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重叠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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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帮着解决了暴雨技术对哥谭的投毒，杀掉了被蝙蝠侠关押着的小丑病毒的感染者。他暗自从稻草人手中救下了芭芭拉并送走，最后单单注视着稻草人铤而走险地行动，只不过是为了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说完，她扛着骑士就走。

    红头罩。

    没错，目前令骑士畏惧的不是蝙蝠侠的否认。任何意志坚定的人都不会将他人的否认作为自己行为的窠臼。

    清晨的阳光罕见地穿过厚厚的云层披落到这座海滨之城。行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接到危险解除指令的人们带着点惊讶地看向正在加紧维修的建筑——由韦恩集团出资开始的复苏工程正在火热开动，它联动了其他扎根在这里的家族，以及一个新成立的安保组织:

    杰西卡在之后总会觉得那样的神奇就像是奇迹，她接住了放弃抵抗一切的骑士，在她努力干掉villain们的同时，骑士也在对抗一开始就商量好合作的稻草人。

    另一边，蝙蝠侠受到攻击小步地后撤几步。骑士看到他不再是坚不可摧或受着伤也仍旧挺立着的战士模样，而是面容痛苦，眼睛里翻滚着浓烈的不甘和衰颓。

    走着走着前方逐渐亮起一个类似搏击的舞台，外面翻滚的恶魔样的漆黑的东西正变化身形地嘶吼嚎叫，举目四顾，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人的存在。

    蝙蝠侠说，眼眸低垂，“只是我没有想到他没能抵抗哥谭的重力——稍微的，有点……”

    她在骑士的病房外面咆哮，对着丧钟，对着后续赶来的属于蝙蝠家的人。她拒绝了任何的交流和探访，只希望骑士可以在再生摇篮里安静地多睡一会、再多一会。

    两个人的厮杀在骑士想通后便很快消散掉，骑士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他开始思考外面杰西卡的选择。

    她对着下面对峙的两个人随意地开了两枪，特质的破甲弹对准心脏的位置，战甲或许可以防得下或许不可以、外面GCPD的救援或许来得及或许来不及、蝙蝠侠或许有后手或许没有……

    她低低地笑着，说：“The Briar Rose are always in full blooin heart……”（Briar Rose 睡美人、蔷薇玫瑰）

    所有、所有的可能都将交给那个该死的命运。

    她吻在他的额头上，一个不含任何情/欲怜悯，只是期待的吻：“please，请回应我吧。”

    ☆

    啊，不愧是我的杰森。

    “但是、”他话音一转，眼眸瞬间如同剐住猎物的头狼，“你们两个都恃宠而骄太过了——我说了，你不能把他当做孩子来看待、”

    他们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以前顺从地听着□□管理地区的底层混混更是沮丧，他们不太清楚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会是更好？还是更糟？

    一周后，逐渐恢复人气的哥谭。

    因为他知道，蝙蝠侠爱他。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确定杰西卡的在他心里所占据的位置了。

    因为他也信任她。

    很大可能会一次性干掉稻草人和蝙蝠侠两个吧、他想，又问自己: 这对他而言是可接受的吗？

    逐渐回归的、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轻易离开这个地方的人们，在炸成废墟的某些场所外捡拾着有用的东西。路边保存完好的大屏开始播放先前那个夜晚民兵们进攻的画面，表情严肃的导播和专家正在对出现在其中的super villain们进行分辨，随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的落定，人们惊讶地发现那些曾给这个城市带来无尽混乱的人都死了。

    和蝙蝠侠的对抗从不是轻易的事，看着他内里因再次遭受到外力而变形的骨头，杰西卡无法不说自己是愤怒的。

    而现在决定做好了，他带着放弃的释然和接受的疲惫陷入到梦魇。稻草人发现他叛变后就当机立断地给他释放了最新的恐惧毒气，头罩过滤了大半，可破损的结构还是让部分毒素没入，血清效力有限。

    被话语一激，杰西卡恢复了些许的冷静。她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个丧钟，同她接触过的相比，他身上有了更多的骑士赋予的色彩——人类总是相互影响的，他给予了骑士最开始生存下来的锚点，骑士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他的态度。

    杰西卡、杰西卡是什么样的人？

    她更为明亮。

    “我那英俊的bella（美人），你忠诚的撞钟者和部下都在等待着你的苏醒。”*

    一次好好看清，自己会如何决定的机会。

    “那我来叫醒他、”毫不在意地露出个松口气的表情，杰西卡扭头靠近病床上的青年面容。

    再次回到那个夜晚，被信任的杰西卡不知道肩膀上青年的想法，或许她也知道。

    丧钟，这个很难定义为super villain还是anti-hero的冷酷的雇佣兵，是真的在意他。

    他就像个寻常的父亲一样用手捂住脸，颤抖着声音说：“不，我没有做出任何禁锢他的事……相反，我放任了他，我一直以为他的优秀会导向好的方向，我看着他成为罗宾、对抗犯罪，我知道他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

