?”
她走了过去,还没开口,水田中央的人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了过来。
那婶子正在弯腰搂稻子去打,听见问话,当即就眉头一皱,将面前这个陌生姑娘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通,目光犀利得像刮刀。
要是再这么傻乎乎地等下去,就要走夜路了。
哎,还能怎么办呢,走着吧!
印象中刘巧云一直挺温柔和善的,她就不信,这个娘家,就没有一个跟刘巧云关系处得好的人了。
在场的人都一阵哄笑,一点也没有顾及袁老三媳妇的面子。
出了向家湾所在的第六队,还得先后路过前面几个队,再之后,才能到石牛大队。
只觉得那微微的凉意从口腔一路蔓延下去,向遥这才感觉爽利了不少。
向遥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抬起手在鼻子前头用力扇了扇,声音又大又清亮——
中午的太阳热辣辣的,照得整个大地都白晃晃,向遥压低了草草帽,尽量不往路两旁的田野里看。
“哈哈哈哈哈袁老三媳妇偷粪吃了哈哈哈哈!”
“这姑娘嘴巴怪伶俐的嘞,哈哈哈哈哈,袁老三家的这回可吃瘪了吧!”
……
那人戴着草帽,草帽边沿松散地垂了一截下来,穿着一身青色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裤腿高高卷起,腰腿清瘦,小小一个。
但回头一看,蜿蜒的路已经看不到尽头,这才恍然,都已经走出了老远。
他们这一块的人都在埋头插秧,并没有几个人发现向遥的到来,听到刘巧云这么喊了一声,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朝着田埂上的人看了过去。
向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是一个看着跟刘巧云年纪差不多的妇女。
向遥又不是什么软包子,她看着婶子的神色,又将她娘称作“那人”,多少有点不高兴,当即也就不问她了。
摘掉草帽,就着沁凉的井水洗了脸和手,又用手捧了一捧的水,脑袋凑过去啜饮了两口。
就是热。
还没走几步呢,峰回路转,有边上的人似乎是认出向遥了,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巧云的女儿吧?从向家湾过来的?”
也有人幸灾乐祸:“啧啧,刚刚要是袁老三家的好好跟人家小姑娘说话,没准这好东西就是她的了呢~”
尖酸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周围几个人的耳朵里。
这会儿估计来时的路跟去石牛大队的,已经没多少差别了。
四周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哄然大笑起来,尤其是后头认出向遥那婶子,更是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坐在井边又休息了一会儿,向遥吃了一把花生,觉得刘家人大概是都参加劳动去了,不到做饭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人回来的。
向遥可不管别的,见其他人也没有替袁老三媳妇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了那人人缘差,反击完也就不管了。
怎么着,意思就是她不是个好人呗!
说来也怪,她穿来的时候刘巧云就已经离开老向家了,实际上两人一天都没有相处过。
“可别说话了,太臭了,简直臭不可闻,哎哟,熏得我都要流眼泪了!” 大伙儿笑得更加开怀了。
刘家是队里的边户,向遥到了他们大队之后,没怎么见着人,就到了。
杨小红是怎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何月芝商量帮向遥的事儿且不提,另一边,向遥已经挎着竹篮,沿着弯弯绕绕的大路,走出了向家湾。
打起精神,向遥将帽子往头上一栽,将脑袋瓜给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才一边给自己鼓劲儿,一边继续前行。
谁知这一次,向遥的甜美笑容大法竟然失效了。
哼,不待见她,她难道还会巴巴地继续腆着脸问?
出了院门,向遥也不知道刘家人在哪一片干活,只好又寻着人问。
扑了个空。
向遥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刘巧云。
她这话一出,最先不客气的那个人脸色就迅速垮了下来,看向遥的目光愈发不善了。
尤其是那些已经割完了稻子、灌了水准备插秧的田,简直像一面面雪白的镜子,将太阳的光芒映射得十分刺眼。
和和气气温温柔柔,一看就是个乖巧的姑娘。
刘家的条件应该要比向家好上一点,安了个摇水井,只需要朝摇水井的大肚儿里灌上一碗水,再迅速上下摇动手把,就能将井水给吸上来。
等终于到了石牛大队,向遥将竹篮往自己肩膀上调整了一下位置,循着原身的记忆,终于一鼓作气,朝着刘家而去了。
正割着稻子呢,她就用手中的镰刀朝着一个方向指了下:“喏,你顺着这条田埂走,巧云在那边插秧哩!”
塞完了她赶紧转身就走,就怕这婶子又要追过来拉扯。
“没事了。”淡淡丢下一句,向遥转身就走。
这臭得都能熏出眼泪,该是多臭啊,这闺女,够损啊!
