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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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跳着揉了揉并没有躲开的孩子的头发。

    “嘘，”杰西卡打断了达米安的话。她随意地撕开药帖，淡淡的草药香气在四周萦绕，“少主，小少主，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你还没有脱离一个庞然大物的能力。收回你那不合时宜的愤怒，不要关注我，不要在你的母亲之下表露在意（我）。优秀，是最基础的，你要做到最好，你会做到的。”

    “……”

    “就不能是因为我单纯的很喜欢你吗，小少主？”杰西卡慢悠悠地回答，“而且，继承？告诉你一句话，不是自己亲自拿到手的东西，将永远不会是自己的，所以——”

    “你没有半点迂回的本能吗!”

    他尊重（外）祖父，敬爱母亲。他无法理解母亲和眼前之人的复杂关系，但他知道母亲得到那个结果一定会伤心。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它，而是别的。”她伸手拿过达米安手里捏着的药，“刺客联盟的教导包括对目标心态的把控，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关注的内容仅仅只有一项: 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小少主，这就是你不需要管的了。”杰西卡打断他。

一样”。

    达米安直起身体，在桌子上的客观条件让他第一次高过杰西卡。他俯瞰着她，绿眼睛纯粹，“我是刺客联盟未来的主人，我将继承（外）祖父和母亲的一切。”

    “您的形容可太干巴了，少主。”杰西卡则说，“或许你可以说我是那个巴黎圣母院上日复一日敲着古怪大钟的倒霉蛋，一旦看见了外面灿烂的人影就会傻乎乎地伸出手去够、以为那是美的洗涤灵魂的圣水，呵。”*

    “可……”达米安的眼睛垂下，“母亲……”

    母亲的存在又算什么？

    这就是一切要说的，这就是她可以说出的全部内容。刺客联盟给了杰西卡很多帮助，可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她无法停下脚步永久地留在这里，她迟早要回到一个怀念的地方。

    “本质上现在的你也是未来我所继承的。”他尽量冷静地说，“……为何要告诉我你的安排，因为泛滥的同情心？陶德？”

    孩子在骂骂咧咧，他说，“第一次见面的挑衅我技不如人，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评判我的想法!”

    “迟早的事。”杰西卡敷药，找药剂，注射。

    面对这么犀利的自我评价，达米安无法反驳。小孩子悻悻地收回想要说的内容，他从桌子上站起来，“那么这次——你刚刚对我的形容，你准备？”

    ——任谁也无法阻挡她。

    杰西卡想了想，接着她平静地抬眼，海水一样的蓝，“我会想她的。”

    “好好长大吧。”

    “还有、你在妄想什么？那只不过是个误会!你和其他人的关系与我无关!另外母亲，母亲是不会——”

    憋了憋，达米安吐出一句话，“听起来像是个好心泛滥的农妇。”*

    达米安停止了一会的动作，随即他有些愤怒地以幼嫩的声音说道，“……该死的陶德!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达米安的手在刀鞘上情不自禁地敲一下。他念念着，“（外）祖父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