    他选择让她来决定自己内心最重要的人之一的结局。

    丧钟挑挑眉，他说：“这不需要你来确定。”

    “……这代表你同意了，老家伙。”

    那个黎明前的夜晚的经历，是独属于两个人的回忆。

    守在床前的杰西卡猛地回头：“Why not！”

    “哦，红色的Kid，你难道是把骑士当成孩子看吗？!”最后还是丧钟忍耐不住，强硬地闯进了布置严密的病房。

    不如说，他希望蝙蝠侠永远保持着那样的冷静，至少那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清晰。

    不过哥谭人就是哥谭人，哥谭人的韧劲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当听说GCPD正式通缉两名他们逐渐熟悉装扮的主事者后，人们努努力地将心思放到了新设立的招工点上:

    《【综英美/Jason中心】这个世界没有红头罩》

    *

    “还有剩下的一些东西……”她示意自己带来的：“都是你的报酬。”

    “哈哈哈哈、”丧钟爽朗又危险地笑了声，他比出一个指向性的手势说：“刚刚的你是在展示主动权吗，kid？在他的面前？很好、听起来你和那边的我也有接触，雇佣兵是需要报酬的，这是天理。”

    但……

    沉默地点点头，杰西卡摘下头罩，露出一张和骑士对照着只有轮廓线条有所柔化的脸。她盯着丧钟说：“斯莱德·威尔逊，我可以信任你。”

    先前的撤离行动带走了一大批哥谭的政客名流，不知为何，这次回来的要比走之前的少

    恐惧的、恐惧的，他再度陷入了恐惧的世界。同上一次风雪里敲响属于家的门相比，这一次，他可以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注意力。

    杰西卡想，语气蓦地变成相当友好的样子对丧钟说：“骑士是自由的，我只是带他去检查身体……民兵们你可以随意驱使，我想他也不会介意。”

    蝙蝠侠，死亡。

    招工，现在的哥谭当然要招工，这是城市复苏的必要之路。

    说是要交给她，骑士不免想到自己最大的信任程度。

    骑士再度问着自己，他的内心翻滚出很多碎片一样的回忆。他曾无比地接近她、了解她，也就能清楚地推断出她的行动，他该有这个自信去做，所以……

    这反倒让杰西卡很放心。丧钟的心里有数，在他眼中就算是骑士的同位体也不会更改他对骑士的固定态度，这反而能让杰西卡交付出一定的信任。

    之后的几天，杰西卡安排民兵们将医院围拢得密不透风。之前复制过来的再生摇篮给骑士用上，因为身体内部有丧钟的血清，骑士的状态还算完好。

    “……”

    骑士摇摇头，他干脆地盘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畏惧”。

    骑士在行走，一片黑暗之中。

    “hushshsh……你看起来就像只失去孩子的母狮子、”雇佣兵叹了口气，选择靠在墙壁上目光对准安静的青年。他的神态中有一点不仔细察觉就会忽略掉的担忧，还有哀伤，还有更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沉静：“听着，我们这里的拉萨路……red yagle，塔利亚死在了一年前，joker也是，这代表……”

    Red Hood.

    骑士试着回答自己，说，“……是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杰西卡缓缓地眨动一下眼睛，现在她是真的明白了骑士最开始的状态是怎么稳定下来的。

    杰西卡嗤笑着、笑、“哈! 命运、命运!命运降临到他们身上吧！”

    慢慢地构思了一下蝙蝠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死亡。

    没错，她只是、会为他的命运感到不公。她认为蝙蝠侠是这个命运的无知的推手，而他，现在的他，不希望她会错误地认识到这点。

    无论那是什么。

    唰地、灯光亮起，应时应景照出舞台上的两个人，两个他最为熟悉的人。他们在他的眼眸中高举起了武器，他们尽情地厮杀着，女性先对蝙蝠侠下狠手，她大吼道，“蝙蝠侠——离开他!你禁锢住了他!”

    畏惧就是人心里不和谐的音符，那属于既知道是错误却又一时无法面对的事情。他忍不住地想：杰西卡、杰西卡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她很明白蝙蝠侠对他的意义，她理解他的人生的构成，也承认蝙蝠侠对他的影响，她只是……

    他仅仅是有些害怕自己心里重要的人会叹息他的另一个选择。布鲁斯会担心他未来的道路、会控制不住地因此影响到身为蝙蝠侠的自已、会尝试以他独有的方式拽着他——这些对杰森而言都不需要。