那婶子“嚯”了一声,不好意思接:“你这孩子,就这点小事,婶子咋能要你这么好的东西呢,快收回去,待会儿给你娘吃!”
] 刘家院门虚虚掩着,向遥在外头喊了两声没人应,只好自行推开了院门进到里面,谁知里头屋子的门这会儿也锁上了。
趁着袁老三媳妇被短暂镇住,她不仅用手扇“味儿”,还干脆摘下草帽,扇风的幅度更加大了起来。
不过他们对袁老三媳妇可没有同情心,这人的嘴确实又臭又烦人,队里少有喜欢她的。
多少有点内疚。
但向遥听出了这人话里的友好之意,她重新扬起笑容:“婶子真是好眼力啊,是的呢,我是向遥,就是从向家湾过来的。”
又有人笑:“哎呀,你说说,我咋就没反应过来呢,我要是得了这花生,今儿家里老爷们都有一点好下饭菜了。”
“哎呀,好臭好臭,谁的嘴巴这么臭啊,是昨晚偷偷吃了粪,今早又没刷牙吧!哎呀婶子啊,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哩!”
当即就走到井边去拉水,准备洗个脸清爽一下。
向遥走到后面,都顾不上头顶的太阳了,将草帽拿下来扇风,额头上的碎发都湿湿的,贴着皮肤,十分难受。
“遥遥?!”刘巧云先是愣住,紧接着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地喊了声。
她站起来,觉得还是先去找她娘吧。
向遥听着了,无声地勾了勾唇,也笑了起来。
沿着田埂又经过了一大片田,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正在弯着腰插田的背影。
“哎哟,这孩子!也太客气了!”那婶子的声音飘在后头,满满的都是高兴。
“切,大的是个不要脸的,小的能好到哪里去!一窝子晦气东西!”
那妇女听着这声“婶子”,先就笑了起来,她一笑,脸上堆积了点肉,显得稍微和善了些许:“我就说我有点印象嘛,你前些年还来过呢!”
她没有感受过什么母爱,当下这种情感既陌生又熟悉,让她生出了一点心虚。
“这位婶子,请问刘巧云这会儿是在哪里呀?”向遥弯着眼睛,摆出了礼貌的笑容。
那妇女长得挺高挑,就是瘦,瘦得支骨嶙峋,显得手腕上的骨头十分突出,颧骨也高高耸起,瞧着模样有些厉害。
袁老三媳妇见大家都笑她,气得咬紧牙关,刚要张嘴说话,向遥又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快别说话,闭紧你的嘴!”
十分热。
沿途虽然多山,但对于乡下孩子来说,这大白天的,并不危险。
不得劲儿。
那人冷哼一声:“我可没说是你们,你非要这么认为,跟我没关系。”
“给,婶子!你拿回去吃!”
“这么多花生呢,咱们这儿可少见得很嘞!瓦子娘,你可真有运气哩~”有人说道,话里满是羡慕。
“你谁啊?找那人做啥子?”语气十分不客气,活像向遥是什么晦气的东西。
她是一个外来者,原身已经死了,她这个外来者占据了原身的躯壳。
向遥甜甜一笑:“嗯嗯,谢谢婶子了,您真是个好人!”
这么一折腾,她不由得又生出点打退堂鼓的心思。
她往前走了几步,跨过一条小小的水圳,从篮子里掏出一把花生。
向遥可不想再像之前跟杨小红推拉一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了,立刻将花生塞到她的裤袋里:“我给我娘带了哩,婶子别客气,我走了!”
但就在刚刚看到对方背影的那一刻,那种深埋在骨子里的牵绊与感情,竟然轰然一下,猛烈地窜了出来,迅速弥漫在血肉之中,令她不由得湿了眼眶。
这可方便多了。
太阳正在头顶上,照得人的影子矮矮墩墩一坨,她瞧着有趣,伸手做了几个小时候热衷折腾的姿势,自娱自乐了一下,心里又高兴起来了。
到底还是朴实的人多嘛。
“厉害哟,这闺女嘴皮子比她娘厉害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向遥没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的目光牢牢地黏在了刘巧云身上,感受着那种亲情澎湃的力量。
向遥是一点都不想动了,反正这是外祖家,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向遥原本以为自己看待刘巧云,可能也跟看其他人一样,空有记忆,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向遥霍然扭过头去,乌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人:“婶子,是你是在说我跟我娘?”
她走了过去,还没开口,水田中央的人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了过来。
那婶子正在弯腰搂稻子去打,听见问话,当即就眉头一皱,将面前这个陌生姑娘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通,目光犀利得像刮刀。
要是再这么傻乎乎地等下去,就要走夜路了。
哎,还能怎么办呢,走着吧!
印象中刘巧云一直挺温柔和善的,她就不信,这个娘家,就没有一个跟刘巧云关系处得好的人了。
在场的人都一阵哄笑,一点也没有顾及袁老三媳妇的面子。
出了向家湾所在的第六队,还得先后路过前面几个队,再之后,才能到石牛大队。
只觉得那微微的凉意从口腔一路蔓延下去,向遥这才感觉爽利了不少。
向遥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抬起手在鼻子前头用力扇了扇,声音又大又清亮——
中午的太阳热辣辣的,照得整个大地都白晃晃,向遥压低了草草帽,尽量不往路两旁的田野里看。
“哈哈哈哈哈袁老三媳妇偷粪吃了哈哈哈哈!”
“这姑娘嘴巴怪伶俐的嘞,哈哈哈哈哈,袁老三家的这回可吃瘪了吧!”
……
那人戴着草帽,草帽边沿松散地垂了一截下来,穿着一身青色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裤腿高高卷起,腰腿清瘦,小小一个。
但回头一看,蜿蜒的路已经看不到尽头,这才恍然,都已经走出了老远。
他们这一块的人都在埋头插秧,并没有几个人发现向遥的到来,听到刘巧云这么喊了一声,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朝着田埂上的人看了过去。
向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是一个看着跟刘巧云年纪差不多的妇女。
向遥又不是什么软包子,她看着婶子的神色,又将她娘称作“那人”,多少有点不高兴,当即也就不问她了。
摘掉草帽,就着沁凉的井水洗了脸和手,又用手捧了一捧的水,脑袋凑过去啜饮了两口。
就是热。
还没走几步呢,峰回路转,有边上的人似乎是认出向遥了,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巧云的女儿吧?从向家湾过来的?”
也有人幸灾乐祸:“啧啧,刚刚要是袁老三家的好好跟人家小姑娘说话,没准这好东西就是她的了呢~”
尖酸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周围几个人的耳朵里。
这会儿估计来时的路跟去石牛大队的,已经没多少差别了。
四周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哄然大笑起来,尤其是后头认出向遥那婶子,更是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坐在井边又休息了一会儿,向遥吃了一把花生,觉得刘家人大概是都参加劳动去了,不到做饭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人回来的。
向遥可不管别的,见其他人也没有替袁老三媳妇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了那人人缘差,反击完也就不管了。
怎么着,意思就是她不是个好人呗!
说来也怪,她穿来的时候刘巧云就已经离开老向家了,实际上两人一天都没有相处过。
“可别说话了,太臭了,简直臭不可闻,哎哟,熏得我都要流眼泪了!” 大伙儿笑得更加开怀了。
刘家是队里的边户,向遥到了他们大队之后,没怎么见着人,就到了。
杨小红是怎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何月芝商量帮向遥的事儿且不提,另一边,向遥已经挎着竹篮,沿着弯弯绕绕的大路,走出了向家湾。
打起精神,向遥将帽子往头上一栽,将脑袋瓜给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才一边给自己鼓劲儿,一边继续前行。
谁知这一次,向遥的甜美笑容大法竟然失效了。
哼,不待见她,她难道还会巴巴地继续腆着脸问?
出了院门,向遥也不知道刘家人在哪一片干活,只好又寻着人问。
扑了个空。
向遥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刘巧云。
她这话一出,最先不客气的那个人脸色就迅速垮了下来,看向遥的目光愈发不善了。
尤其是那些已经割完了稻子、灌了水准备插秧的田,简直像一面面雪白的镜子,将太阳的光芒映射得十分刺眼。
和和气气温温柔柔,一看就是个乖巧的姑娘。
刘家的条件应该要比向家好上一点,安了个摇水井,只需要朝摇水井的大肚儿里灌上一碗水,再迅速上下摇动手把,就能将井水给吸上来。
等终于到了石牛大队,向遥将竹篮往自己肩膀上调整了一下位置,循着原身的记忆,终于一鼓作气,朝着刘家而去了。
正割着稻子呢,她就用手中的镰刀朝着一个方向指了下:“喏,你顺着这条田埂走,巧云在那边插秧哩!”
塞完了她赶紧转身就走,就怕这婶子又要追过来拉扯。
“没事了。”淡淡丢下一句,向遥转身就走。
这臭得都能熏出眼泪,该是多臭啊,这闺女,够损啊!
那婶子“嚯”了一声,不好意思接:“你这孩子,就这点小事,婶子咋能要你这么好的东西呢,快收回去,待会儿给你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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